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月话没说完,便哭得一塌糊涂。
长亭本来给沈老太太请了安,便回桃花坞的,却没有想到她们竟然出去了,便到院子里四处的找,自己方才听那沈老太太的口气,对陆尔雅的口气里,很是不满意,想必是水姑娘在从中作梗了,当下生怕她们给撞到一处,产生些摩擦,那到时候小姐跟皎月是不会得到半点便宜的。
正是担心的寻找着,却听见那边的菊糖后面传来一阵很是伤心的哭声,这一听顿时给急了起来,那分明是皎月的声音,连忙超过去,却见皎月趴在陆尔雅肩上哭,而陆尔雅的左脸上红红肿肿的,想必果然是给沈老太太打了。
皎月听见脚本声,这才止住哭声拍起头来,却见来人是长亭,不由将方才受的气给发到长亭的身上,一拳一拳的锤在长亭的身上,“你们家这是什么人,还算是个名门世家,开口就骂人,动手就打人,就算是要骂也罢,要打也罢,怎么不朝我这丫头来,好端端的,去碰小姐做什么?”
可怜长亭理亏,只得任着她打,虽然自己不痛,可是心里却是心疼她伤心了。便道:“好了,你要气,要打,可是也要先顾顾小姐的脸,在不去擦药,一会儿更是肿的厉害。”
经长亭这么一掩醒,皎月这才回过神来,小姐还在这里晾着呢,便赶紧的上前去,扶着陆尔雅梨花带雨的,“小姐,咱先不生气了,回去把药擦了在说。”
陆尔雅憋屈的吐了一口气,一面骂骂咧咧的“我他妈的惹谁了,在永平公府的时候天天装孙子,好不容易给夜狂澜他娘的带了个绿帽子,还不能叫他知道,自己倒是弄出个假死什么的来躲着,还以为运气好,这里清清静静的,如今一看,都是一样货色的人家。”
说道此处,陆尔雅不禁很是不雅的拉起长亭的衣领道:“长亭你倒是给说说,这些名门,还有那家的上面没有老太太的,老子朝他家奔去。”
知道她在气头上,长亭只能弯下腰来,任着这个彪悍的小姐发脾气,而皎月见此也是不但不将陆尔雅拉开,还一面跟着闹慌道:“是啊,看你家主子那样的人,怎么会有这么样的长辈,也不知道是怎么生出来的。”
两人对着长亭发了一会儿的难,陆尔雅这才算是回复正常,理了理自己的衣袖,肿着脸道:“回去擦药,痛死了。”
一路无话的回到桃花坞,流苏几人见此,不禁都满是担心,便问。
皎月简单的回了几句,便给陆尔雅擦药,晴妈妈也正好来,却见到是这么一番光景,一面接过皎月手里的药,一面只道:“我的姑奶奶哟,我刚刚才听说那金城的老太太来了,深怕你们不晓得她的性子,赶紧来通知,不想还是晚了一步。“
陆尔雅哼了一声,只觉得脸上的那种火辣辣减轻了许多,可是心里的火却还是在的。
晴妈妈听她疼痛得哼了一声,便将手放得轻摇些,又道:“请几日我看那留玉居里的娇客如此安分,还以为她是那日信了小姐的话,原来是通知了沈老太太,说来也是,这沈老太太不知道前些日子却哪里,刚刚路过东洲隔壁的城里,不想这样竟然也能给那水姑娘超到,竟然将她给请了过来。”
“妈妈说的倒是没错,这沈老太太就是她给请来的,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明明生得那么好的一副皮囊,怎么心思就是那样的可恶,今日看着我被打,她心里肯定给舒服得。”陆尔雅一面歪着脸,一面气情的说道。
也是,平白无故的就挨一阵打,叫谁心里也不能舒坦下来。
只听晴妈妈又问道:“小姐不是这庄子里的一般主子么?怎么没有跟沈老太太说么?”
说起这个,陆尔雅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我只差没把自己的那点嫁妆给当完,换了真金白银才买了这么半个庄子,可是在她眼里,就是我搭上了你们主子,才分到的这半个庄子,也正是为这个事情才动的手。”
闻言,晴妈妈不禁畸嘘了一声,“这个沈老太太,向来是脾气古怪得很,便是老爷跟公主也不怎么待见她,可是无奈她又是长辈,每个法子,还是得供着她,养着她的,如今我看她是在将军府上讨不到好,所以这才来庄子里找茬,有道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如今我看这沈老太太,是见着主子不在,所以想着来这里当家作主的。”
陆尔雅现在这个恼啊,早知道的话,就多留羽冰夜多住一天也好,此刻正好给自己出个头呢。不由叹了一口气道:“那依照妈妈的话,她是一时半会儿都走不了”
晴妈妈点点头,“恐怕是的,不过按我来看,这沈老太太走不走,跟着那水姑娘关系可是莫大着呢。”
陆尔雅这才想起问道:“那个水姑娘是个什么身份,看她那模样,也不像是寻常百姓家里养着的。”
闻言,晴妈妈回道:“她呀,可是云州的七贤伯司徒家的唯一个嫡女,因为那三代还宗,可是他兄长如今以后是要继承爵位的,所以就让她这个嫡女姓回水姓,因而她奶奶在的时候,跟咱们沈老太太最好,而沈老太太这边既没有个女儿,更无一个孙女儿,所以两个老人在一起的时候,都带着她,一来二去的,沈老太太就直接将她当做是亲生的孙女儿,先是最想叫咱们大公子娶她的,可是大公子自小跟永平公府的夜瑶二姑娘算是青梅竹马的,所以沈老太太就只得把这事儿放在了咱们主子的身上,所以当初这庄子修的时候,因为主子以前是不怎么住在将军府的,所以沈老太太怕他修了这庄子,以后要住在这里,所以沈老太太死活要叫给水姑娘留个院子,这不,就是现在是留玉居呗。”
原来这留玉居的由来是这样的,那么说来,先前自己是误会上官北捷了,还以为那留玉居的娇客就是他的红颜知己呢,不过若是知道他的红颜知己是这么一副表里不如一的东西,自己也绝对不跟他做那事,想起来,恶心!
擦了药,流苏便去烧水过来,叫她躺着,给她擦那半边脸,又是洗手洗脚。
而进来她吃的都是经过了晴妈妈严掩把关之后做出来的饭菜,由着蔷薇来宜贵,不过是服绮了一段时间,蔷薇就能大概的算着陆尔雅什么时候该饿了渴了,所以此刻便去厨房里抬过饭菜来。
方摆上,正要动手了,晴妈妈便连忙挤过来,从袖子里拿出一根银针失了一试,见着没有什么问题,才叫动手的,一面道:“我觉得如今沈老太太来了,她是什么都敢做的,为了个安全起见,我觉得自己在桃花坞里做些吃金比较好,持别是小姐的,如今那沈老太太的心里头,能给主子生嫡子的,恐怕只能是那水姑娘了,所以难免他们会生出什么坏心思。”
皎月也觉得晴妈妈说的也有理,便道:“我一会儿便找几个人来,把北边那间独立的小厢房改改,在里面加个灶台,窗口那里弄个烟仓口,便可以当作是厨房来侯了。”说着又问陆尔雅道:“小姐觉得可是行?”
陆尔雅估计是先前太生气了,这会儿觉得很是累,便懒懒道:“你们看着办便是了,我吃了饭歇会儿就去睡觉了,今晚给我值夜班的,带着饭菜来的时候顺便把苹果汁也给一并带来,晚上容易口渴。”
晚上到流苏值夜班,便应了声音道:“是了,记着呢!”
晴妈妈见她吃饭也香,便也放下心来道:“这能吃能喝是好事,怕的是向前阵子一样,吃什么就吐什么,那才叫人祖忧呢,所以小姐也别怕胖着,一来你身体要紧,二来如今这腹中的胎儿是在长大了,也是需要许多营养的,小姐若是没吃好喝好,到底是会影响到胎儿的。”
有关怀孕的事情,其实陆尔雅也不大清楚,以前上生物课的时候,上到这一段的时候,都没有好意思去听,记着的就是刚开始怀孕的时候会有孕吐,这个自己是已经经历过了,幸亏没有吐上几天,若不然还不把心脏给吐出来。将最后一口汤喝了,不禁道:“明明很饿的,可是才吃了一点而已,又觉得胃里满了,一天这么七八顿的吃,我都不知道那一顿早饭,哪一顿是午饭,哪一顿是晚饭了。”
蔷薇不禁接过去道:“小恢该是说,吃了几顿早饭,几顿午饭,几顿晚饭才是啊。”
众人闻言,忍不住的笑起来,晴妈妈戳了蔷薇的头一下,”你这个丫头,现在只管取笑小姐,看你有也带着了身子,看咱们都不取笑你了!”
经过大家这么一闹,气氛也洁跌了许多,于是又说笑了一会儿,陆尔雅便去睡觉了。
别庄娇客不好待,伸手还打笑脸人!且说这沈老太太,虽然是打了陆尔雅一个巴掌,可是被陆尔雅也给骂的不轻,还给超出别庄去,心里那个悔啊,想着当初这院子建造的时候,自己也应该给上官北捷死活赖上一个院子来住住才是,如今倒是好,跟着依然挤一个院子,多是不方便不说。
而且自己活了这么大的岁数,还是第一次跟人同挤一个院子,叫她心里能舒服么。
此刻胸口满是闷气的坐在那留玉居的亭子里,一面道:“那个乡野丫头,真是可恶得紧,我就想不通了,北捷一个聪聪明明的孩子,怎么就把庄子卖给她了呢?”
水依然陪在一处,心里先前以为这个墨若初不过是仗着肚子里的种占着这院子罢了,可是方才她说了之后,自己一连问几个稍微管事的,都说了这庄子的确有一半的地契叫上官北捷卖给了那个女人。此时此刻也只得往好处想道:“奶奶也别担心,怎么说来,这庄子不过是卖给了她一半,而且既然是买个她的,那么二表哥的心里定然是没有她的,若不然也不会收了她的银子,奶奶说是不?”
如果她们知道这庄子上官北捷卖给陆尔雅是多少银子的话,肯定要气得口吐白沫昏倒在地的。
沈老太太闻言,对呀!自己竟然没有想到这一层,当下心里的气也没剩多少了,只道:“哼!她自己也说了,这圆子有一半是北捷的,我爱住哪里就去住哪里,她能管得着么?”当下拉起这水依然,就要自己去寻个安逸的院子住,量那个女人也不能做什么。
出了那留玉居,最挨得近的,便是翠竹圆,但见这秋天,里面的翠竹苍苍,丝毫看不出哪里有一点的萧条之意,进到院子里去,但见四处的屋舍也都很是怡然,沈老太太看着就非常的喜欢,可是又想再去看看其他的圆子在说,所以便道:“一会儿若是没有适合的院子,我就会这里来住,离你那里也近,可是很好。”
水依然点点头,“嗯,奶奶说的正是,不过这么多圆子,以前我也没有好好的转转,今儿正好趁着奶奶选圆子,我沾光逛逛。”
走着,便又到了北面的大圆子,梅香苑。里面的飞楼雕阁虽然是精致,又有几个小湖搪,只是因为里面种的都是梅花,如今才到秋天,那梅花未绽放,看得见的不过是一些弯弯曲曲的光树枝桠罢了。
看着如此,便是水依然也不喜欢道:“奶奶,这里看起来如此荒漠,我们在换一处如何?”
于是乎,又逛到桃花坞隔壁的桂花堂跟子衿馆,本来是想去那西面的大圆子听松阁的,可是那里面是上官北捷自己居住的院子,便她是上官北捷的奶奶,可是也不能住进去,而南面的桃花坞呢?那是陆尔雅住着的,她们更不会进去了。
如今把圆子游了一个大概,想来想去,一共有一个大圆子,东有翠竹圆;西有听松阁;南有桃花坞;北有梅香苑。沈老太太姬弃梅香苑萧冬,听松阁进不得,桃花坞就罢了,剩下来的大园子便只有东面的翠竹圆了,虽然那桃花坞隔壁的程花堂跟子积棺都哦不错,可是到底是小了些,她一个有身份的住着也不大好,而且还离桃花坞那般的近。
想来想去,还是选择了翠竹园,这里不禁她原本就喜欢,而且隔壁就是留玉居,所以祖孙说好了一回去就给撤过去。
沈老太太东西才撤到那翠竹圆的门口,原先看门的就不让进去了。
水依然不禁质问道:“怎么?这么一会儿功夫,就不让进了,难道那个女人的话比你们原来主子的话还要管用?还是这县官不如现管的?”
看门的是两个从战场上受伤严重,退投了下来的,自然也知道这两位是个什么人物,一个断了左脚手的汉子便连忙低着头解释道:“姑娘跟老太太莫要误会,先前你们来看,自然是让进去的,可是要住进来却是不行的。”
“怎么个不行法?难道真的是那个女人的意思?”沈老太太在将军府就没有什么威信,如今来了这里,连着一个却脚的家丁也不给自己好脸色看,不禁恼怒起来。
那断了左脚的汉子依旧低着头,回道:“这院子是桅山寺捂空大师来此修行的时候转门住的院子,平日里追追是可以的,但是如今老太太要住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