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些哽咽,想起自己与聂江短暂的爱,牧冶心想:“往事了,随风吧。”喝到七八分醉的老刘忽然想起坐在角落的辛追三人,走过来拉着他说:“兄弟,你不说,就唱吧,来吧。”牧冶以为他会躲闪或会大怒,结果什么都没发生,辛追从容地说:“我们不会唱,我就吹一曲罢。”说完,摸出那支玉笛,吹起了《游龙逐凤》,付琳琳已大醉,此时却拉着牧冶说:“是你……元旦那晚哼的……那个曲子……”牧冶也轻声说:“现在,我知道它的名字了《游龙逐凤》。”笛声中,众人渐渐安静。等他吹完,老刘说:“小魔豆,来,《 Don’t Break My Heart》,唱完我们今晚结束吧,明天,重又开始新的生活。”牧冶也有七八分醉了,此时敲着空罐头唱了起来,相对于那个下午,牧冶的声音高亢了许多,迸发出无数的怀念和渴望,众人渐渐地加入和声……隔着火堆,辛追看着牧冶,听着她唱的词,忽然觉得这首歌应该由自己来唱。
第二日,众人收拾好已近九点,老刘三人都还要上班,于是决定马上下山。牧冶忽然想去自己当初坠落的地方去看看,程夷非也说他在山北麓看到一些草药,今天想再去仔细看看。牧冶就让付琳琳他们先走,营地的垃圾等牧冶他们去过北面后回来收拾带下山。老刘他们此时已经知道辛追不仅仅是牧家的客人,临走时拍拍辛追:“哥们,好好待小魔豆,我们中间总该要有个幸福的人吧!”辛追颔首:“刘大哥,放心!”
时空通道
牧冶宿醉未醒,头痛欲裂,老刘他们往下走后,她一屁股坐在一块山石上,开始敲自己的脑袋。没敲两下手便被人捉住,辛追坐到她旁边,以拇指抵着她的太阳穴为她轻轻揉着。程夷非看见了笑笑,从包里掏出一个小瓶,取出一丸药来塞到牧冶嘴里,不一会儿热气上涌,牧冶头上蒸出汗来,顿觉头轻了不少。
一行四人整理好垃圾放在路边,方便下山时拿取,便背着背包往北面去了,这回辛追不由分说就拎过了牧冶的背包,不让她再背了。牧冶一边走,一边努力回想自己是从哪儿掉下去的,那里好象是个怪石很多的地方。他们攀到山顶向北麓走去。逸阳山的南麓是清新秀丽的,而北麓则要险峻的多,来的游人稀少。但是北麓奇峰林立,树木茂盛,由于是岩溶地形,其间还藏有不少溶洞。对于这些溶洞,当地村民十分畏惧,据说进去了很难出来,相传是通往龙宫的。况且这些溶洞往往处于陡峰的半腰,也非常人可达,故这一片地形充满了奇幻色彩。
“等等,好象就是这里了。”牧冶叫住了前面的三人。他们所处的地方是两峰相交的山脊,看上去并不是很陡,但是崖下多杂树乱石,看不清下面的状况,不能判断谷有多深。牧冶指着一块略突出的石头说:“那次就是在那儿,我看到了滕毅的鞋掉在下面一点点的树丛里,想下去捡,就摔下去了。”
四人站到崖边上看了看,牧冶掏出手机说:“来,拍个照纪念一下。”她先让辛追他们一个个地站好拍照,然后自己站到崖边来了个自拍。拍完转身时不知怎么脚滑了一下,吓得她赶紧抓住了旁边的一棵小树,手里的手机却一不小心没捏住甩了出去。眼看着手机以一个优美的抛物线的姿态向崖下落去,牧冶的脸苦了下来:这里可真是她的霉地,这手机是前两天去上海时刚买的呀!难道它也这么急不可待的穿越去了?
看着牧冶懊丧的样子,辛追淡淡地说:“我去拣!”
卓青忙说:“主子,属下去。”
辛追摇头:“不用。”
牧冶对这块地方是心存惧意,忙位住辛追说:“算了算了,下去太危险了,为了一只手机不值得。大不了,下次让大哥再给我带一个。”
辛追握着她的手:“这里也不陡,这么点地方也为难不了我。”说完就往崖边去了,牧冶只见得他身影掠起,很快就落到了崖下的杂树丛中,然后又被树丛掩住了身形。牧冶心里忐忑不安,看看卓青和程夷非却是气定神闲的。程夷非甚至说,他看到前面不远的坡上有一种药,他要过去看看,说着也走开了。卓青看牧冶有点急,安慰她说:“放心,以主子的身手,就是比这陡上几倍,高上几倍的山崖都能来去自如,只怕寻东西要费点功夫罢了。”牧冶心道,说不定捡上来也摔坏了,但人家一番情意,自己总不好乱打击,便找了块石头坐下来默默地等。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崖下却没有动静。都一个半小时了,牧冶不禁有点焦急,自己的手机摔了,还有一部手机却是在辛追身上,现在人也联系不到了。看看卓青,还是神态自若的,牧冶把抬起的屁股又放回到石头上去。又过去半个小时,去采草药的程夷非也不回来。牧冶终于坐不住了,走到崖边大喊:“辛追……辛追……”,可是除了山风和谷中的回音,半点也没有她想听到的声音。她有点慌了,求助般地看向卓青:“卓青……”卓青的眉毛也皱了起来。
牧冶感到越来越害怕,害怕失去辛追。这种感觉好象以前也曾有过,什么时候呢?她苦苦地思索着。脑中不时闪过一些片断:到处是残垣断壁,呻吟的人,看上去倒象是地震,自己焦急地询问卓青什么,再有,就是在一块倒下来的墙下,她双手拼命地扒着什么,墙边上露出一块黑乎乎东西,象是铠甲……而她最强烈的感觉就是害怕,仿佛有什么东西马上就要离去,自己又抓不住。
卓青也有点急了,对牧冶说:“夫人,要不我下去看看。”牧冶已经心慌意乱地无暇计较他的称呼,点点头又摇摇头,她既想让卓青下去找人,又怕万一辛追出事没救上来又折了卓青。卓青却说:“我总要找到主子。夫人请放心吧。”“将军还没上来?”牧冶扭头一看,是程夷非回来了。这头的心倒是放下了,另一边却又为了辛追高高挂起,卓青倒是松了一口气:“好了,程大哥陪着夫人,我下去找找主子。”牧冶茫然地看他如一只大鸟掠下崖去。
牧冶在崖边上来回地走着,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崖下忽然传来一声哨声,程夷非说:“卓青回来了。”接着便嗫唇长啸,紧接着,崖下树丛中也传来两声长啸,程夷非笑着对牧冶说:“将军和卓青都回来了。”牧冶心气一松,瘫坐在石块上。约摸十五分钟后,辛追和卓青站到了山脊上。
看到牧冶坐在石头上,辛追举着手机向她走去:“一点都没摔坏,链子挂在树枝上……”忽然看见牧冶泪流满面,唬得他边为牧冶擦泪边问:“小冶,怎么了?怎么了?”
牧冶一下子扑进辛追怀里,抽噎着说:“你那么长时间不上来,我以为,我以为你跟我上次一样,我好害怕……”
这是辛追半个月来第一次得到牧冶的回应,心里十分激动,不由得紧紧地搂着她低声说:“不会有事的,我怎么舍得下你?就是伤了也要爬回来。”说完情不自禁地去吻她脸上未干的泪。
靠在辛追宽厚的胸前,牧冶想了想问道:“我以前,是不是在地震时找过你?”
辛追激动地扳过她的身子:“是,在边关。是你把我挖出来的。你,你终于想起来了么?”
牧冶忽然觉得自己愧对他的激动:“只有刚才一点点。我刚才很害怕,忽然想起以前也这么害怕过,是在一片废墟中。”
辛追说:“不急,慢慢地你就会都想起来了。”
他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给牧冶看:“小冶,你认识这个么?”牧冶一瞧,那是一串钥匙,连带着一只维尼熊的挂坠。牧冶怎么会不认识,那只维尼熊还是他跟自己打赌打输了,自己强迫他挂上去的。
“那是滕毅的。你……”
“我在崖下的一个洞口找到的。这谷底比我们看到的要深,我下去时仔细探了一下地形。山阴面有不少溶洞,在半腰的一个洞口我发现这个。你说是国师的,那么……”
“难道滕毅是穿过那个溶洞到你们那里的?我当时是掉下了谷底,而他是慢慢下来的,所以看得到山洞?”
“国师曾说,来他可以送我们,若要回云阳,需找到逸阳山阴面的时空通道。但那个通道不是常开的,月圆才行。而且也不是每个找到洞的人都能找到通道,有缘才行。我前面略探了探那个洞,十分幽深,因未带照明工具不敢深入,不过我的逐凤佩却有反应,应该就是了。”
“这里地形那么复杂,等你下次要找也未必找得到。”
“我已在洞口做标记了。”
牧冶喃喃:“那里就是时空通道了?”忽然反应过来:“你,还是要回去的?”心下生出不舍。
辛追回答说:“这个,等你想起所有的事,再作决定。”心下却在算:离国师规定的六十天期限不过一个月多几天了。
冯家马场
五一后没几天,牧冶接到了冯致乔的电话,邀请她周六到骑马,她犹豫了一下,说要看看周六有没有安排,让她考虑考虑。对方见她犹豫就说,是为了谢谢她,一定要请她,她可以把自己的朋友也带去。如果这周没空,下周也行。没一会儿,又在校园里碰到冯致远,他又来邀请牧冶去马场,牧冶想不如把田园她们都叫上,还可以带上辛追他们,反正这事辛追程夷非也是帮了忙的,也在他的感谢范围内。于是跟冯致远说问过室友后再定时间。
回寝室后跟田园他们说孔雀男邀请他们去冯家马场玩,众人都惊圆了眼睛。于是牧冶把当初如何路遇Z4男,那晚又如何英雌救型男的故事讲了一遍。
田园道:“你真胆肥了,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你也敢这么出手,幸亏有辛追他们在你身边,不怕被人跟踪。”
牧冶低头,要是没有辛追三人,自己还敢不敢这么做呢?
林昱倒是不满道:“那Z4男那种人果然跟孔雀男是近亲,难怪前面这么讨厌,这么讨厌的人救他做什么呀,也该给个教训。”
田园正色道:“孔雀男自大了一点,不过论条件倒是挺优秀的,是我们经管的佼佼者呢!”
鱼小悠不急不慢道:“谁叫咱阿冶太善良呢。希望你善良没用错地方。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既然邀请咱们,不去白不去,白玩谁不玩,去呀!”
这么一说,大家又觉得去玩玩也好,于是又去隔壁叫付琳琳过来,通知了她。牧冶想想,要去的话,还不如这个周六就去呢。随手拿起电话打给了冯致远,说她们接受冯致乔的邀请了。又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告知了辛追。
这头,冯致远收了电话对身边的冯致乔说:“行了,她答应了,她的那几个室友和那天和她一起救你的几个朋友都会来。”
冯致乔说:“还是你的面子大,看来是跟你有缘的。”
冯致远沉思道:“牧家……牧冶……”
那日,冯致乔醒来后发现自己在宾馆里,身旁坐着冯致远,奇怪地问:“我不是在宜兰么,你把我弄到这儿来的?你怎么知道我在宜兰?”
冯致远没好气地说:“你还记得你是在宜兰呐?不就是家里让你娶王家那女人吗?你又没有固定女朋友,你跟她也有来往,娶谁不一样?还要搞得跟个贞节烈男似的,喝那么多酒,被人下了药都不知道,要不是牧冶,我看你得被人做了!”
冯致乔皱眉道:“王家那个,是她缠的我,这段时间天天来缠,家里人还拼命撮合,甩都甩不掉,昨天刚借了一个悍马小妹把她给气走了,所以多喝了点。唉,我记得,最后好象是悍马小妹在我身边来着……那个悍马小妹就是你说的那个牧~牧冶?”
“应该是吧,反正是她打电话给我的。我到这儿一看,人认识,是小学妹,所以才放心。”
“牧冶,牧冶?不会是城南那个做鞋出身,现在在山西开矿的牧家吧?难怪开得起悍马。王家那女人老说她傍款,其实我看着一点也不象。如果真是牧家的,那真是很低调啊。”
“我哪儿知道。大二那年,她们那个寝室跟我们寝室搞联谊,她还说她们家是养猪的呢!”
“你?搞联谊?”冯致乔笑了起来:“你不是说女孩都倒追的么,怎么还要去联谊?”
“那阵子太无聊了么。本来不想参加,后来想想寝室里的活动也算是集体活动,偶尔参加一下也是必要的,所以去了。”
冯致乔忽然敛了笑:“如果真是牧家的女儿,阿远,可能跟你就有关系了哦!”
“怎么说?”
“上上个星期,就是王家逼婚前,我跟着大伯到太原,那次是去参加一个商业活动,后面的酒会上,我听见大伯跟牧家那花老头在那儿商量,说是要你去见一见牧家小女儿,好象就是叫牧冶的,看样子是想联姻。我当时还挺乐,你要被套进了,结果还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