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抽泣着像个孩子,但因飞儿的话,她却更是泪流不止,此时,眼前伸出一只手来,手中拿着的是一块纱巾。
她哭得头晕眼花,未加理会,却还是顺手地一手拿下擦泪,还狂擤了一把鼻涕,相当的不文雅!
那手的主人,终于还是轻轻地嗤笑出声。
她这才惊讶地抬起头来,怔住了。
那人穿着一身戎装,身材高大修长却挺拔,而那张脸,是一张戴着面具的脸,只看到那面具下,一对深黑而闪亮的眸子,和那薄而性感的嘴唇。
这张脸——这张带着面具的脸——她脑中忆起了病中的那一幕!
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难道,那个在梦中吻她的人是他?他——他是谁?
梦中的人出现了2
她低下头,却发现飞儿不知为什么死死地睡着了,这让她陡地一惊,再次抬起头来,怔怔地望着眼前的男人,正要惊叫,却看见那人飞快地伸出手来,迅速地点了她的穴!
她硬生生地被定住了,嘴巴微张,呆如木鸡!
她的眼珠急急地转动,四下无人,而这人——倒底是谁?他——要做什么?
救命~!!偶地妈~!!飞儿你快醒醒~~救命~~救命~~!
她清晰地看着那人弯下了身子,那修长而白皙的手指,轻抚上她的眼庞,抚上她那红肿不堪的嘴唇。
她清晰地听到那人微微地喘息声,看到那张面具的脸缓缓地靠近她的脸庞,她惊愕。
因为,她看到那深黑的眸子里,竟有着泪和血丝。
他的头低了下来,那性感而红润的嘴唇紧紧地贴住她的,辗转而火热地吻着她!
她不由地颤抖,这唇!这火热!那么地似曾相识!熟悉得令她惊喘!
终于,他的唇离开了她的,滑向她的发端,喘息着,发出低得她几乎听不清的低吟:
“我想你!发疯一样的想你!”
她瞪大了眼睛,他——倒底是谁?她完全看不出来,因为,他包得像棕子一样!
然后,一下子,他放开了她,急速地转身而去!
她依然呆呆地坐在那里发抖,头晕脑胀,连那份熟悉是来至何处,她都无法分析了!
一天之内,居然有两个男人对她投怀送抱还附送热吻,她会冷静才怪!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魅力四射了?闭上了眼睛,想着是该直接晕死还是一头撞死算了!
但是,一个时辰过去后,她没有晕死或撞死,飞儿醒了,她也能动了!
“发生了什么事?”飞儿揉着脑袋,小脸皱成一团:“我怎么会睡着了呢?”
她差点气结,“飞儿!”她终于忍无可忍地大叫,她快要疯掉了:“你今天表现得很蠢呐!我拜托你!你好歹!也号称也是个习武之人!你提高点警觉性好不好?!”
“你在生什么气呀?!死女人!”飞儿被她吓了一跳,也朝她脸上吼了回去:“居然说我蠢?!我是在帮你擦眼泪呀!谁知道你的眼泪会让我睡着了?!”
“你——吼我?!”她气得大叫:“我有教你这般‘尊师’过吗?!”她站了起来,一想到今天这两个吻,就气不打一处出!
想起刚刚心头的那份熟悉,她心中一颤,那份熟悉!俨然是来自诩青!
不不不!她否定了!那个人,决不是她心中所思!绝不是诩青!如果是,他不会这样不认她的!
诩青不会这样的!绝不是他!是她晕了头!是她太想诩青了!才会有这样的幻想!
但是——他为什么说想她?发疯一样的想她?他倒底是谁?
啊啊啊~~~!!她再次仰天狂呼,无视于飞儿那张大的嘴巴!尖声大叫!
上官明浩及时赶来1
远远地,就听见那震天的战鼓雷动,响彻云霄!
北赫军又杀了过来,据说,两位将军又同时带兵迎战。
不知是否是杀得天晕地暗,只知道不断有伤兵被送了过来,重伤的,血流不止,轻伤的,迅速包扎好伤口后,又重返战场。
如此这般,她、飞儿以及几个大夫都忙得天晕地暗,重复的上药,重复地包扎伤口。
虽不能想像从电视中看到的那样的战火炮轰的情景,但,那战鼓声依然轰得她心头发颤。
从没有那么一刻,她是多么地怀念过去的和平!
“太过份了!太过份了!”又有一个士兵被人拖了回来,咬牙切齿地叫着:“大夫!大夫!快来看看,这是李小队长,他中了毒箭!”
毒箭?!她和几个大夫马上趋上前去,她一看,吓了好大一跳,居然是二虎!
“二虎!杀手先生!”她叫着,一边清洗伤口,一边涂药膏,“醒醒!快醒醒!”
二虎早已晕迷,面色潮红,肩上的伤口上插着箭,流出来的血是黑色的,这让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
一个大夫探了探二虎的鼻息,叹气地摇头!“他活不过明天了!”
她一怔,摇着头:“不不不!大夫!救他!救他!”她急喊着,看着二虎,想起他曾经那笑得滑稽而有活力的脸,怎么会在一瞬间变得如此无生息?“他家里还有老有小需要他照顾!他不能死!”
“救不了了!”大夫说:“这毒会慢慢地侵入他的骨髓!没有解药根本就救不了了!”
“这是什么毒?”她咬牙切齿地问,一边在拔箭,再给伤口上药,手都在颤抖了。
“这是一种名叫魂萝香的毒草制成的毒液!”大夫说,“一旦染上这种毒,便会在七八个时辰内毒发身亡!除非有人能用内力及时将他体内的毒逼出来!”
魂萝香?她记得,在衙门时看过的药草书上有记载过,但是没有解毒方法!
“内力?”她咬咬牙,见鬼!“不!大夫,你说说看,中这种毒后,会有什么症状?”
“中这毒后,会脸色潮红,口唇呈樱红色,脉速增快,昏迷不醒!”大夫说。
“还有瞳孔对光反射、角膜反射及腱反射迟钝,呼吸、血压可发生改变。”她接着说,边认真地察看二虎的眼睑,和脉象,心中已有一定的了然,然后,扯开那带血的伤口上的衣服,探下头去,用力地将那黑血吸出,再吐,再吸再吐,直到将那毒血吸出来为止,看得众人大吃一惊。
飞儿急忙端水过来给她漱口。
“大夫!”她问道:“这种魂萝香我们南烈有吗?”
“有!”大夫说:“就在这附近的那座秀灵山上就有!但是,没有人知道解药!”
“我知道了!”她说,望向一旁的士兵:“可否马上叫人备马?我要去找这种毒草!”
“是!医女大人!”士兵说,急速而去。
“龙医女是否找到解药?”大夫讶然地问。
她正要答话,却听见身后有人出声:“我来解毒!”
她怔了怔,回过头去,眼前,赫然是上官明浩,依然是一身灰衣,风尘仆仆,似乎是刚刚赶到。
上官明浩及时赶来2
上官明浩走到她面前,深深地望了她一眼,随即盘地而坐,将二虎撑起,开始作状发功!
她看得眼睛都瞪大了,这就是武侠小说中所谓的用内功疗伤?
不一会,那二虎的头顶上冒出一缕黑烟,脸色开始舒缓变白,额心渗汗,这让她不由地眼睛往下一吊!不是吧?这是真的假的?
“医女大人!”有士兵牵了马过来:“马找来了!医女大人还要去吗?”
当然要去!她跨上了马,即使知道可用内力逼毒,但如果很多人都中了毒箭的话,恐怕十个上官明浩都不够用!
所以找解药才是最重要的!
她夹了夹马肚,马儿就狂奔而去。
秀灵山,位于南烈与北赫交界的边境处,当她策马到了山脚下,已天黑昏暗!
她抬头看上去,那秀灵山倒是如其名,高耸入空,仙烟袅袅,迷迷蒙蒙,她叹了口气,希望她所想的没有错!
她下了马,郁闷着,乌漆麻黑的,怎么找啊?但是,不找也得找!她咬咬牙,正要上山,就听见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她转头一看,还有火光。
她定睛一看,是上官明浩和一名大夫,上官明浩手执着火把,那火,将昏暗的黑夜终于照出一丝方向。
来得正好!她微笑地看着那二人骑马走近。
“龙医女!”那大夫叫着,显得有些激动,停下后,翻身下马,“你当真能找到解药?”
“如果你知道生长毒草的准确位置,就先带我去!”她说,答非所问地。
“好!”那大夫说,接过上官明浩手中的火把:“我知道!你们跟着我走便是!”
她微微一笑,边往山上走,边看向一旁的上官明浩。
他的嘴唇紧紧地抿着,不看她也不说话。
她挑了挑眉,当然知道这人心里郁闷,自从知道她不是李思婵后,她就一直没见过他,但是,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在恼恨!
既恨她,又不舍得伤她,恨她侵占了思婵的身体,但又拿她没办法,不能伤她身体,所以才一直不敢来见她吧?!
但是,不论如何,这男人——似乎终其一生,都在为无望的爱情所困,之于杨寒,之于思婵!
好半晌,身边的人才轻叹了口气,一把握住她的手,望着她,沉重地说:
“不管你做什么,但是,请你不要伤害这个身体!请你保护好这个身体!”
“这我当然知道!”她说,“你不需要担心,谁会伤害自已的身体?”
他顿了顿,撇过头去,不再说话。
夜的山路并不好走,她可是好多年没爬过山了,所以还没多久,她就觉得体力在流失,她该庆幸这二人也跟着来了,要不,照她这种情形,恐怕明天都找不到那毒草。
“对了!”她想起似地问:“在南烈,是否有很多武功高强的英雄,还有门派?”
“有!”上官明浩答,一手拉起她,跃过一块大石头,“怎么?”
“说说看吧!”
“在六岳山有以正派为称的云山派,岳山派,衡山派,而华风山上也有华山派,风山派,还有——”
上官明浩及时赶来3
“够了够了!”她说,皱起了眉头,“既然南烈有如此多的英雄豪侠,那么,回去跟你哥哥打个商量,不如,广发英雄贴,就说,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让各路英雄,都前来助守南烈,这样,会增强我们的力量!”
上官明浩一愣,怔怔地看着她,“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广发英雄贴?”他深吸了口气,眼睛闪亮,“亏你想得出来!”
“怎么?”她笑了,“我说得有错吗?”
“不!你的提议很好!我会回去跟我哥说的!”他说,望着她:“只是很惊讶这些想法是出自一个女子的口中!你——到底从哪来?”
“我上次不是说了吗?”她小小声地:“异世界啊!”
“那是个——怎么样的世界?”
“和平的世界!”她说,“我打个比方,我们现在这个世界有皇帝,有侵略,然而,在我们那里,我的国家是没有皇帝的,只有领导人!而像北赫这样的侵略行为,是决对不允许的!是会遭到别的国家的谴责的!也是不人道的!”
“别国?”上官明浩一愣,“你那里有很多国家吗?”
“当然,”她说,深思着,“有多少个国家我没数过,但是,很多就对了!国与国之间,是互相尊重领土与主权的!互不侵犯!且互利互助!”
“不理解!”他说,“听你说,好像是大同世界!”
“不能算是!”她说,“但起码很多人都生活在和平下!”
“哦!”他点点头,依然疑惑地:“你——在那里有家人吗?”
“怎么?”她怔了怔。“我上次没有说吗?”
“你上次只说了句,你来自异世界,被人杀了,投胎转世!”他压低声音,“就这一句话,我能想像出来么?”
“有!”她说:“有父有母还有一个兄长!我们那时一家人——很幸福!”
“那你又怎么会?——”
“一个杀人案!”她说,咬牙切齿地,“那个凶手,是个疯子,一共杀了六个女人,我是负责检验的!只是想不到,凶手会是我朋友的兄长,他让我朋友将我骗去,我当然不疑有他,以为是和老朋友见面,但是,我想不到,我那个朋友居然会出卖我!不说了!”她撇了撇嘴,“我不想再谈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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