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萝听得一怔,看着司马执认真地神情,心里忽然感到巨大的幸福和满足。能够和司马执这般相爱一场,便是死也值得了。忽然有些感谢老天爷的安排,让他们可以有重头再来的机会,而这一世的结局竟是如此美好……
“阿萝,等慕云大婚后,我便去请旨,让陛下替我们把婚事也办了。”
“恩……都听你的……”
苍天有眼,岁月有情。
半个月后,慕云被册封为太子,云萱也如愿地成了慕云的妻子。
紧接着,将军府的婚事也敲锣打鼓地筹备起来。
然而,谁也没想到,就在这节骨眼上,竟然还会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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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2)
因着名扬山庄被划到了陌云萱的名下,阿萝便顺理成章以太子妃好姐妹的名义在名扬山庄常住了下来,再加上杨皇后干女儿、太子干妹妹的身份,阿萝的身份也变得极为显赫。
和司马执的婚事传回冯家的时候,段姨娘感觉自己整个人像 被雷劈了似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的眼睛。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
前不久,她才接到云初的来信,女儿在信上说将军府的老夫人十分喜欢自己,所以,她打算在将军府多待一段时间。
她刚收到云初来信的时候,开心得一整夜没合眼,就想着自己的女儿就要飞上枝头了,老夫人喜欢她,那迟早得做成将军府的媳妇儿,这是多么大的荣耀啊!
可是,这才过了多久?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将军要娶得人竟然不是云初?这就罢了,要怪只能怪云初没那个命,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冯云萝那个臭丫头!
她都毁容了,将军怎么会看得上她呢?
还有她的那种出身,将军府怎么能瞧得上?还是,将军府的人都被那个死丫头给骗了
段姨娘心里有十万个为什么。她怎么也想不通,事情怎么会发展到如今的地步。
尤其是看见自家老爷那股子的兴奋劲,她更是一股无名火压在心头,咽不下去又烧不起来,活生生的憋得难受。
阿萝成亲原本是不欲请冯家人的,司马执自然是极尊重阿萝的意愿,也是坚持吧请。
可老夫人却私底下对阿萝道:“婚姻大事岂同儿戏?这知道的人吧,知道你娘家人待你不厚道,你不请他们过来观礼倒是情有可原。这不知道的人吧,说出来的话估计就不那么好听了,说得好听点的,大概以为是咱们舍不得亲家公家里人长途跋涉,说得不好听的吧,恐怕还当我们将军府看不起穷亲家,人家嫁女儿,连个请帖也不送上去,没得怎么编排我们将军府呢,那我们将军府这几十年的名声岂不是要毁在你手里了?”
老夫人的这番话,前头听着倒还爽快,说到后面便开始字字带刺,听得阿萝心里头跟针扎似的。要是依着她从前的脾气,她非得跟她顶上一嘴不可。可如今想想,却又觉得没什么必要,她和司马执经了两世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完全没有必要为了一些无伤大雅的事情赌上他们俩得之不易的幸福。
何况,老夫人原本就不喜欢她,能同意她和司马执的婚事,也完全是被司马执给逼的。她被逼得无可奈何,心里估计也是有气的,她知道冯家人不待见自己,请了他们来无非也是来给自己添堵的。她想拒绝,又不知道该如何拒绝。这一世,老夫人已经让步很多了。只是来观礼而已,大概也不会发生什么事吧?阿萝心想。
只是,答应了老夫人的要求后,阿萝一直惴惴不安。回去后,久久不能平复。
同司马执一讲,司马执沉默了一会儿,道:“无妨,有我在,即使他们都来也不会发生什么事。”
阿萝躺在司马执的怀里,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床顶,道:“别的我倒也不是很担心,我爹素来势力,他见我嫁给了你,指不定怎么往自己脸上贴金呢。我担心的是姨娘,我怕她会提我娘的事儿……万一,她在我们拜堂的时候说些乱七八糟的话,那岂不是给你蒙羞?”
司马执闻言冷冷地哼了一声,道:“她敢?哼……从前她对你做的那些事儿,我阿隽的面上,没把她怎么着。若她胆敢对本将军的岳母大人出言不逊,我定有办法让她生不如死。”
阿萝听得司马执铿将有力的话,总算觉得心安,甜滋滋地往司马执怀里钻了两下,甜甜道:“相公你真好。”
司马执听得心肝一颤,全身软酥酥的,低下头,唇凑在阿萝的唇边,低声道:“你叫我什么?再叫一遍。”
阿萝笑眯眯地眼睛弯得像月牙,“相公,叫你相公啊……”
阿萝不是一个擅长甜言蜜语的人,能听得她主动唤他一声相公,司马执觉得整个人都快沸腾了。这对他而言,是多么大的喜悦。他等她这一声“相公”真的等得太久了。
司马执又惊又喜。当然,更多的是喜悦。他轻轻地在阿萝的粉嫩的唇瓣上啄了一下,像是吻不够似的,一下又一下。
两个人许久不曾这般亲热,纷纷动了情。刚开始,阿萝还适当地抵触了一下,她想着,他们俩都快成亲了,这节骨眼上做这些到底有些于理不合。
可是,单凭她的那点微薄的力量哪里能挡得住一个已经在“滚烫”的热水滚了一圈来的司马执。那点微弱的抵抗,在司马执那儿直接划成了欲拒还迎的小矫情,不禁没松开手,反而还抱得愈发紧了,动作也愈发生、猛了。天知道,他等这一天,等了快一个世纪,他今夜要是保持住了,他就枉为男人!
至于婚前还是婚后,这种事全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类。
而阿萝在小小的抗拒了一会儿后,也完全沉浸到司马执的温柔包围中。这一世,两个人也算是完满了。
次日,阿萝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时,打眼便对上司马执笑得跟朵花儿似的脸。
阿萝心里咻地一下,竟觉得有些汗颜,跟着便是害羞,忙将头埋进被子里,逗得司马执哈哈大笑,一边将阿萝从被子里捞出来,一边笑话她:“一觉醒来怎么就变成乌龟了?乌龟还有壳呢,你有吗?”
阿萝闻言一时也上了气,干脆啪啦一下从被子里钻出来,道:“你骂我是乌龟是吧?我是母乌龟,你就是公乌龟,你儿子还是小乌龟呢!”
司马执闻言一楞,竟是半晌找不到话来回应。
阿萝说完也是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觉得自己简直是天下第一蠢的,哪儿有人这样不会骂人的?骂来骂去自己没捡到便宜,反而把自己一家都给骂了进去。
看见阿萝脸上又懊又恼的神情,司马执总算回过神来,道:“唔,你说的不错,咱们就是乌龟世家,这样挺好,长命百岁嘛。”说着便哈哈笑起来,也不知道是开心呢还是在嘲笑阿萝的智商。
阿萝瞪了他一眼,干脆躲进被子里穿自己的衣裳,再不理他。
司马执一见忙又凑过去,右手不老实地钻进被窝里去。
腿上有冰凉的触感传来,阿萝猝不及防,立时惊叫了一声,条件反射地一脚踹到司马执的脸上。
司马执也是没有防备,竟生生挨了阿萝一脚,疼得忙捂住鼻子,哑声道:“干嘛?打人不打脸!你把你相公的鼻子给踢坏了,以后儿子的基因不好了可别怪我拖了后腿。”
“呸!谁叫你耍流氓的!”阿萝看他那样子便知他是装的,最多也就有点疼,哪儿那么容易踢坏的,于是白了他一眼,继续躲在被子里穿衣裳。
司马执见阿萝不理他,这下也不装了,自顾揉了揉鼻子,幽怨地看着阿萝。
没一会儿,阿萝便穿好衣裳下床穿鞋,司马执见状无奈地叹了声气,再多的心思也只能暂时收起来了,遂也跟着穿衣下床。
阿萝见他老实了,这才开口问道:“你今儿怎么不去上朝?”
司马执老大不情愿地哼了一声,道:“你就巴念着我去上朝吧你!这后天就是本将军的大喜之日了,喜事当头,哪儿还有心思上朝!”
阿萝见他得意洋洋的,抬头白了他一眼,笑道:“就你厉害,等哪天惹急了皇上,看不把你的乌纱帽给摘了去!”
司马执笑道:“嘿!那正好啊!我正愁找不到借口辞官呢!等咱们成了亲,我便辞了这将军之职,咱们俩闲云野鹤、浪迹天涯去,你道如何?”
司马执说着话时表情难得地认真,叫阿萝看呆了去,竟将她蛊惑着点了头——也好,远离朝堂纷争,做对天地间最自由的恩爱夫妻,再没什么比得这件事情来得美好。
然而,阿萝做梦也没有料到,她的人生竟然还有更可怕的事情在等着她。
成亲头一天,因着不能和司马执见面,阿萝便和丽娘她们待在名扬山庄里。
冯家的人也都来了,只是司马执不放心,便将他们安置在了城东的别苑里,没让人过来名扬山庄打扰。
谁知道,这天晚上,还是来了两名不速之客——正是冯云初和她的母亲段氏。
这前世的两大仇人这下都来齐了,还是不请自来,阿萝心里自然不高兴,可不高兴归不高兴,面子上的功夫还是得做着走的,尤其在段氏伏低做小的当头儿,阿萝心里再多的怨恨此刻也只得放到一边。
“阿萝,明日你便要嫁给司马将军了,这是你的福气也是你的造化,我这个做姨娘真真是替你高兴啊!你娘在天之灵看见你如今的幸福想必也会为你感到开心,她泉下有知估计也该安心了。”
阿萝听见段氏提到自己娘,冷冷地笑了一声,盯着段姨娘一字一句道:“我娘自是会为我感到开心的,这点不必段姨娘来告知。至于我娘的灵魂能不能得到安宁,恐怕还得等到恶人遭到报应的那天。叹只叹,老天无眼,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段氏听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偏偏当着名扬山庄许多下人的面她又不好发火,暗自深呼吸了好一会儿,总算将那口气憋了回去。
这时,她从袖囊里拿出一个香囊来,香囊上面绣着鸳鸯戏水的吉祥图案。
“阿萝,你看明天就是你的大喜之日了,过了明日,你便是堂堂的将军夫人了,这金银珠宝、珍奇宝贝估计也就不看在眼里了。所以,姨娘便特地做了这个香囊给你,你可千万别嫌弃啊,也祝你和将军大人举案齐眉、恩爱白首。”
阿萝垂眼看了那香囊一眼,她原是不想收的,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若是不收,反倒显得她小气了,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段氏见阿萝肯收下了,手下悄悄地拉了一下站在身侧的冯云初的衣袖。
冯云初楞了一下,走出来,道:“五妹妹果真是有福气的人,能嫁给司马将军,真是令姐姐羡慕得紧。”
阿萝闻言回以微微一笑,道:“全蒙上天眷顾,相信姐姐在不久的将来也会遇到一位真心疼爱你的如意郎君。”
阿萝一脸真诚,心里倒真的希望和冯云初的怨仇到这里就结束了,也希望她这一生能遇到一个真的爱她、懂她的好男儿。
冯云初闻言微微一怔,藏在衣袖里的右手微微松了下,犹豫了片刻,终又捏成了拳,半晌后,她平静地伸出右手,左手轻轻地将阿萝的右手拉起,将藏在右手心的东西放到了阿萝的手心里。
阿萝一时纳闷,低头一看,竟是一张手绢。
手绢旧旧的,上面绣着两个小娃娃,一大一小,两人凑得很近,像是在说什么悄悄话,脸上都是一副天真无邪的神情。
阿萝见了,竟忍不住红了眼眶。这张手绢还是母亲在世时绣的。那时候,她和冯云初的关系还亲如同胞姐妹,常常在院子里玩耍。
母亲绣了这张手绢,被冯云初瞧见了便抢了去,没成想,她到现在竟然还留着。
“五妹妹,不管以前我们之间发生了多少不愉快的事情,我都希望一切能够从今天重新开始,你还是我的那个好妹妹,我还是你最亲的姐姐可好?”
阿萝闻言一怔。冯云初如此说,她不是不动容的。可是,要真的做到忘记从前的一起,她自问没有那么大度。当然,做不了好姐妹却不代表一定要做仇人。她只愿从此以后与她形同陌路,她自己好好活着,亦希望她能好好活着。
送走了段氏和冯云初后,天色已经不早了。画竹和蜻蜓忙里忙外地帮阿萝收拾洗漱,伺候她上床睡觉后,在阿萝的几番催促后终于也抵不住倦意回房休息去了。
阿萝原以为,这一夜她会激动地睡不着觉,却怎么也没料到她竟然会睡得十分沉,好像一觉睡死了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
☆、结局(3)
然而,阿萝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做梦也没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