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沙漠的天气更是变化无常,前一刻大雨纷飞,后一刻艳阳照,不待三两个时辰,又是黄沙漫卷遮天避日,更是步履维艰。
走走停停,就这样她在这片沙漠里转了三天还没有转出去,又是半阴天气,芸夕气恼的也不想再动,干脆找了个能掩护的沙窝睡觉,温热的沙子让她彻底放松了神经,沉沉地睡了过去,浑然不知危险在向她靠近。
第五卷 第七十八章 恼羞成怒
第七十八章 恼羞成怒
一路追来的德光,放出了数只海冬青寻找芸夕的下落,本以为她向东而行,可没想到海冬青发现的踪迹却是大漠深处有人在活动。
德光听到这个消息,脸色巨变,他的心仿佛在瞬间被揪住了一样,痛的他差点喘不过气来。
进那死亡之海,就算他们这些常年生活在沙漠中的人也不一定能走的出来,这个丫头怎么就会去那里呢?
因担心芸夕出事,德光立刻发出消息,所有的人马全部往沙漠里去寻找,而他自己则是日夜不停的往沙海深处飞奔而去。
又是一天过去了,一人一骑看着那茫茫沙漠发呆,风沙将这绝世的容颜侵害的早已变了样,原本如瀑布般的秀发,此时也变成了乱麻窝,因绝望产生的恐惧袭上了心头。
天空中的风云在不断的变化着,最终在日头当空之时,换上了万里晴空,看着地上的影子,她终于辩清哪是东方。
喜极而泣的她,拉着马儿往东跑去,站在最高的沙丘上,默记着周围的环境。
第七天,水只剩下了两袋,干粮倒还是有些,不敢再多喝一口,嗓子快要冒烟了,也只是小小的抿一口,早已咬不动的肉干,因口干也无法下咽。现在每挪一步都要耗费她很大的体力,虽然如此,她也没再去骑上马背,因为她不想一个人在这死寂般的沙漠中独行,有马儿的陪伴,这她多少还有些坚持下去的信心。
就在她以为快要走出沙漠之时,猛然间看到沙丘上的细沙在动,要是不仔细看根本就发现不了,惊恐之下她急忙回身望去,远外扬起一片灰尘,用脚指想都知道那不是自然风。
惊恐万状的芸夕顾不得马乏无力,使出吃奶的劲爬上马背,第一次狠命的抽打马儿,大声哀求道:“马儿,求你了,帮帮我,快跑啊!”
吃痛的马儿很生气的撩蹶子,差占将她摔下来,她也顾不得别的抱着马脖子再次狠狠的踢马肚子,这次马儿真的怒了,扬开四蹄在沙丘上深深浅浅的颠簸起来。
身后的呼喊声越来越近,可早已经没有力气的马儿还能支撑多久,跑出没有二里地便一头栽下沙丘,再也站不起来了,芸夕被摔了个屁墩,也顾不得痛爬起来就跑。
这一举动可是将追来的德光狠狠的伤了一把,原来在她心中自己这般可怕,到了这般地步都不愿自己来救,轻声带住坐骑“吁!”
失望和伤感顿时流露出来,久久注视着那个连爬都快爬不动的女子,颓败挥挥手,让手下远远离开,不死心的问道:“你就这么不愿意看到我吗?”
芸夕看着四周离的很远的侍卫,绝望地爬在沙丘上凄怆的低泣了几声,心中的怒火腾就喷发出来,猛地回对着德光吼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他那样的信任你,你却在背后捅刀子,你不觉得你太卑鄙了吗?”
“你想起来啦?”听了这话德光惊的脸色大变,话一问出口,他恨不得扇自己几耳光。
“我想起什么?难道我想不起来你就可以这样卑鄙无耻吗?你是一国之君啊!怎么可以做出这样有失人伦的事来?且不说你对不起你的哥哥和我,你想没想过你的妻子?想没想过你死去的姐姐?你这样做致她们于何地?
夫妻贵在信任二字,你这样的做法你觉得你还当得起那两个字吗?
实话告诉你,我根本什么也想不起来,只有心中那个模糊的影子一直在寻找着我,我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但我的心告诉我,他才是我最爱的人,最亲的人,而那个人不是你。
我之所以知道这些,全是因为这封信,你拿去看看,你对得起谁?”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的话,芸夕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干涩的眼睛酸痛不已,竟是连眼睛都流不出来了。
随风飘起的信被德光用内力吸了过去,当他看到信笺上那熟习的字迹后,脸热的如火烤一般,内容并不多,但每一句每一字都如重锤砸在他的心上:“大舅母,看到此信想必你已经出了别苑,你大可放心的跟来人走,他是我的侍卫阿木,他会送你和大舅舅团聚的。
等见到大舅舅你们立刻回东丹国去,再也别回京城了,请大舅母帮温儿求个情,求大舅舅不要记恨皇上,你们都是温儿最亲的人,伤了谁温儿都会心疼难过。
温儿一直视大舅母如母,只想你永远像以前那般快乐幸福,而你的幸福也只有回到大舅舅身边才能得到。再就是温儿的私心,原本想等你好了之后跟我们一起回京,我再想办法送你离开,可是皇上他日渐沉迷于你,温儿的心如同刀割一般的痛。
不得已想到这个办法冒险送大舅母离开,因为温儿不想大舅母在这里痛苦煎熬,更不愿皇上为您沉沦下去,因为温儿还记得大舅母曾经告诉我的话,幸福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
温儿知道这次的事皇上太过分,对不起你和大舅舅,温儿也深感羞愧难过。但他是温儿这一生的依靠,请大舅母原谅温儿用这不得已的方法来挽回他的心。
所以,请大舅母原谅温儿的自私,如今温儿没法跟你说的太明白,以后你恢复记忆的时候,自会明白温儿今日的难处。求大舅母看在温儿的面子上,不要告诉大舅舅这件事,温儿不想看到舅舅们失和,更不想失去大舅母和大舅舅,更不想让二舅舅后半辈子活在痛苦中,因为我知道,他只是一时迷失了心性罢了。
言尽于此,温儿在此叩别大舅母,祝你早日和大舅舅团聚,温儿会在长生天前为你们祈祷的!”
看过妻子留下的信,德光又羞又气,脸色由白转青,有青转红再转黑,那种被亲人背叛的感觉令他痛不欲生,堵心的痛令他难受的仰天长啸,震的芸夕五内翻涌,头痛欲裂。
“你有什么资格发怒,是你先背叛了她,她之所以这样做,完全都是因为你,为你这帝王的面子,为你这个不负责任的丈夫,为你这个背叛爱情的薄情郎。
你手捂胸口想一想,你对得起她吗?她身怀六甲不但得不到你的疼爱,反而受到了致命的打击,你还有什么脸发火?”
“放肆,朕要有没有资格发火用不着你来说,朕对不起温儿以后自会弥补她,今日你休想逃离朕的手心。”
被芸夕激怒的德光恼羞成怒,那种与生俱来的霸气突然暴发出来,强烈的占有欲令他完全失去了理智,一把抓过芸夕狠狠的吻了下去。
干裂的嘴唇被咬的生疼,又惊又怒的芸夕狠命地抬腿来了一个断子绝孙腿,痛的德光顿时松开手弯着腰的乱跳。
“啊”的一声惨叫,不过远处的萧胤和另外一个侍卫冲了过来,萧胤只顾着皇上,倒是没顾上生芸夕的气。可另外一个侍卫却是怒不可遏,敢打皇上,不论是谁都是死罪,那侍卫冲着芸夕的心窝狠狠地踢了一脚,本就虚弱无力的她哪里禁得住这么狠的手段,闷哼一声便像皮球一样的滚下了沙丘,顺嘴的鲜血喷将出来。
那人还不解气,竟追过去打,回过神来的德光怒斥道:“住手,谁让你动她的?”
那侍卫一下给懵了,皇上这是怎么了?难道自己做错了吗萧胤急忙冲过去查看芸夕的伤势,气的狠狠的瞪了那侍卫一眼,他这一脚竟踢的芸夕受了内伤。
“该死的!”一边暗骂着,一边给芸夕喂下疗伤药,又输了内办给她,这才把她给救过来。
“呃嗯…………”
胸口火烧一样的痛,令芸夕呻吟不已,德光又气又心疼过来抱起她拿过水袋一点一点的喂着她,气恼的骂道:“死丫头,你想要朕的命啊?”
这话一出,那个侍卫头就大了,原来是自己会错意了,这下可要坏事,看样子这女人是皇上的新宠,这回可闯大祸了,吓的满脑门子的冷汗。噗嗵一声就跪在德光的身后,萧胤同情地看了他一眼,也没敢吱声,悄悄地退到一边。
胸口痛的灼心,滴滴清凉倒是让那股灼心之痛减轻了许多,咳嗽了几声后,她慢慢睁开眼睛,看着德光那疼惜的眼神,她厌恶的打开他的手,滚到一旁,说什么也不愿再看他一眼。
看到她这样,彻底把德光给激怒了,一把抓过她用水袋口挑起她的下巴,吼道:“朕到底哪里比不上他,为什么你就这么不待见朕?失忆前是这样,失忆后还是如此,你说,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
几乎失控的德光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出了多大的劲,芸夕感觉自己的下巴骨都要碎了,可倔强的她硬是不怕死的瞪着他骂道:“你从脚到头没一处比的上他,虽然我不记得他长的什么样子,但有一样我却明白,那就是他尊重我,只有这样我才会根深蒂固的爱着那个人。而你,一味的只顾自己的私心贪欲,根本就不管别人怎么想。完全按你个人的喜好来做事,向你这样的没真心,不懂得尊重别人,狂妄自大,卑鄙无耻的之徒,我就是死也不会对你动心的。”
气,胸中的那股邪火越憋越旺,听罢这些话德光怒极了反笑:“呵呵,好,好,好!”狠狠的甩开她的下巴连说了几个好,猛地站了起来,原本痛苦伤感之色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冷酷残忍的狂怒:“既然如此,朕就成全你!”
情况急转之下,萧胤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后悔莫及的他不知道要怎么劝说主子,更不知道如何救将要受苦的芸夕,一时间竟楞在那里不知所措。
德光飞身上马对刚刚跪在那里请罪的侍卫喊道:“将那匹马及所的水和干粮都带走!”
说罢打马原路返回,萧胤闻声急的追问道:“主子,那她怎么办?”
“既然她死都不愿从朕,那就让她在这里自生自灭吧!朕成全她!”
第五卷 第七十九章 沙漠求生
第七十九章 沙漠求生
萧胤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可是他没办法因为眼前这个女人背叛主子,就算自己死后下阿鼻地狱也不能违背主子的意思,他噗嗵给芸夕跪下,“梆梆梆”在沙地上磕了几个响头,一句话都没说,不是他不想道歉,是他不知道要怎么说,更加没脸说什么。
原要上马去追主子的萧胤,见那侍卫真的把所有的水全都带走,气的冲过去狠狠的踢了他一脚,那人吃痛手中的三个水袋飞了一个,不等他去捡,就被萧胤扯走。
看着呼啦啦像风一阵卷走的人马,又气又委屈的她终于放声痛哭,只是那声音哑的根本就没有多大,只不过像风一样的呜呜声。
不知道哭了多久,昏昏沉沉的芸夕在恍惚间,又听到了那个声音在叫她:“芸儿,别睡,快向东方走,我来接你了,快来吧!我带你回家!”
“回家,对,我一定要回家,姑奶奶我在二十一世纪什么苦没吃过,这回就当参加集训了。”
芸夕猛地站起来抹了抹脸上的泪水,顺着心意坚定的自语着,说罢之后突然楞住了,二十一世纪?那是个什么东西?怎么会说这个?她用力拍了拍头,却想不起这是什么意思,使劲的摇摇头,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四下望望正好看到萧胤掉在沙堆里的那袋水,欣喜的扑过去抓起来,还有耶律德光扔了的那袋,虽然流了很多,但剩下的那点足够她现在喝的了。
纤弱的身子在那晒的能烫死人的沙丘逶迤着,一步步地往东走去,她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向东走,不管任何情况都不要走错方向,哪怕一天走五里路,只要不走错,终归可以走出这片大沙漠的。
心里在给自己打着气,也不去想没有吃的怎么走的出去,也不去想就这一袋水能撑几天,这一切都不去想只管往东走,仿佛只有东方才是天堂,才有自己寻找的幸福和那个人,因为心底里那个声音一直都没停过,只要她有放弃的念头,那个声音就会现和尚念经一样的一直念个没完。
她每走一步都在心里默念着:“你要来接我,你一定要来接我,不然我走不出去的,你会来的吧?”
东方,那个充满生机的方向,给她所有求生的希望。
耶律倍,你会等着我吧?会像温儿说的那样疼爱我的吧?
倍,我好累,真的好累,水,我想喝水。
拿起已经喝空的那水袋倒了个底朝天,困出一滴水来,润润喉,然后把仅剩的那袋水拿起来贴在脸上,感觉着生命之泉,有了这袋水就可以再坚持几天,慕芸夕,你一定可以走出去的,加油!
今夜星辰全无,黑漆漆的一片,辩不清东西南北,胡旋风刮的呜呜直响,冻的那一抹身影瑟缩在沙丘背风处,用衣服把头包起来钻进沙子里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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