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让你忙着擦自己屁股,忙着让人给你收拾残局!
眼见不能再发视频,东满走出了网吧,走上了春暖后热闹了许多的街道。
车水马龙,衣香鬓影,男女依偎,温情融融,叫孤单的人看着既羡慕又心酸。
曾经,她认为有情饮水饱,即使活得像爸妈那么累,只要相爱,日子照样能幸福。
只是,当面对诱惑,人心难免偏颇,她无法去苛责那个先丢弃信条的人。自私是人性,也许同样的诱惑放在面前,她也难以坚持。
走过一条街,遥遥可见福满面馆那迎风招展的横幅在猎猎作响,东满嘴角有了弯度,走向信念般,大步向前。
眼看着走过对街就到面馆,她站在斑马线前等通行灯,忽然手腕一紧,被一股力道往后一拉——
“啊!”她往后跌进一个充满烟味的胸膛。
“是我!”声音沙哑,像是那种烟酒里浸泡过度的受损声带,有一种成熟男人的沧桑感。
“谁?”东满抬头,却只看到有着青色胡茬的下颚,剩下的脸都在风衣帽与大墨镜的掩藏下,看不清真貌,但是,她却觉得有些熟悉……
那人的身躯震了震,似乎对她不曾认出自己而大感惊讶,随即自嘲的笑了笑,“许久不见,你居然认不出我的声音和……”
和什么?那曾经熟悉的怀抱么?那个常常捂住她眼睛捏着声音叫她猜猜我是谁的游戏,她每一次用力一嗅,就知道是他……
往事不能回想,每想一次,心上就多一分悔恨,也多一道伤。
许东满也震了震,在这个暗夜街头黑色长风衣、风貌加墨镜、打扮得像抢劫银行的男人身上,搜索着曾经熟悉的影子——然而,过往的还很清晰,眼前的人却已经太模糊。
也许,是太震惊于他今日的模样,东满并没反对地被他拉着转到了大街转角的小巷里。
他左右看了看,确定无人之后,才拉下风貌,取下墨镜。
东满怔怔看着他,曾经风神俊朗、儒雅隽秀、泛着淡淡青草香、吐着如轻风拂水般柔情的男子,和眼前的是同一个人吗?
他颧骨微突、眼窝微凹、双眼红丝、瞳眸黯淡、胡茬脏乱、满身烟味……
突然,一种难过窜上来,使东满不忍再看,扭头闭眼,压抑着情绪里的悲伤,平淡地说道:“学长,好久不见,你好。”
方博维喉头咕哝了一声,酸涩地道:“不好,我一点也不好!”
东满心头发酸,没接话。
你好不好,已经与我无关了。
“自从你走后,我的日子每一天都很难过,一直在想你,想你……”方博维重复地念着‘想你’,念得声音里都有了一种隐约的呜咽,双手抓上她的肩膀,紧紧的,却又不敢用太大力,“东满,我和张清莹的婚姻已经名存实亡了,我立刻去离婚,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
许东满倏地睁眼转正脸,诧异他这么久了居然还在想着离婚与自己重续旧情?
“方博维,拜托你醒醒吧,你我再也不能重头来过了!”别说她现在是简傲南名义上的妻子,就是单身她也不会再考虑他。
“东满,以前都是我的错,你原谅我,我一定会离婚,明天我就去找律师……”方博维急切地表示自己这次的决心,绝不是把她金屋藏娇,或当小三养。
东满却觉得他们间已经没了叙旧情的必要,更没耐心听他表白,转身就要走出巷子。
“东满!”
方博维从背后抱住她,声音充满痛苦,“不要走,你要怎么惩罚我都行,请不要离开我!”
东满奋力推开他,“方博维,我最后再说一遍,过去的事已经过去,我们不可能再在一起,而且……我已经结婚了!”
如果能让他死心,制止他继续纠缠,她就借用简傲南一次,一年的婚姻也是婚姻,是事实。
方博维霎时一愣,随即摇头,“东满,我了解你,你不是感情随便的人,不可能回国不到两个月就结婚。”
东满讥谑地附和,“是,我不可能和一个认识不到两个月的人闪婚,但我嫁的是一个认识了两年的人。”
方博维变了神色,“谁?”
“简傲南!”
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东满心头划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想不到她极度排斥的婚姻,居然也有自己主动宣告的一天。
听到这个名字,方博维眸底闪过一抹惊惶,像是对简傲南有怯意。
“他……你怎么会嫁给他?”她会出国不就是因为要避开简傲南吗?
“这个,我没必要告诉你吧?”
方博维心上一凉,象快刀划过的伤,一开始不觉,转瞬间就疼得呼吸困难。
“东满……”他还有什么资格质问?还有什么资格觉得被背叛?
“不好意思,我还有事。”许东满不想再与他多作纠缠,转身毫无留恋地走。
看着她又纤细了几分的背影即将走出视线,方博维想起此行目的,在她背后冷道:“怪不得何参谋长的女儿会砸你家的面馆,原来是因为简傲南。”
许东满脚步顿了顿,并未理会,继续前行。
“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见她不曾停留,走得绝情,方博维颓败地倚着巷子口的电线杆,自言自语地目送她远去,融入街头的人流里。
一收到她家面馆被砸的消息,他就不由自主地关切,再得知居然是何总参谋长的宝贝女儿干的事,他直觉她需要自己的帮助,巴巴地赶来,却只换来她已嫁人的打击!
简傲南,是他绝对惹不起的人物,想与他争,那是自取灭亡。
方博维只能这样看着她离去,连离婚后那一丝挽留的微薄希望也破灭殆尽。
悔恨如潮将他淹没,怔怔地看着她消失在面馆的那扇门后。
第二天,派出所来通知了,说被告愿意赔偿他们的损失,让他们私了。
谈判的代表是何家的保镖,给的是一张五十万的支票,和何筱筠兄长的歉意。
许家接受了私了的条件,到派出所销案。
本以为这件事过去了,何筱筠就算不甘,也不应该在近期的风头上再有动作。然而,何筱筠骄纵惯了,平生第一次被亲爱的父兄责骂,还被禁足,说不出有多郁闷,威逼利诱让保镖悄悄带她出去。
许东满赶完下一季发布会的筹备工作,出了公司大楼就匆匆往巴士站。
眼见巴士站在对街,东满刚从街口转出,就忽然眼前一暗,紧接着,嘴被人大力捂住,被人往后拖,她焦急中在两大壮汉的挟持下挣扎无果,听到厢型车车门一关,她的心也掉入深渊……
------题外话------
在别人家做客,借用人家的电脑,好不习惯啊…
【094】醒悟的炙铁'手打VIP'
一栋郊区别墅前,许东满嘴里塞了大棉团,被反剪着双手带进屋。
当见到明亮堂皇的厅里,正悠闲喝着咖啡的何筱筠,许东满知道,今天要面对的情况只怕是最坏的。
被绑架,最简单的是破财了事,如果是其他目的都很难善了,何况,这个何筱筠还是个什么也不缺、独独缺的东西却是她给不起的?
想到某些人失去理智会做的报复,许东满却手脚僵冷,再也不能前进一步。
然而,收到何筱筠示意的壮汉大力推了她一把,许东满踉跄地向前扑倒在何筱筠面前。
何筱筠手一甩,滚热的咖啡连着咖啡杯一起砸向跌近的人……
许东满刚想撑地爬起,头刚抬起,就迎面泼来了棕褐色的液体,下意识的偏头,下一瞬只觉额角传来尖锐的疼痛,与伤口被温热液体入侵的灼疼。
她撑地爬起的动作僵住,许东满抬手摸了把,看到手指上是棕褐色和着鲜红的液体,使她怔了怔。
“何筱筠,你这是绑架伤人!你的参谋长爸爸和军官哥哥就不管你吗?”
“哼!你还敢提我的爸爸哥哥?”何筱筠想起就气得不行,抬起脚对着东满踢过去,“因为你,我第一次被我爸骂,被我哥禁足,你这个该死的女人,怎么不去死?”
见何筱筠抬脚,东满便立刻撑地往后退,避开被尖头高跟鞋踢到。
“想要我死?”东满冷笑,“我死了,你就更别想要回简傲南了!”
再怎么不屑那个男人,她也不想因他而死。
何筱筠踢出的脚收回,一反刚才的气怒,显得胜券在握,回到一开始的意态悠闲。
“我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做死你,有一百种方法,而绝不会让南哥查到!”何筱筠笑面如花,无害温柔,但说出的话却教人毛骨悚然:“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得太快的。我知道很多酷刑,不知道真正实施起来会不会很有趣呢?要麻烦你来体验一下再告诉我了。”
许东满手臂交抱,搓揉着被惊起的一身鸡皮疙瘩。
何筱筠今天绑架她,有谁看见?要是她被弄死了,他们随便往荒郊哪里一丢,或分尸了,什么时候才会被人发现?
“何筱筠,我跟你无怨无仇,有必要这样你死我活的吗?你喜欢简傲南,而我一点也不喜欢他,巴不得早日和他分道扬镳!只要一年时间,不,确切来说,十个月后,他就是你的!”
她不想死,但更不想体验所谓的酷刑,为了简傲南而受,心里更是怪怪的——我又不爱他,凭什么我要被他的爱慕者绑架虐待毁容,甚至受尽折磨而死?
但是转念一想,要把简傲南推向何筱筠这种毒辣的女人,心里又有点不忍。
那个男人,先是解救她被叶允尚迷J,又帮她救西满,暗地里花了那么多心思帮助他们家面馆,却从未在她面前提过一句……其实,他除了霸道狂妄点、那个方面饥渴激烈点,对她,他其实也没真正狠到哪里去,不是吗?
在许东满做思想斗争、私心与正义纠结战斗的时候,别墅外半里处的路旁停了两部车,车里的男人一个正在焦虑里不安躁动,另一个正努力压制着比他高壮的朋友,不停地劝诫:
“再等一下!等何筱筠对她真正出手的时候,你再进去救她!”
“我等不下去了!”某男一把甩开友人,“你没听到吗?她又要把我卖了!这个死女人,一受到威胁就把我出卖,我要去把她揪出来,问问她,她的心是不是石头做的……”
说着,某男就要下车,往停在前面的白色路虎而去,衣领却被身后的友人一把揪住,警语提醒。
“你不想她每次受到威胁就出卖你的话,你就得听我的!”
某男钻出车厢的身形一顿,犹疑了下,又缩回来,“你真的有把握?”
友人松手,邪肆一笑:“当然。她会每次都出卖你,第一,是她还不爱你;第二,是你过往给了她太多恶劣印象,她觉得出卖你天经地义,更符合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精神。”
“什么恶劣,我对她还不够好吗?”某男郁闷。
“当然不够!你一开始就给了她先入为主的坏印象,何况你还破坏了她灰姑娘的美梦?每一次你救她的同时,却也对她索求了某种她极度不甘却不得不付出的东西来做回报,她当然觉得那不是你对她的好,而是施恩望报的恶劣人品!”
某男一怔,想起自己从叶允尚手里救走她,却也没真正使她免于厄运,她干净的身子还是被人占有了——不同的只是占有的男人是谁而已。
或许,她心里还宁可是陌生人的叶允尚,可以船过水无痕?
再来,救她家免于倾家荡产、弟弟坐牢的厄运,却也以此胁迫她答应嫁给自己——或许,她心里宁可给方博维当情妇,即可重温旧情,又可以有单身的自由?
想到这些‘或许’,他胸腔起伏剧烈。
一块叫做醒悟的炙铁烙下,灼痛了他的五脏內腑,响起吱吱声响,冒起细缕白烟,忽然发现自己过往所做的种种,在她心里或许是如此不堪,而自责难安。
“啊!”
一声低低的尖叫传来,仪器上发出红色的闪灯讯号,两位男人飞快交换一眼,下一秒,车子如箭般窜出黑暗,带着闪电般的光,直射向目标建筑。
别墅里,许东满掩嘴惊叫,摇头不住地往后退,因恐惧而瞪大的眼睛里,只有何筱筠手里的那一根银色长针,惊骇得浑身打颤。
“我看你能躲到哪里去?”何筱筠阴森森地笑着,挥手叫保镖:“给我押住她!”
“不要!”
东满尖叫着往门口狂奔,却避不了被逮住的命运,两个保镖一左一右钳制住她的手臂,任她如何挣扎扭动都挣不脱。
“不要!不要过来!不要……”望着那一根粗如筷子、长也似筷子的银针,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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