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情,他小子不就是想媳妇儿想疯了,来求你跟皇阿玛说好话,把他的梦中人只给他嘛!还能是什么事情。”永琪说的轻松随意。“哇,你竟然猜到了?”小燕子有了一小阵子的佩服,佩服于永琪的联想能力和洞察力。却不想,永琪只是微微一笑,说:“娘子且不要过于惊讶,小生我不过是有经验了而已。”听了永琪的话,想到永琪话中的含义,小燕子还是不自觉地露出了一抹娇羞。永琪被这抹羞涩搅得心海荡漾,情不自禁地揽了小燕子入怀,在她额头上印下了重重的一吻。“可是,你为什么要答应呢?这不像是你的风格啊!你一向做事谨慎,你可知道,永璇心里的那个女孩子,他甚至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这件事情,难度也太大了吧!”窝在永琪胸口,甜蜜过后的小燕子还是忍不住担忧地问。“可是,你为什么不答应呢?这也不像是你的风格啊?我记得我的小燕子,是最喜欢帮助人的啊?萍水相逢尚且拔刀相助,怎么这回反而对自己的弟弟反而顾虑了起来?”永琪并不回答小燕子,反而套用了她的问题反问了她。
小燕子被永琪说中了心事,不禁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因为,我总是觉得,我并没有立场去管这些事情。你看,上次的永瑢和若兰,虽然六福晋为人憨厚,自过门以来,并没有为难若兰,若兰的日子过得依然平静,永瑢带她也一如当初的好。可是,终究一切还是改变了,还是回不去了。若兰几次来咱们这儿串门子,我都能感觉到,她过得虽然满足,但却并不是真正快乐。这让我感到很难过,我觉得,我很愧疚……”
“傻丫头……”永琪揽过小燕子的头抵在自己的唇边,轻吻着,“你为什么不试着换个角度想想呢。我们虽然无法保住若兰和永瑢之间的唯一,但却解开了若兰的心结,让她能够坦然地面对现实,不再背着包袱去生活,这就是一种成功。更何况,也是因为若兰的事情,我们了解了晴儿与萧剑之间的故事,这更是一份意外的收获啊!人生呢,就是这样,不能强求的时候,倒不如就让它顺其自然,也许,达不到我们想要的那种圆满,却会达到另外一种圆满;而且,说不定,还会收获到一些什么意想不到的东西。这不是也很好吗?至于永璇那儿,我自然知道阻力重重,但是,我想,我们作为哥哥嫂嫂,总是不该薄了他的信任,要知道,这宫里,最难得的,就是这份信任啊。更何况,上次,我们意外地收获了晴儿和萧剑的故事,这一次,没准儿又会有什么惊喜呢?难道,你就不想和我一起去探究一下吗?嗯?夫人?”
永琪的劝解对于小燕子,总是有着醍醐灌顶的作用。小燕子立刻来了精神,从永琪的怀里支起身子,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嗯,为了信任,我们不妨试一试!”
小燕子话音刚落,门外,当班太监小邓子的咳嗽声适时地传来。自从小燕子嫁进了景阳宫,这太监们也就都自觉地传染上了“咳嗽”地通病。这让小燕子和永琪很是尴尬,他们当然知道,这都是他们俩某些随时会出现的举动把这群小太监们活生生“训练”出来的,可是,小太监们却贴心到不行:“哪有,哪有,是咱们嗓子真的不好,怕陡然进门儿吓着了主子,主子们夫妻同心,咱们开心还来不及呢,咳出了肺痨也自是心甘情愿的!”
“进来吧!”对于这种咳嗽声,永琪虽感无奈,但却总是很给面子。他贴心地替小燕子理了理头发,放她出了怀抱,而后,传进了小邓子。“回两位主子,报告您二位一个好消息,刚刚延禧宫传话来,说是令妃娘娘已经几日未下水米,原本以为是身子有恙,刚刚皇上赶去,传了太医仔细检查,结果诊出了喜脉!”“啊!真的?”这实在是个好消息,永琪和小燕子都很高兴,尤其是小燕子,二话不说就要往门外头冲。“你干嘛去啊?”永琪及时地拉住小燕子。“我,自然是去看娘娘啊!去给她道喜!”小燕子兴奋地说。“福晋大人,请您出门前且看看时辰,外面已经一片漆黑了。皇阿玛怕是早在娘娘那歇下了,你就是要去,也该明日再去啊!”“哦,真的,瞧我,都高兴糊涂了!”小燕子嘿嘿傻笑一声,“那好吧,明个再去!”“就是,明儿个再去!”永琪拥住了小燕子,“不过,今儿晚上,咱们也可以提前庆祝庆祝啊!”“怎么个庆祝法?”小燕子疑惑。永琪凝视着小燕子,而后,轻轻在她耳边说:“娘娘要给我添个弟弟妹妹了,那么,咱们干脆也给绵欣添个弟弟妹妹吧,凑个好事成双,怎么样,这个庆祝,够应景吧?”
小燕子羞涩一笑,还来不及脸红,便被永琪腾空抱起。待到卧室的大门桄榔一声被永琪一脚踢上的时候,她听到窗外,小邓子的咳嗽依旧,只是这回,他的咳嗽是在提醒来此后盥洗的明月彩霞:“咳咳,主子正忙着,你们就不用进去打扰了,都回去歇了吧,咳咳……”
第二日,是个有着大大太阳的好天气,就仿佛延禧宫里的气氛一样,都是让人感到暖意融融的。
时下最得宠的令妃又有了身孕,无疑是这宫里一件大事。碍着面子也好,碍着里子也罢,总之,大家都赶来祝贺了。小燕子和紫薇自然是早早地就赶到了,本来,乾隆是准了令妃在卧室内休养,不必出来招待客人的。但奈何令妃执意要出来,紫薇和小燕子拗不过她,但又怕令妃身子虚弱受了寒凉,于是两人便一左一右地将令妃从卧室搀扶到大厅里,搬来了贵妃椅让她坐下,拿了毯子来帮她盖住双腿,又端来了暖炉让她捂在手里。
令妃出身于汉军旗,娘家姓魏佳氏。这样一个出身,在满蒙贵族聚集的后宫中,显然并不占优势,但是,她仍然一步一步地走到了今天位居贵妃的位置。平日里,令妃一直是个高贵又典雅的女人,近些日子,尽管被身体的不适折腾得略显憔悴,但是,她依然把自己收拾得干净利落,脸上挂着她标志性的柔和的微笑,去尽量热情地招呼着来看望她的人们。也许,对于这后宫中的女人,背景出身固然重要,但是,有的时候,只需要一抹微笑,也就足以征服帝王的心吧?
看着小燕子和紫薇忙忙碌碌的样子,令妃忍不住探起身子张罗她们:“好了,都别忙活了。我又不是第一回有身子,哪里有这么娇弱。你们俩快别忙了,也坐过来歇歇!”“娘娘,我们不累,您平日里关照我们那么多,这个时候,就让我们作小辈的回报您一下吧?”紫薇笑盈盈地说。“就是,娘娘。您就让我们忙活忙活吧,这不是您第一回做母亲,但是却是我和紫薇第一回在您这个时候照顾您啊!当母亲的女人都是天下最伟大的女人,也是最不容易的女人,理应当被关心啊。所以啊,在这个时候,您要做的,就是好好歇着,什么也不用想。有什么事情,尽管招呼我们就是啦!”小燕子脆生生地接话。
“哈哈哈,这个小燕子,到什么时候也不让自己吃亏,夸奖令妃伟大,也得捎带脚把自己算进去,真是小燕子本色啊!”小燕子话音刚落,乾隆爽朗的笑声就从门外响起。伴随着太监的通报,乾隆陪着太后,带着晴儿和永琪、永珹大踏步地进了门来,屋内众人皆起立请安。“皇帝,这就是你不明白了。依哀家看来,这正是小燕子进步的体现啊。想如今,紫薇小燕子都做了娘了,这小燕子啊,定是自己有了切身的体会,才有感而发的!”太后笑呵呵地说。“哦?是这样的嘛?小燕子是长大了?过来我看看,真的像个当娘的了吗?”乾隆在坐踏上坐下,朗声招呼小燕子。
小燕子被乾隆这样一说,不好意思的劲头又上来了。她并没有靠近乾隆,只是蹭着小碎步挨到永琪身边儿,一边走还一边小声咕哝着:“什么嘛,当娘还需要什么样子?”乾隆听了小燕子这句话,忍不住再次哈哈大笑了起来,“皇额娘,瞧这小燕子,如今出了问题,也知道找地方躲了,不会再一个人冒着头往上冲了。嗯,您说的果然没错,这小燕子,还真是变了,哈哈哈!”
乾隆话中的真意无非是在打趣永琪和小燕子的“郎情妾意”,小夫妇俩都有些羞涩,半低着头,偷偷地相互对看着。最终还是小燕子憋不住了,跺着脚抗议:“皇阿玛,您看,今天,大家都是来给令妃娘娘贺喜的,怎么您总是把话题往我这拐,都忽略了娘娘这个中心人物了。”语毕,又转了视线瞧向贵妃椅中的令妃,一挑眉毛,坏坏地说:“娘娘,小燕子可替您抗议了,到时候,皇阿玛赐您什么安慰补偿,一定记得分小燕子个零头!”
“哈哈哈,还不承认。瞧瞧,瞧瞧,这不自觉的又把自己捎带上了。娘娘平日何曾少了你那份过,你这个不知足的小妮子啊!”乾隆进门片刻,却已是第三次因小燕子而开怀大笑。
笑罢,乾隆这才记得环视周围,与屋子里其他人搭话,视线落到永珹的身上的时候,乾隆呵呵一笑,说:“老四,朕要谢谢你昨晚说的好事成双,这实在是一句吉言。你瞧瞧,果真是你这话音未落,好事就成双了啊!”永珹赶紧赔笑,心里想起昨晚的经过,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掠过了一丝苦涩。
太后对于乾隆口中所提到的“好事成双”来了兴趣,询问这另外一件好事到底是什么。听到话苗不对,永琪重重地在小燕子的后腰上捅了一下,小燕子还陷在刚刚的羞涩之中,被永琪一捅,猛然醒了过来,忽然想起了昨晚永璇的拜托,也一下子明白了这另外一件好事八成就是指永璇的婚事。容不得多想,小燕子一转眼珠儿,朝永琪丢下一个眼色,便跑到了太后身边。
“老佛爷,您得给我评评理,皇阿玛刚刚还嘲笑我不会当额娘,可是,您知道么,我这个不像额娘的额娘,可是生生把绵欣喂得又重了许多呢!”挽起太后的胳膊,小燕子半撒娇地说。
“哦?是吗?”太后的注意力成功地被小燕子转移了过来,笑眯眯地说,“想来,我倒也是好久都没见那个小家伙儿了。”
“当然,紫薇和晴儿都可以作证啊。那日,在景阳宫,紫薇抱绵欣,差点累得手腕儿都断了呢!”小燕子手脚并用地朝太后边比划边说着,“我就说,像我这样练过武的身子都快抱不动那小家伙儿了,紫薇这么柔柔弱弱的身子,更不成了!”
紫薇站在令妃身边,笑呵呵地看着小燕子和太后。
“真的假的,有没有这么厉害呢?”太后继续问。
“那,不信,您亲自去看看他嘛。现在就去?好不好?”小燕子赶紧说。
“好吧,那哀家就去看看,看看我这个孙媳妇儿到底把我的重孙儿养成怎样一个白胖小子了!”太后笑盈盈地点头。小燕子生怕再生什么枝节,一刻不敢耽误,赶紧掺了太后起来。“娘娘,小燕子过会儿再来看您!有皇阿玛和紫薇在这儿陪您,您要好好休息啊!”小燕子向令妃告别,确定了乾隆并没有要跟着一起来的意思后,与晴儿一起一左一右地搀扶着太后,朝景阳宫走去。“永璇,你这个小子,最好赶紧把你的媳妇儿给我翻出来,不然,我插得开一时却管不了一辈子,早晚让皇阿玛告诉了太后,就有你好瞧的了!”小燕子悄悄地长出一口气,平了平自己的心绪。
还好,永璇年龄虽小,但毕竟还是阿哥,一个阿哥想要在京城里有点什么动作,确实不算什么难事。没出几日,永璇就气喘吁吁地跑来找她的小燕子嫂嫂报告了。“那个姑娘姓章佳氏,安徽布政使尹继善家的闺女,今年十五岁,上届选秀时她还不够年龄,但是这回,恐怕是要参选秀女了。”永琪和小燕子并肩坐在椅子里,听着永璇叙述。“那,很好啊,你为什么不等着选秀的时候,直接要求皇阿玛把她指给你呢?又不是没这个可能性。”永琪问。“五哥,你不了解,这个姑娘,是庶出,虽然是尹继善疼在手心儿里的闺女,可是,以我额娘的个性,是怎么也不会允许我娶一个庶出的女儿做嫡福晋的,就看看四嫂的家世,就很明了了!”永璇有点着急地说完,而后,不等永琪和小燕子继续反应,拉起小燕子的手,就要往外走。“这是去哪儿啊?”小燕子被拽了个趔趄,大声问,永琪也赶紧站起来,帮着小燕子反拽住永璇。“嫂子,马车就在外头候着呢,您去见见那姑娘好不好?她还不知道我的阿哥身份,但她却知道您和紫薇姐姐当时‘民间格格’的故事,言语间,对您二位可是佩服的紧呢。您帮我去探探底,我怕,我的身份,会吓到她。她现在,就暂时借住在锣鼓巷,鄂家老宅子里……”
猛然听到鄂家的字样,永琪顿时愣住了。片刻沉思之后,他快步上前,挡住了永璇的去路。“瞧你这急性子,也不兴说去就去嘛。我和你嫂嫂一会儿确有要事,等办完了事,我带你嫂嫂,上你那找你去,咱们一块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