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好,出去走走,也积累一些经验。”
回到西苑,梁宜梅就和侯云平说了这件事,侯云平沉吟片刻道:“林哥儿要是想更进一步,以后入内阁的话,外放是必须的,这样也好,京城的水越来越混,他出去躲两年也好。”
梁宜梅立即紧张起来,“出什么事了?”
侯云平没想到只是无心的一句话,妻子竟然这么敏感,连忙安抚她道:“没事,只是宫里传出消息,最近皇上染了风寒,其实也不是什么大病。”
梁宜梅眉头一皱,低声问道:“皇上也才五十岁吧……”
侯云平似有似无的应了一声,“也是我白担心罢了,倒是轩然让我担心,”侯云平眉头微皱,“上次我写信去给他,他也没回,现在林哥儿他们都回来了,他怎么还不见人影?”
按照李轩然的性子,厉家抄完后,他就应该会往回赶了,按说应该还在林哥儿他们前头回来才是。
梁宜梅想到徐润新也没有回来,又想到两个人的性子,“会不会是和徐大哥去哪里了?”
梁宜梅还真猜对了,现在,李轩然正和徐润新餐风露宿的在山林里猫着呢,李轩然有些嫌弃的往身上涂抹草汁,问徐润新:“这真的能防蚊虫?”
徐润新翻着白眼道:“你要不信,不擦就是了,晚上要被蚊子叮了我可不管。”
李轩然想到他翻开腐烂的草丛见到的“庞大”蚊子,咽了咽口水,认命的往身上擦草汁。
徐润新就露出一口白牙,扬着眉毛道:“这可是本地人教我的,也亏得这次你是和我一起进来,要不然外面的那些药可不能完全抵挡住这些蚊虫。”
李轩然将擦干的草扔到一边去,仰望着天上稀稀疏疏的心性,心里有些怅惘,他想老婆孩子了!
他和徐润新到广西来是想找一位苗医的,苗人擅毒,毒医向来不分家,当初皓哥儿是因为在母体中被下毒,出生后身体才这么弱的,这几年他找了不少的太医给他调理,甚至刚回京城的寇老都被拉来了,只是都说只能慢慢调理,也就是说孩子可能吃一辈子的药,每每见孩子端着药眼睛眨也不眨的就喝下去,转头又跑去和谨哥儿们玩,他的心就好像被人用刀子一刀一刀的划过似的!
听徐润新吹捧说苗疆的药多么多么好,就想着说不定苗人会有法子,这才在海船被追回来后就拉着徐润新到广西来,本来他是想直接去贵州的,只是徐润新对贵州不熟,他们李家倒是对贵州挺熟的,只是李家在贵州是统治的地位,好医生找不到,好毒师倒是一找一个准。
没奈何,只好和徐润新到广西来了。
而福建经过惊涛骇浪之后,稍稍平静了些,百姓看着厉家被抄,也只当一场戏在看,没有了厉家,还有其他家,总之对百姓的生活并没有造成多大的影响,只是在这一片宁静中,福建一条脏兮兮的巷子里,中年人正激动的叫道:“为什么不杀了他们?”
蛇祖抽了口烟,微微移开,看了中年人一眼,道:“谁说不杀了?那厉公子活不了多久了。”
中年人还是很激动,“可是侄儿听说皇上要请审厉武,而且最多也就判个流放,是不会杀他的。说什么表示仁政,我呸,狗屁仁政,我们渔村这么多人都死了,他怎么不出来表示仁政?”
蛇祖并没有阻止他,只是诡异的笑道:“这样岂不是更好?我本来还想着怎么保他不死呢。”
中年人古怪的看着蛇祖,蛇祖就瞥了他一眼,“我一直认为死不是最好的惩罚方式,因为人死了,就一了百了,以前是因为我们没有能力,才将那八十一个人草草的杀了,其实我更愿意他们活着,只有活着,才能受无尽的折磨!”
话说得很轻,中年人却打了一个寒颤,看着他的八叔,眼里第一次露出了恐惧。
蛇祖闭了闭眼睛,道:“让孩子们再躲躲,我们先将渔村打扫好了,再过个一两年再让他们回来,虽然他们说了不追究,只是朝廷一向是出尔反尔的……”
中年人恭敬地应了一声,就退出去了,想了想,他还是往大牢那边去了。
只是刚走到门口,就见他们拖出一具尸体来,他好奇的看了一眼,那些衙役这几天时常见他和几位大人在一起,见了就上前道:“老哥又来看厉家的人啊?不用看了,现在厉家就剩下那个老头了,诺,他孙子刚没了。”
中年人眼里闪过亮光,“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说没了就没了?”
“谁知道是怎么回事?”衙役不屑的道:“他隔段时间就发疯一样,昨天晚上闹了一晚上,早上自己受不了,撞墙自杀了,本来没死的,结果刚刚又抽搐了几下就死了,真是晦气,不过他们厉家也没人了,只能扔到乱葬岗去了。”
中年人点点头,“我要见厉武。”说着,拿出一锭银子往衙役的手上赛去。
衙役眼中精光一闪,但还是推辞道:“老哥这是做什么,那厉武可是上面说好了要严加看管的。”
中年人将银子推回去,“你放心,断不会让老哥为难的,只是说两句话罢了。”
衙役眼一闪,银子就顺着他的袖子往里滑去,道:“那老哥可得快点。”说着,就和几个人打了个招呼,和中年人一起下去。
中年人停下脚步,看着里面披头散发,失魂落魄的人,诡异的一笑,厉武就朝他看来,眯了眯眼,实在想不起来他认识他,就将眼光移开。
“你孙子死了,你们厉家也算是断子绝孙了吧?”
厉武眼中厉色一闪,即使是在牢狱中,常在上位的气势还是在的,只是中年人一直呆在蛇祖的身边,对此并没有多大的感觉,“你想不想知道是谁在针对厉家?”
厉武“嚯”的抬头,目光炯炯的看着他。
中年人咧嘴一笑,“除了太子,你难道就没有察觉还有人想将你拉下来吗?”
“……”
“你还记不记得四十三年前的那个小渔村……”
厉武面色大变,惊恐的看着他,
中年人蹲下身子,和他眼对眼,一字一顿的道:“那八十六个人除了你全都死了,不过他们比你幸运,他们或多或少都还有后人,你是唯一一个断子绝孙的人!”
中年人从牢里出来,看着蓝蓝的天空,觉得无比的畅快,他们很快就会离开这个城市,回到属于他们的家乡,重新开始!(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qidian)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五十九章 太原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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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 太原侯家
厉家的消息最后还是蒋家送过来的,听说厉公子死在了牢中,梁宜梅一时感觉有些复杂,但曹可媛是真的摆脱厉家了。
梁宜梅派了阿梨去给曹可媛送信,算是安她的心。
……
穆英蓉有些郁郁寡欢,梁宜林好容易将女儿哄睡下了,回来就见妻子蹙着眉头,就问道:“怎么了?”
穆英蓉有些不好意思,“今天媛媛和我说想入股我们家的生意……”穆英蓉有些羞愧的看了丈夫一眼。
发现丈夫一如往昔温柔的看着她,并不见责怪,就松了一口气。
“那你是怎么想的呢?”梁宜林拉起妻子朝床那边走去。
穆英蓉低着头道:“我想着我不懂家里的生意,媛媛更不懂经营之道,所以就说我不能做主推辞了,只是媛媛好像并不高兴。”
梁宜林心情很好的嘴角微挑,拥过妻子,道:“你说的也没错,我们家除了妹妹,我和大哥都不是擅经营的人,所以家里的生意除了馥雅阁都是和徐大哥合伙的,那些事情我们哪里懂,都只交给徐大哥,这些入股的事我自然也做不得主,不过厉大*奶要真想入股的话,等徐大哥从广西回来了,我去求求他。”
那岂不是很麻烦?而且还让丈夫去求人!穆英蓉眉头微皱,就拉住梁宜林道:“不用了,其实曹家也做生意的,媛媛要真想做生意还是有很多门路的,我想媛媛也就是说说罢了。”
梁宜林笑着点头,将妻子抱在怀里,穆英蓉没有看见的是梁宜林看着窗台眼里闪过冷光。
他很不喜欢曹可媛和彭影,她们两人好像已经将妻子的顺从当成了理所应当,他的妻子他都不舍得说一句,她们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底线,看来,是时候让她们看明白一些事情了!
梁宜林低头看着妻子,微微一笑,也是她太闲了,要是她忙起来,就没有这么多的精力去管别人的事了。
梁宜林心里暗暗盘算,湘姐儿已经一岁多了,现在要孩子,妻子的身体应该没问题的吧?嗯,最好明天找个大夫进府看看, 正巧,五爷爷和五奶奶请平安脉的时候也到了。
梁宜林一边想着,手却已经快速的解开了妻子的扣子,穆英蓉红着脸,却没有推拒,顺从的躺倒在身后的床上……
从那天之后,曹可媛就没再来找过穆英蓉,穆英蓉刚有些奇怪,身边就有人引走她的注意力,久而久之,穆英蓉也就以为曹可媛因为孀居不方便出门,心里也就放下了,而且厉武正被押解进京审问,外面风言风语的不少,想着过一段时间风声过去了她再去看她。
只是厉武被判流放离开京城之后,她还是没能去看成曹可媛,因为她怀孕了,梁宜林拘着她,不让她出门,她只好留在了家里,又因为湘姐儿要开口说话了,每天都很忙,也就想不起曹可媛了。
而这时,侯家在西苑过了重阳节,天气也已经凉了,四个孩子都了衣服,太夫人终于同意回长平侯府了。
京城不少人打趣太夫人和梁宜梅会享受,每年都要去西苑呆上个四五个月才回来,而且长平侯还守在身边。
大家说这话的时候,媳妇是羡慕梁宜梅,老太太们是羡慕太夫人,侯云平这个年纪正是仕途正旺的时候,老太太们和儿子们吃个饭都要预约,自然羡慕太夫人有儿子在跟前尽孝,而那些已婚的妇女羡慕的眼神更加明显了,长平侯天天陪着母亲妻子,而且身边还没有妾室,这在京城中已经是个奇迹,梁宜梅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成了京城中各个女人羡慕嫉妒的对象。
只是此时的女人们都忘记了当初对长平侯的避讳和当初对梁宜梅的同情!
梁宜梅参加几场宴席回来后,摸着肚子,无奈的想,看来怀孕的消息不能放出去了,虽然她不在意这些言语,但还是低调些好。
阿桃见夫人脸上有些疲色,就担忧道:“夫人,咱们将剩下的宴会都推了吧,您现在的身体实在是不能太劳累了,太医也说了要好好休息的。”
“没事,我去了也是坐在椅子上听她们说话,哪里就累了?”
阿桃还是不赞同,不过嘴上倒没说什么,想着等一下去和侯爷说说,侯爷说的话夫人总是要听的。
梁宜梅叹了一口气,“也是我们府去西苑去的太久了,今年中秋节又没在京里过,大家又不能跑到西苑去,这次我们要再推了的话,难免会给人留下倨傲的印象,不然,太夫人年纪都这么大了,为什么前两天还会和我一起出去?”
“可您才怀上两个月,胎还没有坐稳呢,要参加宴会怎么也得满三个月吧?而且外面的东西我们也不敢吃……”
梁宜梅就哀叹一声,“怎么每次怀孕都是在最忙的时候呢?”
阿桃一愣,也是,今年过年宫里肯定大办,夫人岂不是要挺着肚子进宫?
太夫人也正和瑞嬷嬷说这件事,“……太医说胎不是很稳,今天看着她站在那里,突然脸色苍白,还吓了我一大跳呢,幸亏没事。”
瑞嬷嬷安慰太夫人道:“夫人也不是第一胎了,应该不会有事的。”
“那怎么一样?”太夫人皱起眉头,“不管几胎,这都还没坐稳呢,要我说,我们就该在西苑里呆着,那里多好啊,我们就关起门过自己的日子,随他们闹去!”
瑞嬷嬷低下头,不敢再说了。
太夫人烦躁了一会儿,叹道:“只要一天在这京城里,就一天不得清净,你以为我为什么喜欢呆在西苑?那里好啊,只有儿子儿媳妇和孙子,哪里有什么长平侯府?”
瑞嬷嬷小心翼翼的道:“要不,我们就将剩下的宴席都推了?”
“我就是这么想的,只是小五媳妇说这样不好,不然我干嘛拉着你给我出出主意呢?”
瑞嬷嬷苦笑,太夫人和夫人都想不出法子,她怎么会有法子?
侯云平拿了一封信进来,见了太夫人就笑道:“母亲,儿子正有件事跟你说呢。”
太夫人舒展开眉头,招手道:“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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