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您这是什么话,这是应该的礼仪啊。”微笑微笑,如果我有尾巴那现在已经开始狂甩了,不对,狐狸尾巴,要藏好才是。
“这……实在惶恐……您身为四大贵族之首朽木家的小姐……”
“请老师务必一视同仁,正是因为是朽木家,更应以身作则才是。”不行了,演不下去,我要笑场了,“如果老师没有事了的话,恕我先行告辞。”
即将踏出教室大门的一刻,我笑咪咪地回过头,“当然,我说一视同仁……如果您可以更严苛要求,我会非常荣幸的。”虽然觉得你恐怕也不敢就是了。
顺便瞅见冰山微微有些改变的表情,似乎不是很难相处。
我对自己说,朽木函月,既然走了就不要后悔。他很幸福。你也一定会有自己的幸福。
嗄,但愿这不是我的自欺欺人。
真央灵术院 宿舍“流舞——!”这个过分空荡荡的宿舍是怎么回事?这个周围无比安静的楼层是怎么回事?这种诡异蔓延的气氛是怎么回事?我要生气了,我要生气了,轰,我已经生气了!
“看起来……找到一个同病相怜的啊。”好听的嗓音,这张脸——似乎是叫御宇来着。“贵族们都逃回家去啦,没想到这里留下一只小鸟呢。”
“这入学须知上的‘住宿’是干什么的!不,这住宿前面的‘全部’是干什么的!不,不对,你那句小鸟是在叫谁呢!”
“住宿就是住宿的意思啊,全部自然是全部了,不过,哈——贵族特权嘛,谁会在这里睡硬硬的板床呢,唉,我也很想念家里温暖的被窝啊。”说着,她步态优雅的走过来,顺利把已经呆住的我压到床上。
“至于,小鸟么?”冰蓝的长发抚过脸颊,“自然是在叫你啊……小鸟”
“……我是朽木 函月。”不要把你的脸凑过来啊……喂,你的嘴唇要碰到我的脸了!YADA!
“嗯,我是御宇 零,不过我更想你叫我夫君呢,我可爱的小鸟。”
黑线。
“你是女的吧……”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啾~性别有什么关系~”她笑着在我脸上啵了一下,眨眼人已经瞬步到了门口,“收拾下你的行李,到普通宿舍来吧。207。”
圣母玛利亚,为什么我不反抗……
“呼——”抬头确认了门牌,207。没错。
虽然不想来,但是跑遍了整层,发现一个人都没有……空荡荡空荡荡。也是嘛,瀞灵廷的贵族也不多,会来上真央的就更少了。更何况都逃回家睡觉了……本就是为了体验集体生活才来的,要是一个人住就太没意思了。(作者:你不是为了回避朽木白哉甜蜜的夫妻生活么……)
虽然这个女孩子有点诡异,但惟今之计……
“喀——”面前的门忽然打开了。
“小鸟,腹诽可不好噢……”
“御宇同学(san)……”
飞扑……“啊,小鸟,怎么这么冷漠呢,叫我零(jiang)就好了嘛~”
“我们,似乎……不太熟……”好不容易挣脱开她,我整了整衣服。还是回家吧……
再扑……推开!那个瞬间,我的瞳孔忽然放大,她轻而易举的闪开然后——伸手一把抱住了我。
“一回生二回熟啦,小鸟,来嘛来嘛。亏我特地申请了这个宿舍,还请人来打扫过了呢。”说着,她将我“拖”进了宿舍——“你弄成这个样子和家有什么区别!”一尘不染也就算了,这个两倍大的房间,这个高级的薰香,这个精致的窗帘,还有——这个过分华丽的床,“为什么只有一张!”
“人家想和你一起睡嘛。”
“不要!”
呼——最后终于把床换成了上下铺。这家伙简直是瓦史托德,虚中之王,暴力,变态……
“小鸟……我说腹诽,不太好吧?”那双漂亮的碧绿的眼睛在我面前扑闪扑闪。“当然打是情骂是爱我理解!”
“你给我滚下去啦!”
“零。”啊,这个床好软,虽说是普通宿舍,但装备完全升级了呢。“刚才那个瞬步,还有……白打?”
“怎么了? ”她的声音听上去懒洋洋的,不过比起刚才可是严肃收敛了许多。
御宇家。标准的贵族阶级,稳占着四十六室的一席之地。 “速度很快……”
“嗯……瞬步的话我可是有自信不输给任何人的。逃命的本事嘛,白打就不行啦,完全是欺负你小呐,哈哈。”
“好意思说……”
“别这样嘛,小鸟,”啧,这家伙什么时候爬上来的啊,“我说,你就不觉得奇怪么?为什么只有我没回家。还有,为什么找上你。”
“你不是爱我么……”
“还真好意思说呐……”
我翻过身,盯住她漂亮的眼睛,碧绿的,像一泓泉水般,透彻、明朗。“没关系。……我无所谓。”
“小鸟,你太让我感动了……”
“嗄?你别靠过来……下去啦!”
就这样,糊里糊涂又莫名其妙的,她是我在真央的第一个朋友。
御宇 零。蓝发绿眸的女孩子,皮肤比我还要苍白,是个看起来十分虚弱的家伙,她教会了我什么是人不可貌相。很喜欢叫我小鸟。如果我叫她夫君的话就会什么都答应我。开朗又活泼,有时候就好像单细胞生物,却有十分敏锐的观察力。而后来我那过分开朗的个性以及十足的表演天赋……我常常想,或许就是被她所传染的吧。
一辈子,都是爱的人生。她这样说。
正式上课的第一天白打理论课。我最讨厌理论课啊……
“零,你的眼睛真是绿色的?”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座位换到了我的旁边。
“嗯啊,怎么?”某人扑闪着那双大大的眼睛。
“昨天晚上看见时,我还以为是你眼放绿光……”
“……”
第一回合。朽木函月胜。
“零,有没有发夹?”头发散下来有点不方便。
“没。”
“哦——算了。”
“可是我有发带。”扑闪扑闪的绿眼睛。
第二回合。御宇零胜。
……于是这堂无聊的理论课就在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中结束了。
“唉,函月,下节步法理论我们翘了吧?”
“你怎么知道下节什么课……”我一脸虚才相信你的表情。
“课表啊课表,老师办公室拿的。”她晃晃手上的一本册子。于是我把头凑过去。
一年的课程果然很轻松。主要集中在白打与斩击上。第一周是适应期,之后就要去训练场进行基本动作指导。而鬼道和步法都是理论课,只有临近期末时才有安排两周的训练场实际操作。
应该是考虑到刚入学身体素质的问题吧,把基础打好,不然身体负荷不上……
“嘿!”耳边忽然出现一声大吼。
“呀——!”于是我应景地叫了出来。
“你这个轻得和蚊子叫似的声音是为了配合我么,小鸟?”
“不然你以为?”我故作不屑地看她一眼随后站起身,瞬步到门口。
零有些纳闷地看着银发少女瞬步离开,不解地开口,“去哪?”
我微笑着回头,“当然是——翘课啦!”
“朽木同学,请你回到座位上。”男生的声线有些低,但带着磁性。低沉冷静,却是不容拒绝。桧佐木修兵,尊敬的班长大人。
扭过头,看见零比着手势:你是笨蛋么,翘课喊那么大声。
僵硬地把脖子扭过来,抬头看着面前这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扯出我自认为最动人的微笑,“那个,我去洗手。”
“要上课了。”不动声色。
脑后出现一滴巨大的冷汗,“但是——”
他平静地递过一条湿手巾,“用这个代替一下先。”然后将我的身体转过去,“回座位吧。”
那滴冷汗缓缓滑下……
“函月,我说翘课不是这么翘的啊,要走窗口,知不知道?”一旁的御宇不满地敲着桌子,指节叩击发出很轻的“哒哒”声。感觉就像敲在额头上一样。
我有些无奈地耸耸肩,“我怎么知道他半路会杀出来。”
“小鸟你那是什么烂借口呀……”她漂亮的绿眸瞪得很大,一副你是笨蛋么的表情。
“他才诡异好不好!居然带手巾……简直要怀疑他的性别。”
“咳,朽木同学……”那个好听的男声在背后缓缓响起,“我听见了。”
桧佐木 修兵。流魂街出身,连续两次在入学测试中落榜,却在第三次以第一名成绩考入。头发不是很长,五官却相当立体,隐隐有一丝杀气。淡漠是形容他最好的词汇。如果是御宇是千变万化的清风,那他绝对就是天边清淡的云朵。
于是,很诡异的。
这个冷静严谨的男生,和完全是闹腾无法的我们,成了朋友。他笑起来的样子很温和,而零则是满满的张扬。
在真央,朋友仅仅意味着一起吃饭,一起行动,一起去泡图书馆,一起头疼着作业报告罢了。为了改善这种情况,在零的怂恿下……我们跑去了居酒屋。
活动名字是——真心话大冒险!
真央琐事(一)
居酒屋前。
“真的没关系么?”银发的女孩子看起来也就十二三岁,银雪般的长发被绑成一个高高的马尾,用一个很大的蝴蝶结扎起来,从中散开一些,垂在脸颊两旁。新月型的眼睛微微眯起,看着身边略高些的女孩。(注:蝴蝶结是零提供的)
那个较高的女孩有一头很张扬的冰蓝长发,笔直垂直腰间,闪闪绿眸在夜里很惹眼,也就是十四左右,她满不在乎的切了一声,“两个班长都在这里,我慌什么。”
在她们身后的高挑少年挑起了眉,故作镇定地开口,“都来了,就进去吧。”说着,他撩起门帷,“走吧。”
“呐!规则就是这样。明白了么?”御宇很好精神一拍桌子,“就从函月你开始吧!”
起初都是些很简单的问题,喜欢的颜色、食物,讨厌的东西。大冒险的内容也无非是喝下零混合出的“酒”或者与旁边的帅哥美女搭讪,跑道居酒屋门前大喊我爱你或者模仿动物的叫声。不知不觉间,很多杯清酒已经被灌了下去。大脑开始混沌,思维也开始减速,而一旁的御宇早就已经喝高了,看她那副老娘没醉的架势……
“哈,函月,你输了,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我呆呆看着自己伸出的拳头,和零晃啊晃的五指,幽幽看了一眼桌上的诡异饮料,“真心话。”
“那么——喜欢的人!”
喜欢的人么?……已经封存的记忆开始缓缓流动,微笑的样子,生气的样子;温柔地拥抱,宠溺的声音;他低头,他轻吻额头,他这样呼唤我——
“没有。”平静地吐字,我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零的目光轻轻滑过我,“哈,修兵你也输了,选吧。”
“真心话。”
“喜欢的人?”
“目前为止,没有。”他看看我和零醉醺醺的样子,微微皱了一下眉,“我去结账吧。今天就到这里。”
“嗯。”我轻声应他。
啊——果然是有点醉了吧,我痛苦的捂着脑袋,修兵露出很无奈的表情,一手扶住摇摇晃晃的我一手拽着活蹦乱跳的零。“真是的……不能喝就别喝啊。”
“那你为什么来……”我拽住他的衣袖,好晕。
“哦呵呵……这个路怎么在动啊……”完全已经不知身在何方的零。
修兵用力抓住差点摔倒的零,维持着一贯清淡的表情,“你不知道?他们都叫我千杯不醉啊……”
黑线。你们——都给我去死啦。
好不容易折腾到宿舍门口,向修兵道了谢,一把将零塞到床上。
“哦呵呵……”这该死的还在大笑。
我捂住她的嘴,“喂,你轻点!要让老师发现么。”我们可是偷溜出去的。
“嗄?”她咕哝了一声,抓住我的手腕,轻轻一拉,翻身压住了我。我正要出声制止,她轻笑着搂住我,“呐,没关系的。”
悦耳轻柔的嗓音,明亮的绿眸看着我,她清醒地开口吐字,“小鸟喜欢谁都可以……我只喜欢你。所以没有关系。”
巨大的悲伤忽然扑面而来,破碎的记忆画面不断闪过脑海。
天荒地老,那是一场他们的童话,不属于我。
如同某部老旧电影的浪漫场景,他们在樱花树下接吻,风吹散了花瓣,纷扬飘落一地。
画面定格。瞬间成永恒。
我躲在角落仰望这场幸福,不能动,也不能开口。
一动不动。疼痛侵袭。
她环住我,轻拂我战栗的背脊,“会好的,所以没有关系……”
……在她轻声的安抚下,我终于沉沉睡去。
一晃眼第一年即将结束。学习进入了最紧张的备战状态。所谓临阵磨枪,不光也亮。秉持着这种信念的零,我,还有修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