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奇嘉会格]穿越有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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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奇嘉会格]穿越有风险-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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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昊微笑,取了一块她递来的松子糕,咬了一口便不吃了,陈颖见状问他,“不好吃么?”
  “太甜。”天昊如实回答。
  “甜的好啊,都说吃甜食心情会好。”
  “你心情不好么?”
  陈颖沉默,天昊知道自己嘴拙,只好默默地闭了嘴继续嚼着松子糕,很奇怪,如果她说吃甜食心情会好,那么,此刻坐在她身边,他心情确实变好了许多,是因为这松子糕,还是因为她呢?
  他笑笑,吞了最后一口对她道,“御花园前庭的梅花开得极好,有兴趣共赏么?”
  陈颖欣然答好,二人一路闲逛,到得御花园,今日朝中不少命妇也来赴宴,此时正是休闲时刻,不少人三三两两围着赏花,见了陈颖和天昊前来,纷纷上前请安,陈颖不太习惯,但她也算知道些礼数的,规规矩矩地应了她们,可游园的兴致不由减了几分。天昊知道她不喜欢喧闹,遂引着她向西北一处小园中去了,小园门廊上书着“暗香”二字,入园即有一阵香气,幽然淡雅,几株梅花傲然枝上,残雪轻覆,礀容高洁,园中小桥流水,太湖石错落有致,别有一番情趣。
  “没想到还有这么个地方。”
  “你平日不爱走动,这宫里像这般的去处还多着呢。”
  陈颖听了,暗自咕哝着,“这又不是我的家,我要那么熟做什么。”
  天昊听在耳中,却假装未闻,陈颖凑近身旁一株梅花细嗅,陶醉的模样让天昊失了神。
  “众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陈颖轻笑,笑声如银铃一般,扣得天昊心弦颤。
  “好吧,我又装文艺了。”陈颖自嘲地摊手笑,眼睛明亮得如同九天的星子,这般娇妍的笑容,不仅落入了天昊眼中,也落入了方才走近的屏翳眼中。屏翳本是因陈颖偷跑不见寻了来,谁知竟见到她对着天昊笑得毫无防备,一时内心就如打翻了醋坛子般的酸涩,他见陈颖已见着了自己,便转身一拂袖毫不犹豫地离开,也不知自己是在气恼什么。
  陈颖望着他那般急切的离开,心中未免苦涩,却还强打着精神扯了个笑容看着天昊,天昊见她神情有异,也顺着她目光方向看去,但见屏翳匆匆离去,心中便已明了,一颗心也越发往下沉去,他本不愿被人发现他的心思,奈何如今堪堪被屏翳撞破,反而惹得他误解陈颖,陈颖的心思天昊是知道的,这让他不禁对陈颖感到愧疚。
  想来陈颖也没甚兴致继续游园了,他温和地问她道,“坐会儿?还是你累了要回去了?”
  “也好,我们还是回去吧。”
  此时陈颖因了刚才屏翳决然的离开,心情难免低落,两人一前一后往回走,天昊刻意与她保持着距离,就那么远远地随着,二人从暗香园出来,天色方早,然四周华灯已上,冬天的夜总来得特别早。
  陈颖刚到前庭,一众仆佣都已经围了上来,拥着她去更换晚间宴会的衣衫,天昊远远地见到屏翳与几位官员在说话,本想上前,但见屏翳眼神凉凉地略过他,于是颇有些尴尬地走开了。
  所以说,兄弟情义,都比不上春|色如花,男人之间的手足情谊,有时未免脆弱了些。



  第41章

  每年年初的端日朝会,说是朝会,其实就是蓬莱王宴请朝臣的宴会,皇亲贵胄,三品以上的朝廷官员,朝廷命妇,新晋进士,以及一些京城闻名的未出阁的闺秀们都在邀请之列,故而宴会规模极为壮观,往年都设宴在尚贤苑,今年也不例外,尚贤苑前廊绕水,后缘依山,地势开阔,视野极佳,借景入园,尤其是华灯上时,圆月相映衬,更显得此园贵气无双。
  陈颖被一众人簇拥而出的时候,屏翳的目光于她身上有一瞬的停留,而后,再未多看她一眼。陈颖自觉今日这套华服甚美,然而她忘了,他看到她的时候,想到的应该是另外一个人吧。
  不知不觉间,推杯换盏,她也好几杯酒下肚,都说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可为何真是举杯消愁愁更愁,怎么好像醉眼朦胧中,看到他总是不曾开怀呢?陈颖不禁有些难过。
  屏翳看着这满园的喧嚣浮华,可再多的溢美之词,也难解他此刻内心的烦躁,今天的她太美了,顾盼流转间,竟是他从未见过的春|色动人。
  可之前在暗香园让他撞见的一切,却又燃着他内心的嫉妒之火,就快将他的理智焚烧殆尽了。
  他承认,方才看见她对天昊露出从未对自己展露的表情时,他嫉妒了,尤其那时她那么动人,尤其,她本应该是他的女人。
  众官员一一上前敬酒,他都来者不拒,他是真的想把自己灌醉,隐忍到了极限,他觉得自己快被这纠缠不清的感情撕碎了。
  屏翳终于醉了,天昊和离俞想上前扶他,却不料被他一把推开,他从不曾如此失态的,想来原因只有一个,天昊让离俞请了陈颖来,谁知陈颖也已经被人敬了好多杯酒,此时也喝得双脸通红,天昊看了直摇头,对她道,“又不是比酒量,何必喝得那么拼命?”陈颖却目光呆滞地看着他傻笑,天昊只得在心中叹道,这两个人为何总是这么不坦白?
  幸好陈颖神智还颇清醒,见屏翳喝醉了,也上前去劝他,屏翳只觉得她身上的香气特别好闻,一把搂过她,倒让陈颖吃了一惊,好不容易才劝住了他,将他扶回了轩辕殿。
  陈颖记起上一次踏入轩辕殿已是快两年前的事了,那时候她爱他爱得义无反顾,为他可以亲身涉险,不顾一切,而现如今,她虽依然义无反顾,可更多的,却是无尽的绝望,终有一天,这份爱将不再。
  屏翳似乎是醉得厉害了,刚将他扶到床榻边,他就又欺上身来,轩辕殿中的夜明珠轻晃,被风带起一阵清脆的碰撞声,沙幔如云,轻缓地随着风摆动,这大殿,其实空旷寂静得可怕。
  暖炉不时爆出噼啪声,龙涎香的味道浸润着这幔帐,华贵的家具,还有他。
  陈颖被他搂得紧了,她也不敢动,睁着眼看着他,他醉眼朦胧间,也不知道在呢喃什么,待她听得细了,才知他在唤着湘君的名字,鼻子一酸,眼泪就要滚下来,她伸了手去擦,却被他一把捉住了右手,一个翻身,被他压在了身下。
  “我好想你……”他紧紧将她压在身下,他的唇贴上了她的,唇齿间抵死缠绵,让她就要化在这一潭春水中。他尝到了她的甜蜜,也在她眼角吻到了忧伤,他在她耳边轻叹道,“不要哭”,可却勾得她眼泪奔泄。
  他那么温柔地吻着她,吻着她的额头、面颊和发丝,这竟让她觉得幸福,她终是借着他醉酒,放肆地抱住他,但却又不敢太用力,生怕他清醒过来发现是她,生怕他发现自己偷了湘君的幸福。
  他的手指在她身上游走,引得她一阵酥麻,她急切地回应着他,趁着他醉了,趁着他肯施舍她一点点温柔,她放肆地让自己向他索要着爱。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卑微,占据着别人的身体,乞求着他施舍幸福,可是,哪怕这般卑微,她还是愿意伏底了自己去迁就他,只为他偶尔的温柔缱眷,就可让她醉生梦死。
  她呢喃着,由着他任意妄为,她吐息如兰,淹没在自己卑微心愿被实现的一瞬。这一夜,轩辕殿久违了的春光泄满整个殿堂,陈颖枕着爱人的臂弯睡去,多想明日雄鸡不啼,天不再明,就让她醉死在这个端日的晚上,但,内心却又那般的忐忑不安。
  一夜,她未曾睡安稳,与他这一番抵死缠绵,却让她心怀愧疚,夜半惊醒,外间琉璃火,天色未央,而他面如冠玉,呼吸安稳。
  她就这么一直看着他,直到天色泛了青,她方要迷迷糊糊地睡去时,他却醒了,而她随着他发出的声响惊醒,表情不安地看着他,就好像梁上君子被当场擒获一般。
  屏翳皱着眉看着她,似乎杜康的作用并未完全散去,他的嗓音是低沉而沙哑的,然而她的样子,已让他明白昨晚发生了什么,“你为何会这里?”他皱着眉,表情明显是不悦的。
  陈颖瑟缩了一下,才呐呐道,“昨晚你喝醉了,我……”
  屏翳挑眉,用戏谑的口气问她,“你就这么想上我的床么?”这话语太过刻薄,让陈颖噤了声,昨夜一切,如一场太美的梦,可但凡是梦,总是要醒的,而梦与现实,往往是反的。
  他未再多言语,起身打算去穿衣衫,背着她,她刚想上前为他更衣,他却冷冷拒绝道,“我自有人服侍,并不需要你这般费心。”
  心不断往下沉去,美梦太短,短得让她来不及回味,美梦的肥皂泡就已破灭了,有什么一直以来如鲠在喉,而此刻,她只想不吐不快,陈颖苦涩道,“因为我不是她,对不对?”她的语气那么卑微,她爱他爱到把自己放低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为了爱他,她早已不是她自己。
  “你既然知道,又何必白费心机?你该知道,不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给你想要的,因为你不是她。”屏翳的话语冷淡,就像冰锥,刺得陈颖的心生疼,硬生生逼着她断了所有念想,可她还是只能咬着嘴唇,倔强地,不让自己在他面前崩溃。
  “我当然不是她,”她的喉头满是酸涩,脸上的笑比哭更难看,“如果我是她,你会爱我吗?”她多么想乞求他,她是那么的爱他,掏心掏肺地爱着他,只想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他,可是,他不屑一顾,他是多么的憎恶她,她明白的,她都懂的。可如果,她是湘君,他会爱她吗?
  “不会。”屏翳回答得冷静而决绝,只是他僵直的背脊,还有全身冰冷的感觉,才能体会这一刻,虽然他选择了割舍,但也付出了心痛的代价。
  然而,陈颖已经不愿再去想此刻他是何种心情,她笑了一声,多么想释然,可痛到麻痹的心,让她流不出泪,也说不出话。她要放手了,当她已经付出了百分之九十九的爱给他,那么,最后的百分之一,就留给她的尊严吧。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其实很清水了不是么?



  第42章

  端日之后,陈颖就病倒了,虽然有身边人尽力服侍,但病总是好不起来。立春之后一系列的节庆活动她都一一缺席,陈颖觉得这场病来得真及时,让她避过了所有的尴尬,一卧不起,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就这样病到屋檐上的白雪都消融,阳春三月里,上巳节,屏翳赐宴曲江。
  每年的曲江宴,屏翳都是与湘君一同赐宴群臣的,今年屏翳虽未说,可离俞却已吩咐朝华阁的女官到时好生伺候。所以三月三这一天,朝华阁内的一众仆妇们一早便忙忙碌碌。
  陈颖身体方好,但整个人病了那么久,总是昏昏沉沉的,她不多言语,由着下人们摆布,但心里一想到要与屏翳见面,就不由一阵刺痛。
  她是下定了决心要忘了他的,然而,每个夜晚,他总是出现在她梦中,又要让她如何忘却。
  上巳节,曲江之滨人头攒动,问了身边人才知道,上巳节众人要沐浴祈福,但求身体安康,而年轻少妇若是未育有子嗣,便要高禖,祈求高禖神赐她子嗣。
  随着众人的高呼,陈颖遥遥望见了屏翳一身黼冕,高贵从容地下了步辇,周遭一切都好像静止,她愣愣地看着众臣向他高唱祝歌,人声鼎沸,而他,未曾给予她一个注目。
  不知是多少命妇向她行礼问安,她虽能举止得宜,可心却被掏空一般,她听不到周围人在说什么,如果不是要保持礼貌的微笑,她怕这一刻,她会忍不住哭出声。
  屏翳自她面前走过,她的目光就随着他直到他入座,可,他始终没有看她一眼。反倒是随在他身后的天昊向她眨了眨眼,而她只能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回应。
  此刻,陈颖觉得自己是个被隐形的人,他假装看不到,那她就选择安静。
  屏翳锦袍玉冠,举手投足间,说不出的尊贵。
  祭祀,祝礼,万民臣服,而她只能远观,却不可靠近,如臣民匍匐在他的脚下,或许这就是她所应有的命运。
  祭祀礼毕,屏翳在众人山呼之中离开,他经过她面前,当她俯身向他行礼,他却目不斜视,面容冰冷,不带一点温度。陈颖的大脑一片空白,恍惚中听谁在说,两年前的上巳节,屏翳为湘君祈子,二人琴瑟和谐,那时的他们仍是恩爱的吧?
  日光如芒刺,扎得她满眼星光,她只觉得眼前的人影一晃,自己直愣愣地就栽了出去。
  天昊扶起陈颖的时候,只见她眼角的泪光,她目光迷离,神色凄惶,让天昊心中不忍。
  “我该怎么办?”她问。
  天昊叹息了一声道,“我送你回去。”
  陈颖没有推拒,或许这一刻,她确实脆弱得需要一双臂膀,众目睽睽,虽她贵为一国之后,却孤独萧索到无人相随,怕是只有天昊才是她在此间唯一的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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