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红菱并不理会二人的阻止。警幻仙子一气之下,丢下手里的五彩仙丝绫,想暂且缚住红菱的手脚。警幻仙子却忽略了那法棒的巨大力量,红菱挥舞着法棒一阵乱打,竟把五彩仙绫劈成了好几段。
“这天君的小女儿也越发得骄横了,这凡间的诸物虽不及天界高贵,但也都有一定的运数,怎能凭白无故地让她这般糟蹋!”迷叠仙子怒气冲冲地说道,随即一挥手,随之洒下点点的幻粉。这幻粉的药力强大,红菱只吸入了少许,便觉得头重脚轻,身子摇摇欲坠。
警幻仙子随即念动口诀,将五彩仙绫修补了,又点指红菱一绕,那仙绫便将红菱层层捆缚了起来。
迷叠仙子望着满地的血腥狼藉叹道:“真是作孽呀,这些牲畜原也是各有各的命的,便都这么被她斩杀了。”
警幻仙子道:“常听说这天君很是宠爱他的女儿,竟不见他是这般溺爱的。这法棒乃是天界一等一的法器,竟让他女儿拿下来胡乱地使性子。”
迷叠仙子道:“我们来晚了,还不知她还做了什么祸害呢!”
警幻仙子道:“是呀,说不得我们也要收拾了这残局。”
二位仙子拿出各自的法器,逐一地进行了一番修缮。片刻之后,便让青云山恢复了原有的生机,大多数的鸟兽也都重新复活。众鸟兽知道是两位仙子救了他们,都虔诚地朝着两位仙子膜拜。
二位仙子温婉笑着说道:“你们也不必多礼,本来这场祸事便是这天界公主天阳无故强加于你们身上的,我们二人路遇不平,原也是该管的,都各自散去吧!”
众鸟兽便都各自散去,迷叠仙子忽然想起一事来。
第四十八回 顺利回归
迷叠仙子和警幻仙子制服了红菱,又让青云山恢复了原有的生机。迷叠仙子忽地想起一件事,忙问道:“姐姐,这天阳不是一直呆在天界么?为何无缘无故地跑下凡尘,在这地界大闹一场?”
警幻仙子若有所思道:“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万物皆有一定的因果的。我想着天阳断不会无缘无故地下来厮闹。妹妹,你不是有一个卜算天地万物诸事的罗盘吗?且拿出来算上一算。”
迷叠仙子顿悟道:“哎呀,只是一时心急到忘记了这一层。遂忙从怀间掏出一个如水晶镜子般的器物,纤纤手指在其表面轻轻滑动着。”
“怎么样?妹妹,上面怎么说?”警幻仙子好奇地凑了过来。
“哎呀,姐姐,原来你在这山上有两位故人呢?”迷叠仙子惊喜地说道。
“两位故人?到底是哪两位?”警幻仙子也甚感吃惊。
“不就是姐姐的小义妹——绛珠妹妹吗?”
“原来是绛珠妹子呀!当年只因她与水君的长子水溶真心相爱,为此便惹怒了水君,因水溶与天界的女儿天阳早有婚约……哦,我都明白了。”警幻仙子顷刻间明白了一切。
迷叠仙子轻舒了一口气道:“好在我们两个机缘巧合来得及时,不然这天阳便要酿成更大的悲剧了!”
警幻仙子也黯然说道:“素来听说这个天阳骄纵跋扈,只是未料想,她竟是这般狠毒!如今绛珠妹妹和水溶都落下凡尘历劫,我却没有伸出半点援助之手,要不是今日偶然撞见,还不知绛珠妹妹该如何呢?”说罢,便抬眼四处张望道:“不行,我要去找绛珠妹妹,我不能再让她担这样的风险,我要助她一臂之力。
”不行,姐姐,你千万不能造次!“迷叠仙子连忙紧紧地拉住了警幻仙子,耐心劝道:”姐姐,你莫不是糊涂了么?当日也是你和水后一起去求的天一仙尊的,他老人家才想出了这个让他们下界历劫难的法子。故而,他们下得界来,我们便不得干预。说起来今日之事,我们已然有些违了天意了。好在,是天阳不义在先,我们可以打着整肃天界的旗号,若是姐姐执意再助绛珠,妹妹只怕不但救不了绛珠妹妹,反而会因逆行天意,反倒会让绛珠妹妹遭受更多的劫难。“
警幻仙子静静地听罢,不由哀哀长叹了一声道:”妹妹说得极是,我只是放心不下,到忘了这一层重要的事,多谢妹妹提醒。好了,在这里再待下去竟是见不着绛珠妹妹,也是徒来的伤心,不如我们即刻启程,唯一能做的只有祈祷仙尊保佑他们二人能够平平安安地历经尘俗的这番劫难,早日成仙吧!“
迷叠仙子听罢,不住地点头,遂携了警幻仙子的手,牵着红菱自驾了五彩祥云前往天界了。
且说水溶和黛玉等人一直在洞中聆听着外面的动静,过了两个多时辰,只觉得外面一阵平静。水溶因想:莫不是师傅传我的阵法法力无边,竟阻挡住了红菱?
赵立也听到外面渐渐没了动静,于是说道:”世子,我看外面没了动静,我们总在这里窝着也不是个办法,不如我出去瞧瞧吧!“
水溶道:”也好,一定要多加小心,拿上那把龙泉宝剑吧!“
随即有两个随从也要跟着同去,他们一行三人就这样出去了。不多时,赵立喜滋滋地回来说道:”世子,简直是菩萨保佑呀,那红菱已经消失了,青云山也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真的吗?太好啦!我们可以回去啦!“雪雁高兴得一蹦三尺高。说完,就要疾步往外走。
水溶忙拦住她道:”且不要急,还是小心为妙。赵立你们护着林姑娘在洞中稍等片刻,我再去外面探看一番。“
”溶哥哥,千万要小心,我会等你回来的。“黛玉握住水溶的手殷殷说道。
”放心!“对视着黛玉那渴盼的眼神,水溶如是说道。
水溶走出洞来,小心翼翼地左右查看了一番,果然见一切安好,这才回到洞中将黛玉扶了出来。
看着眼前恢复常态的景象,黛玉长舒了一口气道:”真是雨过天晴了!溶哥哥,咱们下一步要到哪儿去?“
水溶凝眉思忖了片刻道:”本来给父王母妃的书信告知,咱们早就该回到王府了。如今延至不归,父王母妃定然心急难耐,如今天色尚早,我们就即刻启程吧!“
黛玉点头道:”也好,离开王府一月有余了,我这心中也实实地想念母妃和媃儿。“
水溶说做就做,即刻吩咐赵立等人去整理行装。
临上马车时,那两位老夫妇泪眼迷离地走了过来。水溶看到他们就不由想起师傅的惨死,不由一阵心酸道:”两位老人家,如今我师傅罹难身去,这青云山便成了我的伤心之地了,故而短期内我便不会回还了,还请您二老好好照看这里吧!“
老夫妇二人除了流泪点头外,再不知该说什么好。
水溶朝着他们二人深深作了一揖,拭去眼角的清泪,翻身上了马,随即一行人便上路了。
历经了这么多的磨难,应是否极泰来。水溶他们这一路上倒是走的很顺利。不过七天的光景就回到了金陵城中。
”姑娘,你看,不过一月未回,我看着金陵城的景物倒像是变了很多呢!“雪雁欣喜地撩开车帘向外观望着。
黛玉受她的情绪所染,也往外看着。不由心思又起:说起来离开贾府也很长时间了,走得时候很是匆忙,又因着王嬷嬷外出去办事,竟许久未见她,也不知这段日子她过得好不好。思及此处,黛玉便对雪雁说道:”等回到王府,我们第一件事就是要去贾府中看看王嬷嬷。“
雪雁因想:姑娘良善仁义,若是回了贾府恐怕就出不来呢。遂干脆说道:”还费那么多周折做什么?索性把王嬷嬷也借过来就是了!“
黛玉思忖了片刻,道:”如此也好。索性就与贾府众人撇清了关系,日后到底舍去诸般麻烦了。“
第四十九回 紫鹃哀哀来跪求
又走了将近一个时辰,终于抵达了王府门前。王妃得知黛玉归来,喜极而泣,水媃更是高兴得一蹦三尺高。随即搀着母妃急急忙忙地奔到门口。
“溶儿,玉儿,为娘可把你们给盼回来啦!”望着两个挚爱的孩子,王妃更是抑制不住喜悦的泪水了。
“母妃!”水溶和黛玉异口同声地叫着,随之快步走到王妃跟前,紧紧握住了王妃的手。
“大哥!玉姐姐!你们为何一去就这么久,我日日盼,夜夜想,想得头发都要白了呢!”水媃也难抵这重逢的喜悦,又联想起思念他们的光景,不由也珠泪斑斑了。惹得黛玉也跟着掉下了眼泪。
水溶笑道:“母妃,玉妹妹,媃儿,如此重逢乃是天大的喜事,你们只管这般哭哭啼啼地做什么?”
王妃这才破涕为笑道:“溶儿说得极是,我也是老糊涂了。你们远途回来,不好好地招待你们歇息,却只在这里白白地掉泪,实在不该。来,快随为娘进去歇息吧。”随即一家人便手挽着手,走进府门。
待坐定之后,王妃才有暇细细端详水溶和黛玉二人。见二人虽然脸上有些风霜之色,但却看上去结实了不少。遂笑道:“溶儿,此行可顺利?”
水溶轻叹了一口气道:“总算是有惊无险吧!”说罢,便把路上的遭遇简单叙述了一遍,却省去了红菱那段事情。黛玉自是明了水溶的用意,依她之意,这红菱一劫也是该瞒下来的。
王妃听罢还是哀哀叹了一声道:“这西番族人也是太过张狂了些,竟敢公然在咱们的地界里闹事。也是近几年来皇兄的对外政策太过手软了些,才使得这般人得寸进尺了。择日我一定要进宫面见皇兄,将你所遇之事如实上告,也好让皇兄好好斟酌裁夺,该还以颜色的就要给他们些颜色,要不然也让这些蛮夷之辈太欺负咱们大暄朝软弱可欺了!”
黛玉见王妃真生了气,遂忙轻轻拍着她的后背道:“母妃且不可为此动气,那西番的首领最后还是决定放了我们。这说明他们到底也顾忌着我们的贵族身份,没有将事态变大。这事对皇上该说是该说的,得知周边外族的动态加强防范也有利于保障我们暄朝的江山,只是母妃说时一定要注意言辞,切莫夸大其词了,若是惹恼了皇上,皇上一怒之下若是再宣了战,到时两国百姓必受战乱之苦,岂不是我们的罪过?”
王妃听罢不住地点头道:“好玉儿,你想得也实在周到。你所言极是,为娘一定会委婉叙说的。”
水溶在旁听了黛玉的这番话,也不由对黛玉佩服之至,她的仁心和智慧的确是人中之凤呀!
王妃道:“你们二人一路上劳累之至,想必也很饿了,厨房这会也该准备好各色你们爱吃的菜肴了,我们这就吃饭吧。”
随即众人便移至饭厅一起用饭。众人正高高兴兴地吃着饭,忽见管家匆匆忙忙地前来禀告,说贾府派人求见。
王妃不由纳罕道:“玉儿刚回来,他们怎么就得了消息?”
水溶听罢,心里一沉,不由自主地握住了黛玉的手。黛玉转头给了水溶一个安慰的眼神道:“既然他们来了,咱们横竖也是要见的。母妃只管放心,孩儿凡事自有分寸。”
王妃轻叹一声道:“自你走后,这贾府每日派人来寻问你的行程,真真是让人烦。”
水溶不屑道:“纵是来了十万八千次也是枉然,反正玉妹妹再不会回到他们贾府了。”
水媃也说道:“是呀,是呀,如今玉姐姐是我堂堂正正的姐姐,过几日母妃再向皇舅舅求得郡主的名分,玉姐姐住在咱们王府就更是名正言顺了。”
王妃遂问管家道:“贾府来了几个人?”
管家恭敬答道:“一个叫紫鹃的丫头和两个老嬷嬷。”
王妃道:“你先招呼着她们,我们且用完了饭再去见他们也不迟。”
待用过饭,黛玉便相携着王妃前往客厅。雪雁在身后跟随,因想道:“这个紫鹃到底来干什么?若是有非礼要求,姑娘好性儿不能发作,我却不管他三七二十一。”
刚进客厅,紫鹃便哭着走过来,扑通跪在了地上,哀哀说道:“姑娘,求姑娘救救宝二爷还有老太太吧!”
黛玉见紫鹃面色憔悴,哭得甚是伤心,心里也感到不好受,遂忙搀起她来说道:“有什么话只管起来说也就是了!”
紫鹃缓缓起身抹了抹眼泪道:“自姑娘走后,宝二爷便茶不思饭不想的,整日介只是在潇湘馆里坐着。那日深夜突降暴雨,宝二爷因想着姑娘院中的那几株湘妃竹是新春才种上的,怕它们根基浅耐不得这场暴风雨,遂就冒雨前去为那些竹子搭棚子。姑娘也知道,宝二爷素来做事一股筋,只一心想着姑娘的竹子,都不曾想唤醒下人们来干这伙计,可他又哪里是干活的人,就这样冒着雨折腾了一夜,才勉强搭上了棚子。可是转天人就病倒了。说来也怪,一般的风寒不过请大夫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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