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什么事?你说,能帮得上的我一定帮。”
“老哥既没了田地以后做什么营生?不如跟着我主人家如何?”秦叔打定主意就和人称兄道弟起来。
王老汉扬起的笑脸渐渐放下,歉意道:“秦管事,这个事怕是要辜负你了。”
秦叔有些惊异,“老哥已经找到活计了?”
王老汉摇摇头,秦叔沉吟道:“那是为什么?”
“我儿子在读书上有些天赋,先前也过了乡试,只因为突然感了风寒所以才误了春闱的,所以我是不可能入奴籍的。”朝廷有规定,贱籍是不能参加科举的,而奴籍也是贱籍。
秦叔却松了一口气,“你放心,不是要你签卖身契,只是你替主人家干活拿银钱就是了,和佃户差不离。”
王老汉不信,“我见你们将地都连在一起,不像是要租给佃户的,更何况这是花田,一般不会给佃户种的。”
秦叔点头表示知道,“不过少爷们也请有花匠,要是能签卖身契自然好,要是不能少爷们也是爱才的,您有一手的好手艺,平时您只要指挥着下人们做就是了,我们少爷给的工钱不会少的。”秦叔对他的称呼又上了一层。
王老汉有些踌躇,种花和种田不一样,它更看重手艺,所以也最怕别人学去,梁家能一口气买下这么多田地,要是他和对方签了契约,回头他们学了自己的手艺……
“老哥只管放心,你干活的时候要是不喜欢别人看着,主家也会体谅的,而且我们可以一次签久一些,以后老哥要是想告老还乡,愿意将手艺卖给主家,主家也会出一个好价钱的。”小姐说过这世上最难得的就是人才,最贵的就是手艺
王老汉有些意动,秦叔垂下眼眸,淡淡的道:“这些事我都能做主,而且我和主家签的也不是卖身契。”
王老汉不可置信的抬头,这可是一笔大银钱,梁家就不怕他拿钱跑了?
秦叔微微一笑,“我儿子和您儿子一样,也是个读书人,不过他今年才十三岁,还在书院读书呢。”
王老汉咬咬牙,“老弟,我得想一下,你能等我几天吗?”
秦叔点头,知道他可能要进京打听消息,从保定到京城,快的话一天时间也到了,“如此,我们先签了买地的契约,回头老哥想好了再来找我。”
“好”
……
梁宜梅指着墙壁道:“这些都要重新粉刷过,我要整个大厅都呈现一种明亮轻快的感觉,让人一进来就觉得放松和亲切。”
那人皱紧了眉头,左右上下打量了良久,才道:“我得在其他的地方试试,等确定了颜色才能上色,这样一来时间就得拉长,钱上面也得加一些。”
梁宜梅点头,“最好端午前后之后就要做好。”
那人摇头,“太短了,端午还有六天,这可是两层楼,我又得重新确定颜色,最少要十天。”
梁宜梅皱起了眉毛,低头沉思,那人就劝说她,“欲速则不达,公子就是多等几日又如何?”
梁宜梅只好同意,但还是道:“能快些还是快些吧,我这铺子急着开张呢。”
梁宜梅带着阿桃从店铺里出来,阿桃见小姐还是愁眉苦脸的,不明白小姐这次为什么这么急,以前开店的时候小姐也只是过问一下,提提意见而已……“小姐也不用担心,十天也不算长的,我们还要订架子,桌椅,还要买店里的伙计,等一切都妥当了,时间也快了,而且还不知秦叔那里怎么样了呢?要是小姐把店铺开起来了,秦叔却没有把货拿出来岂不是闹了笑话?”
梁宜梅对秦叔挺信任的,“秦叔早传回了消息,他在保定买了不少的原料,买的庄子里面就有现成的作坊,工人也请好了,现在已经开工了,听说还买了不少的花田呢,等他把弄好的花露送来,我再加工,就能上架了。”
顿了顿又道:“秦叔那里我却是不担心的,他做事一向稳妥,只是我倒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开店做生意,倒有些紧张。”说着感慨道:“以前虽然在一旁和徐哥哥胡闹,但亲自上阵还真是第一次”
阿桃不以为然,“徐公子都说那些店铺能开起来小姐的功劳最大,何必妄自菲薄?”
“呦——,我们的阿桃都知道用成语了?”
阿桃脸一红,跺脚对梁宜梅鼓着嘴,“小姐”
梁宜梅哈哈一笑,近日来的紧张倒去了一些。梁宜梅虽然和徐润新参合了不少,但都不是自己实践的,这次梁宜梅有些不确定就想拉上徐润新做参考,梁宜林却拦住她,让她自己去做,“……以前我就想说了,你只在后面乱出主意,虽然大部分是好的,但徐大哥做出来后都或多或少改过了,你也不能总躲在后面,对不对你自己做了就知道了,不要总依赖徐大哥。”
当时梁宜梅一阵恍惚,她一直觉得是徐润新依赖她的,结果在旁人眼里却是她依赖徐润新。其实是梁宜梅想多了,在尚志清等人的眼里,徐润新能成长的确很有梁宜梅的一份功劳,可是一直和他们生活在一起的梁宜林却看得更透些。
他觉得徐润新是因为梁宜梅和言老而逐渐成长起来的,他从梁宜梅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可是让他担心的是梁宜梅却没有任何改变,没有任何成长,在他看来,徐润新身上的优点也是很多的,光他的学习能力其他人就望尘莫及,可是梁宜梅和他合作了那么久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所以他这次才阻止梁宜梅找徐润新,他觉得可能梁宜梅一个人会有所进步也不一定。
以前他想着大哥会护着他和妹妹,后来大哥离开了,他就想着他要成长然后护着大哥和妹妹,可是自从他知道他们有一个强大的敌人后,他就觉得他要强大,大哥也要强大,同时妹妹也要学着保护自己,这样就算有一天他和大哥不在了,她也能护住自己……
……
晚上王老汉回到家里,看着儿子在灯油下睁着大大地眼睛看书,心里一酸,继而一怒,上前夺下,厉声道:“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先养好病,养好了再看书,你怎么就不听话呢?”
王炳生局促的握着手,不安的看了一眼父亲,懦懦道:“我只是无聊,想温习温习。”
王大婶在厨房里听到动静,连忙跑过来,推开王老汉,“行了,行了,不就是看看书吗?有什么要紧?你也别吓着孩子。”又对儿子道:“你也听你爹的话,等你病好了,要看多少书没有?好了,先坐着,娘就快把饭菜做好了。”
王炳生不安的飞快看了父亲一眼,见父亲虽板着脸,但已经没有那么生气了,就松了一口气。(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qidian)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二十二章 端午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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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端午节(上)
五月初五,端午节
梁宜梅穿戴好了衣服,正要去前院,阿梨却从外面急匆匆地进来回禀,“小姐,老太爷和老太太说他们不去看赛龙舟了?”
“这是为什么?”
阿梨有些为难的道:“老太太听说城隍庙里有唱大戏的,要去看,老太爷听说老太太要去,也要跟着一起去。”
梁宜梅哭笑不得,五爷爷和五奶奶本来就不怎么想去看赛龙舟,还是因为梁宜林说他们来京城都没有好好逛逛,趁此机会也好见识见识才去的,现在碰上了他们最爱的大戏,肯定是不成了。
梁宜梅赶到前院,见梁宜林正在劝说五奶奶。
五爷爷敲了敲烟杆,反过来劝梁宜林:“赛龙舟是你们年轻人的东西,我们跟着去反而是拖累你们,要不你们去赛龙舟,我和你们五奶奶去看大戏。”
梁宜林闻言笑道:“那不如让妹妹去看赛龙舟,我陪五爷爷和五奶奶去城隍庙吧?”
梁宜林这次主要是和同僚们一起的,正好可以联络感情,她怎么可以让他失此机会,见状上前抱住五奶奶的手臂摇晃,“二哥又和我抢了,我刚想说不想去看赛龙舟,你怎么能抢在我前面?”回头对五奶奶笑道:“五奶奶,我陪你们去,城隍庙正好在去白云寺的那条路上,我也停过几次,我知道哪儿的豆腐乳最好吃,还有炸鱼籽……”
五奶奶拍了拍梁宜梅的手,“好孩子,我知道你们孝顺,只是我们自己去就好了,你们答应大家就要做到,怎能言而无信呢?”
梁宜梅还要说什么,秦叔就扶着秦奶奶从外面进来,“二少爷,小姐,还是我陪老太爷和老太太去吧,正好,我娘也要去呢。”
五奶奶拍掌道:“是啊,是啊,秦姐姐和我们一起去,林哥儿,你就带着小梅子一起去看赛龙舟好了。”
梁宜林松了一口气,秦叔最是稳重,有秦叔在,他倒是不怕了,“那就拜托秦叔了,您把研青带上,我带着小白去就好了。”研青是梁宜林的新小厮。
和二少爷在一起的都是科举出来的,小白和他们在一起必定大有进益,心下感激,就推辞道:“二少爷把研青也带上吧,我们这边还有周管事呢。”
梁宜林挑挑眉,秦叔就解释说:“周管事的家眷前不久刚到的,他**也想去看大戏,正好带了他小子一起,我们一行人不少,二少爷不用担心。”今天端午节,除了守着家里的,小姐给其他的下人都放了假,日程也都是自己安排。
小白见时辰差不多了,就进来催促,梁宜林只好同意,和梁宜梅一起把五爷爷五奶奶送上了马车,因为是临时决定,原来备的车倒不够用了,梁宜梅心里着急,只匆匆的往五爷爷手里塞了五十两银子,嘱咐他,“想买什么就买”。
五爷爷正要告诉她,他有钱,梁宜林和梁宜梅给他们的钱一直存着呢……马车却堵了后面的人,梁宜林就叫车夫起动了,钱还拽在他手里。
五奶奶责备他:“你的动作也太慢了,我们拿这么多银子干什么,手里的这些还不知道要花到什么时候呢?”
五爷爷瞪大了眼睛:“这不是来不及吗?再则说了,现在我们存起来到最后还不是要给他们三个孩子。”
“也是,那就收着吧,可要小心了,街上小偷可不少……”
……
梁宜林苦笑的看着院里的一辆马车,“就是马也不够呀……”
梁宜梅却不管这些,指挥着万昌万盛往上面抬酒,等数目对了之后,就回头对梁宜林道:“一起坐就是了,让小白和研青骑马,阿桃跟着我们坐马车。”
梁宜林只好给万昌万盛放假,带了小白研青去赴宴。
梁宜梅坐在马车里,指着角落的酒告诉梁宜林,“这些是给你们的,免得总是从铺子里拿,徐哥哥不好做账。”
梁宜林点点头,恭维道:“还是妹妹体谅我们,一个月两坛酒实在是太少了,我和郑大哥他们老是不能尽兴。”
梁宜梅却不领情,“你们还要上衙,要是喝了酒第二天头痛怎么办?这两坛酒可是比得上铺子里的六坛酒了,你们就知足吧”对上正要说话的梁宜林,道:“再说就两个人每个月两坛酒。”
梁宜林赶紧闭上嘴,这岂不是每个月只得一坛酒了?要是让郑大哥他们知道因为他而弄没了一坛酒,他还要不要活了。
“二少爷,小姐,到了”
梁宜林掀开帘子就一跃而下,见四周都是人、车、马,混杂得很,他皱起了眉毛,对面就走来了一个侍从,笑问:“公子有预坐吗?”
“我们是和佥都御史郑大人一起的。”小白上前交涉。
侍从正想说什么,那边就有一个人叫道:“林哥儿”
侍从就见那位公子回头,他也循声望去,就见尚家七爷坐在马上看着这边,见他冲这边招手,就想引着这位公子过去,谁知这位公子却站着不动,反而对尚七爷叫道:“尚大哥,你快过来”
侍从只见尚七爷弯腰和马车里的人说了几句,就驾马过来,他心中一惊,飞快的梭了这位公子一眼,身上穿着青色的杭绸交襟,神采飞扬,一副贵公子的做派,确定自己的确不认识,他心中有些不确定,难道是哪位大人的公子刚从外面回来?
尚志清从马上下来,将马交给小楼,笑问:“怎么了?”
梁宜林也是才发现男子和女眷的入场是分开的,当着众人,他总不能让自己的妹妹下车吧,可是也不能当众把马车上的酒坛子搬下来,要不然看坛子就知道他们是“老窖坊”的东家了,今天他可还想和郑大哥他们好好说话的。
他将尚志清拉到一边,直接告诉他,车上有酒和梁宜梅,怎么办?
尚志清眼睛一亮,鬼鬼祟祟的问:“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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