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面妻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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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面妻主-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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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破得了他的阵法吗?破不了又不想死的话,那便降了。”
  “殿下。”
  她的笑容却不曾减过,她要的,不过是贤王手里淮南军的兵权,就算是现在降了,她还是可以手到擒来,因为,她可还有一个身份。
  装一下风承远,还不容易。更何况,这个风承远用帝位换回来的男人,她可等不及想去会会。
  
31你脸抽了? 

  沈默本来想回莫陈的医船,可这会那上面全是伤兵,船上终究不便于疗伤,一拨拨地朝岸上的营地运送,他叹着气,淮南军二十万,十四万的水军这里有八九万,这一下子估计去了至少两成,剩下这些伤兵一时半会也好不了,他正走着神,风承远不见了,他也不认得回去的路,实在不知道该上哪里去。
  “跟我走。”
  “承远。”他惊呼出声,都没发现自己把姓给去了,“你之前哪里去了?她们说你失踪了。”
  
  她背对着他,右手朝后拉着他的手,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成了一件深蓝色单衣,“救风承贤,现在,跟我走。”
  他这才发现堤上停着一匹高头大马,她手下一用力,拖着他的腰把他扶上了马坐稳,沈默自己拉住了马缰绳,“你想谢我?今日带我上马的动作总算像个样子了。”之前要不是自己先上马然后扔麻袋一样把他扔到身前,要不就是要他自己先上去,最多在他快要掉下来的时候伸手在他脚下拍上一拍,让他借一下力上去。
  她没说什么,坐在他身后,左手环过他的腰来直接就着他的手执起缰绳,沈默两手向上一缩,她另一手已经扬起马鞭,“驾。”
  身后的淮江江水滔滔尚未平静下来,还有不少赤马舟在处理余雷,沈默也没去多想,只是两手都缩在自己身前,微微低着头,自然也看不见身后的人低头看着他的发顶,眼角微敛,眸中如有水光潋滟,带出一个邪魅至极的笑容。
  装风承远之所以容易,是因为风承远这个人毛病实在很多,最大的一点就是不喜欢说话,所谓说多错多,少说自然少错,虽然她对沈默的了解只来在于沈念安,以及那天她在凤雏宫瞄到的那张状元论辩卷上的名字。
  她是那天离开的,风承远那晚便在宫中,带着那两张圣旨,之后他便突然出现在沈家,九成九,那个状元就是他。
  男扮女装参加秋试,并且高中状元,还有那些火器阵法,这男人还真是不简单,大大地勾起了她的兴趣。
  “默儿。”她的声音压得很低,甚至刻意地很冷肃不带一丝笑意或是其他什么情绪,可他却抖抖索索地差点从马背上摔下去,要不是她的手还圈过他握着缰绳,他真的会掉下去。
  
  风承佑没想明白,连带着后半句话也装得不自然起来,“到了。”
  她翻身下马,伸手带他下来,都是最自然不过的动作,他却像她中了邪一样看着她,“你还好吧?”
  
  “什么?”
  “你今天没事吧,就算你要谢我也不用这样子,突然间我也,也不习惯。”他转了身走在她前面朝着贤王府过去,风承佑突然间了然,风承远那个家伙有多不会怜香惜玉她也大致有数。
  
  看来最近还是不能急着吃豆腐,弄巧成拙可就麻烦了,她还有正事要办。
  
  贤王府邸的整个架构基本都是江南庭院的风格,小桥流水,亭台水榭,只是几座主楼院落墙体厚重,凤型的飞檐,铜质瑞兽,带着些许北味。
  沈默站在花园里偏头打量着很多叫不上名字的植物,零乱的落叶飘飘洒洒,修剪过的枯枝也别有一番韵味,腊梅的香味沁鼻而来,他身上那身一直没换下的哨兵服还是不伦不类地穿着,女装的束发也散了,刻意画粗的眉早已褪色,眼眶下微微有些泛黑,不过看上去精神还不算憔悴,至少他还有心情和过来的人打招呼。
  “你是谁?”可惜对方完全不领他的情,戒备敌视地摆出一副凶相。
  “我…”他指了指一边的雕楼,正像说自己是和远王同来的,之前那男子进来的地方又匆匆过来了一整群人,个个瓷质托盘碗碟在手,朝着雕楼鱼龙而入,对两人视若无睹。
  
  那男子看上去很不悦,“算了,二殿下有病在身,看在你们是去伺候的份上,我不和你们一般计较,喂,你到底是谁?”
  “沈默。”
  “不认识,你跟谁来的?”
  “六殿下。”
  那男子啊了一声,“原来老哥要我来叫的人就是你。”
  “叫我?”
  “六殿下吩咐的,给你全身从上到下好好洗一遍,换了衣服吃饱喝暖。”他拽着沈默就走,穿过弯弯绕绕的长廊,沈默都记不清到底跨了多少个门槛,终于推进了一间还在蒸腾着热气的房间。
  
  那男子把他朝屏风后面又是一推,拍了拍手,两个小侍一左一右也走了进来,沈默摇着头,“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
  那男子歪了歪头,又挥了挥手,把那两个小侍轰走了,“那你先转一圈我看看穿多大的衣服,我得去准备下。”
  沈默依言转了一下,“简单一点的就好,只要暖和就行了。”
  “那可不行。”那男子瞪了他一眼,“你难看不关我的事,可是六殿下要是不满意那二殿下肯定会觉得是老哥没办好事,二殿下本来就在冷落老哥,这下肯定更加不会进老哥的房间了。”
  
  沈默没再计较,他当然明白那男子口中老哥的处境,从善如流地点头,“那便多谢了。”
  
  沈默还在洗澡,洗完了开始一件件穿那些繁复的衣服,与此同时,就在贤王府一个偏僻的角落,一个男子面带不忍地看着身侧的女子,“擎副将,这样不太好吧?”
  “不好?”那老七瞥了他一眼,“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说好不好了?”
  “可是,殿下也没说非得要她的命。”
  “那你想干嘛?□?”她鄙夷地在他全身上下扫了一遍,那眼神明显在说,就你这点姿色,爬上床人家都未必要,气得沈念安一个侧踢就朝她招呼上去。
  “哟,劲头又回来了?早怎么没见你这么精神。”她轻轻松松抓住了他的前脚,撒手扔了出去,沈念安一个踉跄好不容易站稳了,哼了一声,看人眼色这种事,他最会不过,殿下明显对公子动了心思,而他正是那个可以轻易接近公子的人,他就是有恃无恐怎么样?
  从头到尾,他怕的人,也只有两个,殿下,还有溪将军。
  那老七斜眼又看了他一眼,“我警告你,殿下不知道你之前的事,我也没那么小人去告状,不过你好自为之,别再出什么状况。”
  “我能出什么状况?”
  
  “比如说,擅自又喜欢上了什么厨娘马贩的。”她收回了视线,提着一个女人断了气的身体消失在门洞口,留下沈念安一个人紧紧握着拳头,长指甲掐进早已满是伤痕的掌心,血丝条条而不自知。
  
  “不。”
  “不?”床上的女子惊讶地微微撑起了身子,咳嗽了一声,房里的光线有些暗,之前那些侍儿送进来的汤药食物都还在桌上没有动过,椅子上一个女子背对着她,手里转着一只矮肚的白瓷碗,“这补药闻起来倒是有股桂花香味。”
  “你说不到底是什么意思?”
  风承佑放下碗转了身过来看着她,“淮南渡的水军依旧由你执掌。”
  “可你之前说…”
  “淮南渡的存在一直都是抵御震慑外敌所用,虽说紫风这南面一向比较太平,不过也不代表不会出事对吧?”
  风承贤苦笑了一声,“你是指,内讧?”
  “韩濬死了,至于柳纾,已经归降。”
  “可之前我的哨兵回报说韩濬只是受了点轻伤?”
  “伤在要害,只是看起来轻而已。”风承佑眉眼闪了闪,“在你病好之前,淮南渡会由柳纾统领,也算是休养生息,重新招兵。”
  “你确定,她如今大权在握,不会取我而代之?”
  “你还有比她更能控制大局的人?”
  “她在军中的威望无人能及,不然,也不会有之前的事,我看,现在我就算说不,也没有用了吧。”风承贤苦笑着靠回床头,“那你之前说的又是怎么回事?”
  “我说要收回的兵权,不是淮南渡的水军,而是剩下那六万轻骑和五万分散在南陵各个渡口的水军。”她伸手入怀,掏出一份明黄色的锦缎,“这玺印,你总该认得?”
  风承贤接了过来,轻摇着头。
  “怎么?”
  “只是怎么都没想到,陛下竟会将这么重要的事全权交由老六你,她倒是放心。”
  
  “人事已非,什么都会变。”风承佑收回锦缎,风承贤抬起眼来,“调动这五万水军和淮南渡所有水军的兵符是同一块。”
  “同一块?”
  “是,同一块。”风承贤的嘴角勾起一个不怀好意幸灾乐祸的笑容,“而且在我手里,可她们照旧能各自领兵开打,所以你该明白,这兵符,早已经是形同虚设。”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在所有的渡口中,仍旧受我控制的,不足一半。我可以向这些渡口的统领下命令服从你,不过其他的,就得老六你自己去解决了。”
  “风承贤,你还真是拿着皇粮不干事,不过二十万的兵都带不好,不过想想她居然还留你到现在,大概也是摆你这废物的本质所赐,是不是?”
  “你…”风承贤气得胸口起伏,一拍床想要起来,气岔了口,不停咳嗽起来,风承佑站起了身,摊了摊手,“二皇姐,我就告辞了,不再打扰你了。”
  她出了房门,走到不远处的花园里,正遇上三个盛装的男子,有一个之前他见过,风承贤的王君,另一个长得和他有些像,大概是他兄弟,而另一个…
  早知道他打扮出来会是出尘之容,只是可惜脸上那道无法磨灭的伤痕,也许不能冠上绝艳两字,可那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傲,是的,傲。
  不是自认为高人一等的不可一世,他很谦逊,更不是豪门公子的贵气雍容,他可以承受普通人也难以忍受的苦,他也会随波逐流,也会委曲求全,就算他看上去一直都是一副随意温驯的样子,也抹不去那股骄傲。
  就凭这样的底蕴,这样的气度,果然是最合适的帝后人选,看来风承远也不是老那么没眼光,至少,她替自己挑了个好男人。
  她掩去自己的表情,走到他身前,冷淡地开了口,“该走了。”
  沈默似乎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不过还是没开口,只是朝那两个男子告辞,跟在她身后,直到出了贤王府,他终于有些奇怪地抬眼看向她,“你,是不是脸上受了伤?”
  风承佑拧了眉,“什么?”
  “你的脸,是不是抽了?”
  她确实一直都是面无表情,可以前他总觉得很自然,为什么这会,他会觉得这表情,无比僵硬?就好像是,憋出来的?而且,憋得很辛苦,就像是他以前会觉得她憋着不伸手来掐住他的脖子一样辛苦。

32踏雪 

  风承佑牵着马的手明显顿了顿,那在他眼里本就僵硬的表情终于在一个瞬间垮塌,眉峰聚拢,她没好气地伸手就把他扔上了马背,“你闭嘴。”
  她已经够辛苦了,想笑不能笑,眼神尽量收起了所有的情绪,每次想说话都在嘴里打个转吞下去,最重要的,豆腐也不能随随便便就吃。
  那嘴角,隐隐感觉得到有些抽搐,怎么之前没发现这男人气死人的本事,也不小。
  
  她这一扔,沈默倒是有种觉得她又恢复正常的感觉。
  年关已过,那天黄昏时分她们就离开了淮南渡,进了附近算不上繁华的城镇,大部分的商铺都已经早早紧闭上了大门,门户上的桃符年画清楚地昭示着正是三元之日。
  沈默突然叹了口气,风承佑没理他,他的视线远远落在几个烟囱里不断升起的浓郁白烟,“我猜,那家人家正围炉而坐,一起用暖锅。”
  “你想吃?”她接了口,沈默还是看着那白烟,微微地点了点头,“我没有试过。”皇城的豪门世家都觉得暖锅骨董羹太过于平民化,太低等,就算天太冷的时候会用,也是身边小侍生一个炭炉,架上铜质染斗,待得水开煮一些牛羊肉,再由小侍将肉捞出,置于碗碟内调好酱送到面前食用。
  
  “那就去试试好了。”她拉着马缰绳转了个弯,沿街的客栈酒肆大都关了门打烊,只有少数几家门前还挂着昏黄的灯笼。
  这种日子,只有客居异乡的人会出现在这种地方,下马进店,大堂内空荡荡的乌黑黑一片,一个客人也不见,只有柜台前一个上了年纪的老掌柜昏昏欲睡。
  “掌柜的,不做生意?”风承佑去系马了,沈默走了进去开口问道,那掌柜的脑袋朝下磕了磕醒了过来,“做,做,人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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