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的江水,别说南风茉那柔弱女子,换做他这样精壮的人都经受不住的,生还的机会可想而知,
那个邪教必须要灭,号令精锐,带着人,绕崖壁前行,赶在那群人到许城以前拦住他们。
白衣公子
在那刺骨的水中晃荡了一圈,此时南风茉整个软在雪地上,双手勉强的撑着身体,浑身滴着水,
周身麻木,唯独的一点点感觉,就是她还活着。
“我。。。。没死。。。。。。”缓了很久,咬着牙颤抖的冒出这么一句话,是感叹自己命太大,还是运
气太好?然后竟然笑了,她是命好大!
“我家琉璃姐姐水性很好的,有她救你,就算落入大海都能把你捞回来。
”书童装扮的人轻盈的
跃上来,蹲到南风茉面前细细打量她,又说,
“我家公子说对了,你果然是个女人,还是个美人。
”
什么叫
‘果然是个女人
’?南风茉诧异的睁大了双眼等着这个女扮男装的小丫头,反驳道,
“你长
得也挺伶俐的,为何要女扮男装。
”
书童立刻
‘哇哇
’大叫,出来这么多天,第一次被人揭穿身份,好尴尬的说!
身后跟上来的
‘他’家公子,脱下皮裘袍子盖在南风茉身上,人毫不客气的就裹紧了,真的很冷!
还站不起来,南风茉就抬头这样望着那个救她的人,适逢阳光破云而出,投影出一个修长的身
影,虽然看不清他的容貌,但仍然不难看出是一个尔雅的公子,纤纤玉指摆弄着那束好的长发
流苏,白衣飘飘,与那白雪还有几分相似的感觉,好清新淡雅的人。
“你是谁?为何要救我。
”
“救你还不好吗?
”白衣公子声音悦耳空灵,话里有一丝反问的意思,又道,
“今日心情好,所以
救!
”
真是不够逻辑的。
被说得一愣一愣的,还在盯着她看的小书童关心道,
“你没事了吧?
”旁边还立着刚才救自己的,
叫做
‘琉璃
’的女人。
无声的摇摇头,站在她面前的白衣公子跟小书童打趣,
“你这样看着宁王妃,别人会不好意思的。
”
南风茉一怔,
“你知道我是谁?
”可她连这个人的容貌都看不清楚,像是故意站在阳光背面,不
给她看一样。
白衣公子不说话,但她感觉他在笑。
“一会就会有人下来找你了,不过是不是你想见的那一方我就不敢保证咯
~”一个潇洒的转身,爽
朗的唤身边的人,
“琉璃,苏儿,我们走。
”
拉长的身影很是飘渺,三人走得利落干净,远处还有他们的同伴骑在马上等待。
神仙下凡?心情好顺路把自己救了?
“喂!至少留个名字,以后我好报答你吧!
”神仙也会有名字吧,这么洒脱的人,就算知道自己
是谁,估计也不会要求什么。
走在前面的人回过身来,莞尔一笑,
“有机会的,我们日后再相见。
”
这次南风茉看清了他的容貌,是介于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妖娆,水灵的眸子,精致的鼻梁,与那
一身寡淡的白色衣衫形成鲜明的对比,好妖艳的人。
重逢
还在云里雾里,人已经走远了。
“我这是。。。。走的什么运。。。。。。”感叹之余,一阵冷空气袭来,越发的觉得冷了,瑟瑟发抖,
忽而就听见另一端传来马蹄声。
单调,急切,越来越近,一个人吗?
没有多余的力气站起来,心想如果是幻流云她也只好认了,至少对方也不会要她的命,活下来
才是真实的,她怕死,更怕见不到那个在她跌入激流时大喊自己名字的人。
那个傻瓜。。。明明是个舞文弄墨的风流才子,跟着军队跑到这里来做什么,万一被乱箭伤到怎
么好。
就在这窘迫之际,还心系他人,南风茉啊南风茉,你真是好死不如烂活,歹命得可以!
骑在马上,宁锐感受着逆风刮在脸上清晰的痛感,这么冻的天气,风都刺骨,何况是掉进身旁
那条江河,他不知道要如何顺流而下的找她,只不停的策马狂奔,像是在追赶什么似的。
其实在看到马车碎在激流中的时候,理智已经告诉自己最真实的答案,不然他就不会如此绝望
的发狂嗜杀宣泄,平静下来后,是不愿意去相信,他要找,就算是死了也要找到。
直到骑在马上奔了不知道多远,忽然看见前面一个依稀人影,蜷缩在岸边的雪地上,心里一紧,
扬起了马鞭,行得更加快了。
是她!宁锐一阵狂喜,有点不敢相信,激动得浑身都有些颤抖,是失而复得的狂喜!!眼睛眨也
不眨一下的盯着那个身影,生怕视线一离开人就会消失不见似地。
越靠近,就越看得清晰,那是南风茉!浑身湿透的趴在那里,看见自己,也是满脸委屈,不知
道从哪里来的袍子裹在身上,该死!他竟然还会想那么多。
马未到,一个飞身,人就来到她面前,“司。。
。。。。”
没给自己说话的机会,南风茉就被紧紧的圈入怀抱,温暖顿袭全身。。。。
。。
“别说话。”沉声制止,宁锐知道她要说什么,抱着她湿淋淋的冰冷身躯,恨不得把人镶进自己
身体里,还好他找来了,还好她还活着!
见到的是司徒三少而不是幻流云,这实在是太好了,贴在他的胸口,此刻南风茉真切的感受到
他狂乱的心跳,是那么剧烈,有力的双臂抱得自己都快窒息了,稍微一动,得来的是更加紧迫
的怀抱,心里有什么在激烈的碰撞,无法挣脱,于是顺其自然的沉沦。
只是。。
。。。
“司徒大侠,你是喜欢我的吧。”不知过了多久,南风茉低低的问。
“恩。”感觉头顶的人鼻音轻应,好像在答很寻常的问题似的,怀抱却没松懈。
南风茉心里一颤,眼里滑过一丝遗憾,“可是我。。
。。。。”
华丽表白
“你怎样?”不及她说完,那个沙哑低沉的声音又问道。
曾几何时南风茉觉得这把声音太奇怪了,甚至认为像司徒三少这样的人是应该有一副很好听的
嗓音的,只是后来,慢慢后来,就越来越觉得顺耳,甚至有时候听到这个声音,还会心跳不已。
但那也只是曾经了,现在她很清楚自己爱的是谁。
于是抬起那刻头颅,很认真的望着那张面具道,“可是我有我的夫君了。”而且和你还挺熟的。
不料司徒三少一改往日的口气,淡淡吐出几个字,“那又怎么样。”
南风茉楞了一下,“什么怎么样?”
“你喜欢他吗?你对他有感情吗?”压抑着内心的喜悦心情,宁锐不苟言笑的问,看不见表情,
却觉得面具下的人认真得无可比拟。
沉默,不语。。。。。南风茉呆了,宁锐一直看着她,神情从期待,慢慢暗淡下来,难道她真的对
自己。。
。。。。
“我喜欢!”一个肯定的声音。
“我很清楚我喜欢他,虽然来到这个世界我就已经嫁给他了,埋怨过,讨厌过,有时候恨不得一
巴掌拍死他,想狠狠的踹他一大脚,但是我知道我就是喜欢他,我喜欢想方设法的惹他生气,
然后很享受的看他的各种表情,我喜欢他在我欺负别人的时候站在我身后和我同仇敌忾,一个
转身再心甘情愿的被我欺负,我喜欢他在我生病的时候守在我床头无微不至,我喜欢他逼我下
棋,教我画画,我喜欢他弹琴给我听,喜欢他的鼻子,喜欢他的眼睛,喜欢他的眉毛,他的全
部我都喜欢!”一口气说完,南风茉涨红了脸,眼睛却大胆的和那双眸子对视,像是在表决心似
的。
表白,发自肺腑。
宁锐被华丽的震慑了。
“你还不放手?”南风茉扬起下巴,底气十足的问,但那番言论把她自己都吓到了,不由得,颤
颤发抖,纵使浑身湿透,寒风喧嚣,内里却那么炙热,像要烧起来一样。
抱着她的人楞了许久,突然释怀般的绽放了一个微笑,坚决的说,“不放!”
。。
。。。。。
。。。。。。
。。。。
刺激过大?南风茉很惆怅,但总又觉得有些不对劲,是哪里不对劲,她也说不上来,“我掉进河
里的时候听见宁锐的声音,我知道他也来了,你这样,让他看到会误会的。”
“那就误会好了。”
。。
。。。。。
。。。。。。
。。。。
还是觉得不对劲,可是真是说不上来啊,再说都过了这么久了,为什么那小子和其他人还没追
上来,让她好一阵等,这么尴尬的场面,让人见了多不好,可是抱着自己的这个人。。
。。。
爱妃,要镇定
眼前的人呆呆的望着自己,那还在云里雾里的表情可爱至极,宁锐心情大好,把人又按进怀里,
宠溺的道,“你这个笨蛋。”
居然说她是笨蛋!南风茉强抬起头回骂,“你才是。。。。
。。。”
“我是什么?”
这次不是打断,是南风茉话说到一半就再也说不出来了,到底是哪里不对,不是明摆在眼前的
事实吗?
面具下的人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分明是那双再熟悉不过的眼眸,还有那个声音,对!从他说‘不
放’的时候,那声音明明是宁锐的。
是、宁、锐、的、声、音。。。。
。。。
脑海里一字一顿的重新过了一遍,这。。。太匪夷所思了吧!
!!!!
简直是接受能力范围之外!
终于是发现了,宁锐暗叹他家夫人的迟钝度是非常人能达到的境界,想起她刚才那阵让人脸红
心跳的表白,于是不温不火的问,“爱妃,为何这样看着我?”
南风茉不语,无声的抬起手,第一次去触碰那张有些狰狞的面具,碰到,握住,揭开,简单的
三个动作,然后看到宁锐对自己笑得很温柔,很温柔。
。。。。
她很想死。。。
。。。。
很想说,今天天气不错,我们改日再会!然后一个隐遁术,立马消失在这人的眼前。扛不住炙
热的目光,南风茉把脸撇向一边,继续无语。
。。。。。
。。
“你。。。”
“你什么你!”终于在宁锐打破沉默以后,南风茉暴走了,挥舞着一双手挣扎着想挣脱他的怀抱,
嘴里还不停道,“你居然骗我!你居然一人分饰两角!你居然偷听我的心里话!你居然试探我!
你。。。。
。。。。”
一连窜的‘你居然’开头以后,再也‘你’不出来了。
吻,来的毫无征兆,铺天盖地,悄无声息,却又疯狂,热烈,像是蓄谋已久,只觉得要被吃掉
了一样,身躯都快被那双手捏碎了,脑子里空白一片,任凭那股热流传递过来,久久无法平息。。。
。。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觉得唇瓣一松,本能的大口吸气,然后很不争气的一头扎进那个人的怀里,
彻底晕眩。
感觉那双大手还在环抱自己,头顶上的人轻声笑了一下,低声对她沉吟,“别闹,我可不想在这
个时候欺负你。”虽然那一吻是吻出了火花,吻出了激情,但南风茉还是一身湿透的。
这不是欺负的问题好不好。。。。
。。
她有幻想过司徒三少面具下是一张怎样惊为天人帅气得无与伦比的脸,也构思过突然有一天宁
锐机缘巧合学得一身绝世武功,可是她怎样都不会想到他们是同一个人!!!
见她不语,宁锐又学着曾经她对自己说话的口气平静的道,“爱妃,镇定。”
真是风水轮流转,她终于明白魅如风当日跟自己说的‘转机’!
江水滚滚,心里很复杂。。
。。。
笑声不断
总归一切都算是真相大白了。
也不敢耽误,宁锐带着南风茉就近寻了一处三面长有灌木,稍微能够遮风的地方,升起篝火,
给她取暖,要是人再冻昏迷,叫他上哪里再去找雪莲来救。
真可谓小心翼翼。
“喂,你可别偷看哦。”换下湿淋淋的衣服,南风茉警惕的回头望不远处瞄,见到那个银色白袍
的影子立在马匹旁边,才放心下来。
那人背对着自己,一边在马背上的行囊里拿东西,一边委屈的道,“不敢不敢~”看了可是要被插
瞎双眼,这种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他绝对不信,但是从南风茉嘴里说出来,那就是百分之百的
相信,插瞎别人的眼睛可能还有犹豫,要是自己。
。。。。
哎~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该的!
等换下了衣服,天已经渐渐暗下来,裹着白衣公子的及地的皮裘外态,抱着自己的湿衣服窘窘
的走过来。
于是挪啊挪,站到距离宁锐几米处,看着他手里正拿着一个木棍来回拨弄篝火,好像想把火弄
大一点似的,淡红的火光闪耀在人脸上,熠熠生辉,突然发现一个男人如果专注于一件事情的
时候是最迷人的,不管是在拨弄篝火。。。还是别的什么。
宁锐已经把自己的皮裘外套脱下来,铺整在身旁,像是为她准备的一样,这一来,里面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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