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的,春耕,踏青,拜庙,游春,放风筝,各色春景都在其中,有趣得很,价钱倒在其次。”
小桃不由得笑道:“这劳什子的一架围屏就那么值钱?我道画得是什么稀罕物呢,这些春景都是平常事儿,一点儿也不新鲜,你若喜欢,我画一整册子给你瞧,还是春夏秋冬四季图的。”
风翊宣笑道:“你不说我倒忘了你这个画师的本事,也不知你上辈子是个什么脱生的,怎的就懂得那么些个稀奇古怪的玩意,有那些新奇的念头。”
二人正说着话,外面管家福伯来报,说是方才请的银匠来了。小桃这才知道,原来风翊宣叫自己来之前已经请好了银匠,来给自己按着心意打首饰。福伯又说那请来的银匠是京城里最大的首饰铺子珠宝斋的最顶极的匠人,那匠人平日里是不上客人门儿的,那珠宝斋的老板听说是平遥王爷要给王妃打首饰,这才派了他亲来。
那银匠三十五六岁年纪,跟着福伯恭恭敬敬来到书房门口给风翊宣和小桃二人施了礼,这方才进来挨着门边站下。风翊宣便说明了情况,让他看着小桃挑捡出来的宝石和珠子,给打些首饰出来。
那银匠细拿着风翊宣递过来的两颗红宝石瞧,只觉得眼前一亮,不由得出口赞道:“哎呀,王爷这两颗红宝甚好,小人自打小跟着父亲学下了这门手艺以来,打造了不知多少首饰钗环,这样的宝石还是第一回见到,真是开了眼界。”
小桃便笑道:“这位师傅,你瞧着这两颗红宝打一对镯子可好么?”
那银匠临来前儿便被福伯告知要见的是王爷和未来的王妃,便恭恭敬敬的答道:“回王妃的话,这两颗红宝打成镯子极好,小人想着这对镯子不要平日里那种用金子打了再再上面雕刻花纹的样式,而是先把金子抽成极细的金丝,然后再将金丝缠成花丝纹,铰合打造,中间再攒出一朵牡丹花来,那花蕊便用这两颗红宝就成,定然极精致美丽的。小的敢说,这对镯子打出来,必是极出彩儿的。”
风翊宣在旁道:“你的手艺如何?听你讲的这镯子要做出来颇费些功夫,你可成么?”
那银匠恭敬笑道:“回王爷的话,这打首饰是小人自祖父一辈便传下来的看家的独门技艺,小人指着它吃饭的,不是小人在王爷和王妃面前夸口,小人若是在京城说是银匠行里第二等的手艺,怕是没人敢说自己是第一等的,方才小人讲的那抽金丝打造的镯子叫做虾须镯,这手艺满京城里会的人不超过五个,王爷不如这样罢,小的就先打这一对镯子,待得镯子出来了,王爷和王妃过目觉得满意了,再把其它打首饰的活计交与小人,也算是考较一下小人的手艺,可好?”
风翊宣听他这样说,便知道这银匠定是有十足的把握的,便放心笑道:“你既这样说,就拿了这对红宝去打镯子罢,我且问你,要多少工钱?这里我就先支了与你,我再与你一锭金子,你自去打造镯子便是。”
那银匠老实道:“平日里我们珠宝斋打对平常款式的镯子最多不过五两银子,但是这虾须镯打造起来甚是费事,却要足足三十两银。”
风翊宣便让福伯取了三十两银子与他回店里交帐,又交与他二十两银子,笑道:“这二十两银子是赏你的,你费些心思做得精细些,要知道这批首饰是我的王妃出嫁时所需用的,若是做得好了,今后王妃的首饰都专由你来打造,切莫粗心了。”
那银匠得了王府的活计本就喜出望外,又有自信能做好这一对红宝虾须镯,可又得了二十两银子的赏钱,自是喜出望外,连连点头称是随着福伯去取金子去了。
小桃瞧着风翊宣笑道:“你还真是个急脾气,我还以为只是叫我来挑捡宝石,没想到竟连银匠都找好了,我瞧这匠人颇有把握,想是这镯子打出来必是极好的。”说着,便开玩笑道:“只是这镯子这样招眼,我只得长袍大袖的遮着,轻易不也露出来,怕是让强盗瞧了去,砍了我的胳膊抢这对镯子呢。”
风翊宣愣了下才笑道:“你少操心,上次吴曼霜那回是我大意了,怕你嫌别扭撤了跟着你的暗卫,才让她得了手,如今你就算是说出大天来我也不敢再撤回暗卫了,我一个平遥王爷若是连自家王妃都护不住,还叫什么男人?”
小桃怕他心里想起旧事来不舒服,赶忙拉住他手急道:“你可不要多想,我不过是随口说说跟你开句玩笑罢了...”
风翊宣揽了小桃入怀,轻声在她耳边道:“我自然知道,你只放心,我这辈子定会护你周全。”
小桃心里只觉得象喝了蜜水般甜滋滋的,把笑得春花般灿烂的一张脸拱到他怀里羞了半天,才抬起头来看着风翊宣笑道:“我既然都愿意嫁你了,自然信得过你。”
风翊宣瞧着小桃容光美丽的脸庞,心里也是舒服到极点,便笑道:“还有一件事若是告诉了你,你必定更是高兴,上次你不是说让我放吴曼霜一马么?我想了,就听你一回,收了手让她出来罢。”
【三百零七章 别庄的用场】3zcn。
三百零七章别庄的用场
小桃实在没想到风翊宣突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端地是既吃惊又意外,还带着两分欢喜,倒不是为着吴曼霜,而是因为这位说一不二倔强高傲的王爷居然也能听进去自己的话,真的要放过吴曼霜。虽然有些不可置信,但是小桃却是打心底里知道风翊宣既说出来便不会反悔,忙两手抱住他腰,在他怀里抬起脸笑问道:“哎呀,了不得,平遥王爷居然大发善心了?先前我只当你定要吴曼霜一辈子呆在牢里吃苦才算,好在你是想开了。”
风翊宣撇了撇嘴冷笑道:“谁说我想开了?只不过是为着你心里舒服,我由着你胡闹就是了。若是按照我自个儿的意思,那个吴曼霜死一百次也不算多...只是我知道你是个心软的,那个吴曼霜又是娇生惯养惯了的,那牢里饶是一个壮年汉子呆久了也得落一身病,若是这吴曼霜哪天死在牢里,怕是你今后难以安心...也罢,就遂了你的心,放她出来也就是了。”说到这里,他脸色一凛,冷冷的道:“只是我只给她这一次机会,若是她再想兴风作浪,可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小桃想了想道:“不会的,如今她若是出来,便象隔了两世里重见天日似的,只要她没疯断不会再做那种事情,你只放心。再说你方才不是说如今整天都有暗卫在暗处保护我么,怕个什么?只是,这事儿怕是要让太子捡个便宜。你难道心里不计较?”
风翊宣知道小桃的意思,便笑道:“这还用着你说?自吴曼霜这案子发了至今,她锁在那刑部的牢里也不是一两日了,二哥心里想着什么我最是清楚,不过是他怕判重了得罪了吴相,判轻了得罪了我,况且这案子是父皇交与他的,他也不敢太闹大了事情,若是这事情不牵涉到皇亲国戚,怕是他早做了人情把人放了。四哥前几日还跟我说起这事儿,他就是等着我这里轻了口,他好从中做这个好人,让吴相领他的情罢了。”
小桃瞧他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想是他心中有数,自己想了一想也明白了个中道理,便微笑着说道:“我明白了,想来皇上虽然对这案子不闻不问的,但是眼睛却是暗中盯着太子怎样处理这件事情,如今就算是你放过了吴曼霜让太子明面上做了人情,但是想必皇上和吴相还有那些明眼人心里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过大家不说罢了。可是这个道理?”
风翊宣松开揽着小桃的手,在她对面坐下,瞧着她笑道:“你果然是个聪明的,和你说话就不费劲儿。横竖我是逍遥王爷当定了的,管他二哥想给谁做人情,我只管好我的一亩三分地,只等着你我成亲咱们便抽空子天南海北的游历一番,就象当初福皇叔和皇婶似的,可不逍遥?”
“你说真的?”小桃喜道:“我方才从南宫姑娘那里来,她才和我说回南边儿这一趟的一些见闻,说实话,我早就想五湖四海的看一看走一走,只可恨我是个女儿家,出这种远门儿的事儿爹娘哥哥他们是全不答应,如今听你这样一说,倒了却我一桩心愿呢。”
二人正说着,却见管家福伯已送走了那珠宝斋的银匠,手里拿着两本帐册自书房外走进来,对着风翊宣道:“王爷,这是昨儿咱们京郊外的庄子上送来的这两个月的帐册,我瞧了瞧没什么出入,只是那庄子管事儿的问我,王爷如今都不大去那庄子,白养着那些人在那里等着伺候,也不见王爷露个脸儿,那里有咱们府里几个老人儿,都说快忘了王爷长得什么样子了。”说着便笑。
小桃听福伯这样说话,便知道那庄子里的人自是在王府里有些体面的老家人,他才敢这样回话。果然风翊宣听了笑道:“想是他们都是些劳碌命儿,我叫他们去那庄子里是怕他们在府里操心劳累的,想让他们去那里歇着养着,谁想到竟一个个不得劲儿起来,莫不是整日里忙得脚打后脑勺才高兴不成?”
福伯笑道:“王爷还不知道我们,不怕累着就怕闲着。他们几个还说,自打上次王爷带着王妃和四皇子郡主他们去了一次庄子,再没得见,如今他们听得王爷定了亲事,乐姑娘如今成了当家主母了,乐得什么似的,说是下回王爷若再去庄子要好好的给王妃磕头才行。”
小桃一听福伯这样说,忙在一旁笑道:“你说的这些人可是上次我们去庄子里瞧见的几位么?”
福伯听得小桃问他,忙回答:“王妃若是上次跟王爷去庄子,想是就见过那几个人了,只是王妃初次去那里,不认得罢了。那里的仆人里有几个都是咱们王府里的老家人了,王爷想着他们上了几岁年纪,怕他们在府里累着,才让他们去别庄去轻闲着享福,谁知我们这些人劳碌惯了,闲下来反而整天怪没主心骨似的。”
小桃扭头朝风翊宣道:“阿宣,我记得你那个别庄甚是有些荒凉,想是你一年到头去不了几次,那样荒着岂不浪费么?”
风翊宣道:“那有什么办法?那庄子是父皇当年赐下来的,平日里都是闲着不用,也只是以前春秋两季我和四哥十二弟他们几个上山打猎,才在那里略作歇息,连过夜都不曾。虽说浪费,也不能拆了啊,不如你就想一个法子,让那里不荒废也就是了。”
小桃想了一想,心里倒有几个主意,只是心念一转又摇头道:“不行不行,我如今还没嫁到你王爷里来呢,倒先要管起王府里的事儿来了,让别人知道要背地里说我手伸得长的,还是将来嫁进来之后再说罢。”
风翊宣听了这话,反倒哈哈大笑起来,伸手拍拍小桃的脑袋笑道:“我道是我的小王妃果真是与众人不同的,没想到竟也受这些世俗之人的看法之扰,也是个大俗人啊。只是你也想得太多了,如今你我是父皇金口赐婚,就算你现下还没正式跟我成亲,但是名头上已经早已是平遥王妃了,就便是帮我管管家事,别人又能说出什么来?”
福伯也在一旁笑道:“王妃过虑了,您就算替庄子里那些闲得发慌的下人们想想,也该想个法子让他们有些事情做,否则他们整日念叨着闲得骨头都发痒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小桃这才想了想道:“其实我也觉得那别庄就那样荒着怪可惜的,但是那里毕竟是皇上赐给阿宣的,又不得发卖掉,不如就居安思危把它派上用场。上次我去时瞧见那里庄子后头空着一大片空晌地,我那时便觉得那里若是种些什么倒不错。那山头的地皮开些田出来,种种粮食果树什么的,虽然咱们不指着卖果子赚钱,但是总比那样干闲着好。这样一来,咱们到时便能吃上自家种的新鲜果子,那些整日没事情做的人也有事做了,岂不一举两得么?”她说着,眼睛瞧向风翊宣笑道:“只是,怕是你们王爷要笑我是个乡下人,整日里脑袋里想着种田了?”
风翊宣笑道:“王爷的别庄变了果树园子,这倒是头一次听说,也是件稀奇事儿啊。”
小桃脸上腾的红了,有些不好意思的道:“瞧罢,我就知道说了你一定会笑话我,我不过是那么一说,你觉得不好就算了。”
风翊宣笑道:“你瞧,我还什么都没有说呢,你倒妄自菲薄上了。虽说这事儿稀奇,但是我倒不在乎这样做一做,横竖你说的有道理,那庄子荒着也太暴殄天物了些,后面那地种上些桃子李子的,春天有花看,夏天秋天有果子吃,倒是不错。”
小桃没想到他竟然赞成自己的法子,便高兴的接口道:“是啊,那里若是种满了果树,等到果子成熟的时候,光是那果香的味道就够好闻的了。而且那里树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