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裘郎君嘴角向上一翘,戏谑道:“你说是谁就是谁喽。不过,就算你知道又能怎么样呢?眼看自己的小命就要葬送在这个悬崖底下里,还有心情去关系谁要你的命吗?”
要说心里不害怕,那纯是瞎扯,宝妹现在的心如同小鹿乱撞,扑通扑通的快要跳出胸口。但是她知道这种时候,有些事情比生命还重要,比如说,镇定。
所以她强迫自己以一种无所畏惧的神色去面对狐裘郎君,她相信,她的文殊,她的亲人们,不会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消失在这个世界。
宝妹和狐裘郎君在打太极拳,打定主意要拖延时间,拖到他们来救她。
手悄悄的摸进腰间,可是被一阵嘲笑打断,狐裘郎君好笑的看着她,手里扬起一个对于他来说十分陌生,但是对宝妹来说却是非常熟悉的“防狼手机”
宝妹心中大惊,身上唯一的自保武器也被狐裘郎君没收,难道说她真的没有退路了吗?
突然,狐裘郎君耳朵微微一动,嘴角得意的扬起,俯身在宝妹耳边邪气道:“呦,你还挺遭人疼的嘛,居然这么快就追了过来,可惜……”后面的话不等宝妹去反映,从极远处传来呼啸的风声疾驰的飞步。
不只是一道人影,宝妹挣扎着要从地上蹭起来,张口大喊,却发现一丁点的声音都喊不出来。
狐裘郎君低声笑道:“省点力气吧,喊那么大声多没意思,不如看我演个戏如何?”说罢转身面对即将奔来的一群人。
他单手拉住宝妹的右臂,两个人的身子嗖的飞到崖边,宝妹的脚突然踩空差一点跌下悬崖,吓的一激灵。
误会(2)
她可不想放入洞房就成崖下冤魂。
楼清儒、欧子夫等人得到狐裘郎君和宝妹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赶来,远远的看见两个全身火红的女人站在悬崖边。
其中一人必定是宝妹无意,而那旁边红衣女子,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容颜,楼清儒心中顿时绝望万分。
原来真的是你!
远远的大喊:“红莲!放开宝妹!”他嘶吼道,眼睛发红。
狐裘郎君原本嬉笑邪魅的模样突然消失的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那哀怨凄绝的美丽容颜,宝妹明明知道身边这个人并非三娘红莲,却又不得不受制于他的点穴之法。千言万语堵在嗓子眼儿里一个字也喊不出来,只能无助的摇头。
三爹爹,他不是三娘,他不是啊!
癫狂状态的楼清儒哪能分得清眼前这个他熟悉的女人是不是真的红莲,是不是被人易容过后的假面具。
人,有时候往往是这样的,聪明反被聪明误,明明是自己最擅长欺瞒别的方法,如今被别人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竟然糊涂的分不清真假。
欧子夫的身形最快,他冷眼抽身飞向前,企图挥手以真气当剑将“红莲”辟开,救下宝妹。
在他的印象中,眼前的人是红莲,若是红莲,她的武功对于他来说不过是小儿科,他若杀她,不过易如反掌。
然而,眼前的人却并非“红莲”
假扮成红莲的狐裘郎君岂会给他们机会,他以一种柔媚哀怨的嗓音喃喃的说:“我若得不到的,别人也想得到,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今日就算我红莲堕入十八层地狱又如何,又如何?!”
说罢,他手臂揽住宝妹的腰欲翻身拉她跳下悬崖,欧阳文殊情急之下掏出手枪,对准狐裘郎君扣动扳机。
“嘭——”一声巨大的枪响。
宝妹坠入山崖(3)
狐裘郎君只觉胸口突遭暗器袭击,热血喷涌而出,来不及反应人已经往后仰倒,看着宝妹的身子还在自己的上空,拼劲最后的力气在坠落的一瞬间将腰间的盘绳打到宝妹的腰间,缠绕,拽下。
欧子夫的手指来不及抓住宝妹的衣襟,已经眼睁睁的看着女儿从视线中直坠山崖,没入崖底滔滔蒸腾起的水雾之中,不见踪影。
“不!!!”欧阳文殊脸色瞬间雪白,冲向山崖边若不是最后欧子夫狠狠的拽住他,只怕疯狂如他也早已坠下山崖。
欧阳文殊一掌劈向身后,大吼道:“放开我!宝妹在下面!你放开我!”
可是不管他如何挣扎,始终逃脱不开欧子夫钳制他的手,欧阳文殊从来没有憎恨过什么,然而这一刻他却憎恨自己为什么当初要同意五爷废掉自己一身的魔功。
若是武功还在,别说几百米开外的距离,就算上千里,他一样可以让那个“女人”死无葬身之地!
可现在,居然连挣脱五爷的束缚对他来说都是艰难无比,从来没有这么挫败过!从来没有这么痛恨过自己,这么痛恨过老天爷给他的人生。
他的宝妹就在这山崖之下,他要下去看看她。无论是生是死,他不会把她一个人孤零零的丢在山崖之下。
他要见她!哪怕……
“子夫,小心文殊失心成魔!”云柳喜瞧见欧阳文殊癫狂的神情,不由大声吼道。
欧子夫眼睛微眯,一掌劈向欧阳文殊的后颈,令其当场晕倒。
低头盯着晕倒在地的欧阳文殊,冰冷的口吻好半晌才从欧子夫的口中吐出,“你们带他回庄,我下去找人。”
“不行!”叶傲天身形一晃,探手将欲跳崖的欧子夫拦胸打回地面,上前揪住一拳将其闷倒在地,厉声道:“莽夫!”
冷静(4)
眼见两个人拳脚相加,云柳喜上前拦架,“够了!你们先冷静一下。”
互相牵制的两个人冷眼相向,欧子夫咬牙冷眼,“放开我!”
叶傲天冷哼,“你下去送死,宝妹会高兴?”
“不用你管。”
“那你为什么打晕文殊那孩子?!”
“……”
“明明知道跳下去是冲动,那你呢?!你跳下去是什么?自杀吗?愚蠢,宝妹是生是死不知,难不成你要做第一个冤魂?”
“放开我!”
“冥顽不灵!”
“叶傲天,别逼我对你动手!”
“无所谓,我叶傲天从未怕过谁,若踏我尸首能阻止你不要命,你便动手好了,兄弟一场死得其所!”
“你……”
“冷静点吧你!”
欧子夫真的非常想劈掌断送了阻挡在他面前叶傲天的性命,可是他却始终没有抬起手,只是紧紧的在身侧握成重拳。
声音里有了前所未有的颤音,眼底恐慌一片,叶傲天和云柳喜从未见过欧子夫这等模样,惊骇的拍打他的脸,“子夫!你清醒清醒!”
突然,身边“嘭——”的又一声枪响,叶傲天、云柳喜猛然回头,发现花乾双手握枪,脸色苍白,再瞧向悬崖边,晕倒的欧阳文殊旁边横倒着另一个人,楼清儒!
右腿被子弹击中的他妄图再次站起,被反应过来飞身到前的云柳喜点住穴道。
现场一团混乱,七人之中,唯独他们三人还能保住丝毫理智,若非那仅剩的一丝理智,他们七人必将丧命黄泉,若宝妹并没死,她并没有死呢?!
“将三爷和五爷带回山庄。”叶傲天沉声对下人道,不管怎样,不能让他们俩人跳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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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哥消失的原因(5)
“宝家人听命,所有人全部上崖底去搜,沿河两岸所有的地方一处也不能遗漏,必须找到小姐,活要见人!”后面那句话他说不出口,他也不会说,他坚信宝妹没有事,那个丫头绝对不会有事。
她不是普通人,连老天爷也会格外开恩的。
当日,所有宝家山庄的人,连同军队和叶傲天在江湖上的人,全部到山崖下开始做地毯似搜寻,不放过一花一草,一鸟一兽,整个蓉城甚至是蓉城外方圆数百里之内短短几日被宝家人翻过几遍,仍然不见宝妹的一丝一毫的踪迹。
整个人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不知道是不是父子连心,癫狂过后的欧子夫醒来之后出奇的平静,他似乎能够感受到宝妹还活着,并没有死,叶傲天和云柳喜见他平静的样子,放下不少心。
而醒来之后的楼清儒却异常沉默,听着下人一会回来报告没有任何成果的消息,他越发沉默。
他们五人在彼此的眼神中互相确定一件事,宝妹没有死,绝对没有死,只是暂时找不到了。那种感觉很奇妙,说不上来,也许可以称之为血脉,道不出所以然来,却很肯定这个鬼灵精的丫头必然吉人天相。
一场好好的喜事竟然变成如今这番模样,宝家山所未有出现冷清森严的情况,对外不接客,几位主子整日寒着一张脸,下人们噤若寒蝉,没有一个人敢多嘴。
这样的宝家山庄却突然少了一个人,谁?御哥!
他哪儿去了?这要从喜宴当天宝妹出事说起。
一声爆炸声响惊动了前院所有的人,正当七人奔出的时候,行出不远,御哥突然瞄到一个暗处有一个人影晃过,冲着他很诡异的笑。
御哥当时心中咯噔一下,若有消息,山庄的线人必然不会是假,但是这样的时候突然出现另外一个行踪诡异之人,岂不是十分蹊跷?
真正的红莲(6)
在那一瞬间,御哥做出了另一个决定,若宝妹真的出事,和兄弟几个兵分两路,可保万一。
御哥异常冷静的改变方向,尾随那隐秘之人而去,心中愤怒已如火山喷发,然而当他被人引到郊外一个山洞里时,石床上躺着的人却并非是宝妹,而是老三楼清儒的妻子,红莲。
不知为何,红莲满身是血,浑身抽搐,仿佛在与极大的痛苦做挣扎;虽然不是宝妹让御哥心中一松,但是眼见红莲又让他的火气勃然升起两丈高!
是何人如此歹毒,让他抓到非得剥皮抽筋碎骨不可!
他上前欲将红莲背起,山洞口却传来阵阵鬼笑:“哈哈哈,你若动她,不消一刻(十五分钟)便会香消玉损。若想救她,倒有一法,放血引蛊。不然,她可控制不住体内那凶猛的东西。”一阵狂笑过后,洞口居然燃起火柴,浓烟灌进洞中,呛的御哥破口大骂他祖宗十八代,哪个王八羔子下的龟儿子。
万般无奈之下,御哥用自己身体里那算不得真气的真气勉强先护住一点红莲的心脉,暂时让她的抽搐轻微一些,还好红莲能恢复一些意识,断断续续的念叨,自胸前割开一个小口,以阳刚之血引其体内的情蛊,若不行,就混合她的血液将蛊引出,为此可保性命。
若是寻常女子,御哥生性豪放,怎会拘礼小节,可红莲不论怎么说都是他兄弟楼清儒的拜堂发妻,兄弟妻的身子他怎么能看?!!!!
御哥站在一边一动不敢动,丝毫不敢越雷池一步。
已经被疼痛折磨的濒临死亡的红莲,抓住身边御哥的手,眼神恳求,口中不住喃喃道:“御哥,求你,求你……”
眼见红莲被折磨的快失去意识,御哥心中虽然对红莲的举动有丝不悦,但是基于她是兄弟的女人,御哥还是按照她说的方法在浓烟之中为红莲引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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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蛊(7)
衣衫并没全脱,而只是褪到胸口以上,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试了很长时间,混合着两个人的新鲜血液才将红莲体内的蛊虫引出。
待它出来的一瞬间,御哥立刻将其扫到地上,掌心聚火,一把将蛊虫烧成灰烬。
御哥回过神抬起头的时候,红莲侧头看着地上那一点灰烬,目光既绝望又解脱,容不得御哥探问,红莲已经将头扭了过去。
御哥清楚的看见,这个平时高傲不已,总是一副雄纠纠气昂昂模样的女人此刻无语泪先流。
御哥一时尴尬,蛊虫被引出之后,红莲并没有如方才那样抽搐不已。正当他放下心来的时候,红莲吐出最后一句整个人便昏迷过去。
“请大夫。”
就是这一句话,御哥抱起红莲蒙上被,用手劈开洞口的熊熊大火,飞奔下山带她去找大夫。
他御哥从小就玩火,想对他用火攻,简直是愚蠢之极。
如果不是他突然转向,也许御哥不知道,他的一念之间可以救下命在旦夕的红莲;
若不是为她引蛊,御哥不知道,原来楼清儒恨她对他下情蛊,原来确有其事;
然而,要不是他一路将红莲送到山下医馆里,事后御哥一定会先给自己两个耳光子,在到楼清儒的面前谢罪。
因为,红莲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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