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部手臂收紧,勒得我的腰有些生疼,可是我却不敢出声,小心的移动视线,期望能够找到一个解救小强的英雄,这不看还好,一看吓得我眼睛差点脱窗。
乾和柳正在笔耕不辍的不知道记些什么;幸村和柳生望着对峙的迹部和手冢,微微皱起眉头,一言不发;不二脸上的微笑已经消失殆尽,冰蓝色的眼眸中渗透着我从来没有见过的严肃和认真;忍足推了推眼镜,却无法掩饰镜片后那双如狼般噬人的眼眸;至于其他的人,则都已经华丽丽的进化成了N座石雕。
柛太郎抚着下颌,若有所思地观察着对峙的两人;最夸张就是龙崎教练了,她居然瞪着两只放光的眼眸,兴奋的在迹部和手冢身上扫来扫去,还不时的发出令人毛孔战栗的惊叹。
无语的翻了个白眼,看来这些人一个都指望不上了,求救不如自救啊~!
晃着脑袋,我左边瞅瞅迹部,右边瞄瞄部长,虽然不明白他们那特殊交流的意思,但是,至少也能感觉到他们之间那剑拔弩张的气氛,此时不撤,更待何时?!
小心的扯了扯手冢的衣袖,我可怜兮兮的望着他,弱弱的开口,“部……长,我……饿……了!!”好在刚刚跑步的辛苦还没有缓过来,这一声带了些撒娇意味的哀求,确实透着真实的虚弱。
虽然声音很小,但是我相信手冢确实是听见了……,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他选择了先行撤回自己的目光,轻轻推了推眼镜,转身向旅馆大门走去,“走吧。”
暗自松了一口气,我还真怕他和迹部会发生什么血拼事件,吓死我了,忽然感觉腰上的手臂再度收紧,勒得我闷哼一声,恼火的抬头,“你干什么?!”
迹部没有看我,只是紧紧的盯着手冢的背影,脸上是难得的严肃,迷人的桃花眼里光华流转,灼灼生辉,却刺痛了我的眼睛,“你为什么要像他撒娇?!是觉得他比我好吗?!”
“……!”这人是不是脑筋锈逗了?!你们两个莫名其妙的对峙,我不劝自己的部长,难道还去求你这个不知道少了哪根筋的水雀吗?!……,算了,看在你还我之前公主抱人情的份上,懒得和你计较!!
恼火的一拳锤在他的胸口,我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你要是不进去就放我下来,本姑娘快饿死了。”
“……!”迹部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怪异,似乎还参杂着一丝欣慰,“看来你已经沉醉在本大爷的华丽之下,‘本姑娘’叫得越来越顺口了。”
“……!”自恋变态的水雀,姑娘我本来就是这样说话的,只不过之前为了不被莫名其妙的人寻仇、报复,才低调到现在,既然过去的事情都解决了,本姑娘恢复本性有什么不对,鄙视~!
愤愤地转头,我无限腹诽,却将自己略微有些发热的耳廓暴露在他的目光之下,毫无预兆的渲染他眼底的色彩。
迹部的心情总算是回归了一点,迈着坚稳的步伐,走进了门户大开的旅馆,华丽丽的无视了背后N座由沙化到风化的石雕。
餐桌上已经摆了不少食物,可惜都是冷菜,手冢已经稳稳入座,从迹部的怀里跳出来,我快步坐到青学所属的位置上,面前递过来一杯凉白开,惊喜的接过,我笑眯了眼睛,“谢谢部长。”
“咕噜噜~”一通牛饮,我舒服的感叹,“终于活过来了!!”
众人陆续进入餐厅,长长的餐桌几乎被坐满,青学对冰帝,立海大分两边,真是河蟹的一家人……,只是众人的表情变得有些怪异而已!
柳生妹妹满脸微笑的端上晶莹剔透的水杯,以慰劳这些体力消耗过度的男人们,没过多久,龙崎教练表情诡异的走了进来,“幸村、迹部,你们最好派个人出去迎接一下最后归队的战友们。”
幸村的动作一僵,目光转向柳生,柳生推了推眼镜,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去接她。”话音刚落,忍足也适时地起身,“我和你一起去。”
不知道为什么,两人出去的时候都若有似无的看了我一眼,弄得我脑袋上莫名其妙的挂满问号,深奥的眼神我看不懂的说。
两人出去将几乎已经瘫软的江川和远山接了回来,两个可怜的美女,一个脸色青黑,一个肌肤惨白,看来都累得不轻。
江川趴在对面的桌子上,幽怨的瞪着我,颤抖的嘴唇却说不出一个字来,幸好,忍足贴心的送上一杯凉白开,才挽救了我差点钻到桌子底下的命运……,你跑步跑到体力不支,关我什么事?!为什么要用这种血泪控诉的眼神盯着我啊?!
还有,为什么面对忍足的时候你变脸变得那么快,前一刻还恨不得将我凌迟,下一刻就柔情似水的对着美男泛滥……,鄙视!!
缓缓地灌下一杯白开水,江川总算是有了一点力气,第一反应就是爬上桌子拽住我的衣领,咬着牙痛斥,“跑那么快,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你知不知道……我在后面……追得……多辛苦?!蔬菜汁……你要帮我……喝一半。”
“为什么?!”我惊叫一声,连脖子上的威胁都忘记了挣脱。
“你还好意思问为什么?!”江川立刻化身为喷火龙,震耳欲聋的干吼,“那帮男人是笨蛋,你也是白痴吗?!一大群人全跑没影了,害我迷路差点回不来。”
“……!”无语的抬头,我同情的摸摸她青筋暴起的脑袋,迷路的痛苦我十分能够理解,但是……,“这和喝不喝蔬菜汁根本没关系。”
“啪~”的一声,一根名为理智的神经应声而断,江川终于放弃了一切矜持,马力全开的吼叫连房梁都抖了三抖,“你以为是谁让那些没风度的男人速度飙升的啊?!你以为是谁害我迷路跑到最后啊?!”
被她的吼声震到,我的身型立刻矮了半截,又不是我要他们加速度的……,要怪你去怪那个瞌睡虫好了!!
侧头,我幽怨的盯着那个又开始眼皮打架的帅宝宝: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江川强行将我的脑袋扳了回来,“看哪里呢你?!”
“江川,你不是和立海大的远山一起吗?!为什么还会迷路?!”忍足十分友爱的提醒,险险的解救了我差点脑袋搬家的命运。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江川却更加用力的揪着我,“还不是为了追这个笨蛋,结果前面的你们我追不上,后面的远山又找不到,我只好自己找路、迷路、再找路,芦之湖的小路那么多,好不容易才遇见回程的远山,你……。”
“……!”好吧,江川,是咱对不起你,咱不该合着这帮男人抛弃你的,咱忏悔!
“砰~砰~”两声,两杯绿哇哇,泛着黑泡泡的蔬菜汁屹立在了江川和丸井的身边,龙崎教练将两人毫不留情的踹进了地狱,“这次跑步,男子最后一个是丸井,女子最后一个是江川,所以,特制豪华尊贵饮品,请享用。”
96驱逐vs危险睡眠
“噢呜……!”一直在旁观看戏的丸井忽然哀嚎一声,捂着嘴,脸色晦暗阴沉的瞪着乾贡献的蔬菜汁,冷汗俱现,颤抖的手指接过,在众人同情加鼓励的目光中,一仰头就开始咕噜,看着他蠕动的喉咙,我的胃开始抽痛。
“啊……!”的惨叫声,丸井直挺挺的倒下,撞击着大地的背部掀起一阵青灰,旁边是洒落一半液体的玻璃杯,在明亮的灯光下闪着寒色,令众人脸色皆变,尤以江川为最。
她紧紧地揪着我的衣袖,惊恐的盯着双眼翻白,口吐黑沫的丸井,颤抖的叮嘱,“天……天上湖,你一定要救我……,我不想死!!”
“江川……。”为难的望着她,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不是咱不想帮,实在是……,这蔬菜汁咱也没辙啊,要是再喝一次,咱估计连抢救都省了。
“天上湖……。”
江川深情地呼唤,可惜我却无法回应,立海大的远山蔫蔫的趴在桌子上,抬了抬眼皮,小声抗议,“说好最后一个喝的,怎么可以找人替,这样对丸井太不公平了。”
“……!”这话说的也没错,好歹人家丸井已经魂归南天门了,连吐都……,忽然,我脑海里灵光一闪,双眼骤亮的转头,“要不这样,我陪你去厕所,你喝下去马上就吐出来,应该不会太难受。”
“……!”江川狠狠地瞪着人事不省的丸井,颤巍巍的拽住我,咨询,“会有吐出来的机会和时间吗?!”
“呃……!”估计没有,药效太快了。
江川脸色惨白的盯着那还冒着黑色泡泡的蔬菜汁,冷汗沿着额角滑落,一滴一滴的滋润着干涸的地板,青筋渐渐爆起的手背透露了她此刻的恐惧,看得我实在是有些不忍心,话说我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了,她是唯一一个对我好的女生,没有任何的芥蒂,如果换作是小莲和小夏的话,我肯定……。
“要不……,我帮你喝一半?!”
“不行!”
“不可以!”
“休想!”
我试探性的话语刚落,江川还来不及表达感激之情,立刻就有数道反驳的声音出现,而且一个比一个狠戾,一个比一个坚决,如此具有震慑性,吓得我立刻噤声。
不二拎着衣领子,将我扔进座椅里,冰蓝色的眼眸不见任何温柔,“老老实实的坐着,不要再干任何会伤害自己的事情。”
“可是……。”
我正要辩解,迹部立刻将自己未喝多少的水杯推了过来,“渴了就喝白开水……,你答应过我的,不会再做任何伤害自己的事情。”
“我没有……!”
手冢揉揉我的脑袋,打断了正要辩解的话语,“那个东西你不能喝。”
“……!”愧疚的望一眼江川,连部长都这么说了,我实在是帮不了你……,其实,我还是没有把她和小莲、小夏放在同一个位置吧,不然,我一定会坚持到底的。
忍足慢慢走到我们身边,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勾住玻璃杯柄,映衬着杯里恶心的颜色更显柔美,“我帮你喝!!”
他低头,直直的望着椅子上的我……,疑惑的歪了歪脑袋,那圆框镜片后闪烁的眸光、隐藏压抑的波澜,我不懂!!
这句话本应是天籁,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江川的脸色却立刻变得如死灰一般,“算了。”她似乎想通了,以一种壮士断腕的气概抢下了忍足手中的蔬菜汁, “反正也死不了,大不了睡一觉就是。”
说着,一仰头,不着痕迹的将自己的黯然心伤隐藏在玻璃杯后,“咕噜咕噜~”的将“饮料”往咽喉里倒,可惜,刚喝了两口,她就眼白抢位,冒着黑气躺倒在地,直挺挺如僵尸一般,惨绿色的液体如蛇般蜿蜒而出,更添了一份令人胆寒的阴森感。
默默地划了个十字,我决定为她祈祷:就请你安心的去吧,阿门~!
半杯蔬菜汁就阵亡了两个,果然不是一般的强,几乎是瞬间性的,冰帝和立海大众人看向青学的目光里参杂了三分钦佩、三分同情,外加四分鼓励!!
丸井和江川被送回了房间,允许提前休息,夏月和天上湖雨终于将数量庞大的晚餐准备好了,看着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我的哈喇子已经泛滥得要爆发水灾了。
各人的杯里都满上了饮品,橙汁、美酒、PONTA等等,应有尽有,不过,好在我的玻璃杯里是透明的液体,看来,这一点点爱好大家都知道了呐~!
龙崎教练举起酒杯,“为这次合宿,我们干杯……,啊,也为那两位已经提前进入梦乡的队友!”
“干杯!”暴笑四起,群情激昂,清脆的碰杯声交织着打闹,众人仰头,将杯里的饮料统统一饮而尽。
冰凉的液体流入咽喉,我的脸色骤变,惨白如纸,侧头,“噗~”的一声,将口腔里所有的饮料都吐了出来,那冲鼻的味道却仍然将我呛得狂咳不止。
这一下动作来得太突然,众人都被吓得一怔,手冢立刻放下杯子,轻轻拍着我的脊背,以缓解那郁结在胸口的闷痛,不二抽出纸巾,小心地擦试着我的嘴角,“怎么啦?!”
手指本能的抚上后颈,冷汗随着变得铁青的脸颊滑落,我痛苦的抬起头,望着桌面上细细流动的液体,“水里参了饮料。”
青学的七帅哥脸色剧变,手冢立刻撩开我脖子上的散乱碎发,颈椎上的肌肤已然火红一片,一颗一颗的小疹子蔓延开来,渲染了众人的视网膜。
灼热参杂奇痒,不断挑战着我的感官极限,只能靠指尖的锋利用另一种疼痛来缓解,急速挠搔的手指却突然被人强行抓住,我难过的扭着脖子,“部长,好痒!!”
“……!”手冢没有说话,单手握住我的两只手腕,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揉红肿的肌肤,以缓解我的不适。
突然覆盖的刺骨冰冷寒得我一个激灵,却十分有效的中和了灼热,颈部的温度瞬间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