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过。。。三千红尘,你恣意风流,绝非非我不可。。。现在。。。又何必执著?”
“我怎可能不执著?纵使潇洒红尘,也终抵不过寸寸相思刻骨,我当初的气话,你又何苦拿来堵我?”
慕容轩定定的望着她,目光一点点变柔,最后只虚弱的叹息,“抱歉。。。”
只一声抱歉,代表了太多无法说出口的言语,莫穿云绝望的闭上眼,“不要抱歉,你既无法爱我,我便放你走,只要你活下来,我给你自由,以前的一切,就当没发生过,可好?”
56
56、成亲 。。。
慕容遥绑架威胁,证据确凿,林秋桐带着消息找到慕容府时,慕容府家主慕容熙宇却并不吃惊,而是以一种近乎解脱的轻松口气说道,“该还的,总是要还得。”然后,不用林秋桐多说,她便自动交出了慕容府的一切以交换慕容遥。
“请帮我转告轩儿,对于他爹的事,我一直很后悔,他恨我,恨整个慕容府,我毫无怨言,如今慕容府已不存在,属于他爹的一切,我也都还给了他,他答应他爹的事已了,希望他日后可以开心的活着,他还年轻,莫再被上一代的阴影所覆,看不到自己的幸福。”
这么多年,她早知他父子心里想的一切,尤其邱红夜死后,慕容轩所做的事,她都看在眼里,多少人劝过她要当心,可是她偏偏放任他,因为潜意识里,她也想结束这一切。她欠邱红夜的太多,多到她忽然听说他服毒自尽,固执的不肯看大夫时,都不敢强制要求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带着对她的恨意,咽下最后一口气。
她有什么资格要他活下去?是她让他恨透了这个世界,所以才想尽快摆脱。她给不了他所要的东西,她能给他的只有无尽的痛苦,所以她不敢留他,留下,也只是无穷地狱。
只是可怜的轩儿,小小年纪,便背负了父亲遗留的怨恨,再也不曾展开笑颜。
林秋桐看着眼前的女人,明明五十出头的年纪,却尽显老态,憔悴的脸上静若死水,找不到半点生气,与自己想象中的京城首富完全不一样。她不知道有什么样的事,能让一个人露出如此山雨欲来却风不动的神态,仿佛她一直在期待的,正是自己破碎的一刻。
林秋桐不是好事者,尤其别人的家务事,她更无心探究,无论是慕容轩还是慕容熙宇,都不在她能管的范畴,所以她尽管表示同情,却只是点了点头,然后便离开了。
。。。。。。。。
从郊外回来,慕容轩一直在昏睡。大夫看过后,说并没有大碍,体内的毒已全数解了,只是身体虚弱,需要调理一段时日。
想起在伐木场时,莫穿云为了留下慕容轩,斩钉截铁的说要放手,本以为慕容轩还是会无动于衷,却不想他静静的看了莫穿云一会后,竟乖乖的张了口,就着她送到嘴边的瓷瓶,服下了解药。
当时的莫穿云,林秋桐几乎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她的表情,心痛?心灰?心死?
林秋桐看不出来。或许,根本都不是。
最后,她竟是笑了。她一边笑一边抱着服下解药后停止了呕血,却陷入了昏睡中的慕容轩,说,“也好,这样一来,我也不用再愧对任何人了。”
既然无论她如何做,终究无法赢取他的心,那么就干脆放手吧。还了他自由,她也就解脱了。他不稀罕她的爱,至少,她还可以把她的爱献给另一个与她举案齐眉了三年,却从未向她要求过真心的男人,因为她知道,无论什么时候,只要她愿意回头,那个人,一定都会等着她的。
。。。。。。。。
天凤朝仁和十六年九月初六,林秋桐携“知春阁”众骨干,终于接到了朝廷下发的文书,按照圣上旨意,从今往后,天凤皇朝所有铜矿的采集权和水运码头的管理,统统交由“知春阁”专营,“知春阁”所属莫府,正式成为天凤朝第一官商。
莫锦华看到文书时,脸上的喜悦如何也掩饰不住,那一碟薄薄的文碟,她硬是拿在手中翻来覆去看了无数遍,无论如何也舍不得放下。嘴里更是难得的对林秋桐大家赞赏。
莫府的其他人直到此刻才知道了个大概,知道这慕容府目前垮了,而她们莫府继承了慕容府的一切,成为了天凤的第一官商,新一代的京城首富。
显然,这其中最大的功劳都归到了莫穿云头上,这是林秋桐之前就和莫锦华约定好的,莫亭霞一个莫府二小姐,也是直到此刻才知道自己大势已去,她辛苦在莫家各分铺间周旋,打好了四方人脉,都是小打小闹,无论如何也比不上莫穿云忽然间捞回一个慕容府,并且让莫家成为第一官商的大手笔。
“秋桐幸不辱命,总算是完成了对夫人的承诺。”
莫锦华摸着手里烫金的文碟,听到林秋桐的话,依旧眉开眼笑,“放心,我答应你的事,不会忘记,现在你随时可以带月儿父子离开,不过离开之前,必须先给我把婚礼办了,无论如何,我莫府的大公子,也不能就这么没名没分的跟着你离开。”
最后的这个条件,对林秋桐来说实在是个惊喜,于是她想都没想就立刻答应了,“多谢婆婆,秋桐这两天就派人回去接哥哥过来。”她无父无母,林秋梧是她唯一的亲人,她要成亲,他断断没有不在场的道理。
。。。。。。。。
揽月小筑里,莫芷月还在陪着慕容轩在院里下棋,秋风送爽,直吹得枫红似火,两名同样美丽的男子,同样的一身白衣,同栖于一片丹枫树下,片片飘落的叶瓣随风飞舞,卷起衣摆轻扬,发丝迷乱。
“九凤飞天,慕容公子,你小心了。”
慕容轩冷冷的勾了一下唇角算是回应,右手缓缓执起一枚黑子毫不犹豫的落入那一片白子之中。
“你真的不给自己留退路?”
“无心无求,退路要来何用?”
“既心无杂念,又何至造就这凤困雀笼之势?你的心,早就乱了。”
“乱如何,不乱又如何?明知无望,相望,不如早忘。”
莫芷月无奈叹息,却也无言再劝。早知这人固执,他只是想姑且一试,成功与否,倒也未报什么希望。因为同样的事情若落到自己的身上,他的手段,恐怕不会比对方温和多少。
林秋桐过来的时候,慕容轩正好已呈现败局,于是干脆起身,对着林秋桐微一颔首,然后便告辞回房了。
自他醒来,莫穿云便让他留在莫芷月这修养,说只要他身体恢复,她随时愿意放他离开。只是,他身子一日日好了,倒一直未提离开的事,这才让莫芷月有了劝他回心转意的念头,却不想果然还是被他拒绝了。
对于慕容轩,因为亲眼见到他对莫穿云的无情,林秋桐对他多少有些埋怨,所以他在这的日子,她的态度上始终不冷不热,任谁都能看得出她对他有意见。所以若非必要,他也很少在她面前出现。
莫芷月看着她走近,很习惯的起身靠向她,被她圈进怀里,道,“和我娘谈得如何?”
林秋桐执起他的手在手心揉捏,却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语带怪责的低道,“风这么大,在外面坐着做什么?看看,手冻得冰凉,着了风寒可怎么好?”
莫芷月轻笑,“秋高气爽,枫飞菊舞,如此大好时光,关在屋子里岂不可惜?”
“你就顶嘴吧。等真病了,你就知道厉害了。”
“那也不怕,不是有你么?”
“我也就是个暖包,可起不了药用。”
“体暖不侵寒,有你取暖,我怎会怕风寒?”
林秋桐看着他如孩童般娇俏的笑颜,很难想象,这竟是自己的功劳,心里的满足几乎要从胸口喷薄而出,她只能俯身亲吻着他的发丝低喃,“坏家伙,你就勾引我吧,有你哭的时候。”
莫芷月伏在她胸口,听到她的威胁却反而笑得越发开怀,“怎么?我娘答应你了?”
“恩,不过要先成亲。”想了想,她终究叹息,“她到底还是你母亲。”无论如何,自己儿子要嫁人,她总还是想亲眼见证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不用解释,我说过,都听你的。”
“那我明天就派人去把哥哥接来。”
“好,正好我也想他了。”
“他要是看到咱们现在的样子,指不定怎么高兴呢。”当初在老家的时候,她只说陪莫芷月回趟家,也未说清楚怎么回事,后来虽一直有书信往来,但因为和莫芷月的事情并没有落定,所以她也只说是想在京城里多历练历练,学点东西再回去。如今,她忽然派人去接林秋梧来参加她和莫芷月的婚礼,想必她那个哥哥定是要震惊半天吧。
不过林秋梧很早的时候就有意撮合她与莫芷月,如今真实现了他的期望,他应该会很高兴的。
。。。。。。。。。。
只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第二天她的人还没派出,林秋梧就自己到了。同他和陈春一起回来的,还有离开了近一个月的洛寒和知心。
这几日的惊喜,真的是一桩接一桩,林秋桐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她虽然也算到了这几日洛寒该回来了,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会和自己的哥哥一起出现。
“哥。”林秋桐搂着大半年不见得林秋梧,看着他明显消瘦了一圈的脸,想到小三信里一遍又一遍提他因为想念她,夜里总是睡不好,心疼加内疚,眼圈当时就红了,只喊了一声哥,就再也说不出半个字,只紧紧的抱着他,半天也不肯放手。
反倒是林秋梧淡定些,想是先前早已模拟了太多遍与她重逢的画面,见到她如此激动,他反而安慰起她来,伸出纤细的手不停得轻抚着她的后背,低声哄劝道,“傻丫头,哭什么?见到哥哥不高兴吗?”
林秋桐拼命摇头,“怎么可能?我好想你。”只是依旧抱着他不放,固执的把脸埋在他肩头撒娇。离家这么久,她最怀念的就是这个能供给她无止尽的温暖与抚慰的怀抱。
林秋梧宠溺的轻笑着,眼眶也早已红了,却依旧笑着安抚她,“好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看看,这么多人看着你,还跟哥哥撒娇,也不知道害臊。”
林秋桐毫不在意,“叫她们看去好了,有什么好害臊的?”
林秋梧无奈的轻笑,越过她的肩膀,微点头,用眼神向在场的人都打了招呼。
其他人早已对林秋桐的样子见怪不怪,对于林秋梧,也很礼貌的回应。
“林公子,你就让她撒会娇吧,这段日子你不在,她尽折腾我家月儿了。”莫穿云代表莫府家主坐在主人席上笑吟吟的开口,一边示意下人为洛寒陈春她们看茶,“我今日正说要派人去接你们,却不想你们正好就过来了,也难怪她惊喜的受不了。”
经过了慕容轩的事,莫穿云似乎并未受多少打击,依旧总是笑容满面的样子,只是处世沉稳了许多,仿佛一夜间就变得顾家顾业了,而非先前的浪荡样子。
陈春局促的坐在莫府金碧辉煌的大厅里,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摆的样子,眼睛不停的看着大厅中间旁若无人拥抱在一起的兄妹俩,希望她们能抽个空来管管她。这京城大户,据说都是及其讲究的,一言一行都有规矩,她乡野村妇,从未见过大世面,难得到了这样的地方,实在是无措的很。
莫芷月自然注意到了她紧张的样子,温和的笑道,“别怕,就和在家一样就好。”
陈春感激的对她点了点头,端起桌上的茶杯掩饰的喝了一口,只是因为紧张,执杯的手都微微有些颤抖。
过了许久,林秋桐才依依不舍的放开了林秋梧,牵着他来到莫芷月身边坐下,然后才问道,“怎么突然过来了?”
林秋梧略显局促的撇开了眼,一边的陈春立刻替他开口了,“还不是因为你?中秋一过秋梧哥就一直盼着你回去,谁知他生辰都过了,你也没回去,他就不放心了,怕你出了什么事,说什么也要上京来看看。”
陈春的话里多少有些怨怼,林秋桐听出来了,想想也是,她们一定以为林秋桐无论如何也不会忘了林秋梧的生日,就算不回去,递个只言片语也该有的,谁知一点消息都没有,她们自然会怀疑她出了什么事。却不想她们一路风尘仆仆的上京,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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