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么样?”纳兰翠儿已经知道她是有条件的了,“你要怎样才肯将那解药给我…”
“我不光会把解药给你,还会把太子殿下给你,以及未来的皇后之位。”
“你会这么好心?”
白琳知道纳兰翠儿视她为情敌,她会怀疑她一点也不奇怪。
“这不是好心,我只想跟你做一笔交易?你愿意就愿意,不愿意就算了,这笔交易对你不会有任何的损失,对我也没有太大的好处;我只是尽人事而已——”
“什么事,你直说吧?”
“太子殿下一举戳穿了惠王爷的阴谋,也抓住了不少他的把柄在手中;我只要你找到那些证据,然后拿来跟我交换就行了。”
“我为什么要帮你;惠王爷他企图谋逆篡夺太子之位,他今日入狱也是罪有应得。”
“你不是在帮我,你这是在帮你自己。”白琳望了望她的小腹。告诫她刚才服下的药,提醒她不要太得意。
“就算我没了孩子,也不会跟你同流合污做这些下三滥的勾当。”
我醉是醒君复还
见纳兰翠儿说的慷慨,白琳心想何时她变得这么有正义感了。
“就算用你一生的幸福作交换,你也愿意吗?不过就是一些废纸而已;你想想,如果这一胎你再保不住,恐怕以后东宫里就真的没有你的位置了?再者惠王爷如果真的死了,那殿下就铁定了要娶我来做他的皇后,到时候可就没你什么事了——”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纳兰翠儿反问。
“在殿下放弃了我,在我嫁入惠王府之后,我就爱上了钰儿;就像你现在爱着殿下是一样的;你肯为了他而学习刺绣,就算刺破手指也无所谓。”
纳兰翠儿赶紧将手指缩回衣袖里面。
“而我肯为了钰儿放弃殿下;放弃后位;这些对我已经不重要了,只有钰儿才是最重要的。”
“不如我们来做交换,你给我解药,我回去劝说殿下放了惠王爷——”
白琳忽然笑了起来,“太子妃,该说你天真还是该说你笨?殿下巴不得王爷坐监,那样他才有机会得到我,而你如今这样说,你觉得你的话对殿下管用吗?再者,惠王爷手下武功高强的人数不胜数,区区天牢又岂能困得住王爷;王爷之所以不肯离开,是不想一生背负着谋逆的罪名,所以才甘愿在天牢里面受罪;只要你拿来罪证跟我交换,我保证会带王爷一起离开;再没有人会成为太子殿下继位路上的阻碍,而你也可以平平安安的生下孩子,等着做未来的皇后。”
“你凭什么要我相信你,如果王爷不肯离开呢?”
“这种阴谋权诈的日子,我们已经过够了;正是如此,王爷才让我来找你的;不然,我也不会甘冒这么大的风险来找你了…”她确实是冒了很大风险的。
“我能相信你的话吗?”纳兰翠儿反问,“如果真如你所说,你为什么还要用我肚子里的孩子来要挟我呢?”
思君若不见于此
“那只不过是一个万全之策罢了;如果你真的不愿意,那我跟王爷也只好背着这个谋逆的罪名过一辈子了,但是你就不一样了,试问一个女人终生不育那是多么残酷的一件事情?一生都将得不到殿下的爱,永远在这深宫里孤独终老,无论寒暑时节,还是寒冬深夜都要一个人独守空床,那种日子虽生犹死,而殿下则被许多美人环绕着,那些女人会给他生很多孩子,而你将会被殿下抛弃在寒冷的冷宫里…。”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我答应你就是了…。”纳兰翠儿无法承受被夏侯枫冷落的事。
“好,三日以后的深夜子时我会在这里等你,依旧是你一个人带着证据来,如果你说出去那你一样得不到解药——”
“你保证这件事情不会有人知道?”
“我保证这件事情不会有人知道,只要你偷偷拿出那证据来跟我交换,殿下根本不会怀疑到你头上,如果殿下发现问起,你完全可以装作不知道,也或者随便推给某个宫人借以脱身,如今你怀有殿下的孩子,他是不会怎样你的;可是万一你一不小心泄露了出去,那你不但得不到解药,会没了孩子,还会失去殿下,你自己掂量掂量——”
见纳兰翠儿有些动摇,白琳又接着说:“这药可是很毒的毒药,如果你多踌躇一天,那你腹中的胎儿就多痛苦一天,我可不敢保证这药一定就是七日以后才发作的,也许明天,也许后天…你现在是否感觉到小腹隐隐有些下坠的感觉,里面还有丝丝的阵痛传来——”
“明晚子时,我会给你拿来太子手中所有关于惠王爷的把柄,但是,如果你敢跟我耍花样,那你就死定了——”
见纳兰翠儿匆忙离去的身影,白琳忽然暗自笑了。有时候女人为了爱是很疯狂的,有时候女人为了自己所爱的男人,也会变得很迷茫;她正是抓住了纳兰翠儿的这份心思,才得以利用她。
妇人心海底针
玄青似乎很不放心白琳的计划,她望着纳兰翠儿离去的身影说:“王妃,您真的相信她可以找到那些吗?”
“不确定,咱们就寄点希望在她身上吧。”只要拿到了钰儿那些证据就不怕夏侯枫的威胁了,与此同时,钰儿的罪名也可以轻点。
“诸葛梵天那里调查的怎么样了?”她问玄青。这几日都不见诸葛梵天进宫来,清妃也未从皇上那里再得到任何消息;所以,她才决定要先下手毁灭那些证据,以备不测。
“旋舞检查过尸体,死者死前没有挣扎的迹象,显然是被人强制咬舌自尽而死;还有那血书上的血渍,血色暗红,也是人死以后划破手指写上去的…。”
这跟白琳的设想不谋而合;“何人所为?你觉得诸葛梵天他能查得出来吗?”
玄青回答:“旋舞已经将查到的证据给了诸葛梵天,只是——”
“只是那些杀手,他未必就能抓得住,是吗?”见玄青不回答,她就知道了;夏侯枫手下的杀手也残忍到了极点。他如此大费周折的要致钰儿与死地,还不是为了那玺印吗?那玺钰是钰儿的救命符,她岂会轻易的拿出来。
夜深了,她才回去入睡,三天不见钰儿却感觉跟过了三载一样,等她拿到了那些证据,她决定一定要去天牢看看钰儿,随便在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她仔细翻看着那一沓宣纸,确认了那是夏侯钰的笔迹以后,才舒缓了一口气。
“解药呢?”
想不到纳兰翠儿如此心急,才一天的功夫就找到了这些;“太子妃是如何找到这些的?又是用什么代替了这些。”
“这个不屑你操心,你只要交出那解药给我就行了。”
“解药嘛,我没有;不过我有不让那毒发作的药,从今以后每隔七日你都会收到一个宫女给你送去的药,你只要按时服下就行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是绝对不会有事的;但是,如果你不守承诺,你可就收不到解药了——”
“你,方百花,你不要咄咄逼人。”
常言相思非论断
“我这不是在咄咄逼人,只是不信任你而已——”白琳将那药丸放进纳兰翠儿手中,“你只要守口如瓶,这对你没有任何的伤害,如果你企图说出去,那你依然不会有好结果…”
“方百花,想不到你如此恶毒…”
白琳对着纳兰翠儿温婉一笑,“这是你们逼的。”
回到清华宫以后,纳兰翠儿的辱骂声还在她耳边回荡。她哼笑一声之后,就一张一张的烧毁了那些证据,那些足以致钰儿死罪的证据。
不是她恶毒,而是她不得不恶毒;况且,她给纳兰翠儿吃的本来就不是什么毒药,吓唬她而已。这又怎么能是恶毒吗?相较而言,她只不过是小小的利用了一下,她脆弱的心理而已。
……。
朝看日出,暮看夕阳,这似乎已经成了,她这些日子的乐趣。
今日去天牢,却被拒之门外,倒不是狱卒阻拦,而是夏侯钰不想见她。钰儿在牢里也呆了有十多日了,心情不好也是必然的,她可以理解。
“百花,百花,好消息,好消息啊——”
清妃面带笑容一路急匆匆的来到了花园里。
“母妃,是什么好消息,让你这样开心?”
“那个诸葛梵天已经查出,那些罪臣不是自杀的了,而是被人强制咬舌自尽而死的,还有那血书也是在人死写成的…。;这就证明了,他们是在污蔑钰儿了…。,这背后一定有谁想致钰儿与死地,倒底是谁呢?…。”清妃又暗自琢磨了起来。
“这确实是个好消息,母妃就别再多想了,诸葛梵天一定会找出杀人凶手的。”
“也对,钰儿反正要受罚,不过能轻则轻,母妃不愿意钰儿在受苦了。”
“钰儿很快就会出来了。”
“今天你去天牢,见到钰儿了吗?”
她迟疑了一会,回答:“见到了,钰儿很好;让母妃安心;母妃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
清妃听了她的话,才不舍的离去。都言母子连心,这些日子清妃一定心中十分焦躁,可又不能给皇上压力,一面担心钰儿;一面讨好笼络皇上,做母亲的还真是不容易。
我的心胸很狭小
天边的最后一丝晚霞被夜色遮掩的时候,她才准备转身离开花园。
转身之际却看见夏侯枫站在她身后;她心想,他来了很久了吗。望着他,她不想说任何话;此刻最讨厌的就是他。
“想不到你也有忧愁的时候,你忧愁的容颜跟一个人很像,你紧锁眉头的样子,总是让我想起她。”
“我本来就是她。”
“你不是,她没有你这么坚强。”
“女人都是外表柔弱,内心坚强的;只是你不了解罢了,你的记忆还停留在最初认识我的那个时候,你要知道经历过某些事情后,人是会改变的;就像我,放弃了你而选择了钰儿。”
“所以呢?”夏侯枫问。
“你是否也该放弃我,来重新选择你后半生的幸福?东宫里不是有个女人日日夜夜都在守候着你吗?何苦还要在计较不存在的某些事情。”
“你真的是百花吗?”
“我说是,你也不会相信;不是有过前例吗?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爱是会变的,心也是会变得,人也是会改变的,由不成熟到成熟;每个人追求的目标不一样;而我方百花追求的就是一个可以给我幸福与真爱的男人,起初我以为是你,后来,我才明白那个人是钰儿;如果你真的爱我,就放手吧——,你如此计较下去不是对我的爱,而是在为爱祭祀…,还是很可恶的祭祀——”
“你真的变心了吗?”夏侯枫似乎有些不信任的问。
“是,女人的心胸很狭小;她只装得下一个男人;以前是你;如今是钰儿;不要在或在过去里了;如果你依旧活在过去的记忆里而不懂得珍惜眼前人,那么你失去的将会更多。”
“曾今说过的誓言,你怎么可以那么快就变心了?”
“是你先抛弃我的,你将我推到了钰儿的怀抱里;既然如此你有何资格来责问我?我说过我追求的幸福很简单,只要一个爱我,可以给我幸福的男人,就够了。”
如若背弃谁可信你
“我也爱你,我爱你的心从未改变过。”
“晚了,你在失去以后才发现你的爱,才后悔你的爱;可见你根本就不懂爱。”
“百花——”夏侯枫眼里带着疑惑的神情,望着白琳,“你真的是百花吗?这真是你百花说得出来的话吗?我不相信,百花她是不会背弃跟我的誓言的…。。”
“是,我是百花。”她知道夏侯枫心中因为放弃百花而愧疚,故此才会因爱生恨;“不是我背弃了你,而是你最先抛弃了我,虽然你爱我,但是,有多少人可以为你等待?我想,珊瑚之所以告诉你我不是百花,不过是想让你从思念自责的痛苦里面解脱而已;你是否该好好的,安静的理清思绪,然后再开始走你以后的路?”
听了她的话,夏侯枫忽然沉默了,本来他是来逼迫她要那玺印的,但是却见她在望着夕阳沉思,她静静呆在那里沉思的样子好安静,好美——,他彷佛见到了第一次见百花安静的站在晚霞里对着他羞怯一笑的样子,那时的百花,可以用一笑倾城来形容。
见他凝思不语,她猜测她的话夏侯枫一定听进去了。
“你休想欺骗我,百花是如此的娇羞纯洁,她不会有你那样狡黠的心思的;你只不过想说服我放了钰儿,百花,她一直在我心里,从未改变过——”
“那只是你的想法而已,不见得我就会那样想。你可以将我想象成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