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知道了,安溪却依旧不紧不慢的喝着佣人刚刚端上来的咖啡,一小口一小口的饮着,直到半个多小时后,喝完了咖啡安溪才起身,从容而缓慢的上楼。
待安溪上楼后,那个站在沙发后候着的男人才动身离开安家,直至走到门口时遇见了刚进门的陈立。今日的陈立穿着一身粉色旗袍,衣袖袖口用白色丝线绣着富丽牡丹,硬是把她衬托出一种妖艳中的清丽,还是一如既往的风情万种。
“副队长。”男人停住脚步,态度恭敬的对着陈立敬了一礼。
上挑的凤眼瞥了一下男人,陈立的语气之中有着不被人察觉的冷淡,“是你啊,余辰。要走了?”
“是的,副队长。”
懒洋洋的挥了挥手,“那就走吧。”
“是。”
见余辰离开的背影,陈立眯起了眼把眼中的思量一并眯起。余辰现在隶属她的分队可谓是一把手了,王也经常委派他处理安家事务,照理说这是王器重的表现,毕竟一般而言王会把真源国和安家分开。但可疑的是,她横看竖看都看不出王对余辰的欣赏和器重之意,这其中究竟有何缘由?和少爷有关?
莫怪陈立会如此猜想,毕竟三年来她看的清楚,王对谁都无情偏偏对自家少爷有情,是真正的情——男女之情。或许是她是女人对情爱之事比较敏感,或许是王根本就没想过要遮掩分毫,在这三年来她可谓是确定再确定对比再对比,最终得出的结论却是王对少爷的感情绝对不是父子情,毕竟没有哪个父亲会因为自己的儿子和其他人靠近些就露出杀意的。
当然,这事她谁都没说,就连肖成都没透露过,旁人也没看出来,少爷这个当事人更是雾里看花根本不晓得。一开始她憋得很惶恐,但渐渐的她想开了,这种事情她这个外人是没有插手余地的,王想做的事情她就是想阻止也阻止不了,更何况少爷这种人也不需要她来帮忙。
不过……陈立撩了撩头发,笑的千娇百媚柳腰摇曳缓缓上楼,看王吃醋的机会可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哪怕每次都会被王的气势给冻伤了她也绝对不放弃这个机会!
“少爷,妾身来看你了~~”
荡漾起伏的声音荡的安家佣人手一颤眼皮直跳,心里只求这妖女不要再惹出什么祸端弄的安家冰封万里。倒是陈立的目标都在书房,隔音效果奇好的完全屏蔽了她的声音。只是这样就可以阻挡陈立了吗?女人的执着可是很恐怖的,于是,安家佣人再一次迎接了来自自家老爷的西伯利亚寒流。
*
正值冬季,玻璃隔开了刺骨的风,午后的暖阳晒在身上暖洋洋的舒服的让人想打盹儿。这两年做不动活的苏平此刻正坐在安溪对面笑呵呵的聊着天,当然,说的人是苏平,安溪只是带着柔和之意偶尔的提两句,场面漂浮出浅浅的温馨。却在这时,有人来报,有个疯女人来到安家大门后吵闹着要进来,说是安家少爷的妈妈。
不等安溪开口,苏平就已经气血上涌的怒声斥责了,“胡说什么,夫人岂是随随便便哪个疯女人就可以冒名的?还不快把人赶走!”
“是是……”
“不必了,让她进来。”安溪开口,他可是正在等着她呢!在佣人离开之后,安溪安抚着明显不理解他做法的苏平,“苏爷爷,安家不是还有一个少爷吗?”
苏平闻言眉头皱的更紧了,粗声开口,“安家只有一个少爷,老太爷只有少爷你一个孙子!”就算那个方麒残废了他也没办法去同情,不是他老头子心肠硬,他就是看不惯那对抢了夫人和少爷地位的母子。
安溪也不予争辩,只是给出可以让苏平不生气的解释,“若是赶走这一次,下一次不还是会来?总不能让她就这么在大门口纠缠吧?而且,她和我们无关,我们还是呆在一旁别去操这份心了。”
苏平也是急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更何况解释的人还是安溪。“也好,少爷,你可是答应老头子不去参合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的!”他就怕少爷被那对母子伤害。
“当然,苏爷爷看我何时不守承诺过?”安溪答应的言辞恳恳,内心里却是在盘算着待会儿等方语兰见到方麒闹的安宸出来后就悄悄动手。当然,前提是把苏平先送回房间去。“苏爷爷,你看这里待会儿估计会很热闹,我们还是别呆了,这天气,还是午睡会儿吧。”
“也好。”苏平年纪大了精力不够,每天到了这个时候也总是困顿,现如今听安溪的话后想了想就同意了,反正只要少爷不参合进去就好。
正如安溪说的,听见方麒在安家毫无实权又不被看重的方语兰一急就闹上门来,后来亲眼看见方麒的沉默寡言后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外加咽不下的那口气使得她爆发起来,又骂又吵的惹出了喜静的安宸。
就在这个当口,安溪出手,但怎奈天不遂人愿,安宸没有出手但安宸身边之人条件反射之下没看清人就对着安溪攻击,安溪及时退开。人是安全避开了,但衣服却被人用力抓住,次啦一声报销了。
本就为偷袭而只穿了一件单薄衣衫的安溪这下子是彻底的在众人面前半裸了一回,就在在场之人因为这个意外而呆愣之时,安宸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拥抱住安溪,扫视过在场之人的视线冷的没有丝毫温度,刺骨的让人除了僵硬当场之外做不出其他反应。
颈部被人扼住,安宸身体一僵,随即又放松了下来,刚刚的冷厉刹那间消散,低首,眼中是安溪看不见的温柔。
“我赢了。”尽管赢的方式连他自己都没搞清楚,但他赢了这是个事实。
安宸点头,“想要什么?”他没想过让安溪赢这场赌,但在输了的那一刻,突然间发现如果输给的人是怀中之人其实并不难接受。
安溪抬头,盯着安宸的眼灼烧出惊人的亮光,出口的话语在整个大厅清晰回荡。
“安家,我要整个安家!”
50、安家卷 。。。
一句话激起千层浪;只不过每一层浪都学会了被掩藏,除了已经陷入竭斯底里状态的方语兰;尖叫一声就骂咧起来;高亢的声音刺的众人耳膜发疼。
“安家是我儿子的你这个贱杂种怎么还不去死?竟敢妄想——”
戛然而止的骂桑并不是因为方语兰的突然醒悟;而是无法再说话。喉咙口一道血痕清晰可见;汩汩的血液染红了胸前的衣襟;随着每一次方语兰用力,血液就愈发卖力的流出,本该发出声音的喉咙却只有血泡翻腾和破碎的声音,落在众人耳朵里面,毛骨悚然。
疼痛席卷了全身,方语兰的脸上已经被满满的恐惧占据,双手的指头僵硬的蜷缩着无声尖叫;盯着安溪的目光更是恨不得啃了他的骨和肉。
面对如此骇然的视线,安溪已然无视了安宸再次随身而来的拥抱,整张脸对着方语兰笑的温柔,就如同热恋中的情侣那般柔柔的似春风夹带着丝丝清香甜美。
“方语兰,你是不是搞错究竟是谁是贱杂种了?方麒姓方,而我,姓安,我妈妈是安宸明媒正娶领了证的妻子,而你,方语兰,你只不过是安宸在外面抛弃了的旧鞋!”
方语兰的面孔愈发的扭曲起来,安溪的话正戳中了她心中最隐晦的恨。当初她心心念念盼望的安家夫人宝座空出,一心想着她肯定是下任安家夫人的不二人选,毕竟安宸身边的人中唯有她生下了孩子。可谁知结果竟是如此,她被彻底冷藏,好不容易除去安溪让自己的孩子进了安家却依旧姓方,这就好比给了她希望又再次砸下绝望,更加让她难受到疯狂。
目光不自觉的看向那个男人,触上男人眼底结上冰层的寒意,方语兰心底最后一丝希望也彻底熄灭,满心的寒冷随着血液流窜全身,冷的她痛不欲生。
她爱着这个男人,尽管她也爱着这个男人背后的权势但她最爱的是这个男人,她甚至有一度想过,只要这个男人一直呆在她的身边她可以放弃一切——安家的权势、安家夫人的宝座,包括孩子。
可是不行,一次次的眼睁睁看着男人回家,想着那个男人回家抱着那个法律意义上的妻子,她受不了了,她要成为安夫人,她要得到男人的全部宠爱。明明那女人也只不过是安家老太爷硬塞给安宸的罢了,她把安宸抢来也并不过分,不是吗?
就在她这么想着的时候,那个女人怀孕了,她有些急,她知道她不能在这一步上面落后,要不然她可能会一败涂地,尽管安宸冷漠,但父子亲情不是那么容易抹杀的,若让那女人的孩子得到了安宸的宠爱那她就真的难以翻身了。好在,天公作美,安宸上她那里的时候竟然会情绪不稳,趁此机会她推波助澜终于也得到了一个孩子。
安宸在那次之后就不再来了,虽然心里难受但却也是个机会,让她顺利产下孩子的机会,她知道,孩子出生后安宸肯定还会再来。的确,在孩子出生后安宸她就再次见到了安宸,安宸也开始恢复了过段时间就来她这里的行程。
可是,她却觉得不一样了,说不出哪里不一样,可她身为女人的直觉却告诉她的确存在着不同。就是这股直觉让她使尽手段的铲除安溪母子,可是最终还是落得这种场地。安宸,自始自终都不曾喜欢过她,那些个宠爱也只是她自己的幻象罢了,这样的事实让方语兰无法接受。
她想质问,可出口却只有短促而沙哑的啊啊声,咽喉间满是血液的腥气,浓的让她觉得她整个人生都沉浸在这股腥气之中。不不,她还有麒儿,她的儿子。
眼中泛起一丝亮光看向方麒,得到的却只是方麒的沉默和漠然的双眼,漆黑的眼瞳之中倒映着她的鲜血,却映不出一个儿子对受伤的母亲该有的波动。担忧、心疼、伤心、悲哀……什么都没有,他不在意她这个妈妈。意识到这个事实,方语兰脸上的表情渐渐木然,随后,疯狂的笑意开始蔓延开来,无声的疯狂。
最爱的人根本不曾爱过自己,血脉至亲对自己只剩下冷漠利用。耍尽手段用尽心机却发现永远只能求而不得,世上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此。
“对不起,父亲、大哥。”这是方麒打破沉默之后说的第一句话,低垂着脑袋姿态恭敬而低微,“是我妈妈失礼了,我这就带她离开,请父亲和大哥原谅。”
对于方麒的这种态度,安溪没有太多感想。自从方麒那次从医院出来后就一直是这样,和所有的正常人变成残疾人的变化相同,开始沉默寡言开始独来独往的阴沉,对安宸也不再和以前那样满心满眼的仰慕依恋,就好似一瞬间就陷入了卑微境地。
“先回房换件衣服。”安宸并没理会方麒,直接对着只穿着他外套的安溪开口,一向深邃的目光此刻是无人知晓的暗沉。——只穿着他的外套的安溪,太过诱人。
最大的目的已经达到,顺便也处理了方语兰那个女人,安溪心情很好的点头顺从了一回安宸的话,转身就上楼去了。安宸淡淡的瞥了一眼依旧低垂着头的方麒,神色不明的转身随着安溪上楼。
被两人彻底无视的方麒沉默的转身带着已经失血过多而面色惨白陷入昏迷状态的方语兰离开,一拐一拐的背影流出几许狼狈,面无表情的脸木然一片,只在转身刹那,那双麻木的眼中闪过一抹恨意,快速而浓烈。
在方麒独自开车带着方语兰离开安家大宅后并未去医院,而是拐入了陌生的街道停在一栋房子前,按下门铃,很快就有一个四十岁出头的男人开门,见到是方麒后叫了一声,略微的敬意和服从,“方少爷。”
“把那女人看好,别让她死,留着一口气以后还有用。”冷漠的语气从方麒的口中吐出,好似他口中的那个女人就是个不认识的陌生人一般,而那张麻木的脸上,此刻闪现着浓浓的暴戾,完全失去了安宸和安溪面前时的那份卑微和怯懦。
“知道了,方少爷。”
男人应了一声就回头叫了两人从车里搬出了奄奄一息的方语兰,迅速的搬入屋里面,方麒也随之入内,大门禁闭,除了那辆沾染着血迹的车外没有丝毫痕迹表明着方麒的到来。
“方少爷,已经叫人看过了,没有生命危险但以后无法说话了。”大厅里,还是那个男人对方麒禀告方语兰的情况,方麒闻言仅是冷淡点了下头,随即,脸色放柔,“琳儿呢?”
“袁小姐出门了,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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