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面部表情僵硬,听了皇后的话想做反驳,却无力反驳。
“皇上,我的儿子哪里比不上那个贱人的儿子?偏偏他们母子一心的要抢夺属于我们母子的东西,而皇上你不但不为臣妾做主,还偏偏有心包庇罪犯;皇上是如此慷慨,既然可以允许那个贱人的儿子谋逆,那么我的儿子只不过是依他为榜样罢了,皇上,您也会包庇我们的儿子的,对吗?”皇后抿唇一笑,“这天下您迟早都要交给枫儿,索性您就慷慨一些,助他一臂之力,借以扫平后患,我想,先祖皇帝要是知道了,在九泉之下也会安心的——”
“咳咳——”夏侯枫在中屏钱咳嗽了两声。皇后闻声就闭了口,“进来吧。”
白琳跟在夏侯枫身后走进了内阁,内阁光线幽暗,宁神香的气味很浓重,皇后坐在龙床上,皇上则躺在上面;见到皇上面容如此憔悴,白琳心中隐隐作痛。
“你带她来做什么?”皇后一见惠王妃,就有些厌烦。
一步错步步错
“儿臣觉得由她来照顾父皇,兴许父皇会恢复的更快一些。”夏侯枫侧脸对白琳说:“还不快给皇后娘娘请安。”
白琳闻言跪地额头触地,道:“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千岁;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
皇后听了她恭祝的言辞,立刻反驳:“皇上万岁是不可能了,你好歹也是皇上的儿媳,不如就在皇上最后的期限里,代替惠王尽尽人事也好。”
“谢皇后娘娘,儿媳谨遵娘娘口谕。”
皇后眼里带着得意望了她一眼,才起身站起来,向外面走去。白琳匆忙的瞥了一眼皇上就跟出去了,在她看皇上的那一眼,她见到皇上的眼睛里闪烁着泪光,那一刻,她觉得揪心的痛。皇后出了内阁就带着夏侯枫直接离开了华景宫。
“赵公公,快起来。”见皇后母子离去,白琳搀扶起了跪在中屏前的赵公公。
“王妃——”赵公公颤抖着双腿站起来,开口却已是泪流满面。
皇后在大殿里坐下,抿了一口茶问,才抬头望着夏侯枫发问:“你帶她來做什麼?难道你还对她旧情难忘吗?你忘记了她是如何窃取你手中的证据了。居然又把她招惹回来。”
夏侯枫俯身低头“儿臣当然没忘。”
“既然没忘,你还招惹她。”
“正是因为儿臣没忘,所以,才要招惹她回来,上次是儿臣疏忽大意了,这次不会了。”
皇后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父皇如今在我们的掌控之中,清妃娘娘被关押在大牢里;钰儿想必也得到探子密报,此刻正着急的往帝京赶,要知道,她可是中间的桥梁…,父皇一定有些话想要交代给钰儿,如果将她留在父皇身边,说不定我们还能得到些意外的情报。”
“希望你的如意算盘没有打错,不要再像上次那样就好了。”
夏侯枫敛眉,上次她可是胜之不武,她不跟自己打赌,装的一副哀伤的摸样,谁知背地里却打起了纳兰翠儿的注意,那个女人也真是没脑袋,居然那个容易就出卖了自己。想到这些,他就生气,如果不是那些,他今日也不会狠心走这一步险棋了。
暮时只念红颜
一只黑色飞鸟落在庭院里扯着喉咙鸣叫——
宫人侧耳仔细听了片刻,之后立刻进大殿里来回禀。
夏侯枫听了宫人的回禀,俊朗的容颜上带着倜傥笑容。
“什么事情,这么高兴?”皇后也见宫人跟夏侯枫帖耳说些什么,但不是他说的是什么消息让他如此高兴。
“母后,我们要等的人已经潜回来了;母后您说这是不是个好消息。”
皇后闻言微微一笑,“这次你可别再给我丢脸了。”
“母后您就放心吧,儿臣这就去召见朝臣们议事。”
“皇上,皇上——”赵公公接连唤了几声都不见皇上有任何反应。
白琳拧干了手中的锦帕,替皇上擦拭脸颊,为他揉捏全身的手脚,以免他长褥疮。
“赵公公,您就别再费尽了,让父皇休息休息吧。”
“哎——”赵公公深深叹息一声,“皇上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对了,赵公公,父皇他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她心里也想知道。
见屏风在人头颤动,她放低了声音,“赵公公,您能不能让我去见见母妃?”华景宫里多了许多陌生的宫人,那些宫人个个面无表情,她们皆守在前殿,没有召唤是不会擅自进寝宫里来的;所以,她们在内阁里面说话还是安全的;但华景宫门外就有大批的御林军看守宫门,言保护皇上的安全;这跟禁足没什么两样。
“清——”
白琳见她跟赵公公说起清妃娘娘时,皇上的反应特别大,他努力想说什么,也或者是想做什么,但白琳见他动弹不得,就连手指动下,都要费很大的力气。
“父皇——,父皇,你怎么了?你是不是有话要说?”白琳俯身将耳朵贴近了皇上的嘴唇。
“清儿——”
“清儿。”白琳心想,难道是父皇担心清妃娘娘;“父皇,母妃她被关在天牢里,她暂时不会有事的,父皇您放心,钰儿很快就会知道我们的处境,他会回来救我们的;父皇,您一定要坚持下去——”
“清儿,清儿……”
换服出宫为探监
皇上的食指动了一下,就在没有动静了;见皇上口中一直唤着清妃娘娘的名字,白琳觉得心里特别不舒服。清妃娘娘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如今忽然被关进了天牢里面,她可好?依照清妃娘娘敖强的性子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赵公公?”她祈求。实在不忍心见皇上这样消沉下去。
“奴才想想法子,奴才也出不了这华景宫。”赵公公摇首,望而生叹。
真想不到,她一心劝说夏侯钰放手,如今,他们放手了,夏侯枫仍不罢休,将他们逼到夹角里面去。
暗夜,白琳在华景宫的后院里吹笛子,她只是想在试一试,真希望,玄青可以念旧出来一见,等了很久,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她回到寝宫的时候,皇上已经入睡。赵公公守在龙床前,见她进来,就道:“王妃不用忧心,皇上暂时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她无奈坐了下来。赵公公以为她心中担忧才会去后庭苑里吹笛子,其实,她是在传递信息那笛声本是一曲悠扬潇洒的曲子,适合在暗夜里吹奏,里面隐含的音符只有某些人能听的出来。
“赵公公,你今日说要想法子,那办法想到了吗?”
“这——”
“皇上该喝药了。”中屏外响起了宫人的声音。
“皇上已经入睡了,明日再送药来。”白琳回绝了宫人。
“可是,御医说皇上每隔三个时辰就要用一次药,不管皇上是醒着还是睡了,都要按时服药——”
这个小宫女还是废话多。白琳望了赵公公一眼,赵福会意,道:“送进来吧。”
小宫女刚把药碗放下,就晕被赵公公打晕过去了。
“我去门外守着,你跟她赶紧换换衣服,记着你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速去速回。”赵公公言毕就赶紧出去把风。
“赵公公,我好了——”白琳换好宫女的衣服。
赵公公回头一看,还真是那么回事,就道:“快点去吧,路上小心。”赵福见白琳离去,又将那个宫人拖进柜子里关了起来。
暗夜里被人跟踪
一路上乌漆麻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她摸着记忆中的路向天牢的方向跑去。
纳兰翠儿刚从皇后的宫里请晚安回来,一路上口里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多半是说皇后似乎不怎么喜欢她这个太子妃,又说太后如何给了她脸色看,还说将来自己做了皇后怎样怎样。
见她大腹便便,脚步有些沉重,白琳心焦,怎么偏偏跟她撞上了;见纳兰翠儿跟自己迎面走来,她低头站在路边让路。
“太子妃您就别再罚牢骚了,这话要是让皇后娘娘听见了,免不了又是一顿训;只要太子妃安安稳稳的生下小皇子,奴婢猜想,皇后就不会在对太子妃不满意了…”
“也对,反正殿下迟早都要继位的,听说皇上现在病的不轻,是不是?”
“这个,奴婢不知道。”
纳兰翠儿、莉香主仆二人从白琳身边经过,一擦肩,她就赶紧转身小跑开了。
“我怎么觉得那个宫女这么面熟啊?”纳兰翠儿忽然转身。
“也许是天黑,太子妃认错人了。”莉香也看见了那个身影。
“她的身影我怎么也不会忘记。”纳兰翠儿言毕,立刻跟了上去。
…。
“你,你是谁——”纳兰翠儿跟踪白琳之时,就被玄青拦截住了。
宫墙高远,皇宫内树影幽深,漆黑的夜里,突然出现的人,让纳兰翠儿心惊了下。
“太子妃这么快就忘记奴婢了。”玄青的声音异常冰冷。
“居然是你?”纳兰翠儿致死也不会忘记玄青的声音、身形。
玄青从树影下面走出来,望了纳兰翠儿一眼,道:“太子妃夜深了,你这么匆忙的是要去那里?
“我——”纳兰翠儿后退一步,想叫莉香的,却发现莉香已经晕倒在地上了。
“你是在跟踪我吗?”白琳从玄青身后走了出来。她就知道玄青不会弃她与不顾的。
“我——”纳兰翠儿真后悔不该跟着方百花;本来就不是玄青的对手,再加上她怀孕四个月,腹部凸出,行走都有些困难了;还如何跟她过招。
“你不用害怕,我不会怎样你的;只是有一件事情想要你帮忙。”白琳走到纳兰翠儿身边,拉起了她的手。
不过是风水轮流转
正如预料的一般,狱卒将她们揽在天牢门外。
“大胆,还不快让开。”纳兰翠儿厉声训斥那些狱卒。她不得不来,玄青的刀抵在她的腰间,她稍有异动,就会母子身亡。
“请太子妃恕罪,清妃娘娘乃是死囚;殿下口谕,没有殿下的准许任何人不得前去探望。”
“清妃平日里仰仗着皇上的宠爱,对我们这些人都不放在眼里,本宫就是想进去看看昔日高贵的清妃,如今捞得个什么下场,你们也要阻拦吗?本宫是太子妃,是太子殿下的结发妻子,本宫肚子里的可是未来的储君,难道你们连未来的皇后也敢阻拦吗?”
白琳低头,她再一次见识到了纳兰翠儿泼辣的本事。
“这——”
“本宫只是进去看看,别人是不会知道的;本宫也不会说出去;如果你们真的得罪了本宫,今后,本宫可是会记仇的——”
皇上身染重病,能不能熬过去还是个未知数,太子一旦继位,太子妃就是未来的国母了,如果今晚他们得罪了未来的国母,岂不是自己断了未来的前程……
“太子妃请速去速回,不要让属下们难办。”狱卒低头装作看不见,算是放行。
纳兰翠儿前脚刚迈进去,狱卒就拦住了跟在她身后的白琳、玄青二人。
“她们两个都是我东宫里贴身的婢女,不会有事的。”
听了太子妃的话,狱卒这才肯让她们进去。
天牢里的光线本来就很幽暗,再加上此时是深夜,天牢里点燃着火把,不通风,燃烧的烟雾缭绕在天牢里挥散不去;一进去就闻见了呛鼻的油味,燃烧后的胶木气息,还有一股很浓重的臭味。
纳兰翠儿在清妃的牢门前停下,见清妃发丝凌乱披散在肩头,她故意高声说:“想不到昔日高贵的清妃娘娘如今落魄到这种地步了,真是风水轮流转啊;本宫今日就行行好,来替你梳洗一番,好让你上路的时候不至于太丑陋。”
她真的知错了
“开门——”纳兰翠儿很不耐烦的喊了一声;玄青看似在搀扶纳兰翠儿,实则是用匕首抵在她腰间。
狱卒打开了牢门。
“你去帮清妃娘娘,好好的梳洗梳洗。”白琳低头走进了牢房里面。
玄青塞给了狱卒一锭银子,“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下去吧;太子妃看了娘娘;我们自然就会离去,今晚的事情不要跟任何人说起。”
“奴才知道。”狱卒拿着银子满意的走开了。
“母妃——”
纳兰翠儿最厌烦看方百花哭。自己还没哭,她倒先哭了,今晚上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每次见这个女人总没好事。
玄青见纳兰翠儿扭动腰肢想要脱离她的挟制,她点住了纳兰翠儿的穴道,干脆让她听不见,说不了话,动不了。
“母妃,母妃——,母妃,我是百花啊,…。。”拨开清妃娘娘脸上凌乱的发丝,她看见了清妃嘴角带着些许干了的血渍。
“母妃——”她见清妃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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