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里之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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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里之寻- 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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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还全无预感。
  
  草太在旁听到下周六见,身子凑过来坐下,“姐姐,下周六《黑色の铁碎牙》剧场版首播,不是买好电影票要去看么?”怔,“忘。” 
  
  已经听他小小地提过,那是个皆大欢喜的结局——奈落死,桔梗死,犬夜叉跟戈薇在起,珊瑚和弥勒也在起,小玲留在枫姥姥身边,而……那个名字,突然不敢想不敢听不敢看不敢出口。漫画最后话的题目叫做:战国时代永远的童话,可是世上根本没有所谓的童话。没有。团圆和幸福,只是人们都期望的完满而已。
  
  真正的结局是,各自离散,各奔东西。
  
  的心口开始梗堵,有类似哽咽的情绪涌到喉边。怔半晌,收起四散的心神微微笑,“那就不去看吧。反正,也不算太期待结局……”
  
  阿篱起身上楼,“先去睡,明要去奈良趟。也早睡吧,别看太晚。”
  
  “噢,知道。” 草太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又在重温《犬夜叉》的167集TV版。夏原见次直被伽叶子隔绝在神社外,不得入内。而在家里静养几,他精神好很多,如今还能笑着跟玩闹。
  
  上几阶,转过身来,“草太,有话要跟。”他乖乖弃动漫,起身走到楼梯口,仰脸望着,“姐姐,有什么事?”
  
  阿篱告诉他自己几日每次进出神社,总能看到辆沉蓝的轿车停在山脚下。不用,那便是夏原见次。“草太,今看到他,跟他聊几句……”看似漠不关心的人,其实早竖起耳朵,在等着接下去。“下个月底,他就回美国,然后……再也不回来。”
  
  他低下头,扯着衣角,脸色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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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大早阿篱便提行李前往奈良,坐的是高速列车。伽叶子又给多收拾几件毛衣,是有寒流经过,气温会骤降。到奈良,刚下列车便阵冷风吹过,打个喷嚏,无暇顾及其他,拦计程车便往春日神社赶,生怕让德高望重的巫大人久等。
  
  日暮安斋临终前嘱咐,万万要亲自来奈良趟,带着时之钥。是那里有想要知道的,切答案。坐在计程车里,抚摸着胸前垂挂的时之钥,淡淡微笑。
  
  其实对于来,切都不重要。
  
  因为周六前晚连夜从奈良回来,感冒。重感冒,吃药之后头直晕晕沉沉的,到家倒头便睡,迷迷糊糊的时候伽叶子又喊下楼来接电话。是北条竹也打来的,听到伽叶子病躺在床上,连忙不必来接他的电话。
  
  “真是不好意思,们家阿篱要失约。”伽叶子代当事人道歉。“没关系的,伯母。正好也是有其他的事,必须要推迟周六的约定。”他,然后挂电话。
  
  阿篱睡很长觉,再醒来时病好很多,只是身上还发软。听到伽叶子北条竹也打电话来取消今的约会,抱着热水杯发怔。会之后,翻出好几前就买好的电影票,拖着草太陪去看《黑色の铁碎牙》。
  
  希望是个幸福的结局。的确是个幸福的结局。真的是个幸福的结局。只是,看得泪流满面,借弟弟的肩头,趁着昏暗中没人发现,低低啜泣。哭得浑身颤抖。草太问:“没事吧,姐姐?”张口没事,语气哽咽,鼻音浓重。他以为是因为感冒中,轻抚的背部帮顺气。
  
  电影散场,阿篱脸上的泪也干,除红肿成核桃似的眼,看不出任何不妥。人太多,有些挤,草太怕两人走散,直紧紧拽着的手,在人群里转来转去,头晕得厉害,太阳穴又隐隐作疼起来。出剧院大门,他看脸色苍白,带着去买热饮。
  
  “姐姐,要奶茶还是牛奶?”他边掏钱包边问。旁边插入道爽朗活泼的音,“老板,给杯红豆奶茶,要加热的喔!”转头看身后的子,“对,竹也,想喝什么?”
  
  姐弟俩的目光起往身后看去,是北条竹也。他看到草太先怔下,而后看到明显脸色不好的阿篱,眼神沉郁。“草太,”顿顿,才看向,“阿篱。”目光不闪不避,依然是温润清明。
  
  “好久不见。”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忍足君,北条君,忍足先生,北条先生?无论是什么,也绝对不会是曾经亲密的‘竹也’。阿篱突然明白过来,清楚然,北条竹也再约去看枫落其实是想要断切前尘旧事。
  
  样,也好。
  
  “阿篱,是的……未婚妻,已经打算好年底办婚礼。”他向自己身旁的子介绍,“夏,位是……”率先冲上来握手,惊喜万分地道:“日暮篱!阿篱小姐!好久不见!”
  
  阿篱被摇得有些头晕,“是……”
  
  “是小林夏呀!阿篱小姐,前几年们起COS过《犬夜叉》的,忘吗?当时COS的是戈薇,而COS的是桔梗。啊撒,不过让印象最深刻的还是阿篱小姐那个COS版本的杀生丸殿下,简直是COS界的经典啊……”小林夏很是感慨,“想当年那场COS,可算是空前盛后绝无仅有。想当年杀薇的经典CP——”
  
  阿篱只想:人生果然是场狗血,无数巧合泼头泼脑地淋下来,浸身湿寒。当年第眼看到小林夏,恍惚便觉得对方的眉眼有些眼熟,只是当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原来却是……
  
  已经跟无关,当尘归于尘,土归于土,再无瓜葛。
  
  当时是11月,恍眼进入十二月,东京每年个时候都会开始下雪。越来越冷,是彻彻地的寒。幸而屋里开空调,才暖和。阿篱推门进来,收红伞抖落肩风雪。
  
  “回来,姐姐。”草太迎上来,帮把伞斜靠在柜角。
  
  “嗯。草太,外面真的很冷呢……”有意无意地道。阿篱走进来,后面跟着夏原见次。他脸色沉,把手上提着的几大袋子食材接过去,冲厨房里喊:“妈,菜买回来。”回过头冷瞪子眼,“来干什么?!”
  
  伽叶子从厨房里走出来,“是叫他来吃晚饭的,草太。”
  
  们给他两个选择:如果爱,跟夏原见次走,伽叶子会亲手立个衣冠冢,日暮草太卒于23岁;如果不爱,夏原见次回美国,两人老死不相往来。
  
  爱,或不爱,总是两难。
  草太终归是爱着的,而阿篱跟伽叶子也只是希望他能幸福。
  
  当飞机呼啸着穿过云层,方向是大洋彼岸那个繁华国度。阿篱稳稳地扶住夜苍老的母亲,两人齐仰脸望着空。那日无雪也无晴,阴。
  “走吧。”
  “走吧。”
  母俩相互挽扶着走出机场,从此后便真的是相依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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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去秋来,辗转几年冬夏,枝梢的新绿又换几茬,而后年凉夏又至。气转暖,晴朗的日子也渐渐多起来。阿篱在藏书阁里整理旧书,打算把它们搬出来晒,不然全都被虫驻掉。伽叶子是要帮忙,结果只是人搬着书进进出出,而在背后拿大堆照片跟进跟出。在劝儿恋爱交往失败之后,伽叶子就把重目标转移到帮挑选相亲对象上。
  
  “阿篱,看张。孩子长得也很不错呢,性子也好,看……”
  “哎,要不张吧!看,虽然长得不怎么帅气,但是清清秀秀的,属于耐看型……”
  “要不要不,个人也不错啊。只要他搁那人堆里站,完全是鹤立鸡群呢……”
  
  阿篱无奈,“妈,不是支持外貌协会么!”着把书摊开在阳光下,青石板的庭院里铺开本本古砖,凉夏的风吹抚得泛黄纸页哗啦哗啦响。
  
  搬完书全身累瘫,而伽叶子也是口干舌躁。母俩坐在御神木下乘凉,壶花茶,再置几碟小心,是惬意的夏日午后。拧湿毛巾拭净额上颈间的热汗,水液在皮肤表面蒸发,再有夏风吹过,顿时整个人通透清凉。
  
  “外貌协会?”伽叶子反省下自己的明误差,然后继续努力,锲而不舍。“阿篱,看看张吧……”
  
  阿篱扶着茶瓷悠闲啜饮,偶尔应上几声,表示自己直有在听着。直觉得伽叶子过度关切神社的传承,老是在那边唠叨:“阿篱,日暮神社传宗接代的重担,就落在身上。” 成把生孩子生孩子挂在嘴上的,的人不在意,可黄花大闺可很羞呢。
  
  不,又来句。“阿篱,日暮神社传宗接代的重担……”噗声,差把嘴里含着的茶全喷出来,连连摆手,无奈之极,“妈,是是是,知道。” 随着年纪愈长,母亲的个性越来越趋向童心那边。倒也是好事,至少,只有两人的神社因为的聒噪而变得没那么静寂。
  
  伽叶子有些沮丧地搁照片,扳着下巴审视,“阿篱,是不是……已经有喜欢的人?”
  
  拈茶的手顿下,然后啃口,慢嚼细咽,含糊否认,“妈,看跟其他人出去过么,呵呵……”言外之意,当然是没有。种感情已经不能称其为喜欢,爱或怀念,各占其。
  
  伽叶子淡笑,“知莫若母。阿篱,心里肯定有人,不然不会守到现在。”
  
  母俩在倔强方面何其相似。
  
  等陶生第个十年,第二个十年,如今也快要满第三个十年。还有多少时间可等,不后悔,只是直在等。现在只希望能在咽气前看到阿篱有个好归宿,入黄泉或许能见到等着小陶,跟他讲讲人世间的趣事。双儿的成长史,孙儿何时学走路会跑,儿婿……还有,儿婿……儿媳妇……
  
  有那么多美好的回忆,想要跟他起分享。
  
  阿篱看想什么想得出神,微微笑,把话题往别处带,“妈,由佳打电话过来,今年过年会回国,还有的外国丈夫,也会起回来。”
  
  “诶?!由佳那孩子已经定下来?”伽叶子有些惊讶,转念便笑:“阿篱,连由佳那孩子都定下来,现在就只剩下……”冷汗,“妈,怎么又扯到身上来!”
  
  
 
                  
 chapter 6
   
  伽叶子突然:“阿篱,想抱孙子。”
  
  阿篱平静回答:“连人都没有,上哪找娃给抱啊……还孙子呢……”另外又想到:哎,其实是外孙才对吧。
  
  伽叶子想找个好人入赘到日暮家,生下的孩子随日暮姓,在奉行大子主义的日本,可谓是难上加难。阿篱听到伽叶子在自己的计划,第直觉便是:痴心妄想,然后是联想到美国的那位,心里暗有泪流:草太,弟弟,后悔……
  
  当然也只是想想而已,嘴上还是敷衍着伽叶子的相亲计划。敷衍,又是几月过去,到年底最是大雪纷扬的时候,由佳带着洋老公回国,而后在伽叶子的拜托下,集结绘理美代以后他们各自的关系网,自此深陷在相亲车轮战中。张张人的脸全成路人A,龙套B,跑腿C,炮灰D……
  
  轮下来,性格火爆的由佳最先拍桌怒吼,“阿篱!!!难道世上就没看得上眼的人?!”差就要扑过来撕扯悠闲喝茶的当事人,美代和绘理合力拉住。
  
  “淡定淡定!由佳,现在不能动气,小心肚子里的孩子。”美代很有经验地警告。“啊,对,孩子……”藤田由佳屁股坐下,阿篱顺手便递大杯热牛奶给。
  
  不远处的圆桌旁,二在玩纸牌,美代的丈夫,由佳的丈夫,绘理的伴侣——是三人第次见到传中的,眉眼干净,起话来也干净俐落,找不出半分扭捏,让人极易生出好感。
  
  聊得正欢的时候,三好友同时跟:“阿篱,过年都35,该安定下来。”的笑容失散些许,“嗯,也想啊。可总是找不到适合的,有什么办法。” 继而笑得更加灿烂,眉眼弯弯,“妈老催着生个孙子给抱呢,要不们过继个给?”
  
  两位母亲同时拍开的脸,“绝对不要!自己找人生娃去!”还有个美代耸耸肩,“们打算去国外领养个,要不顺便连那份起?”
  
  “……笑而已,别当真。”冷汗。
  
  从聚餐的居酒屋出来,外面依旧是纯白的世界,马路上铺厚厚积雪。阿篱的长靴踩上去,雪便没过脚踝,踩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政府派出紧急的铲雪车,大半夜在路上铲雪,轰隆轰隆的机器转动声很吵人。开车来的几人反而被困在雪中,寸步难行。阿篱转首,看他们双双对对,温然笑,由佳搂紧大棉袄走过来。
  
  “怎么不过去块聊?”
  
  摇首,“不,站在边挺好的,看看雪。”孩子,家庭,夫妻和谐相处,不是的话题范围。
  
  “今年东京的雪下得很大啊。”
  
  “嗯,是啊。”仰起脸,灰霾空的暗影里降下几朵雪花,停在温热的脸上,触即溶。载着手套的手摸上脸,指尖的毛绒上已经吸水。
  
  由佳边跺脚边拽紧围巾,“记得出国那年,雪也是下得很大。”
  
  “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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