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柳喜的顾虑
其他两人对与楼清儒和御哥真是彻底的无奈,上辈子的冤家,这辈子来打。
“既然,二位没有意见,晚上等御哥和宝妹回来,问问他们俩个,若大家都觉着好,等京城里的事情一了,我们就去那里看看吧。”
“行。”楼清儒爽快的说道。
云柳喜眉宇之间突然有些犹疑,叶傲天注意到,于是不放心的问道:“怎么,柳喜觉得哪里不妥吗?”
“不是。”云柳喜急忙摆手笑道,想到方才心中所思,迟疑了一下,“叶大哥,那别院附近可有山有水?”
叶傲天大致想了一下,“确实是一处山腰附近,山庄可环山而建,怎么?”
楼清儒突然想到瞪大双眼指着云柳喜吃惊道:“野兽庄园?!”
楼清儒喊出这四个字,云柳喜就知道他明白自己觉得犹豫的事情是什么了,于是不好意思的对他们俩说:“的确是,柳喜有一些‘朋友’不太容易跟别人相处,所以如果一旦长久离开,势必会惊扰他人,所以,我想,若别院有后山的话,可不可以将我的那群‘朋友’一同接来。”
想想,若他离开生活,云堡山庄到处都是飞禽猛兽,整个山庄会炸锅的。他这次出来的时日有些久,都有些担心家里的人顶不住,若长久居住在外地,怕是再次回庄不是见到人骨满地就是兽骨成堆,因此,对于那些同他有好的伙伴,他心中是极其不舍得。
云柳喜的脸上微微露出些许尴尬,叶傲天却忽然想起江湖上对于云堡山庄的另一个‘雅号’,只不过他以为云柳喜喜欢动物,顶多是一些马匹和珍禽异兽而已,不见得有多大的杀伤力,直到后来云柳喜真的将那些‘朋友’从扬州的云堡山庄运过来的时候,叶傲天才终于知道,何谓‘野兽庄园’了,的确够野兽!
而楼清儒呢,是好奇,说白了就是对江湖上这种传的面目全非的留言甚感好奇,于是很爽快的点头,“都弄来吧,让我也开开眼界。”
这句话在半年之后,他差点被一头疯狂的狼咬掉半条腿之后恨不得当初死都没说过这句话。
上山打猎满载而归
傍晚时分,日落西山。
御哥洋洋得意的扛着一根木棍,后面挑着几只野兔,晃悠来晃悠去。
宝妹在后面跟着,满脸黑面的怀里捧着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狐狸,晶莹透白的小身子窝在宝妹的怀里,两颗滴溜溜的眼睛怯生生的望着前面走着的御哥。
身后是村长派来协助他们的村民,两人一前一后右肩上扛着一根手腕粗的木杠,扛子上挑起一只肥壮的灰黑色野猪,块儿头大概一百多斤的样子。
四蹄用麻绳捆的严严实实,倒吊着被两人费力的抬下山,好在两个小伙子身高体壮,一只野猪虽然重重的压着两个人的肩膀,但神情却极其喜悦。
因为,这只野猪已经被御哥爽快的送给了全村的父老乡亲开荤,他们本地的村民也曾上山打猎,可是很少有人可以打得到这么大一只野猪,今日跟着这位弱不禁风的公子哥上山,两人原本觉得麻烦不太情愿,让村长好说歹说的轰上了山,本以为一路上得忙着照顾什么都不懂得他们,未曾想啊!
今晚全村的男女老少都能痛痛快快的大吃一顿了!
只不过,两人时不时的看着那只全身鬃毛彷如被火烤焦了的野猪,暗自在心中猜想,这位公子哥是怎么打到它的呢……
御哥挑着野兔哼着小曲,一路上的兴奋劲就崩提了。
“宝丫头,你那狐狸给小爹爹吧。”御哥笑眯眯的问道。
“不给!”宝妹瞪大双眼,一口回绝。
“没得商量?”御哥咧开嘴角。
“半个商量都没有!”宝妹抱着狐狸往旁边一扭,绝不让御哥碰一根手指头。
“嗤!我是为你好,眼瞅着入冬了吧,小爹爹我给你弄条暖和的狐裘围脖,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它才多大啊!你也下得去手,不给!我不要狐裘的围脖,我要它;小爹爹,我警告你哦,不许打它的主意,你看你那把火烧的,它尾巴尖上的毛都让你烧掉了,我找三爹爹给它治治,治好了它是我朋友。”宝妹义正言辞的说。
千万千万不能让小爹爹沾手。
红扒野猪蹄膀
“你怎么跟柳喜一个德行,它会说话吗?你养着它,今天喂这个,明天喂那个,小心等哪天它长大了,你把你自己喂进去。”
宝妹怀里的小白狐恰好在此时吱吱的哀叫了两声,宝妹惊喜道:“看见没,它说话了。”
御哥翻了翻白眼,一脸受不了的表情,“是,就会吱吱的叫唤,叫什么狐狸,干脆就叫吱吱得了。”
宝妹顺话就上,抚摸着怀中的小白狐,“小爹爹给你起名字了,以后我就叫你吱吱,其实,我小爹爹他不是有意伤你的……”叽里咕噜的宝妹开始为御哥的卑劣行为美化,虽然小白狐什么都听不懂,但是她讲的兴高采烈,把御哥的糗事从山上说到山下,进了村子还在说,小白狐安安静静的听着,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倒是把身后的两个人逗得不时哈哈大笑,猎物好几次险些掉了下去。
一对有趣的父女,就是看着年龄不像,可能是认的吧,两人想。
当御哥大声吆喝着进了大院时,聊了一下午的三个人正好站在院子里活动筋骨,叶傲天的身子稍稍弱一些,坐在一旁的藤椅上安神,御哥这一声吆喝把全院子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拉了过来。
叶傲天最先注意的是御哥身后的野兔,看看打了几只;
云柳喜最先注意的是宝妹怀中的白狐,双目登时闪亮如星,很可爱的小动物;
楼清儒还没等注意呢,身子已经冲到了野猪面前,伸出脚踢了踢,哈哈大笑,“行啊!御哥,这么大个都能让你逮着,我还真小瞧了你!不过……呃……这野猪咋还没烤呢就被烧成这德行?!”
一身被火烤焦的味道,这小子肯定是眼看抓不到野猪,怒急之下索性放了一把火把它给烧晕了。
“你给我离远点,告诉你,老子费力打回来的,你要是有骨气,一口别给我动!”
楼清儒浑不在意,皮笑道:“你又不是君子,我跟你讲什么骨气,来,这只猪腿给我留着,今儿晚上,我给你们做红扒野猪蹄膀,保你们香喷儿的直流哈喇子。”
光说不练假把式
楼清儒这厢兴奋的大叫要来盘色香味俱全的美味,那厢御哥斜眼吊泡的望着他,一声不吭。
宝妹无奈的小声对楼清儒说,“三爹爹,小爹爹已经把这头野猪送给村民们了。”
楼清儒谄笑的脸一下子僵住,咳、咳,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两位村名,尴尬的干笑了两声,“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转过身,银牙暗咬,死御哥,不提前知会一声。
御哥抬起下巴哼了一声,关老子屁事!谁让你丫嘴快的。
两个村民连连摆手笑道:“不碍的,不碍的,这都是公子能耐,我们会留下四个猪蹄的。”怎么说,这野猪也是他们打回来的,就算是送给他们,他们也不可能独吞的。
御哥笑咪咪的冲他们俩摆手,“野猪你们抬走吧,喏,还有这几只兔子,接着!”说着一扬手将几只野兔扔了过去。
两人面面相觑,有些不好意思,看着脚下那几只肥壮的野兔,迟疑道:“这有些不好吧,御公子你说过喜欢吃兔子肉。”
御哥哈哈一笑,“你们做,我去蹭吃噌喝不就成了!”这有什么问题。
两人顿时明白他的意思,和善的对他们道别,“我们去叫人来,做好了请各位爷一同去吃酒。”
御哥狂点头,楼清儒搭着御哥的肩膀摆手,“有劳了。”
“不辛苦,你们先忙着,我们去找村长。”说着两人双双离开。
御哥突然反手扭过楼清儒的肩膀,奔了一天的山林子非但不感到劳累,反倒觉得神清气爽,“陪我练练手。”
凭他的花拳绣腿,这个院子里也唯有楼清儒可以跟他对上几招,打个舒畅,换了其他人,怕是没几下子,他御哥就的趴地上。
“来就来!哥哥先给你来一招冲天掌苏秦背剑!”楼清儒脊背挺直单掌冲天拉开架势。
御哥身形飘然一转,双臂大开,“回头望月凤展翅,小子,拿命来!”
“狂妄,小心哥哥一招天王盖地虎劈了你!”
“我千军横扫让你狗啃泥!”
“白马翻蹄!”
“抱虎归山!”
“……”
“……”
宝妹把小白狐送到四爹爹云柳喜的怀中,去房里翻出干果瓜子端了出来,坐在叶傲天和云柳喜的中间,瞧着院中两个光说不练的男人,吼了一声,“黄花菜都凉了,你俩打不打啊?我们这还等着看呢!”
世间真情不过黄粱一梦
院子正中,两个对着喊口号的男人脸红脖子粗;旁边一个男人半躺在藤椅上眼睛微眯,右侧一名容貌俊美异常的男子正同一个俏灵灵的女娃小声说着话,不时浅笑出声,抚摸着怀中雪白的小狐狸,画面极尽温馨和谐;
夕阳的余晖如泼墨一般染红半边天,一团团的火烧云预示着明日的好天气。
远远的,红莲站在一个暗处,目光难解的望着他们,那样的清儒有着另一面,放松、安宁、舒适,他们真的宛如一家人一样,嬉笑打闹,毫无顾忌;她嫉妒他们和睦的相处,嫉妒那个女娃可以得到这么多人对她的好,特别是清儒对她那种特别的关爱。
她……
“很想融入进去?”身后突然响起一声好听的男低音。
红莲懵然回头,说话的正是被他们带到这里来的花掌柜的花乾,于是双眼露出防备之色,“你怎么在这?”被猜透心思的她来不及收回一丝慌乱。
花乾轻轻的笑起来,目光远远的投注在院中的那几个人身上,眼底映照着漫天的霞光。
“很幸福的画面是不是?”他低低笑问道。
“没看出来,一群怪胎。”红莲口不对心道。
花乾也不点破,静静的看了许久,转身付之一笑,轻喟道:“越是幸福的东西越容易破碎。”
这世间唯有财富、权势才是不会背叛的;你有,你便高高在上;你无,你便一无是处。
亲情也好,友情也好,甚至是可笑的爱情;不过是人世间浮眼观花的一场毫无意义的梦魇,投入的越多,失去的越多。
他也曾悠然南山,感怀世间真爱,得一红颜知己,此生相携,共赴华山美景;
却只道:黄粱一梦啊……
那个孩子的身边,并不缺他一个,他也不想给自己平添麻烦,一个胎记能说明得了什么?血缘亲情自在人心。
这些年,他习惯了一个人行走,多了她又有什么改变。
只不过,那几个出色的男人,与他倒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若是因着宝妹的关系而和他们建立起交情,他可以染指的事业版图岂不是更加宽广?
山雨欲来风满楼
夜色阑珊,汴京香王府。
繁星满天,星星点点的闪耀。瓯子夫背手迎着月光,抬头仰望,似乎想从那片银色之中找出什么重要的东西。
已经一个月了,他和皇上的拉锯战持续了一个月,这一步棋走的对不对,他偶尔也迷惘。
身后突然闪过两条人影,其中一人站定之后沉声说道:“王爷?”
瓯子夫没有转身,轻轻的问,“事情办完了?”
“回王爷的话,一切都已妥当,五日后,边疆便会有所行动。”
瓯子夫嗯了一声,“御府最近动静如何?”
另一人恭敬说道:“遵照王爷的吩咐,已经部署好万全之策可以确保行动当日不会受到皇上的近卫军威胁。”
“他们在那里住的还好吧。”他略微迟疑的说道。
“回王爷,一切安好,前些日子山涧外有皇上派出来的人马,不过已经让我们支开了。”
瓯子夫转过身子,“皇上找到了?加倍看紧那里,没什么事你们可以退下了。”
“是。”二人同声说道,双双闪离。
瓯子夫站在院中沉思,看来,皇兄还不肯放手;这汴京城的上空太灰了,灰蒙蒙的让他喘不上气,在他的眼中,皇城大内像一幅泼墨画,除了黑白看不到一点鲜艳的颜色。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