院子外同样响起此起彼伏的叫杀声,看来紫煞的手下不再少数,此次必须将她们一网打尽,不能让邪功为祸天下!
湛卢承影已经打斗了一阵,黑衣人皆要冲进静室,他们一直拼力阻挡,身上带着多处剑伤,见宋清瞳从静室里走出来,皆虚晃一招,跳到宋清瞳身前,“主子,属下掩护您撤退!”
宋清瞳颌首,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这里太危险。忽然想到没看见上官潋月,问:“皇后呢?”
湛卢回道:“皇后还在静室里,属下去看看!”矫捷地闪开黑衣人的剑锋,向一间静室飞掠而去。
侍卫向宋清瞳周围靠拢,宋清瞳朝承影略一颌首,承影会意,在承影等侍卫的保护下,宋清瞳想院门撤退。
就在这时,紫影忽然弹开白衣,向宋清瞳俯冲而来,侍卫们横刀抵挡,然而,一股凶悍的罡风将侍卫掀得七零八落,宋清瞳运起内功才不致被掀飞,即便这样,身形不由自主向后狂退。
忽觉后背靠在人身上,身体停止退势,一片雪白的衣摆飘入眼帘,宋清瞳转头看向风凌雪,他光洁宽阔的额头上汗珠密布,汗水顺着面颊淌下来,气息不甚平稳,她从来只见他在战场上谈笑风生,何曾如此狼狈过!
“曼卿,你先歇歇,这里暂时交给朕。”宋清瞳硬着头皮说,现在只能用车轮战。
紫煞婀娜走来,“女皇陛下多日不见,奴家可一直惦记着你!”
宋清瞳的目光紧盯着越走越近的紫煞,她变了,变得年轻了,她的皮肤细嫩无比,面容恢复成少女的容颜,想到她恢复青春是建立在数以百计无辜的白骨上,宋清瞳觉得一阵恶心。
风凌雪身形一晃,挡在宋清瞳身前,“瞳瞳,你先走!”他低估了紫煞,她内力之高不可想象,打斗这么长时间依然神色不变,若非使出奇招,他早已败在她刚猛无穷的内力上。
宋清瞳摇头:“我们一起!”
紫煞咯咯地一阵大笑,“你们所有人加在一起,也不是奴家的对手!”美眸看向宋清瞳,目光变得狠厉:“今日奴家就要一雪掌掴之耻!”
眼前一晃,掌风袭来,宋清瞳根本没看清紫煞是怎么出的手,面前白衣一闪,风凌雪已接下招式,再次同紫煞打斗在一起。
宋清瞳心中焦灼,这样子她怎能放心离开。就在这时,一道杏黄色锦服身影出现在静室门口,看一眼打斗在一起的白衣紫衣,目光落在手持软剑观战的宋清瞳身上,飞身形跳过去,一掌击飞黑衣人。
“皇上,您没事吧?”
宋清瞳不由一愣,看着上官潋月衣服上带着褶皱,眼睛似乎还有些睁不开,心底里窜起一团火气,他怎不会是睡过头了吧?
没好气道:“皇后还不过去帮忙!”
上官潋月心中也是万分恼火,他堂堂上官世家家主,居然会中了迷香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说出来着实没面子,也不多话,飞身形跳入场中,战局因他的加入,一扫颓势,大有反败为胜的希望。
此时,院子里的黑衣人只剩下零星几个还在负隅顽抗,宋清瞳心中稍安,院子外的声音也不似方才那么大,那些乱党估计被楚天墨他们解决得差不多了。
侍卫已将院子团团围住,紫煞她们插翅难逃,宋清瞳正要离开内院,忽然之间院子里狂风大作,树叶飞石被卷起至半空,只听砰砰两声闷响,狂风止住,尘土飞扬消散,紫煞身形一晃,瞬间出现在宋清瞳面前。
一股巨大的煞气从她身上发散出来,所有人都被慑在当场,宋清瞳冷声道:“你把他们怎样了?”
紫煞娇媚一笑:“他们生得那样美,奴家喜欢还来不及,自然舍不得把他们怎么样,倒是你——”
宋清瞳心中稍安,他们没事便好,不过,看样子她情况不妙,神色不变看着紫煞。
紫煞露出狰狞的表情:“阿观不认我这个姐姐,都怪你!奴家会血刃了你,要回属于奴家的东西。”
宋清瞳怒极反笑,这女人睁着眼睛说瞎话,简直是无耻之极,“紫煞,澄观根本不是你的弟弟,他的身世你最清楚,你一直在利用他,就像当初风凌云派你到他身边卧底,试图探得秘籍的下落,后来你又利用他对你的亲情,夺得地图找到秘籍!”
紫煞咯咯大笑:“原来你都知道了,是又怎么样,你马上就死了,他还当我是他的姐姐。”手抬起来。
宋清瞳周身绷紧,眼睛一瞬不瞬注视着紫煞的手,她或许躲得开,就在这时,院门处有人沉声喝道:
“慢着!”
一道绛紫色的高大身影走进院子里,楚天墨走到当院,深目看一眼紫煞,道:“紫煞,这里已被团团包围,只要你放过皇上,本相保你平安离开。”
紫煞美眸眯起,以她神功在世这些侍卫根本不放在眼里,可以说这里她来去自如,哼了一声:“奴家既要女皇的命也要平安离开这里。”
楚天墨剑眉皱起来,这时候,院门口进来一队御林军,为首的人低埋着头,率队走到楚天墨面前,单膝跪地:“禀丞相,院子外的黑衣人全部击毙。”
楚天墨颌首,目光看向紫煞,没有人注意,那名侍卫站起身,袖子里寒光一闪,一柄匕首直插进楚天墨的胸口,血印湿紫衫。
宋清瞳看着眼前的变故,眼前不由一黑,承影连忙扶住。
侍卫朝紫煞灿然一笑,熟悉的笑容在宋清瞳看开格外刺眼,宋清瞳好半天没缓过神来,心痛恨到极点!他到底辜负了她的信任!
“阿姐,这些侍卫都是我的人,阿弟来救你了 ”
宋清瞳心中微动,澄观久在后宫,怎么会调集她的侍卫,难道?目光看向倒在地上的楚天墨,心不觉又是一痛。
澄观已经来到紫煞面前,嘟着嘴说:“阿姐,我好想你!”说着扑进紫煞怀里。
紫煞先是一怔,旋即露出胜利者的微笑。
宋清瞳眸光一闪,手捂住胸口,眼睛里顷刻间噙满泪水,颤抖的声音说:“澄观!朕待你不薄,你就这样报答朕?”
紫煞怀里搂着澄观,见宋清瞳气急败坏的样子,心情爽到极点,却不防,澄观眼底闪过一道杀意,按动袖子里的绷簧,只听咔一声脆响,一只袖箭在距紫煞不到一寸的距离射出,直入紫煞胸口。
紫煞啊一声惨叫,掌风一甩,澄观顺势拔出匕首,身体被击到半空,宋清瞳目光一闪,飞身跃去,将澄观接在手中。低头看去,他的嘴上和下巴上都带着血,用袖子擦去,“阿观,你醒醒!”
澄观费力地睁开眼睛,眼中氤氲泪光,断续着说:“瞳姐姐,对不起,你能原谅我吗?”
宋清瞳含泪道:“傻瓜,我从没怪过你!”
这时候,楚天墨毫发无伤从地上站起来,匕首是可以伸缩的,血也是假的!深目看向恢复过来的上官潋月和风凌雪,三人相视一眼,同时运剑飞跃到紫煞面前,三剑齐发,紫煞当场毙命。
这边,湛卢扶起澄观,宋清瞳走到紫煞的尸体旁,妖女已除,终于可以还百姓一方安宁!目光依次上官潋月,风凌雪,楚天墨,想起方才楚天墨倒地而死时,自己肝肠寸断的心情,眼眶微红:“相父是故意的!事先为何不告诉朕?”
楚天墨深目闪动,这条计谋临时决定,而且出谋划策的那个人不是他!“皇上,臣不敢,是熙王殿下。”目光看向院门口。
宋清瞳顺着楚天墨的目光看过去,淡紫色的瘦挺身影,不疾不徐悠然走来,光看走姿便知来者何人,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浅笑。
“皇叔?怎么是你?”宋清瞳睨一眼宋昭夜,别告诉她,这个主意是她这位不着调的皇叔给出的。
宋昭夜笑呵呵走到宋清瞳面前,“瞳瞳,你可想死孤了。”抬起手臂,宋清瞳身形一晃,躲开他的魔掌,宋昭夜满脸哀怨。
这条计策的确出自宋昭夜,不久前,他回到皇宫,见澄观昏睡在永安宫偏殿,闲极无聊将澄观泼醒,没想到此举歪打正着,澄观连夜赶往甘露寺,宋昭夜觉得宫里没意思,也跟了去。
他们在院子外听到紫煞亲口承认不是澄观的姐姐,只是在利用澄观,澄观本想冲进去拼死救出宋清瞳,但被宋昭夜一把拦住,正巧楚天墨率队赶到,话说宋昭夜舍不得心中的人犯险,情急之下想出这个计策。
剩下的,董飞带着御林军打扫战场,将落网乱窜的黑衣人射杀在当场,紫煞的手下没有留下一个活口,这是皇上下的死命令!
宋清瞳等人连夜返回皇宫,水镜和冷君邪都没有睡,在永安宫等候消息。
转过天,宋清瞳在早朝上宣布,修炼邪功的凶徒全部毙命,昭告天下,皇帝率群臣斋戒三日,为死去的百姓哀悼!此案终于告破,辽国的局势也在掌控之中,只有西域集结兵力在北秦边境待而不发,能不发动战争是最好,所以,她会派人前去和谈,总体来说,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
下朝后,宋清瞳来到御书房,提笔拟下圣旨,大意就是将楚天墨收入后宫,封为贵君,赐封号为“和”
放下笔,淡紫色的瘦挺身影走进御书房,宋清瞳看了一眼,“皇叔找朕来有事?”
宋昭夜走到龙书案旁的椅子上坐下,叹息一声,“孤想瞳瞳了,过来看看,孤明天就回寒冰谷。”闲散的目光无意间落在龙书案上,眼睛眯起,计上心来。
宋清瞳也觉着惋惜,阖上刚刚拟好的圣旨,看着宋昭夜,依依不舍道:“皇叔,你那个功法什么时候能练成啊?”
宋昭夜又是叹息一声,照他这种好吃懒做的龟速,此生恐怕木有希望了。
深夜,一个黑影探头探脑潜进御书房……
第二天早朝
宋清瞳端坐在御座上,心情非常之好,小宝居然能够抬起小手够东西,大小便的颜色也正常了,冥冥中似乎有神佛眷顾。
命福全宣读圣旨,福全站在玉阶上,展开圣旨高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召曰:丞相楚天墨忠于社稷,多次救驾有功,甚合朕心,特封为长使,赐住琐心宫,永伴圣驾。”
大殿上一片哗然,楚天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向御座之上,她还在怪他!宋清瞳眉头蹙起来,长使?福全没念错吧?锐利的目光看向福全,福全额上见汗,看意思皇上要将楚相收入后宫?可是为什么只封了一个小小的长使?不过,他还没念完。
“西域调兵于边境,为了百姓不致陷入战火之中,封楚天墨为钦差大臣,前去和谈,即刻动身,钦此——”福全长长吁出一口气。
宋清瞳一把夺过圣旨,从头看到尾,一字不落,手微微颤抖,这肯定不是她的比较,而且她用的是鹅毛笔,忽然脑海里灵光一闪,宣布退朝,快步出了金銮殿。
咬着牙根道:“去请皇叔”
福全擦了擦头上的汗,回道:“熙王殿下昨晚就离开皇宫了。”
宋清瞳眼睛立起来,宋昭夜!这事没完!除非他一辈子躲在寒冰谷,否则,她不会饶了他!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一切渐渐步入正轨,除了女皇的后宫……
这日,宋清瞳像往常一样批阅完奏折,日落时分回到寝宫,今天寝宫里格外安静,昔日聚在这里的男人一个都看不见影儿。
宋清瞳给小宝喂奶,如今他已经两个月大,虽然还很瘦小,但是眼睛越来越亮,面色也变得红润起来,水镜说,照这样下去,小宝十二岁之前不会有性命之忧。
喂完奶后,宋清瞳将小宝放进小床里,走到佛龛前,朝菩萨拜了三拜,这才绕到屏风后沐浴。
洗浴后,穿好衣裳,承影从殿外走进来,手中拿着一个托盘,走到宋清瞳近前,行礼道:“皇上,今晚由谁侍寝?”
宋清瞳微微一怔,她都快把这事给忘了,楚天墨走了快一个月,同西域的和谈也结束,算脚程也快回来了?宋清瞳心中惦念着楚天墨,没有心情留人侍寝,而且,生完孩子后,她对夫妻生活变得不那么渴望,她更想守着小宝静静度过一夜。
看也没看托盘一眼,朝承影摆摆手,承影暗暗叹息,低头看一眼托盘,楚相日夜兼程赶回来,她特意将楚相的牌子放在显著位置,看来今晚后宫将是一个难眠之夜。
景德宫
上官潋月满怀期待地问:“皇上翻本宫的牌子了?”这些日子,自己待她如何,她该心中有数。
太监苦着脸回道:“没有——”见上官潋月面色一沉,太监赶紧补充,“皇上谁的牌子都没有翻。”
上官潋月的心豁然敞亮,站起身:“前往永安宫!”这样下去,皇室后嗣岌岌可危,他身为皇后,有义务告知皇上繁育后代的重要性,当然了,要彻夜长谈。
长信宫
风凌雪闻听太监禀告,心不由一沉,这些日子他在她面前温柔呵护,小心引诱,更何况他在她心目中分量不轻,本来今晚志在必得,可这个消息给他当头一击。
好在太监机灵,适时补充:“皇上谁的牌子都没有翻。”
风凌雪的心豁然敞亮,站起身:“前往永安宫!”这些日子处理朝政,她一定是累了,他为她输入真气,再同她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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