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找谁?“苏沫疼的抽了一口气,她不耐烦的拍掉苏二的两只手,向后退一步,警惕的盯着他。
“在你身上,我闻到了那只妖的气味。”他逼近她,垂下头轻轻嗅着她脖间的味道。
温热的呼吸洒落到苏沫的脖上,痒痒麻麻的,她像被烫到一样推开他。
”妖?什么妖?我见都没见过……“
可是话还没说完,苏二就再次逼近,一只修长的手贴近苏沫的脸颊。
”我在你身上种下了‘蛊’,你瞒不过我。“他轻轻的在苏沫耳边吐出这几个字。
这句话像咒语一样立刻生效了,苏沫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两条腿好像自己长出了脑自动自发的向前走着,给苏二带着,但她自身又在力抗拒,所以大脑和腿打起了架,最终导致的结果是苏沫脸朝下直接摔到地上。
身体的掌控权在她倒地那一瞬间又回来了,但为时已晚,她狠狠的把自己摔成个头破血流。
愤恨的回头怒视在身后似笑非笑的苏二,苏沫擦着鼻血蹦了起来想扑向苏二狠狠殴打他一顿,可起身的那一刹那身体又不受控制了,于是她高抬着一条腿华丽丽的在原地转了一个六十的圈,找定方向,看似平静的继续带,实际内心已有万头草泥马在狂奔。
不远处的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大爷正在等电梯,他一脸讶异的看着这个姑娘自导自演的滑稽动作,脸扭曲了一下,想笑又笑不出,因为刚才她摔的那一下可是实打实的厉害,看着都替她疼的慌。
苏沫在生气,她快气死了,不用想也知道这一切都是身后那个卑鄙的男人在搞鬼,可她又无能为力,而且她的速在苏二的控制下越走越快,最终变成了狂奔,但因为在生气所以表情凶巴巴的,旁人看见一个姑娘气咻咻的大步狂奔,身后跟着一个人高马大着装另类的男,纷纷闪避,生怕冲撞了她们。
很快苏沫就来到了顶楼。
现在是白天,顶楼光线充足,阳光甚至有些刺眼,但奇怪的是,在苏沫和苏二来到顶层的瞬间,空中飘来了团团硕大的乌云,浓云滚滚,遮天蔽日,光线一下就黯淡了,仔细聆听仿佛还能听见乌云中传来滚滚雷鸣。
苏沫的身瞬间瘫软了,她姿势扭曲的倒在地上,虽然头脑无比清醒,但四肢五骸都不受大脑的控制,仿佛被点了穴一样,只能安静的呆在那里,等待别人的解救。
她向苏二投出求救的目光,但苏二好像没有看见她一样,径自从她身上跨了过去,然后缓缓走向顶楼的中央。
那里,站着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男人,看那身形,和苏二相当,但头发精短,他背着手,就这么静静的伫立在那儿,头颅微微抬起,凝视着天边的浓云。
”妖孽,你应该想象的出,没有人能从我手中逃掉。“苏二脸上露出睥睨的神色。
”今天能见到传言中唯一流落在人间的神族,也算是不枉此生了。“男人缓缓转过身,淡淡的说。
苏沫不淡定了——那个男人竟然是张荣。
”没想到人间还能再次见到九尾狐的后裔,你死在我手里也算死得其所。“苏二冷酷的说,”既然你做出引魔入人间的事情,那么就该承担起做这事带来的后果。“
”如果我说,那些死去的人类都不是我杀的,我想你或许不会相信吧。“张荣露出一个无奈的神色,”魔王即将涉足人间的事,我也是最近才发现端倪的。“
”狐狸最是狡猾,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花言巧语吗?神族当初已经遭受到了足够多的蒙骗,所以才会在不甘之下退出人间界,这件事情我毕生也不会遗忘。“
”当初狐族和神族约法章,永远不让本族的血脉踏入人间,否则人间将会有凶恶之兽诞生,神族无疑背弃了自己的诺言,而你,作为神族唯一留在人间的血脉,要为了神族可笑的荣誉不分青红皂白便要诛杀我吗?“
“当然不会,不过……或许我会考虑一下,让你成为我的妖宠。”苏二勾起一抹讽刺的微笑,狭长的凤眼上挑,傲慢又不可一世。
张荣平静的脸出现了一丝裂痕,让骄傲的九尾狐作神族的妖宠无疑是狐族亿万年来最屈辱的事情。
他眼里闪着噬血的光,衣袂翻飞,身后仿佛有千万条影在闪动,但凝神细看,却好像又什么也看不见。
他们就这样静静的对视着,谁也没有先出手,但空气中暗潮涌动,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这时,天空中的乌云越聚越多,厚厚的乌云堆积在医院的上空,慢慢向四周扩散,整个葫芦市都被笼罩在一层恐怖的阴影里,不仅阳被乌云遮蔽住了,连葫芦市用来探测天气状况的卫星也统一的发生故障了。
电视台正在播出紧急水灾预警,据之前统计出来的有限的信息显示,葫芦市其周边将会出现一场年难得一遇的特大降水,一向干旱的葫芦市的排水措施并不向人们想象中的那么完善,如果排水措施处理不好的话,或许将会有大半个城市淹没在雨水中。
医院在这种关键时刻也陷入了危机之中,因为一向稳定的电压在这时居然撑不起整个医院设备的供电需求了,许多设备这时因为供电不足已经停止运转,而有数十场手术此时正处于中止状态中,整个医院的医生和护士都陷入手忙脚乱的状态中,大家谁也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因为即使平日里会停电,也会提前把备用电源的开关打开。
急救室外,抢救成功的薛安正静静的躺在病床上,他没有家属来接应,所以被好心的护士推到一个偏僻的位置,以防止被其他病人情绪焦躁的家属碰撞到。
这时,空中出现了一道裂缝,一个虚无的黑影从裂缝中飞速的冲出来,它冲出来的瞬间,一个火花从裂缝迸裂出来,空气中瞬间燃起了一簇火苗,那火苗飘飘荡荡的落到医院的白瓷地砖上,地砖立刻融化出一个硬币大小的洞窟,那洞窟无限往下延伸,最终延伸到看不到的地方。
黑影冲出裂缝之后就立刻失去了踪影,仿佛在躲避什么东西,过了许久,它才探头探脑的悄悄冒出来,它慢慢凝聚成一个人类的形状,但全身漆黑,又没有五官,乍一看,就像一个诡异的恶趣味娃娃。
空气中漂浮着一股令它难以自持的香甜味道,它顺着那股味道飘荡到薛安的身体上空,探着脑袋贪婪的呼吸着,然后离薛安的脑袋越来越近,它流着口水,黑洞洞的嘴张开到一种惊人的程,随后一口咬向薛安的脑袋,脖,躯干……
直到薛安整个躯体都成了那饕餮黑影的食物。
黑影慢悠悠的浮起来,拍着肚打了一个类似饱嗝的怪声,它桀桀怪笑着,开始慢慢在医院里游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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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薛安从地上坐了起来,双眼缓缓睁开,空洞无神的望着前方,表情僵硬麻木,似乎失去了灵魂,只剩了一个空壳。
他的嘴巴一张一合,如水中的游鱼,可是却发不出一丁点的声音。
苏二将手覆盖在薛安得脸上,安静了片刻,只听见他说道,“我知道了,原来如此。”
说完一指点向薛安得阳穴,薛安的身体失去支撑,脑袋砸向地面。
“你去哪里?”看见苏二又要走了,苏沫连忙拉他的胳膊。
“捉妖。”苏二缓缓吐出这两个字,随后脸上带了一丝笑意,“怎么?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苏沫松开手向后退了一步,却不小心踩到薛安的手臂险些滑倒,虽在迟疑但还是压不过心底的好奇,她听见自己终于问出来了,“世界上真的存在妖魔鬼怪吗?如果存在的话,那你又是什么?”
“我是什么?”苏二轻轻的说,黝黑深邃的眼眸中闪现迷惘的神色。
苏沫紧张的看着他,等待着他的答案。
但只见他露出一个嗤之以鼻的表情,“像你这种凡人没有资格知道关于我的事情,或许有一天,等你有了同我一样的实力,我才会告诉你,不过……”
他停顿了一下,深不可测的看着她,“如果你能活到那个时候的话,如果我没有看错,你的阳寿很快就要到了。”
苏沫膛目结舌,以至于什么也说不出来,眼睁睁看着他瞬移消失,洞窟瞬间陷入黑暗。
我;快死了?
一种难以言喻的绝望感从苏沫的心里升起,她一直认真且辛苦的活着,承受了失去至亲的莫大痛苦,经历了相恋六年的男友的背叛,还没好好享受过这个世界,就要离开了?她,怎能甘心?
苏沫在巨大的打击下愣在那里,良久,才回过神来,她难以自控的笑了起来。
真可笑,她一直是个坚强**的女人,怎么会因为那个男人随口说的一句话就变成这副模样,真是丢人了,先不说那个男人连他自己的记忆都模糊不清,纵使他真有几分通鬼神的本事,但就凭那遮遮掩掩的态,说出来的话的可信自然是大打折扣的。
说不定,他是个可恨的骗呢,也许他精心设计了这个局就是想骗钱的,苏沫鄙夷的猜测到,但她也自知这个可能性不高,所以也只是幻想一下自娱自乐而已。
接下来,该干正事了。
苏沫千辛万苦终于把薛安送进了市一院。
她现在正在医院的前台和护士纠缠,满脸哀求的神色,“求求你们了,先给他做急救手术吧,我真的会交钱的,绝对不耍赖。”
**年岁不大,正忙着给出院的人打单,闻言她俏脸一紧,态坚决,“不行,这是医院的规定,你还是先把钱拿来再做手术吧,实在不行,你打电话叫人把钱送来也行。”
电话,她苏沫自然是打过了,想起薛安的母亲那态,她就气结。
“沫沫,你先帮我把医药费垫付了吧,你也知道的,伯母手上的现金全被套牢了,钱暂时拿不出来,先借你的,等伯母有钱了,立刻还给你,好吗?安安那个性你又不是不知道,虽然他和那个姓叶的关系好,但他只是一时糊涂,等他醒来知道你为他做的这些事,安安肯定会感动的,到时候伯母做主,给你们订婚,就这样说定了,再见……”
和薛安谈恋爱的六年时间里,他的母亲断断续续从她手中一共借了六万块钱。
六万,虽然数目不大,但那是苏沫省吃俭用辛辛苦苦存下来,苏沫生活费吃紧的时候,薛安每次都告诉她很快就会还钱,但年复一年,直到分手,钱的影也没有见到。
所以,电话里的那番话,她是一个字也不信的,可是即使不信她又能怎么做呢?虽然薛安对他来说是一个负心薄幸的男人,但毕竟相识已久,将他弃之不顾总会于心不忍,何况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若能挽留他一线生机,即使会使她倾家荡产,以苏沫的个性,也会毫不犹豫的倾囊而出吧。
但面对医院的硬性规定,苏沫也感到深深的无力,她抱着侥幸的态,准备去求一求急救科的主任。
还没走进门,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就急匆匆的走了出来,和赶过来的苏沫迎面一撞。
苏沫一头埋进了男人宽阔的胸膛。
“对不起……”,苏沫低头道歉。
“苏沫,是你。”男人清亮的桃花眼露出惊喜的目光。
“张荣,你怎么在这里?”苏沫惊讶的问道。
“如你所见。”张荣耸耸肩,一身白大褂被他穿的十分有型,随意慵懒,就像t台走秀的模特吸人眼球。
有几个护士两两围了过来,她们满脸花痴的惊叹,“喂喂,你们快看,这是哪科的医生,好帅啊。”
“好了,原来你在这里上班。”苏沫露出庆幸的表情,想起还躺在急诊室外的薛安,她开门见山问道,“张荣,你带钱了吗?借我点钱吧,很快就还给你。”
面对如此直白的苏沫,张荣好像有点招架不住了,但他反应很快,也没有拒绝,很快返回办公室从一个黑色皮包里拿出一个钱包,把钱包里的元大钞尽数掏出,数也不数,直接递给苏沫,问道,“够不够?不够的话我再拿点。”
“谢谢。”匆忙道过谢,苏沫和张荣打了一个招呼,便急匆匆的赶去交钱。
看见薛安被推进急诊室,苏沫才放下心来,想起热心的张荣,她决定去找他好好感谢他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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