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ve”,中间的“o”还特意绣成了个心形,金色的字母,红色的心,简简单单,不过,估计这在大清朝有可能是独一无二的。
“主子,四爷回来了。”兰香兴奋地冲进房,“现在在书房。”
“回来就回来,这么一惊一乍干嘛。”
“我不是怕主子着急嘛。”她对着梅香挤眉弄眼,两人抿着嘴直乐。
这俩丫头,自从我开始学刺绣以来不知笑了我多少回了,见我心急着要送给胤禛,更是和梅香取笑个不停。
磨磨蹭蹭地东摸西摸了好一会我才出发去书房。秦全在书房的廊外守着,一见我来,就要向里通报。
“嘘。”我对他做个禁声的的手势,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想给胤禛个惊喜。刚要推开门,听到里面有人在说话。
“四爷,在下有些话不知该不该说。”
是戴铎的声音,好象正准备说什么重要的事,我住了手,犹豫着要不要先回去,不过,我实在很好奇戴铎会说什么,电视上把他说得挺神的。
“戴先生有话不妨直说。”
“四爷,眼前局势想必您也看得很清楚,太子虽然废而复立,但皇上已不再信任他,大阿哥被圈,三阿哥是个文人,五阿哥、七阿哥不争,八阿哥出身卑贱,眼下您最大的对手是十四爷。十四爷如今深受皇上的恩宠,而您最大的弱点是子嗣稀少,此事皇上早已表示不满。”听到这里,我的心嘎嘣地跳了一下,“在下知道您对侧福晋情深意重,但成大事者不能儿女情长,侧福晋深明大义,一定会体谅您的苦衷,请四爷三思,以大局为重。”
我屏住了呼吸,死死捏着手中的荷包。
过了好久,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知道了。”
知道了,轻轻的三个字,像把冰冷而锋利的刀子狠狠地扎入我的心房,一阵钻心的痛令我眼前发黑,我伸手扶着门廊的柱子,吞下涌上喉咙的腥甜,闭上眼,半晌才缓过神。
拖着虚软的脚步,我转身离开,下台阶时,一不小心,差点一头栽倒,秦全眼急手快地扶着我,满脸的惊慌。
“不许跟爷说我来过。”我低声说完,挣开秦全的手,踉跄着走回房。
“主子!”兰香惊恐地迎上来,我猜此时我的脸色一定很难看,要不她怎么一副看见鬼的样子?
我直直走到床前,机械地躺进被窝中。
四年了,我一直觉得有乐乐就够了,生儿子注定要卷入皇权斗争中,所以只要有乐乐我就满足了。可我却忘了我的男人不是个普通的男人,他是皇子,他将来注定是要做皇帝的,只有一个女儿远远不够,他还要更多的儿子,不管是谁为他生的都行,只要是儿子就好。
从一开始就知道会有这一天,一直告诫自己不要陷下去,不要爱上这个不能爱的男人,只要不爱他,就不会对他有任何的要求,可他的一句话,两行泪就把我迷失了。我没有改变历史的野心,更没有创造历史的能耐,我能做的,只是看着历史朝着它原有的轨道前进。弘历,未来的乾隆帝注定要诞生的……
疯涌而出的泪水浸湿了枕头,我忍不住嘲笑自己,已经拥有他这么多年的独宠,该满足了。可是,我凭什么要体谅他的苦衷?有哪个女人能原谅自己深受的男人和别的女人生儿育女?我不想做个心胸狭窄,争风吃醋的女人,但又有谁来体谅我的难处……
深夜,他回来了,熟悉的气息,熟悉的体温……
翻过身,我紧紧抱住他。
“还没睡着?”他柔声问,“怎么连衣服也不脱?”
“唔。”我摸索着吻上他的唇,以后,这唇将会吻上别的女人……我贪婪地汲取他的温柔,密密地从他的下巴一直朝下吻去,直来到他的心口,感觉到他的心跳变快,我抬头对上他晶亮的黑眸,展开个娇媚的笑容,“吻我……”我极尽诱惑地娇声说,右手向他身下探去……
他倒吸口气,双眼一眯,重重地吻上我的唇,我火热地回应着,撩拨着,和他一起燃烧……直到两人都筋疲力尽。
我枕在他肩上,仔细地端详着他坚毅的脸庞,他闭着眼搂着我,嘴边衔着丝满足的笑容。这是我爱的男人,难道我真的就这样让给别人吗?如果历史上注定要有个弘历,为什么不能由我来孕育?我甚至可以把他培养得比历史上的乾隆还优秀。
“胤禛?”
“唔?”
“明天,找个太医来吧。”我平静地说。
“怎么了?你不舒服?”他睁开眼。
“不是。”我暗自下定决心,“我想再要个孩子。”
沉默许久,他说道:“不行。”
“为什么不行?”他不是想要孩子吗?难道是……“是不是我不能生了?”上次生乐乐时几乎没死去,难道我不能再生了?要不然,为什么乐乐都三岁了,我也没避孕,怎么一直就没有孩子?
“别乱想。睡吧。”他避而不谈。
“可我真想再有个孩子。”我不愿让别人来为他生。
“我们有乐乐就够了。”
要真够戴铎就不会劝他要孩子,也不会再有后来的乾隆帝。
“胤禛……”
他闭上眼,把我的头揽入怀中。
'正文 冷战'
冷战
第二天,胤禛果真没有叫太医来。但他不叫太医,我就不会自己找吗?
我来到城里最大的药铺,“怎么样,我的身子没什么毛病吧。”药铺里的白胡子老大夫把了好一会脉了,把了右手换左手。
“这位夫人,您的脉象平和,一切无恙。”老大夫收了手,慢悠悠地说。
“那我还能不能生育?”这是我最关心的问题。
“这……”他略一迟疑,说“夫人曾经生育过吧,而且还很凶险。”
想不到中医这么神,这都看得出来。
“是。”我答。
“夫人的贵体曾经受损,请恕老夫直言,若要再生育,怕是很难。”老大夫怜悯地说。
“很难?”我心一凉,难道我真的无法改变命运?
“若夫人上次生育过后能及时地精心调养,应该能康复,现如今已错过良机,怕是……”他叹着气摇摇头。
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生完乐乐后明明有调养了好一段时间,还是由宫里的太医开药方,胤禛亲自盯着我喝的药,怎么会说我没调养好呢?难道宫里的太医还比不上他?可我这几年身体很健康啊,连伤风感冒都少。
“大夫,您这是什么意思?我当时有好生调养,而且身体也很健康,怎会没调养好呢?”我不解地问。
“这……老夫亦无从得知。但现在夫人难以受孕,应该是当时留下的后遗症。”
我心中隐隐有种奇怪的感觉,但一时又说不上来。
“大夫,请您坦白地告诉我,现在还能不能治好?”
“老夫亦不敢保证,只能说试试看。即使能受孕,若再生育,怕也会有一定的风险。”大夫犹豫着说。
“那就劳烦大夫帮我开个好方子了。”只要能怀孕就行,凭胤禛的能力和宫中太医的医术,就算有风险我也要试试,不能坐以待毙。
捡了药,回到家里,我马上让兰香煲药,不知大夫开的是什么方子,煮出来的药汁黑漆漆的,还没喝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我捏着鼻子心一横,一口气喝下,几乎没吐出来。唉,真是自找罪受。
“你在干什么?”胤禛黑着个脸走进来。
“我在喝药。”我坦然地望着他。
“胡闹。”他不悦地说。
“不是胡闹,我是说真的,我要再为你生个儿子。”我坚定地说。
“说了不行。”
“为什么不行?我问过大夫了,大夫说可以的。”虽然希望不大。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我偏要!”
“你!”他冷冷地瞪着我,紧抿着双唇,“哼。”他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已经三更了,还不见他回来,这是几年来他第一次没有交待就不见人影。
“兰香,你去看看四爷回府没有。”
过了二十多分钟,兰香回来了,“主子,爷在书房呢。说是今晚没空过来,让主子先睡。”
他真的生气了?
那一夜,他没有回房,我一夜无眠。
胤禛在书房过夜,这个特殊的情况很快传遍全府,早上去给福晋请安时,李氏幸灾乐祸的神色跃然在脸,福晋什么也没说,只是看我的眼神有些怜悯。
我继续吃大夫开的药,他继续睡书房,连续一个星期,他都没有找过我,乐乐也被他带进宫里,说是德妃想她了。我知道他这是在无声地警告我。
我和胤禛之间的冷战,让很多人暗地里开心不已,仿佛重见天日的鲜花,开得分外的灿烂。
不能再这样下去。我守在他的书房等他,直到三更他才回来。
“胤禛,我们谈谈。”我迎上去,他一言不发,对我视而不见,坐到书桌后拿起份公文看起来。
“你打算我们就这样下去吗?”我站到他面前。
“这要看你。”他冷冷地说,头也没抬。
“我只是想要个孩子。”
“我说了不行。”
“为什么?你不想要吗?”
他沉默。那一刻,明知不可能我仍然盼望着他说是。我真是太天真了。
“那晚,我听到你和戴先生的谈话了。”我直直望着他。
他抬起头,对上我的目光,第一次,他先移开视线。
“我不想你和别的女人生孩子。”我直直地说。
“你……”他猛地皱眉,审视着我,“你不是个心胸狭窄的女人。”
我笑,“你错了,我是。我无法忍受和别人分享丈夫。”
他听了,顿时脸色发青。
“所以,你要儿子,我为你生。”
“不行。”他斩钉截铁地坚决否定。
他很少这样毫不顾及我的感受,脑中一闪,突然想起大夫说的话,莫非,一切都是他授意的?不,他不可能这样对我!
“为什么不行。是怕我有风险吗?”我几乎是哀求地望着他,等着他给我一个肯定的答案,唯有这个理由,才能解释他的不合情理。但,他再次沉默了。
“你先回房,这事以后再说。”他开口了。
八阿哥被康熙剥夺继承权的原因是生母出身低贱,难道这同样的理由在这里也适合?还是,他根本就觉得我这个奇怪的女人不适合当他儿子的娘?
“如果是担心我生育有风险,那我不怕。但如果是因为别的原因,我无话可说。”心里一阵揪痛,忍着悲痛的泪水,我挺直腰,维持着仅剩的尊严,转身离去。
当晚,他回我房了,虽然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但我心中仍然升起丝希望:也许他对我还是不同的。
胤禛的举动令某些人的希望再次幻灭,娇弱的年氏首先支撑不住病倒了。
听到兰香说胤禛下朝回府后再接去了年氏的住所,我顿感不安,年氏,年如玉,那个如花般娇美,如玉般剔透的女人,背后还有个有名的哥哥年羹尧,历史上胤禛最宠爱她,也许我的出现使历史发生了一些变化,但对这个未来的年贵妃我还是耿耿于怀。
当我来到来到年如玉的房中时,胤禛正坐在她床边安慰着她,我的心一阵发堵。
“年姐姐。”我挤出个笑容,走到她床边,胤禛看了我一眼,没有动,
“爷吉祥。”我对他微微福身,“听说年姐姐身子不适,秋月特地来看看,不知姐姐好些没有?”
“多谢侧福晋的关心,我好多了。”年如玉娇滴滴,怯生生地说,如同受惊的小鹿,眼中满是惊慌害怕。
我从未为难过她们,为何她会摆出一副怯弱的表情?活像我整天欺负她一样。
“爷,您忙了一天,也累了,早点去歇着吧,年姐姐这里就让秋月侍候好了。”我对胤禛说。
他眼中闪过不满,“也好。”说完站起身。
“爷……”年如玉低叫,眼中晶莹的泪珠几欲夺目而出。
“你好生养着。”胤禛淡淡地对年如玉说完,扫了我一眼,走了。
年如玉顿时如被霜打的梨花般楚楚可怜,却又强撑着不肯掉下眼泪。
“姐姐可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请太医?”我硬起心肠,装作关切地问。
“不用。天色已晚,侧福晋请回吧。”年如玉僵着身子,冷冷的地答,眼中却闪着愤怒的火花。
我视而不见,“那秋月先告辞,姐姐好好休息。”
回到房中,胤禛端坐在椅上,“你从未主动去看望过其他人。”
应该说我从未主动去看过他其他的女人。
“年姐姐病了,我去看她也是应该。”这个理由太牵强,连我自己都不信。什么时候我也变得这么虚伪了?
他默默盯了我好一阵,叹了口气,“算了,睡吧。”
第二天一早,胤禛刚走,福晋就来了,一向淡然的她脸上明显露出不悦。
我亲手为她奉上茶,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