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逝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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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逝1-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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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士信点头,二人就假意杀起来。战了七八合,咬金虚闪一斧,回马向北落荒而走。士信随后追赶。
  尉迟恭道:“程咬金这鬼头,今番输了,想他追去,决然无命。我奉命掠阵,岂可袖手旁观?殿下知道,岂不有罪?不免前去帮他一帮。”就纵马往后追来。
  士信同程咬金到了一个所在,离洛阳二十里,地名“对虎峪”,并无人家。
  咬金道:“罗兄弟,我看这里无人来往,正好说话。”
  “有什么话,就快说吧。”
  咬金道:“那日我与秦兄投唐,你说尚有事要办。至今可办好了?”
  士信点头。
  “那正好,”老程眉开眼笑:“今咱弟兄们都聚集唐营,你还等什么?”
  士信微笑:“这我自然知道。然单兄在洛阳毕竟对我们甚厚,总归报答一番再走。”
  老程叹一声:“没想到你原来却是最重情重义的那个。不过一直拖下去也不好,打算什么时候过来?”
  “今日战后,自当来归。”
  “如此甚好。”老程大喜:“还有一句话对你说。今日俺与你在此说了半日,还有尉迟恭在那里掠阵。就是单雄信想必也在城上观看,他不见了俺们两个,岂不生了疑心?俺今与你杀出去,若遇见尉迟恭,须要把他一个辣手段看看,日后使他不敢在俺朋友面前放肆。”
  “没问题。”
  两个重新杀转来,士信拖枪败走,咬金在后追来,恰好遇着尉迟恭。
  敬德哪晓其中底细?心中想道,这小子前日卖弄手段,说不定只是一时之勇,今日待我报仇。
  持鞭一喝:“罗士信,你前日的威风那里去了?今天莫走,吃我一鞭。”遂摔鞭扫来。
  士信正为单雄信在城上观看,想着烦心,一见尉迟恭,十分欢喜,二话不说就回了一枪。
  尉迟恭连忙招架,士信又连耍了三四枪。
  敬德招应不下,指望程咬金前来帮忙,回头一看,却根本不见那鬼头的人影,手一松,腿上先着了一枪,叫声:“呵唷,不好了!”拍马就逃。
  士信紧紧赶追,追到一株大树边,尉迟恭就往大树后走。被他灵诡一枪又正中着。
  不防树后闪出一员大将,用两根重锏把枪架住,叫声:“不要动手。”
  士信一看,原来是秦琼。
  秦琼进树后,把手一招,士信点头会意,回马往洛阳去了。
  咬金回了大帐,禀道:“今日大战罗士信,被俺一番言语,他已依允,明日准来归顾。”
  秦王齐王皆在座,元吉道:“早闻尉迟将军英勇绝冠,前日却输在姓罗的手里,姓罗的又输在你手里,原来程将军才是最强的。哪日本王跟你切磋切磋。”
  咬金笑到一半顿时收不回来,齐王大矟是当当有名的强,且又凶狠,绝不可能点到为止或是手下留情,当下急急呼道:“齐王误会!昨日俺只是一时运气好,今儿罗士信就打得俺无处可逃了,若不是看在往昔情分兼俺说得动听的话,怕是命也没有……”
  “这么说来,却是那罗士信最强?”
  “是是是。”头如捣蒜。罗兄弟啊,你可别怪俺,齐王对你不过小菜一碟,可若对俺就是猛虎一只了!咱们交情如山高,如海深,过了这关,俺把你当菩萨供着!
  不多时敬德被秦琼扶了进来,见到咬金:“你跑哪儿去了?我去帮你,你倒好——”
  世民见他腿上两个洞,“怎么搞的?”
  咬金插嘴:“俺去劝降,哪想到他会跟来。打不赢人家就不要打嘛,非要逞能。”
  敬德气得吹胡子瞪眼:“你,你个死鬼头!”
  “乱叫啥呢,黑炭团!”
  “你叫我什么?”
  “原来你耳朵不好使啊,我再说一遍?”
  “你——”
  “好了好了,二位殿下还在呢!”秦琼见两人竟为了这点称呼小事越吵越来劲,劝哪个都不是。
  “哼!”两人互瞪一眼,撇头。
  见属下如此耍宝,世民亦是首见,只觉好笑,毫无被冒犯之意。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呀。”安逝顺口溜出了《红楼梦》里老祖宗的名话。
  元吉坐在一边嫌那两人嚷得慌,可二哥不发话,他就不兴多言,听安逝这么一句,嘿嘿道:“本王看是冤家路窄。”
  “四弟错了,依我看,这‘冤家’,应该是欢喜冤家才对,是否?”世民望向安逝。
  “正是。”她答得飞快。
  不是冤家不聚头啊……
  士信回到城中,雄信下城相见,叫道:“罗兄弟,今日辛苦了!方才愚兄在城上看战,虽不能生擒程咬金,这尉迟恭被你杀得大败,躲入林内,兄弟正好拿他,为何又放走了?”
  士信道:“那树后有埋伏,故此回兵。”
  雄信放下疑心,遂道:“一连三日都劳你出战,明日上朝,我定然代你跟陛下讨个赏来。”
  士信心内深叹,不再作答。
  等到后来雄信得到他弃郑投唐的消息后,怒极攻心,竟比之前知道秦程二人投唐的事还来得忿恨,大骂一通后,重病一场。
  清英公主端汤送水衣不解带的服侍着他,边为驸马的憔悴而忧心,一边有种不祥的预感。
  是关于夫君?还是关于大郑?
  她不敢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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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这个,要说一句,这章里面程咬金VS尉迟敬德VS罗士信那段,蛮多是参照《说唐》(或是隋唐演义?不记得了)里面的情节来设计的,因为觉得很有意思~~

  绿鸢寻情(上)

  当一行十三骑整齐的从地平线上出现时,宛如一幅豪美的画卷。
  世民率众相迎。
  “罗士信见过秦王殿下,齐王殿下,及各位将军。”白衣少年下马,拱手为礼。
  “免礼免礼。”世民双手相扶,心中先为少年的风采喝了声好。
  士信一一环视众人:秦琼,程咬金,徐世勣……还有她。
  微笑起来。
  “将军里面请。”顺着目光,世民自然知道他看向了谁,压住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不快,不露声色的挡在两人中间,“本王已为将军设下酒宴,接风洗尘。”
  士信调回目光,复看他时多了丝意味:“谢秦王殿下。”
  “罗将军枪法如此神妙,可与我大唐幽州罗艺罗总管家有没有什么联系?”史万宝持酒笑问。
  士信与他对饮一杯:“我虽姓罗,不过枪法可叫姜家枪呢。”
  “原来不是同一家啊。”史万宝喃喃:“不知哪家更厉害些?”
  房玄龄过来:“以后与将军同殿为臣,深为荣幸。”
  “大人过奖。”
  “罗兄弟罗兄弟,”程咬金端个海碗,“咱就不说什么了,干了这杯!”
  秦琼同时拿起手中酒碗,三人一饮而尽。
  尉迟敬德暗想:这小子年纪不大,怎么马上如此厉害?想必是操练惯的,他的本事,料也有限。待我假做敬酒为由,抓他一把,擒将出来,与众人笑一笑,有何不可?就满斟一杯,走上前来,叫道:“罗公子,我敬奉一杯。”双手将杯送来。
  士信笑笑,瞧他两眼:“多谢将军。”
  才要把杯子接过,敬德右掌一翻,一个倒抓扣着他的脉门,左手擎住酒杯:“公子请。”
  士信看看自己的右腕:“尉迟恭,你放了吧。”
  敬德道:“不放。如今怕你怎么?”
  “真个不放?”
  安逝正与如晦说话,瞧见过来,道:“尉迟将军,罗大哥,呃,不喜欢别人碰他的。”
  敬德一怔:“这又怎地?我看他在阵上威风八面,如今何不再使出来看看?”
  话未说完,双手同时一痛,右手不由松开,待看时,两手已被士信牢牢擒住。
  长年习武的手腕固然粗壮有力,换了平常人根本抓都抓不稳,但被那两根手指捏着,就怎么也挣不脱来。
  尉迟敬德涨红了脸。
  士信另一手轻轻松松端过杯盏,“你这酒,我是该喝,还是不喝呢?”
  众人在一旁看得分明,世勣道:“尉迟将军开个玩笑,罗兄弟不要见怪。”
  士信手一松,敬德头晕目眩,扑通一跤,跌倒在地。
  咬金扶起他:“黑炭团,你没事吧?”
  “没事。”
  “哦。”放手,扑通又是一声。
  地上敬德七荤八素的抬头:“死鬼头!”
  “怎么拉,不是你自己说没事的?”咬金大眼眨眨,很好心的又过来扶。
  “别别。”敬德连忙摆手,自己努力站起来,走到士信面前,抱拳:“今日我算彻底服了,兄弟,刚才那杯,一定要喝!”
  “多有得罪。”酒杯一晃,士信仰头喝光。
  敬德哈哈大笑:“痛快!”
  一个兰衣无尘、身长玉立的青年走过来:“罗将军,在下杜如晦,以前常听秦将军提起你,今日终于得见,请!”当先举杯喝尽。
  士信瞧他风流儒雅,又不乏大义之气,甚有好感,斟满又是一杯。
  “好了好了,该我该我。”安逝拿过一个杯子,“罗大哥,我敬你。”
  士信看着她,轻笑:“你也来敬,可要把我灌醉了。”
  “呵呵,后头排队等着敬酒的多着呢,今天晚上,不醉无归。”
  “好个不醉无归!”世民不知何时来到她的身后。
  她退开一步:“大哥怎么下来了?”
  世民一笑,面向士信:“我也敬你一杯。”
  “谢殿下。”
  “罗将军天降英物,如今得之,大唐甚幸,天下甚幸。”
  “殿下过奖了。”
  安逝瞧他两个互视着对方,虽然在笑,目光里却有互相探究的意味,当即道:“王世充连番失去大将,这仗我们赢定了!”
  世民士信同时调转视线过来。第一个微笑,带着赞赏;第二个还是微笑,却只是,纯粹的微笑。
  安逝进了营,洗把脸,略略去些酒气。刚才喝多了几杯,估计现在脸还是红的。
  擦下手,扶着凳子坐下,以手撑额。
  酒气上涌,头感觉有些发晕。
  “哗啦”,有人掀帘进来,她看一眼后垂下眼帘,有气无力唤声:“杜大哥。”
  一只手在她额头蹭了蹭,冰冰凉凉,然后如晦的声音传来:“烧上脸了,把这解酒丸吃一颗。”
  “唔?”她抬头。
  如晦将手掌摊到她跟前,一粒朱色指甲大小的丸子黯淡无光。
  她捏起来看看,就着手边的水一口吞下。
  “去床上歇会儿,起来就没事了。”
  她趴在桌上:“我还不困,先在这上面歇一歇。”
  如晦没做声,她笑,知道他是默许了。
  看着他走去将烛心拨亮,而后在案桌前坐下,拢一拢头发,开始研墨。
  真是个很有气质的人哪,一举一动就是让人很有感觉。她喃喃开口:“今天晚上还有事做?”
  如晦执起笔,在铺好的纸张上写着:“是啊。”
  她吁口气,不再打扰他,缓缓将眼睛阖上。
  良久没有声息。
  如晦反过头来看她一眼,见她呼吸均匀,摇摇头,抽出压在最底下的第一张白纸,再看一遍,终于,将其置于烛火之上。
  三杯竹叶穿胸过,两朵桃花飞上来。
  纸烬纷飞中,注视着最后一个字也化为飞烟,他清楚的知道,最初的梦想,已经改变。
  再次睁开眼,还是在桌上。
  她揉了揉枕得发麻的胳膊和僵硬的颈项,发现蜡烛只剩最后一截。
  杜大哥呢?环视四周,没人。
  站起来,有什么东西从肩头滑到了地下。
  一看,是层薄毯。
  蹲下捡起,走到帐外。
  外面早已全黑,月亮升到半空,除了远处几堆篝火和偶尔巡查的士兵,一切仿佛都已入睡。
  一阵风从北方吹来,带着秋凉。
  她一抖,酒意全醒,裹了裹毯子,打算随便走走。
  咦?
  没等反应至大脑,嘴上已经叫唤着:“绿鸢姐!”
  戎甲女子顿住脚步:“安——史公子。”
  安逝匆匆上前,见她手上端着个瓦罐:“好久不见拉,这是干嘛?”
  绿鸢笑笑:“醒酒汤。”
  她明白过来:“他醉了吗?”
  绿鸢只是笑。
  “我也去看看。”
  “好。”
  两人并肩同行,安逝叹道:“绿鸢姐真的很强呀,又会练武又懂医药,十二骑里要没你怎么办哟。”
  “姑——公子太看得起我了。”
  “怎会?想当年我跟你学煮药,卖力却不讨好,搞得瓦岗乌烟瘴气……唉,那时……”
  恢复成无语状态。
  “对了——”
  “我想——”
  同时一笑。安逝道:“你先说。”
  绿鸢捧着罐子,低着头:“公子近几年来经历想必是不少的。我想,跟您打听一下——”
  安逝看不见她的神色,此刻却也揣测出几分,听她始终说不出那个人名来,叹气,接话:“我想说的正好也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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