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汉迢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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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汉迢迢-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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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昨日喝醉了。”
  牧冶一听倒是愣了:“醉了?今天病了?你们有没有给你喝点解酒的东西?”
  “他不肯喝。小姐,你今天还是回来一趟吧。姑爷看起来心情不好。”
  牧冶收了线,有些发傻:一向强悍的辛追会这样?
  在一边的田园也问:“怎么啦?辛追有事啊?”
  “我也不知道。”
  门被推开了,付琳琳探进头来:“阿冶你在啊?老刘傍晚有事,今天就先不排了。”
  牧冶说:“那正好,我早点回家。”
  付琳琳道:“呵呵,现在回家这么积极了,有人等了吧。”她出门之前忽然想到了什么,又转身道:“不过,你家辛追昨天怎么了?我在城里的暗影看到他了。昨天我们设计的跟他们模特班为合作成功去庆祝了一下,吃了饭又去了暗影。结果就在那里看到他和卓青了,他看上去喝了不少,倒是不显醉。你们吵架了?我想不会,他那么宠你。”
  正进门的林昱恰好听到这最后一段,笑说:“哇,辛追不错啊,都学会泡吧啦?够能适应现代生活的。”
  田园却是皱起了眉:“他在酒会上都不怎么喝酒的。阿冶,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事?”
  牧冶吞吞吐吐道:“没……是有点事。他想让我跟他回云阳,我很纠结。我不想离开这里可也……不想离开他。”
  “你明确说不去了?吵了?”
  “没有啊,只是让他别逼我嘛!”
  田园道:“那也不至于这样。你再想想,你有没有无意中做了表示你坚决不去的事?”
  “这……”牧冶忽然想起一事:“就是前天,周日吧,程夷非、卓青还有我哥都来问过我去不去云阳的事,我很烦,最后发了点小脾气。为了不让他们来烦我,在门上贴了个条,锁了门。后来听到有人敲门,我捂了条毯子也懒得开。”
  “你贴了什么条啦?”
  “就是以前常跟你们也说的,网上语录呗。嗯,那次我贴的是‘本人已死,有事烧纸’。”
  林昱和付琳琳“卟哧”一笑,田园可没笑,点着牧冶道:“可能来敲门的就是辛追,你这纸条可能戳人心窝了。我们看看是没什么,可你也不想想他到底是为什么来找你的,还不是因为你在那儿死了,他追过来的?你这么一写,明摆着是让他把你‘死了’这个事实记牢点,不肯跟他回去喽。”
  牧冶一呆:“我没想那么多。他以为我不肯原谅他?”
  田园叹了口气:“你呀你呀,赶快回去吧。”
  林昱忽然说:“干吗非让阿冶走?辛追还真自大,他就不能留下来啊?”
  牧冶回道:“辛追说,滕毅跟他们说,穿越有六十天的限制的,超过了他也不知道有什么后果。”
  说说要早回家,等牧冶回到家,也已经快晚饭了。紫依见到她高兴地说:“饭已经好了,牧二哥又值班,程大哥陪他去了,就我们几人吃饭。”
  “卓青和辛追呢?”
  “卓青上去送饭了,姑爷,在房里。要不,小姐去劝劝?”
  正说着,就见卓青端了饭菜下来:“主子说他不饿。”边说话,这两只眼睛可就直直地看着牧冶。牧冶想了想,说:“一天没吃,这些好象有点油了,不如做点面条给他?”紫依返身要进厨房,牧冶制止道:“你们俩吃吧,我去烧点给他送去。”
  牧冶会的花色不多,不过自认面条烧得还过得去的。于是就着冰箱里的材料做了一碗三鲜面放在托盘里端上楼去了。
  辛追的房门并没有关,留了一条缝,牧冶闻到了浓浓的烟味,心里想着:还说不适应,这会儿泡吧抽烟都会了。她正要推门,就听里面辛追说道:“紫依,我说了不饿。”牧冶也不搭腔,推了门便进去了。辛追面窗背对着她,又说道:“紫依,拿走!”语气已有些冷了。牧冶轻轻将托盘搁到桌上,人向辛追走去:“辛追,是我,你一天没吃了,吃点面吧。”听到她的声音,辛追的身形微微一震,却没有转过身来,而是沉默了下去。
  牧冶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后,看他没打算理自己,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那张纸条。如果说自己不是那意思,难不成答应了他跟他走?说自己早原谅他了?可此话从哪里讲起呢?她沉吟了一下,想想还是故作不知的好,于是轻轻道:“辛追,你怎么了?我听说,昨天你去酒吧喝酒了?喝酒本来就伤身,你今天还不吃饭?”辛追还是沉默。牧冶又说:“给你拿上来的是面,是我烧的。”还是沉默。牧冶暗地里嘟嘴:都说了是我烧的了,居然还一言不发,看来是看不上。
  她终究没忍住:“你到底怎么回事?你有事说事,不说我怎么知道你要干吗?”
  辛追的声音有些哑:“自从你想起来后,你从来就没有原谅过我,是吗?你为什么不说清楚?”
  “我没有啊。我不是说了我也有不对的了嘛?”
  “你客气。”
  “你说什么呀?我跟你客气什么。难道没想好要不要跟你回去就是不原谅你吗?你说过不逼我的!”牧冶的话音已有些哽咽。
  “我没逼你,你已经表明你的态度了。这我也不怪你,可你居然为了躲我都不肯回家。你,很恨我吗?”
  “我……”牧冶有些心虚,好象她是有点抱着躲避的心态住到学校的。她一口气说道:“你是不是看了我贴在门上的纸条?我那天很烦,那是随便写写的,就是网络上抄的一个句子。没有那个意思。”牧冶觉得自己越解释越乱,懊恼道:“算了,反正我跟你说过了,你爱信不信。面条放那儿了,我走了!”
  “不许走!”一双刚劲的手忽然钳住了牧冶的双臂,一股大力将她扯入一个满是烟草味的怀抱。辛追的脸贴了过来,胡茬扎得她有些疼,辛追呢喃着:“不许走,小冶!别走!”他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边,她忽觉无力,软软地倚在他怀中。

  释怀

  卓青拉着紫依轻手下轻脚地上了楼,走到楼梯口就听到牧冶的一句“信不信随你,我要走了。”两人对视,紫依心想,叫小姐去劝的,小姐又犯倔。正想着呢,就听到辛追暗哑的声音响起“不许走!”接着是门被大力碰上的声音。过了一会儿,牧冶略有些喘的声音响起:“辛追,你放开我,太紧了。这样不好说话……啊,唔嗯”她的声音被什么给堵住了。忽然房间里传来“咣当”一声,好象是椅子倒地的声音,紧接着是一些细小的衣物摩擦的声音,房间里喘息的声音大了起来,夹杂着女子低低的呻吟。
  卓青忙拉着紫依退回楼下,两人相视一笑。紫依松口气道:“只有小姐才能说得动姑爷。”卓青道:“一物降一物。主子的喜怒全在夫人那里,要是夫人不肯回云阳,可怎么办?”
  房间里;辛追一边凶猛地亲吻她,一边哑着嗓子道:“小冶!不许走!”她战栗着轻啮他的肩。她知道他心中郁结未散,如果那么激烈的爱能让他感觉舒服点,那她也愿意给。她柔柔地顺从着,想着怎么再跟他解释一下,这事,两人最终还是要商量着来。
  辛追的激情褪去时,已是月上中天。那碗面早已坨了,牧冶撅嘴道:“人家辛辛苦苦给你做的,你一口也没吃,还害我饿肚子。”辛追轻轻地在她唇上啄着,也不说话,只拥紧了她。她叹口气道:“算了,我下去看看厨房里还有什么吧。就是你把我衣服全弄坏了,我怎么下楼?”辛追看了看她,笑了,伸手帮她理衣服,眼看着辛追看她的眼神又深了起来,手在她身上游走,她跳了起来:“算了算了,我自己来。”说完从辛追的衣柜里扯出一件衬衫往身上一套,开门光脚就奔了出去。辛追急忙套了件汗衫,追上她将她搂在怀里带往二楼她自己的房间。
  等牧冶换了睡裙,两人下楼来到厨房里。牧冶看看还有剩下的饭菜,索性支了锅炒饭,辛追坐在厨房的小桌边看牧冶忙着,脸上透着淡淡的微笑。牧冶盛了一盘饭放在他面前:“没紫依做得好,你凑和着吃吧。”自己坐在他对面,拿了一把勺子就开动了,她还真觉得饿了。
  饭吃了一半,辛追开口道:“小冶,我不是想逼你回云阳,而是,我不想再失去你了。有过那么一次失去,我承受不起了。”
  “我真不是有意写那条的。那内容是网上传来传去,玩玩的。还有,只是凑巧我贴过那条后又住到学校去了。我住校是因为正好这个星期开始学校里事情多,又要准备比赛了。”
  “我,我不想你恨我。你醒来时说的第一句话就让我知道你没有原谅我,你只记得我是靖北王辛独迁了?而你,不是最不愿和什么王爷搭上边的吗?你这么一说,真的让我觉得你想离我远点。”
  牧冶点头:“说不怨也不对,但真的不是恨你。我也想过了,你在云阳有你的地位和立场,也许是需要为了别的什么而牺牲我,当然,在你们看来这也不算是牺牲。这主要是因为我们俩所处的时代不同。就象你曾说的,这里女子与男子一样工作,一样可以自主。可在云阳,我想要自主,也得看你愿不愿给,是吧?这种差别,有时是很难得到认同和统一的。”
  “你是想说,我不会赞同你的想法,我不能理解你吗?我自以为我没有按照云阳寻常女子那样对你,我也想给你最大的自由。至于别的什么牺牲,不会的,我也不是个愿意受人摆布的人。在你们这里呆了这么两个月,我也觉得只娶一个妻子也很好。你看,我可以象现在这样坐在这里,和你一起吃吃饭,和你一起说说心里话。”
  牧冶放下勺子:“辛追,我真的想不好。我想和你在一起。你要走,我会觉得心痛。可是,这里有我的家人,有我的朋友,我跟你走了,就再也见不到他们啦。那我……”
  辛追伸手抚摸她的发:“我要走,也不全是因为国师所说的六十天期限。在云阳的防务只是暂时告一段落,我实在忍不住对你的思念才出来寻你。上天见怜,让我找到你了。可是我是有责任在身的,这里六十天,云阳也不知过了多久,那边也不知会发生什么事。”
  牧冶低头,她一向知道辛追是天生的将星,他热爱这份职业。她没有理由让他为了自己放弃理想和责任。他所关系到的,也不是一个人,一个家,除了自己他还有更重要的需守护的东西。她低头不语,泪水却是一颗颗地掉下来砸进饭里。
  辛追心里大恸,起身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别哭,别哭了。认识你这么久,你都没怎么哭过,一向是笑着的。就是跟我争执也不见你流泪,你这一哭,我心都乱了。”
  可牧冶一想到他要是走了,以后也看不到了,忍不住在他怀里抽泣。
  良久,辛追忽然说:“我是很想现在就将你带回云阳,但你也有自己要做的事。不如我先回去,等你毕业再来接你。”
  牧冶惊讶地抬头,看到辛追的神态是极为认真的。辛追道:“我想过了,国师既能送我们来一次,自然也可以有第二次。再说,我看这隐龙镯和逐凤佩可能就是穿越的神器。当时国师也说找到了咒语,研究了阵法,但却没找着穿越的神器。但试了这一回也成了,到这儿后我才想到,这隐龙镯和逐凤佩是神物;应该就是穿越的神器。”
  他又紧了紧自己的胳膊:“小冶,我在这里跟你立誓,我一定会回来找你。你看,我跟你立下誓言,什么时候没有做到过?这回我能找到你,下次我一定也可以。虽然我不知道,这里的两年,云阳需要多少时间,但我会在两年间确保扫平一方敌虏,让云阳可以再平静几年,再来找你,可好?但你也要答应,我再来找你,你一定要跟我走,好吗?”
  牧冶脸上还挂着泪:“万一不行,回不来了可怎么办?”
  “你能来找我吗?你已经看到那条通道了,我走的时候在那里留下指路的标识,可好?如果我不能回来,你毕业后可以沿着那些标识找到云阳。我相信你是有缘人,时空通道一定会为你开放的。”
  牧冶不由点头。辛追微笑着抹去她的泪:“不过,我不会让你来找。我一定会想办法过来的。”稍停,他又说道:“但还有一事要跟你商量,我想把瑞瑞带回去。”
  牧冶本能地就想说“不行”,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他毕竟是瑞瑞的父亲。而且以辛追的性格,如今跟她说“商量”,已经是非常难得了。她只好说:“我舍不得。”
  辛追吻着她的发:“我知道你舍不得。可是我更舍不得离开你们两个,带走瑞瑞,好歹也算是个念想。你放心,我会将他一直带在身边。去龙城就带到龙城,去定远就带到定远,紫依卓青他们也会照顾他。还有,母亲知道你去时有孕的,她与父亲回来时也责骂了我一通。你走后,我一直不肯续弦,母亲便提到子嗣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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