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别走啊!”包打听顿时急了:“我在这芙蓉镇上做都倒手贩子几十年了,可别毁了我的声誉!”
“做出这样的事儿,还怕别人毁你声誉吗?”大姐冷笑着说。
“我这都请道士做过法了,万无一失,保证没有任何问题,再说用这么一点点钱就能买到这么一套宅子那可真是找遍整个芙蓉镇没有第二家了!”
“省钱是没错,但我可不想让家人过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孩子小万一要是被吓着怎么办?”在这个问题上大姐丝毫不让步。
“放心吧,绝对没有这种顾虑的!”
“你不用一口一个放心说的倒是简单,这可是凶宅,被诅咒了的房子,要是住进来出了问题算你的吗?”、
“这……”包打听哑口无言,显然,他不可能负责到底的。
“既然这样的话,我们还有说的必要了吗?三丫我们走!”大姐怒气冲冲的起身。
包打听顿时汗就流下来了,买家给了十两的佣金,卖家也给了十两,要是促成了这一桩买卖,一天净赚二十两这可是一个大买卖。这宅子虽然以前出了点事儿但已经请人做过法事了,本以为这两个妇道人家没那么多说道,但却低估了她们的洞察力。这笔大买卖就这么告吹了。
他虽然不甘心,但却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说,要是真捉他见官这事儿就闹大了。
大概是今儿出门没翻过黄历,合该丢了这财。
一天之内二十两从手中飞走。他一个靠这个为生的人顿时垂头丧气了起来。
“你倒是讲讲,这宅子出过什么事儿?”许三丫还坐在石头板凳上。
她倒是挺镇定的,听到凶宅这两个字非但没惊慌失措,还缠着人讲这宅中发生的事儿。
“从前在这里住这一个姓孟的书生,饱读诗书年纪轻轻就考上了举人老爷,是这芙蓉镇里有名的才子,家中还有一个弟弟虽不如哥哥那么有学问,却也厚道老实,孟书生十五六岁的时候跟隔壁林家的一个姑娘定了亲事。原本是美事儿一桩,可谁想到这孟书生被人带坏了,去了几次窑子里看上了一个姑娘,那姑娘也喜上了孟书生的才学和谈吐,这么一来二去的两个人就好上了。
孟书生成天心思都系在了那青楼女的心上。也不去做学问,成天花天酒地。跟她定亲那林小姐不知道听谁说了那消息,上吊了。这林家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人。成天来他家闹。孟书生烦不胜扰居然说那女人死了活该,这下,两家彻底结了仇。
也是该着,那青楼女染上了怪病,没几天就死了。孟书生郁郁寡欢没几天就死在这家里。一到晚上的时候就能听见孟树生大声背书的声音。却从不伤人,现在已经做了法事,就再也没听说过!但附近那些人却都不敢买这宅子!”
许三丫听的津津有味。
大姐却皱了一下眉头:“这要是半夜听见鬼哭狼嚎的背书吓都吓死了!”
许三丫忽然想起来道:“这宅子多少钱?”
“四十两!”包打听也说的心虚,原本这价格可以算上优势,但既是凶宅,这些钱反倒是显得贵了。
“房契都齐全吗?”
“齐呀!”
“买了!”她痛快的说着。
“什么?”大姐顿时不乐意了,现在可由不得她这么放肆。买房子这种大事儿不商量商量怎么行呢!
许三丫像是故意买关子一样,就要买这房子,直接交了钱。直接到县衙门过了手续。
拿到了房契和地契。
这包打听本来就是个八卦心超强的人,买卖没落成之前一直忍着不敢问,生怕这桩生意吹了,等终于过了银子,把房契给了她的时候走心中这疑问终于忍不住了:“你既然已经知道了,为什么还要买这宅子?”
“如果孟书生死了,最大的获益人是谁?你还真以为是闹鬼吗?”
“你是说……”
“嘘……”
包打听狠狠的打了一个寒战。
49沈家酒庄
许三丫环视一圈;把每个房间都安排好,大姐一间,娘一间;四丫跟五丫共用一间,自己一间,萧炎一间。这房间正正好好。两个人打扫了一些,买齐了一些必备品。整个家看上去都焕然一新。郁结在胸前的那口气终于顺畅了,翻遍满兜上下所有的钱就只剩下四十多两了。
现在必须要赚到更多的银子才行,包打听那家伙虽然办事很麻利,但也未免太不靠谱了。再说自己也没有多余的钱支付给他佣金了。
“接下来打算做什么?”大姐开了口,现在真是越来越看不懂许三丫了,根本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些什么?每一个举动都让人费解;偏偏她还有自己的小算盘。
“我想开一个大的饭庄!”
“那要多少钱呀!咱们这一点点钱,就算开个小摊位都不够用,还饭庄!真是异想天开!”大姐忍不住泼她冷水,一定是这些日子太顺心了,忘记了自己是谁。
想要开大的酒楼饭庄,没个几百两根本下不来,她这是在作什么幺蛾子。
“没关系,钱慢慢赚就好了!”许三丫还是一派天真无邪的样子。
两个姐妹到处去找大的房子做买卖,可是寻了一天也头绪,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她们俩对这芙蓉镇也不是那么熟,只好原路返回,不然要是半夜走丢了,两个女儿家也怪吓人的。
大姐忽然看见前面一个大的酒庄,连忙碰了一下旁边的妹妹:“三丫,你看这个!”
这里面只是亮了一个昏暗的小灯光。外面的样子也破败不堪,一看就是很有历史的地方,要是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要不是入了夜两个人还是没注意到这里。
许三丫敲了敲外面的门:“有人吗?”她大声的朝里面喊着话!
“谁啊!”是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
门开了,里面站着一个秀美端庄的女人,一双好看的眼睛里没有生机。虽然打扮的光鲜亮丽但还是觉得没有精神。
看着让人心里不舒服。
许三丫跟大姐走了进去,这里面一共三层,楼上楼下都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这里面非常宽敞极大,这里跟眼前这个女人一样看上去都格外没有精神。
甚至没有一丝的人气。
“两位是谁,来这里有事儿吗?”这个女人眼中有几分戒备,语气也并不友善。
“你这房子是不要是要出卖?”许三丫开门见山的问着。
眼前这女人上下打量了许三丫一番,穿着是粗布的衣裳,两个人都透着一股穷酸相怎么看都像是没钱的样子。
这女人眉毛一挑:“怎么你想买这酒庄?我沈家酒庄近百年的历史了,这里面的上好陈酿你都要买下吗?”她顿了一下道:“你有钱吗?”这女人直白的可爱!
“当然!”许三丫挺起胸膛,一副你不要小瞧我的样子。
反倒是大姐被她这么一问有些心虚,闭不答话。
“这里五十年的陈酿三百坛,上百年的陈酿四十九坛,二十年以上的陈酿五百坛,还有这些年陆陆续续酿造的,上千坛都在地窖放着呢。八千两,一个字都不能少!”她嘴角冷笑了一下。
“八千两?”许三丫到底是个农家丫头,在她看来一二百两都已经是个不小的数字了,这女人倒是狠一张口就来个天文数字。
“怎么?没钱,没钱免谈!”这女人态度依旧冰冰冷,一副要闭门谢客的样子。
“等等,我只买这房子不行吗?”
“不行!”她斩钉截铁的说着。
“为什么?”
“这酒搬不出去,坛子要是打坏了算谁的?”
“那你为什么不在这里买酒呢!”
这女人脸色顿时就变了几变:“要你管,买就赶紧交钱,不买就给我滚!”她这态度生硬。当面就给人下不来台。
可是许三丫却并不在意:“怎么了,问问还不行,你这人脾气真大!”
“我愿意,不行吗?”
见惯了柔柔弱弱的女人一看见态度这样强硬的,许三丫顿时心生了好感。看了看四周环顾道:“我现在是付不出这么多的钱,只有四十两,但还有别的用途,所以只给你二十两吧,当预付金,这酒庄我要买下来的!”
“二十两?”这女人嗤笑:“这要是放在几年前,二十两落在地上我都不会弯腰去捡!这点小钱也想买我沈家酒庄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你是沈家酒庄的继承人吗?”
“嗯!”这女人脸色越来越不好。
“那怎么到你手里沈家酒庄落魄成这个样子!”
“你……”俗话说当着矮子不说长短,她居然直指问题的中心,让人听着不舒服。
沈玉琳是这一片有名的泼辣女人,这么些年来打遍天下无敌手,却没想到在这小地方吃了瘪。她恨恨的看着许三丫。许三丫倒也落落大方的跟她对视。丝毫不觉得有什么。
“谁叫我是个女人!”她叹了一口气。
大姐顿时看了她一眼,怪不得觉得这女人看上去怪怪的,她身上像是带着一种挥之不散的哀伤,说出这话让人忍不住心疼谁叫她是一个女人。
大姐太了解这种感受了。
因为是女子所以不能像男人一样放手去做事业,不能传承好的技艺,甚至不被认可,一个女人开酒庄难免要受到一些醉汉的轻薄。
“那有怎样?”许三丫问道:“一样可以做出事业来啊!”
“小屁孩,去去去……一边玩着!老娘没时间哄着你!听你说这些天真话!”沈玉琳挥了挥手,其实大姐想的还是太简单,老天爷像是跟她开玩笑一样。不断给她一个又一个的挑战。
这沈家五十年前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会儿就算是外城的人都会专门来她们家买最好的陈酿。沈庄主就想把这酒庄发扬光大以后给皇上进贡,那样的话,也算不负老祖宗一身技艺的真传,生了三子一女,大儿子长得最漂亮,二儿子酿酒最有天分,可是这两个孩子却在十六岁的时候不幸夭亡,三儿子从出生的时候开始就倍受保护,怕风吹怕雨淋。娇惯无比。对女儿却全然不在意,比下人还不如。她跟弟弟关系很好,两个人常常背着大人去放风筝,可是那次去河边放风筝的时候,弟弟却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蛇狠狠的咬了一口,剧毒无比回天乏力。
沈庄主悲痛欲绝,把这女儿狠狠的打了一通。险些要了她的命,从此逐出家门,让她自生自灭,她只好跟从一个游历的僧人在一起。
从那之后沈庄主哪还有心思拓展事业,只想着生儿子把这手艺传承出去,可是那婆娘的肚子却再也没有动静了。
无奈之下招了两个徒弟,那徒弟学得他一身本事之后,撬走了他的工人,开了一间酒庄价格比他还便宜,生生的把老顾客都给撬走了。
酒庄一日比一日衰败,这才想起还有一个女儿来。
寻了回来,把一身技艺全都传授给她,病榻前还嘱托一定要把沈家酒庄发扬光大,当年他教授徒弟的时候也藏了一个心眼,知道这些非我族类必起异心,没告诉他们就在脚下藏着上千坛好酒,那都是进贡级别的。都是经过几代的改良做出来的精品。
凭着这些东西完全够她起来的。可是却忘记了沈玉琳不过是个姑娘家,每天抛头露面的卖酒却遭师兄弟的排挤打压,甚至恶意低价来竞争,坏她名声。
妄图想娶她做小妾,这样师傅的所有百年陈酿都归于他家,沈家的百年招牌就这么完了!
可她却不从。
苦苦坚持几年,只好歇业,记忆中那热闹门庭若市的沈家酒庄就消亡了。她一个千金大小姐一下子变被污蔑成市井泼妇。
她估计要守着父亲这个秘密终老一辈子。
听她讲完这个故事,大姐唏嘘不已,“难道你就甘心这样?”许三丫并不理解?
“不甘心又能怎么样?”沈玉琳淡淡的说着,心里的事儿压了太久,她太难受,也许是因为同为女人,一下子绷不住了,把所有的苦闷都倒了出来。
“我可以让你沈家酒庄复活!”许三丫没有说谎话,她可是商业精英,想让一个拥有百年历史的酒庄复活这并不是一个难事。
“我干嘛要相信你?谁知道你是不是那个禽兽派来的奸细!”她这样的女人性格太过于直白,把所有的开心不开心的事儿都能从嘴里讲出来。
虽然说的话有时候让人接受不了。但相处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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