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皇后(完结) 冰蓝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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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皇后(完结) 冰蓝水心-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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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到塔楼,老远就看见诺颜背向着他站在塔楼顶上。不同于往常的是,她身上披了一件宽大的披风。披风在风中轻扬,象是在向他招手。


    熠瞳疼惜地想,快入冬了,天气转凉,难为她还想着来塔楼同他约会。愈加加快了步子,腾身轻飘飘地落在她身旁。但是诺颜并没有象往常那样含笑转向他,而是背过了身子。


    “生气了?嫌我来得太晚了?”熠瞳笑问。


    身前的人儿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了?好啦,将功补过,吹一曲箫给你听听。”


    熠瞳将箫举到唇边,吹奏昨晚招来诺颜的那首曲子。悠扬的曲声才刚刚飘出一小段,他突然发觉口中有异,情知不妙,立刻住了口,丢下手中的箫。那箫上竟然有剧毒。


    熠瞳迅疾点了身上几处大穴控制住毒势。


    这时,他听见静夜中的塔楼下方,就在他们脚下,隐约有异常的声响,象是压抑的呼吸。不好,有埋伏,熠瞳脑中闪过这个念头。刚才,他的心思都放在诺颜身上,以至忽视了周围的环境。这些呼吸非常轻微,显然是高手才能做到。


    念头只在脑中转了转,熠瞳不及细想,伸手拉面前披着披风的女子:“诺颜,快走,有埋伏。”


    女子却以惊人的速度回过身,扬手朝他袭来。她的手中,握着一柄利刃,利刃上闪烁着刺目的蓝汪汪的寒光。


    女子离他太近,事情来得太突然,他根本来不及避开。唯一的办法,是将面前的这个女子击开。可是,她是诺颜啊,他怎忍心伤她,熠瞳快要触及女子的手硬生生止住,只竭尽全力闪避。




生命垂危5

饶是他避得再快,利刃还是刺中了他的左臂。臂上一凉,然后软软地垂了下去。再然后他才看清女子的样貌,她不是诺颜。熠瞳挥掌将她击下了塔楼。


    呼啦一声响,一群蒙面的黑衣人从塔楼顶部的空房内钻出来,将他团团围在中央。熠瞳身上没有带兵器,情急之下只得俯身拾起脚下的洞箫,勉力抵挡。


    刚才他吹箫的时候已经中了剧毒,女子刺伤他的利刃上也有剧毒,两种不同的毒在体内流窜。他全身乏力,唯有苦苦支撑。格斗之下,血气流转得更快,毒素也发作得更快,幸好他体质与常人有异,而且刚才点了几处要穴,一时毒素不致攻心。


    神情开始变得恍惚,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迟缓。难道他就要命丧于此了吗?他不能死啊,他答应了诺颜的,要带她一道去一个与世无争的地方隐居。


    塔楼下方何时多了两个人?是慕风和诺颜。他中了毒,眼花了吗?诺颜不但不来救他,还与慕风手拉着手,逍遥自在地看热闹。熠瞳狠命眨了眨眼,塔楼下方的两个人仍在,依旧手拉着手。


    该死的慕风,同诺颜靠得那样近。诺颜为何不来救他,还任由慕风拥着她?莫非,今晚的行刺事件根本是他俩一手策划的?是了,纸条上的字迹分明就是诺颜的,否则,他怎会不怀疑刚才的那个女子。


    还有,洞箫一直放在枕畔。熠瞳坚信,就是在他睡觉的时候,也不可能有人能在他旁边做手脚。那么,给箫上施毒的人,除了诺颜,还能有谁?


    怒气开始在心头聚集,然后骤然暴发。身体潜藏的所有力量全部贯注在掌心,然后释放出惊人的力量。他击飞了黑衣人,夺走了诺颜。


    他说过的,诺颜只能是他的。他什么都可以让给慕风,全世界都可以给他,就是不能把诺颜让给他。就是死,他也要诺颜同他死在一块。


    可是,当真如此吗?他当真舍得诺颜陪他去死吗?根本没有经过大脑,他下意识地只用没有碰过毒的那只手拉住诺颜,他尽量远离她,连他带血的衣衫都不要碰到她。




疗伤1

诺颜见熠瞳只悲哀地看着她,不回答,眼中的狂喜开始一点点地褪色,最终消失迨尽。身上冷飕飕的,巨大的恐惧罩住了她,她几乎是在企求:“你快回答呀,你一定能治好的,是不是?”


    熠瞳总算张开口,他的声音很困惑:“你真的不想我死?”


    “我当然不想你死。”恐惧加恼怒终于使诺颜失去了冷静,冲熠瞳狂叫,“我要想你死,有无数的机会可以杀死你,然后让慕风进来代替你。我要想你死,根本无需慕风大费周章引你到宫外去刺杀你。我要想你死,现在就不会呆在这儿苦苦哀求你,求你要挺住,不要放弃。我大可以不管你,让你自生自灭,我大可以再补上一刀。不要以为我不会杀人。”


    眼泪再也憋不住流了出来,流了满腮满脸。诺颜赌气背过身不看熠瞳。有一个碍事的石凳翻倒在脚边,诺颜心中怒气正盛,一抬脚将石凳踢飞。石凳滚出去老远,才撞到对面的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熠瞳心疼地说:“诺颜,你别哭啊。你别乱发脾气,弄疼了脚怎么办。我相信你还不成吗?”


    也许,是他误会她了。字迹可以摹仿,箫也没有时时刻刻带在她身边,别人还是有机可乘的。昨晚,他俩相偎在一起的时候,那箫不就在塔楼边缘躺了很久么,说不定那个时候就被人下了毒呢。


    慕风既然在塔楼布下埋伏,自然知道他和诺颜在塔楼相会的事。


    诺颜用手背擦干眼泪,回过身,闷声说:“信我就想办法治伤,别的什么都不要多想。”口气依然带着点赌气的成份。


    熠瞳望着她还残留在腮边的一滴晶莹的泪珠,伸手想替她拭去。但手才刚抬起来,又无力地垂了下去。胸口气血翻涌,脑中一阵眩晕。


    诺颜急忙劝止:“你别用力啊,用力毒会发得更快。我不懂得毒药,你快告诉我,需要些什么药材,我马上去找。”




疗伤2

“不用找了,我身上有解药。”熠瞳费力地从胸口摸出一个白玉小瓶子,倒了丸药在手中,然后放进嘴里吞了下去。


    诺颜气得直想骂他。


    “有解药为什么半天不吃?你以为这是很好玩的事情吗?”


    熠瞳苦笑:“不吃它,是因为我也不知道它有没有效。这药是山庄的药师赠给我的,当作是我多年为他以身试药的回报,一般的毒它都能解。但是这次我身上中的毒非同小可,如果它不能解,别的药更没用了。”


    心中暗叹,也许只有炼制毒药的人才知道如何配制解药。但是他没有把这话说出来,怕诺颜听见了非要去寻找解药不可。


    “我可以运功帮你发散药性,驱逐毒素。”诺颜自告奋勇地说。


    “不行,你不能靠近我。”熠瞳拒绝,口气很是坚决。


    “你背心没有血迹,我不会有事的。”


    诺颜不由分说来到熠瞳身后,扶他起身,助他驱毒。这时的熠瞳根本无力反抗,只得由她摆布。


    “诺颜,你千万小心,不要碰到血迹。”


    “别废话,专心驱毒。”


    忙乱了大半个时辰,终于告一段落。诺颜累得满头大汗,顾不得擦汗,转到熠瞳面前察看他的面色。熠瞳的精神稍好了些,但是脸上的青灰没有丝毫减轻的迹象。


    诺颜担忧地问:“你好点了吗?”


    “好多了,一定能治好的。”熠瞳安慰她。


    心里却着实没有把握。心仍然空得厉害,四肢百骸没有一丝力气,只是气血翻涌的状况稍好了些。


    天边隐隐透出一丝亮色,眼看快到上早朝的时间,熠瞳全身真气焕散,根本无力回到甘泉宫。诺颜刚才也消耗了不少内力,无法带他回去。


    熠瞳提议:“我就呆在这儿自己疗伤,你回甘泉宫去替我遮掩。”


    眼前的情况看来只能如此,可是院中夜露深重,风又大,根本不是养伤的地方。想了想,对熠瞳说:“你等着,我去去就来。”




疗伤3

起身跑进静宜宫当年母亲的卧室。上回进来拜祭芸姨,查看有无遗下的线索的时候,她曾见母亲的卧室还保持着当年的原貌。寝具一应俱全,而且十分清洁,显是芸姨在细心料理。


    进入卧室,在柜子里翻了半天,终于翻出一件当年母亲奔逃时来不及带走的披风,然后抱着披风跑了出去。


    熠瞳见到她手上的披风,惊奇地问:“这是什么?”


    诺颜随口答道:“哦,就一件披风,很厚的。再说你身上的血迹已经干了,不会浸过来的。”


    将披风披到熠瞳身上,扶着他进到母亲的卧室,在床上躺好。


    熠瞳环顾了一圈室内的情形,疑惑地问:“诺颜,你怎么知道这儿有间卧室可以养伤?静宜宫不是皇宫的禁地,不许人进来的吗,怎么这间卧室这样整洁,好象经常有人整理似的。”


    原来熠瞳对静宜宫根本不了解,不知道芸姨以前住在这儿。


    诺颜感慨地说:“这是当年静夫人的卧室,她的婢女芸香一直住在这里面,不过,前不久她已经过世了。”


    “你怎么知道得这样清楚?你进来过吗?”


    “啊,我就是听那些宫女闲谈知道的。看这房间的布局,当然应该是静宜宫主人居住的。这儿没有人会进来,你安心养伤吧。我去甘泉宫应付一下,呆会再设法过来。”


    她的身世还是个未解之谜,而且说来话长了,熠瞳此时身体正弱,她又要赶着回甘泉宫,还是以后再告诉他吧。


    诺颜替熠瞳盖好被子。见室中昏暗,又从柜中找出几支蜡烛点燃。久无人住的房子,免不了有点尘封的味道,而且静宜宫如此荒僻,说不定还有虫蚁什么的。诺颜不放心地又从母亲的橱中翻出一盘熏香点上。幸好这些东西还都能用。


    然后才满意地说:“我走了。”恋恋不舍地瞧了眼熠瞳,见他好好的躺在床上,伤势没有加重的迹象,这才转身离去。


    熠瞳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眼中的疑惑非但未减,反而更加深重。




隐瞒皇帝遇刺的消息1

熠瞳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眼中的疑惑非但未减,反而更加深重。


    暗暗思忖,她进入房间,取来披风,只一忽忽的事。如果这是她从未来过的地方,动作怎能如此快捷。而且刚才取蜡烛,取熏香,都是随手掂来,根本没有思索寻找,显然她对这儿十分熟捻。她在这个房间里,分明就是主人的姿态,似乎房间里的东西,就该由她随意使用。


    熠瞳带着疑惑细细打量着房间。


    眼睛却渐渐的有些模糊。身上好象被掏空了似的,没有一丝力气。刚才吃下去的解药只是暂时压制住毒性,使他不至立刻毒发身亡,但是毒性根本没有减轻,也没能逼出体外。


    难道他大限将至了吗?诺颜该怎么办?他怎能让她为他伤心,怎能当真让她陪他一道死。


    熠瞳闭上眼睛,眼前却闪现出他与诺颜相识以来的各个片段。它们就那么纷纷纭纭的挤到他面前,清晰明白地告诉他,他太任性了,他带给她数不清的痛苦,而快乐却是那样少。他不能再让她痛苦了。


    “原谅我,诺颜。”熠瞳自语道,“我只能这么做。”


    诺颜一路飞奔赶回甘泉宫,从窗口进去。刚关好窗户,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听见凝霜在门外悄声唤道:“皇上,该上早朝了。”


    诺颜喘匀了气,来到门后,隔着门对凝霜说:“皇上说了,今日不早朝,你去告诉韩公公。”


    瞧了瞧身上的衣服,又皱又脏,于是去衣橱中找了套衣裙换上,这才走到外间,回身关上房门,在莹露的服侍下洗漱。


    凝霜很快传完话进来,见只有诺颜一人,心中疑惑,却不敢多问,只是请示道:“娘娘,要奴婢进去服侍皇上吗?”


    诺颜向来待她如姐妹一般,平时没有外人的时候,都让她自称我。但这时有众多的宫女在侧,皇上又在里面,凝霜便依礼改称奴婢。


    诺颜答道:“我来就好。”


    接过洗漱用品进去。过一会又将早餐也端了进去。




隐瞒皇帝遇刺的消息2

诺颜挑出一些方便易带的食品,又找出几件熠瞳的干净衣服,还有一些外伤的药品,用包裹包好。然后将剩余的早餐端出去。


    吩咐凝霜和莹露:“皇上说了,今日不喜人打扰,不许任何人进来。你们俩看好了。”


    凝霜和莹露惊讶地对望了一眼,皇上的勤政是出了名的,今日这是怎么了?不敢多问,规规矩矩地答应道:“是。”


    诺颜不放心地又叮嘱了一句:“不论什么人,都不能放进来,就是太后也不行,明白了吗?”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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