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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耕耘记-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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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花儿一直竖着耳朵在旁边听八卦,又在心里边转了万千个想法,却只能和臧狼还有颜大郎一样被那三个人冷落在一边,都插不上话,不知道多么难受。这会儿好不容易发现了个插话的机会,赶紧笑眯眯地讲:
    “我方才也问咧,说方娘子怎地将镯子给取下来了。方娘子说怕是来帮我洗菜的时候把镯子湿坏了,才取了下来。我还以为是好贵重的东西呢,可方娘子讲,说是很重要的人送的东西,不能弄坏了的,好珍惜咧。”
    方甯嫒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完全没有想到兰花儿居然会抢着这么说了出来。
    虽然兰花儿说得也没错,可……和之前两人讲的也不一样啊……而且兰花儿都这样讲了,方甯嫒又不可能摇头,就有些愣住了。
    兰花儿是故意这样讲的,讲完以后还侧着头盯着看蓝渡的反应,差点将锅都给打翻了。幸好臧狼在旁边看着,默默地帮她将锅接了过去。臧狼虽然从来没有烧过菜,也不知道该下多少调料,可帮忙看个火翻个菜还是没有问题的。
    蓝渡听到兰花儿这样讲,也跟着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笑了笑,讲:
    “不碍事。要是坏了,再削一个就是了。”
    再削一个……
    再!削!一!个!
    方甯嫒在旁边低低应了一声,低头把止不住的笑意给藏回去了。
    光剩兰花儿在旁边一脸诧异又羡慕嫉妒恨的神情。
    她早就觉得方甯嫒那木镯子大概是蓝渡送的,方甯嫒才宝贝成这样。可她只以为那是蓝渡哪里买来的镯子,完全没有想过那镯子居然是蓝渡自己动手削的。
    这算什么,戴着我的东西,就是我的人了?怎么感觉跟被狗圈了的地盘一样呀。
    兰花儿扭头看了看,果然连关雎的表情都有点儿怪怪的,只是不大好说出口来。反倒是两个当事人自己,好像并不觉得有什么。
    方甯嫒还是低着头,蓝渡在旁边站着,完全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奇怪的话。
    至于颜大郎,反正没他什么事儿。
    兰花儿用手肘轻轻捅了捅臧狼,小声地问:
    “阿狼,你会削镯子么?”
    臧狼显然没有注意到刚才蓝渡说了什么,愣了一下,讲:
    “会的。只是不好看。小娘子想要镯子?”
    “……没有的事儿。我就是问问。”
    方甯嫒那个镯子看上去还挺好看的,估摸着是花了不少心思的吧。
    这一顿饭吃得格外的诡异。
    幸亏臧狼、颜大郎和蓝渡这三个男人完全不受影响,可能也是感觉不是这气氛吧。转儿就讲起要建房子的事情来。
    蓝渡的意思是建在村尾这边。不但空地多一些,也安静一些。虽然他不说,但他现在和方甯嫒的身份估计还尴尬着。要是常常在村前村后地跑,可真有些不方便。
    建房子并不十分难。
    现在又是农闲时候。之前赵家扩建的时候,只有颜大郎和改花两个人,也能弄得好。现在他们三个人,建的房子又不要十分大,自然是没有问题的。
    兰花儿用了整顿饭的时间去思索蓝渡和方甯嫒到底算是怎么回事,有些心不在焉的,几乎都没吃到什么——要不是臧狼一直在旁边给她布菜,她估计都只吃完碗里边的就很不错了。
    饭一吃完,雎雎就拉着方甯嫒,说要帮忙收拾。
    话是这样讲,其实应该是找个借口两个人躲起来说悄悄话去了。
    兰花儿被这八卦折磨得抓心挠肺的,临到快晚上的时候才终于寻着机会,将臧狼拖到一边去,问他蓝渡和方甯嫒到底是怎么回事。
    结果臧狼也并不清楚。只是讲:
    “阿渡原来是我同僚,后来到方三娘子府上当差去了。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跑出来。”
    “你这说了和没说有什么两样么。不过……蓝阿郎真就是甯嫒的侍从?甯嫒是他东家?”
    臧狼老老实实地点点头。
    “这就怪了……你这样讲,甯嫒家里边应该不算差的吧。我知道你不愿意说出来,可家里边能用得上你的以前的同僚当侍从的,自然不会差的。这样一个小姐被侍从拐跑了,难道家里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个问题是臧狼回答不了的,他只能在一边站着。
    兰花儿也没有奢望他能回答得出来,只是自言自语罢了。
    “不论怎样,先将房子给建起来吧。他们雇你也是付银子的不是,没有必要和银子过不去的。”
    ps:  将标题改回来。掩面哭
        
一百一十二新八卦【二更】
    八卦只能算是生活的调剂。
    既然磨不出来具体的情况,兰花儿也就不再那么纠结这个事情。只是偶尔她还是会不动声色的试探一下,看看这两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甯嫒是非常安静的人,不知道是性格原因还是因为现在身上藏着事,比兰花儿更不愿意出门交际。
    她倒不是那种很傲慢的,也并没有把兰花儿当成是个小女娃子看,还常常地在灶间帮忙。
    臧狼和颜大郎都要到田里边去做事。不过因为不是农忙,事情总没有那么多的。因此空出来的时间就帮着蓝渡和方甯嫒将房子给建起来。颜大郎以前一直在做这样的事情,建起房子来完全不需要什么图纸之类的东西,让兰花儿着实倾慕了一把。
    蓝渡挑的地方离兰花儿家并不十分远,来回走一遍也用不了五分钟的。而且周围比较空旷,倒是挺得方甯嫒中意的。
    那几个男人完全不打算要让自家娘子插手帮忙,因此兰花儿就只能领着关雎和方甯嫒烧个饭什么的。
    现在他们三家合到了一块儿烧饭的,又有三个人做事,倒比以前烧饭还要更简单一些。只不过是煮得比较大锅罢了。
    村长曾经派人来问过几次,见这边一直发展顺利的,也就不再多过问了。再过一些日子,村长家的阿茹就好要出门了,他自己家里边也都忙乱得很,哪里来更多心思去管蓝渡和方甯嫒。
    关雎自从上次和方甯嫒讲过了悄悄话以后,就再没有和她两个人私下躲开再说什么了。
    兰花儿好奇得要命,却也只能暂时先放下。
    她做的第二批酸莱菔和辣白菜也已经出来了,味道比她第一次做的要更好一些,口感也十分的不错。关雎和方甯嫒试了试,都夸这东西好。又讲:
    “在京城的时候也没有吃到这种味道的。要是拿到镇上去卖了。必定会受欢迎的。”
    兰花儿大喜过望。
    她一直都在担心自己做出来的东西在外头早早就有流通,那么她做得多了,可能反倒卖不出去。所以在改花回来以前,她都不敢做得太多。
    有了关雎和方甯嫒的话,她终于敢放心大胆地多做一些。就是没法子全卖出去,自己留着点儿吃,也是可以的呀。只要能有销路有前景的,她倒是乐意更多做一些。
    关雎和方甯嫒都是很有眼色的人,估摸着也瞧不上这么点儿小钱。完全没有主动问过兰花儿到底是怎么做的酸莱菔和辣白菜,甚至不会问兰花儿用的是什么料。如果兰花儿不开口。她们也一点儿不上去帮忙这些事情。
    兰花儿现在轻松得很,空出时间来,还能到后山上边去捕个鱼。回头加在晚饭里边。
    没法子,现在颜大郎和臧狼都一心地扑在建房子上,没有时间到后山上别去猎野味的。蓝渡是付了银子的,他们关系好,就更不好意思让蓝渡多花钱。
    于是家里边的肉顿时就紧缺了起来。
    兰花儿又觉得他们在外边干的是体力活。怎么能光吃菜的。只能自己去捕点鱼虾,凑着家里边养着的兔子和鸡下的蛋,这才觉着营养一些。
    方甯嫒以前过着的大概都是小姐的日子,乍换到了个村子里过日子,便整个都有些不习惯。甚至都不大知道该做什么好。
    关雎看着倒是比方甯嫒强一些。不过关雎是成了亲的人,的确是不一样的。
    兰花儿便常常带着这两人到后山上边去。又领着她们在村子里跟前后邻里都招呼了一遍。
    关雎是个性子好会交际的,跟着兰花儿转了一圈,和村里边人的关系迅速的就好了起来。和有些人家的关系甚至比兰花儿这个在村子里边生活了好多年的人还要好的样子。
    兰花儿看得目瞪口呆的。关雎自己却先失笑了,对兰花儿讲:
    “不过是交际。你瞧他们现在对我这样的热情,你看有事儿了,我最多还是个外人。表面上过得去就是了。他们不欢喜我,我也没必要欢喜他们。”
    这些兰花儿倒是懂的。人际关系。人情来往罢了。
    村里边的人觉得没有必要得罪关雎这样一个有钱的媳妇儿,就好比他们奉承村里边的那个大财主一样。当面见了。自然是恭恭敬敬甚至热情恭维。可背后到底在讲些什么,那就不好说了。
    兰花儿甚至觉得有些同情起关雎来:
    “嫁到这地方来,雎雎是受累了吧。”
    关雎自己显得很不在意,还笑着点了点兰花儿的额头:
    “哪里的话。难道京里边的日子就好过的。你瞧瞧阿甯,要是乐意的,怎么会跑到这村子里边过。她要是不跑,被抬进哪个府里那都是肯定的事儿,她来不乐意咧。”
    兰花儿扭头看了一眼站得稍远的方甯嫒,顿时觉得这是个八卦的好机会!
    难得关雎主动开头提到了这个事情,兰花儿便带着一脸八卦地凑了过去,问:
    “阿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呀?我瞧着她和蓝渡该是一对儿的……他们自己倒说不是。”
    关雎低头瞧了兰花儿一眼,就给笑了出来:
    “你怎地和阿福一个性子,爱打听这些事儿。不过,跟你讲了大概也是不碍事的吧。阿甯之前和我一道,都是女使。只是东家远嫁,她便家去了。也不知道是哪里听到的话,说是她好要被抬到大家子里边去了,她不乐意,就拉着蓝渡跑了。我和东家以前就觉着她看蓝阿郎的神情不一样,只是从来不曾想过阿甯还有这样的胆子。”
    这话说得风淡云轻的,好似浑然不在意私奔的惊世骇俗。
    兰花儿想了想,就讲:
    “我倒觉着他们看起来还很不错的……只是……阿甯就这样跑了出来,家里边可不是讲不过去么?”
    关雎听她这么一说,顿时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有什么的。她能出来,家里边自然有人招呼着。她又不是嫡子,跑了也就跑了。况且,有个那样的东家,阿甯没有直接将蓝阿郎压炕上去,已经很守规矩了。她可是我们里边最胆小的一个。宵禁打马的时候,她总是不敢出去的。”
    兰花儿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看看下巴到底掉了没有。她突然发现自己有些没办法想象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东家,又是什么样的场景。
    难道大胤其实是个跟唐朝一样的时代?
    她脑子里边能想到的最豪放的一个朝代就是唐朝了。特别是贞观之治前后,准确说是武女皇当位的时候,唐朝豪放之风实在是到了一个鼎盛的阶段。女子可以坦胸在街上走着,以此为美,甚至还能参加科考……
    可这村子里边一看,完全不是这样一回事啊。
    不过,会这样也是有可能的。
    大胤朝着才是第二代皇呢。先皇的位置是自己打下来的。估计登基的时候年纪已经不少了。如果是在大胤之后才开始的豪放之风,那么还没有传到坳子村这样的边陲来,还是十分有可能的。
    兰花儿正发着愣了,关雎已经反凑了过去,眼神闪亮地问:
    “怎么,阿甯和蓝阿郎仍是分炕?”
    “哪里光是分炕,这都分到不同屋里边睡去呢。要雎雎你这样讲,这两人就该凑到一块去才是呀。怎地现在一个顶一个地分着,看着可不对劲。”
    关雎也跟着皱了皱眉,眼神也跟着淡了一些:
    “按理说,不该这样的呀。阿甯要是都有心思扯着蓝阿郎跑出来了,哪里还会这样。以前东家只是觉得这两人有些不对,常常地和我提起他们来。当时都觉着阿甯这样小心翼翼的,说不准要等旁人先开口了,才会跟着接受。要不然,那就真是被抬去一个府上去了的。”
    兰花儿歪了歪头。她不知道京里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她所有对古代富贵人家的认识都来自于上辈子在电视剧和小说里边看到的。那毕竟不是真的。连到底能相信几成都让人怀疑得很。不过她这些天来和方甯嫒接触得多了,也知道关雎对方甯嫒的评价是正确的。
    方甯嫒看着哪里都不错,就是性子太过内向了,也不怎么主动和别人讲话。真的一点儿瞧不出来会是主动私奔的类型。
    关雎想了想,又提供了一个八卦:
    “阿甯觉着蓝阿郎不欢喜她。是没有法子,才跟着她一块出来的。”
    兰花儿一听,觉得这简直是天大的误会吧。可是她想了想,又觉得不大确定,就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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