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皇后(完结) 冰蓝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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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皇后(完结) 冰蓝水心-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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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竹楼中空空如也,流萤正打算下去寻找诺颜,视线却突然落在床上的一个长长的匣子上面。




似曾相识的匣子

这个匣子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见过。流萤走上前,轻轻托起匣子。匣子上的花纹雕琢得十分精致而独特。


    略一琢磨,他想起来了,他带诺颜去雪惮寺那天,曾帮她背负包裹,包裹里面就装着这么个匣子。当时他好奇,曾打开一角看了看,只看到一角的花纹便被诺颜夺过去了。她曾说这是她娘的遗物呢。


    既是先人的遗物,流萤也不便多看,刚打算放下匣子,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差点“啊”地叫出声来。


    他想起来了,为什么上次见到这个匣子他便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那还是他很小的时候,大概六七岁的年龄,那是他还是太子炎。有一天,他一时兴起,跑进龙渊宫去找父皇玩。父皇很爱他,连母后都不能随意进入的龙渊宫他也可以进去。


    刚进父亲的卧室,就见父亲拿着一幅绢帛长吁短叹。见他进来,父亲匆忙把绢帛折好,放进匣子内。


    小流萤好奇地抚摸着匣子,问:“父皇,那是什么?”


    父亲微微叹着,抚摸着他的脑袋说:“炎儿,父皇为你选了个小新娘,你说好不好?”


    “父皇选的,一定是好的。”小流萤懂事地回答。


    父亲欣慰地笑了。


    小流萤又问:“父皇,你还没告诉炎儿,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呢。给炎儿看看好吗?”


    父亲犹豫了一会才答道:“这里面装的,是和你的小新娘有关的东西,你长大了再看吧。”


    父亲脸上的神情很是落寞,他的手离开了小流萤的头顶,转而抚摸着匣子,报复般地说:“你不肯嫁给我,你的女儿便得嫁给我的儿子。”


    小流萤听不懂父亲的话,但父亲当时的表情是他从未见过的无助和痛苦,因此他把父亲的话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长大以后,他当然明白了父亲话里的意思,敢情父亲是得不到静夫人,便要夺取她的女儿呢。上一代达不成的愿望,往往寄托到下一代,向来如此。




你是我的小新娘

匣子上的花纹很特别,他也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如今,看到这个匣子,又勾起了他童年的记忆。这个匣子当真便是当年在父亲寝宫见到的那个吗?


    流萤冲动地一把打开匣子,里面果然装的是一幅绢帛。


    他拿起绢帛,打开他,屏住呼吸望着画上那个与诺颜酷肖的女子。画上还提着一行字,挚爱吾静。


    挚爱吾静,这个静就是静夫人了?


    画上的字迹并不是父亲的,反倒与念痴的字迹一般无二,难怪诺颜那天老是向念痴问及写字画画的事情。


    如果画上的女子果真就是静夫人,那么诺颜才是他名正言顺的小新娘。


    流萤脑中阵阵晕眩,老天为何总是在捉弄他?他拼死拼活攻下皇宫,心爱的女人却爱上了他人。他半是赌气半是迫于形势刚娶了个所谓的皇后,却发现原来真正该成为他新娘的那个女人就在身边。


    错过,为何总是错过?


    难怪诺颜会说,他们已经错过了很多,恐怕这辈子都该错过了。


    流萤正在发怔,手中的绢画突然被人劈手夺过。


    夺画之人正是诺颜。她早上看了娘的画像,将匣子放在床上便走下小竹楼去了。这小竹楼除了凝霜,轻易不会有人上来,她也就不是很在意。


    后来同流萤赌气,怕他纠缠,遂躲到后院的偏僻处。正躲着,突然想起了床上的匣子,若是被流萤瞧见就麻烦了。


    虽说上面并无关于她身份的证据,但被他发现终是不妥。于是心急火燎赶回小竹楼,然终是晚了一步。


    诺颜夺过绢画,折好放进匣子里面,抱怨道:“你没事乱翻别人的东西干什么?”


    流萤怔怔地瞧着她,问:“画上的那个人是你母亲,她就是当年的静夫人。而你,则是我的小新娘,对不对?”


    诺颜听他说出静夫人和小新娘几个字,知道他已经明白真相,不禁吓了一跳。但这事如何能够承认?




不愿伤害他

依着流萤的性子,他若知道自己才是他的小新娘,非要强迫她嫁给他不可。那么,自己如何还能逃出皇宫,莹露又该如何自处?


    反正这匣子里面没有证据,诺颜抵赖道:“什么静夫人小新娘,我听不懂。你的小新娘不是莹露吗?你昨天才刚娶了人家的。”


    “不,”流萤大吼,“她不是。她只是我利用来欺骗百姓的,她根本不是我的小新娘,你才是,是不是?”


    诺颜头摇得拔浪鼓一般:“你在胡说些什么啊。我娘的名讳里确实有一个静字,可是天下叫什么静的多了去了,凭什么说我娘是静夫人?”


    匣子里面确实没有任何的证据,包括画以及上面的提字都是念痴的。


    流萤深深地看着诺颜,一直看到了她的眼瞳深处。诺颜抵不住他极具穿透力的目光,不禁低下了头。


    流萤心痛地说:“你心虚了?其实你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对不对?你明知道我才是你的未婚夫,你却心甘情愿把自己给了别人,我在你眼里就这般不值吗?诺颜,我现在是没有证据,但是总有一天,我会把证据摆在你面前的。”


    流萤说完,一阵风似的卷下了小竹楼。他要去寻找证据,马上就去。无论如何,他要弄清真相。


    诺颜追出门外,站在楼梯顶端,远远望着流萤仓促离去的背影。他刚才心痛的话语还响彻在她耳边,让她的心也跟着阵阵揪痛。


    她欠了流萤,欠了他很多很多,这辈子她是无论如何也还不清了。


    她爱的人是熠瞳,但这并不是说她对流萤没有感情。那应该是友情吧,从小时候第一次在雪地上相遇,流萤这个名字就深深地刻在了她的心底。她不愿嫁给他,可也不愿伤害他,她宁愿伤害自己也不愿伤害流萤。


    诺颜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更大的伤害却在不远的前方等着他们。




蒙面老宫女

流萤冲出寒蕊宫之后,去的第一个地方便是静宜宫。这是静夫人当年的住所,可能留下的线索最多。


    翻遍了静宜宫的每一个角落,翻遍了静宜宫的每一样物品,最后只在一个橱柜底下的缝隙里找到一张烧残了半张的信纸。信纸上的字迹明明白白是父亲的,从断断续续的话语里,可以看得出父亲是在逼迫静夫人从了他。


    那张纸正是当年静夫人离宫前匆匆烧毁信件时,不小心被风吹走,遗下的半张。可是这半张信纸除了证实父亲的恶行之外,对查证诺颜的身世没有任何的帮助。


    静宜宫离东宫不远,站在静宜宫门前,望着不远处自己小时候的住所,突然想起了在东宫遇见诺颜的那次。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诺颜为何要跑到东宫去?那个时候她就已经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了吗?


    可是她却不肯随自己离开。


    流萤满心伤痛,不自觉地来到东宫附近。


    东宫的门缓缓地开了一角,一个蒙着面的老妇人从门内探出头来。老妇人浑浊的眼睛在见到流萤时蓦地一亮,痴痴地望着他。


    流萤见她身着宫女服饰,心中一动,看这老宫女的年纪,说不定当年父皇还在位时她便在宫里了呢。知道点什么也未可知。


    怀着对旧居的眷恋和渴求解决疑惑的心理,流萤一步步地走向东宫。


    老妇人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流萤,盯着他愈来愈近的面容,直到他来到她的面前。


    老妇人激动的眼神让流萤觉得奇怪,他问:“你是谁?为何呆在东宫?你脸上蒙着布干什么?”


    老妇人不答反问:“你是当年的太子炎?如今你又把皇位夺回来了?”


    “是。你认识我?”老妇人的表现让流萤更觉奇怪,手探上前想揭去她蒙面的布,看看她的真实面孔。


    还没等他的手伸到面前,老妇人迅速朝后退了一大步,说:“别揭,我的脸被烧坏了,别吓着你。”




天大的祸事

流萤同情地看着她。


    老妇人望着流萤,眼眶湿湿的,用嘶哑难听的声音说道:“我当然认识你,我是看着你长大的呢。可恨刺王那个逆贼,攻破皇宫,还害死了你父皇,你也不知所踪了,我的脸也是在那一场大火中烧坏的。天可怜见,你总算是回来了。”


    “你到底是谁?”


    老妇人哽咽着说:“我是绿珠,当年在东宫照顾你的宫女。”


    “绿珠?”流萤想了半天,疑惑地说,“我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老妇人凄楚地望着流萤,伤感地说:“你那时还小,不记得也正常。这些年我一直守在东宫,日日夜夜盼着你回来。东宫所有的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


    流萤想起上回偷偷溜进东宫自己的卧室,确如老妇人所说,里面的东西一尘不染,而且连自己小时候的玩具都保留得好好的,不禁感动。


    “辛苦你了。对了,绿珠,你可记得当年静宜宫中的静夫人和她的女儿?”


    绿珠的表情突然变得狰狞:“我当然记得。那个贱女人,夺了你父皇的心,你父皇根本就是被她害死的。”


    “她害死的?父皇不是被刺王害死的吗?”


    绿珠咬牙切齿地说:“刺王是为了她才夺了你父皇的天下。”


    “刺王同她是什么关系?”流萤紧张地追问。


    心里突然莫名地恐惧,好象有一件天大的祸事将要发生在他的身上。他突然很想收回刚才问出的话,突然很希望诺颜并不是静夫人的女儿,不是父亲为他定下的小新娘。


    绿珠恨恨地答:“刺王是她的丈夫,是她女儿的父亲。你父皇也是,天下那么多女人不要,非要去抢一个有夫之妇,还拖着个女儿。更可气的是,你父皇得不到她,竟异想天开想把她的女儿嫁给你。”


    流萤脑袋轰地响了一下,他最担心最害怕的事还是避不过啊。诺颜若真是静夫人的女儿,说明她也是刺王的女儿,是他杀父仇人的女儿。




她是仇人的女儿

许是太久没有说话了,绿珠一口气说了这一大段话之后,微微喘着气。


    她的话很奇怪,根本不象是一个宫女应有的口气。不过,也许是她这些年独自呆着,怨气太重,因此浑然不顾主仆尊卑,公然评说宣宗的不是。


    流萤略感诧异,但他现在一心挂着诺颜,也就没去细想。


    绿珠喘息了一会又问:“我听说你昨日娶了那贱女人的女儿为皇后?可有这等事?”


    绿珠虽然长年独自呆在东宫,但偶尔东宫外有宫人经过,她在里面可以听见他们的谈论。


    流萤也不隐瞒,直言道:“那个是假的。不是说当年那个小新娘具有国母的命格吗?所以拿个冒牌货来糊弄人。”


    绿珠呸地一声,吐了口唾沫在地上,嗤道:“什么国母的命格,都是你父皇和国师胡诌的。国母,她也配么?”


    流萤没理会她的粗鲁,问出了最后最关键的一个问题:“静夫人长什么模样?她的女儿叫什么名字?”


    绿珠不屑地回答:“哼,她呀,长得不怎么样,就是会用狐媚手段媚惑人罢了。前阵子在宫里,我还遇见过一个同她长得很象的女人,当时以为是她,差点把那女人给掐死。”


    这时风吹起蒙面灰布的一角,炭黑的小半边脸落入流萤眼中,让他感到无比的恐惧和厌恶。


    他质问道:“你说什么?你要掐死她?你怎么能做这种事情?那个女人后来怎么样了?”


    流萤的恐惧和厌恶并未逃过绿珠的眼睛,她的眼神突然变得伤感,凄厉地叫道:“为什么不该掐死她?祸国殃民的女人。那个女人后来被几个太监救走了,真是便宜了她。我听那几个人叫她玉妃娘娘,听那口气慕风还挺宠她的呢。长得同那个贱女人那般象,多半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绿珠尖锐粗糙的声音磨蚀着流萤的耳膜,也磨蚀着他的心房。玉妃娘娘,慕风,再无任何饶幸了,诺颜就是静夫人的女儿。如果绿珠所言非虚,她也是刺王的女儿。




刺王的画像

流萤艰涩地问:“静夫人的女儿到底叫什么名字?”


    绿珠诧异地问:“你老是问她的名字做什么?难道你还想娶她不成?她可是你杀父仇人的女儿啊。”


    流萤粗暴地朝她吼道:“别问为什么了,快告诉我她的名字。”


    绿珠的身子朝后缩了缩,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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