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宝家最疏忽的地方,或者说他们六位主子最疏忽的时候会是什么时候?
当然是女儿的婚事。
成亲当日,宴席大开,三教九流必然是汇集宝家山庄,人员混杂;那个时候,热情高涨,酒酣耳熟,必然是人的警戒心最低的时候。
就算戒备森严,因为人多,也总会有照顾不到的地方。一旦生事,那必然乱做一团,选在那个时候下手简直是天时地利人和都占了。
刺客会放弃那么好的机会?
答案是不会。
所以六个人初步决定,暂时不要改变山庄内任何地方的规律,一切如常进行。
一旦有所改变,对方肯定会察觉,这样一来警戒心大起,他们再想尹君入瓮就难上加难了。
想来,他突然遭到宝妹的一击,必然是因为陌生不知情而惊骇,之后不可能去注意宝妹和文殊是不是已经回来报信,他们是不是有所察觉或者防范。他肯定是躲起来来重新部署。
这么说来,宝妹的那件现代的东西倒还真是一时帮上了大忙。
宝妹非‘宝妹’(5)
这么说来,宝妹的那件现代的东西倒还真是一时帮上了大忙。
趁刺客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让他误以为宝家一切如常,这样便不会影响到对方对于自己先前计划的安排。
与他们来说,没有变化的计划是最有利的。
以假乱真的掉包计当然不能宝妹当个鱼饵去钓刺客。就她那小样,乐颠颠的以为拿个可以电人的东西就可以横行天下,不怕那些江湖杀手了?
只怕还没笑出声,脑袋都得搬家了。
宝妹还是那个‘宝妹’,但人可不是那个人喽。
楼清儒的易容术是多么的方便,就武功来说,花乾、御哥和他都是绣花的枕头,只能摆着看的。
那么剩下的就是老大叶傲天、云柳喜和欧子夫了。
成亲当日,必然有许多官场上的人,欧子夫必须在前面露脸,叶傲天那自然是不必说的了,身为宝家山庄的当家老大,他能跑没影子了?
所以说,可以充当一下这个关键人物的那是非云柳喜莫属了。
他本来身型比较消瘦,神态之间与宝妹也是天然传承的嘛,做一张人皮面具,稍稍打扮一下,坐在洞房里,谁会猜得出来?
估计连鬼都得晕菜。
就让那刺客来好了,云柳喜虽然不是江湖高手,但也绝非泛泛之辈,若真碰到刺客也多少能抵挡一下,况且就宝妹的说法来看,那人倒未必一上来就要人命,估计玩心比较大。
那么老四云柳喜可以多少拖一拖时间,洞房内安排几名顶级的隐卫,就不信大家追不上江湖浪子。
况且云柳喜的轻功了得,真想在他的视线里把他甩掉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请君入瓮,云柳喜绝对是不二的人选。
当夜的防守人员全部由欧子夫和叶傲天选人调度,以备突入其来的事情。
商量妥当之后,关于细节,六个人接下去的几天又陆续商量了几回,争取把一切都做到万无一失,高手过招,往往就在那一瞬间决定胜负。
文殊的疑问(6)
宝妹被看似松散实际严密的看护起来,本来是打算让欧阳文殊留下来,但是考虑成亲需要做的准备,于是六个人将他带到书房里,将他要注意的事情一一说明,然后让他下山。
临行前,御哥突然大发慈悲的邀请他去了御园。
欧阳文殊惊诧的跟着他去了御园,房门一关,检查外面没有闲杂人等,御哥对他招手,说,“你跟我下密室。”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令欧阳文殊心中感激,虽然这不是六爷正经的接纳他,但是能够允许他跟随回到他的园子,想来他和宝妹的未来,这位爷多少也会高抬贵手。
两人的年纪说到点子上,他还年长御哥一些,就心智成熟来说,御哥也是与他不尽相同。
若是寻常,两人或许以兄弟想成,而今因着宝妹这一层关系,不管他们六位爷年龄大小,对他来说,都应该是推为长辈吧。
自然欧阳文殊对御哥是恭敬的,哪怕御哥比他小。
他想不出来御哥叫他下密室是什么用意,但是当他看见御哥手中晃着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时,他忽然明白眼前这个成天嬉皮笑脸,爱憎分明的六爷其实心也是很细的。
不凭其它,单凭他开口的第一句话。
“你武功废了,处境也比较危险。这把枪说起来是宝妹从未来带回来的,杀伤力极大,若论顶级暗器怕是也不及它。当初我第一次将宝妹领会时,她便是用这个东西将几名强盗中伤。我怕她伤了自己,替她收到现在,如今,山庄里不能大张旗鼓给你派人,这个东西精致小巧,你收在身上可以傍身。”
御哥的表情很郑重,没有耍人的意思。欧阳文殊伸手接过,拿在手中端起半天,没有找到枪支的玄机。
见他露出困惑的表情,御哥心中很爽,哈哈笑了两声,“嘿嘿,我没有给你安子弹,拿来我给你演示一下。”
御哥拿在手中,很熟练的安子弹、上膛、举枪,瞄准远处一个点。
扣动扳机,“嗙——”
石壁上被打出一个小孔,还冒着小青烟。
御哥歪过头,问惊在一边的欧阳文殊,“看见没?”
欧阳文殊半晌转过头,问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这种东西宝妹她身上还有多少?”
“啊?“御哥愣住。他没想过。
欧阳文殊却觉得额际冒汗,那个丫头浑身上下怎么都是这么危险的东西?
终于成亲喽(1)
宝妹被暗中保护了起来,欧阳文殊也下山回到府中准备一切如常的准备成亲的事宜。
宝家六位爷交代的事情,他自然是不可能对家中二老提及的,只是简单的跟他们说成亲的日子,宝家的当家的将日期提前,说是因为找了人看了日子,提前一段时间对两人都好。
既然是对小两口都好,那两位老人怎么可能提出微词,巴不得儿子早日成亲,他们也可以早日抱孙子。
等待亲事的那几天,欧阳文殊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琢磨手中御哥送给他的那把叫做‘枪’的奇怪东西。
质地刚硬,构造复杂,但天性聪颖的他没过多长时间已经能将枪摆弄的炉火纯青。
他没有别的想法,若它胜过暗器,那他便拿它当暗器。
被废掉武功他没有怨言,只是宝妹突然受袭,让他一时慌了神色,那是一种不安,无法保护她的不安。
如今有这个东西,聊胜于无吧。
宝家山庄自打来到蓉城落地生根,砌砖盖瓦大张旗鼓的建造山庄之后,就从来没有这么广发英雄贴过。
一时间,从山下来到宝家山庄参加喜宴的人多不胜多。
你想啊,这好歹是六个爹呢,各有各的圈子,甭管你是多大的官也好,在江湖上多么牛叉的人物,到了宝家山庄,一视同仁。
没人给你特殊待遇,话说回来,也没人敢在鲁班门前弄大斧。
论官高,谁敢说高过当今万岁爷的胞弟,赫赫有名的沙场猛将香王爷?
论江湖威望,谁敢说自己比北方叶家堡的叶傲天势高威重?顶天了算个南北平手而已,那也是不敢高居的。
论钱财,那更是没人敢跟京城御家相比,那御老爷的首富名号,打的天下皆知都是叮咣带响的。
所以说,来的人笑呵呵的自报家门,报完了就心情愉快的去吃酒划拳,宁肯酒桌上多喝两杯下肚也是不敢自抬身价显摆一番。
背后不说坏话(2)
在这些众多的来人当中,有的人是认识的,有的人是面生的。
宝家当家几位爷那精明的目光自然是若无其事的在人群中一一筛选,确定哪个是有嫌疑的对象。
应付一圈宾客的叶傲天回到山庄六位爷自己的桌前,靠近花乾的耳边,低声问:“一切都准备好了?”
花乾笑呵呵的点了下头,“柳喜这回可是牺牲不小。”
听他这么说,叶傲天心里落下不少,看着眼前人声鼎沸的喜宴,看似舒展的眉毛和笑容,其实下面一直在神经警觉的观察任何一个动静。
现在就等着宝妹成亲了。
“文殊呢?”
楼清儒手支在桌子上,念道:“戴大红花准备拜堂。宝妹那丫头不知道准备好没?”
花乾笑,“花洛和喜婆都在房中收拾,估计也快了,还别说,真想看这丫头磕头的样子。对了,清儒,红莲到现在还没回来,你没通知她吗?怎么说红莲也算跟你拜过堂,名正言顺那是你媳妇,就这么放着她不管?可别出了什么事。”
楼清儒回头斜了一眼,“我又没说不让她回来,谁知道她跑哪去了,我出去找过好几天了,没有。那没有我有什么办法。再说了,这堂我拜的是不是心甘情愿的都说不准。”提到红莲,心里有点烦躁,那个成天唧唧喳喳的女人能跑哪儿去,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真是搞不懂他的心干嘛感觉提上来掉下去的。
老话说,背后不能道人三分短。说曹操曹操那可是要到的。
正说着,远处从来一道火红的身影,没见过的宾客一见从门外迎面而来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眼珠子滴溜溜的跟着转了一百八十度的弯,个个眼中冒火一般。
楼清儒看见也是肚子里冒了一把火,没事穿那么少干什么?还搞的那么妖艳,不知道的还以为今天她成亲呢。
二老的离谱儿幻想(3)
于是当红莲迎面朝他们这桌自家人走来的时候,楼清儒既没站起来兴奋一下也没开口便劈头盖脸的问,而是直到她坐在一边,他才懒洋洋的看了她一眼。
“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红莲扭头看他,没吭声,横了一眼转过头去看其他人聊天的样子。
一身火红坐在楼清儒身边不远处,很是扎眼,很多人都不由自主的看向这里,但是当大家小声交流之后,知道那是宝家三夫人,谁还敢再放肆,溜溜的喝自己的酒,吃自己的肉得了。
楼清儒被红莲无视,甚是觉得无趣,反正他也没认为自己错,她居然还无视他?!
他好歹是男人,是男人那就是有脾气的。什么叫脾气?脾气就是你不搭理我我就装没看见。
反过来楼清儒异乎寻常的对喝酒充满了热情,等着闺女宝丫头出来拜堂的空当,他就想举碗跟花乾喝上两杯。
其他五个人无奈的失笑,摇着头叹着气摆摆手,“清儒,等一会再喝。”
自家的桌子上团坐了一圈人,大大的桌子中间摆满了美酒佳肴,御老爷和云青天也算旧友知交,因着孙女的喜事聚到一起,那话茬就没有一刻停下来的时候。
不时畅想一下美好的当年,两人是多么英俊潇洒的在江湖上混,感慨过后再顺道各自抱怨一下自个的儿子。
也是,您说他们俩现在也不过四十刚过本五十,这半百都还没过,还算不得老,儿子的亲事还没参加呢,倒是先参加孙女的亲事了。
你说这事搞的?
参加也就罢了,二老还都是亲爷爷,你看这事是不是更离谱。
算了,后辈们的事,他们是不管了,也管不起,看看这偌大的宝家山庄,宛如铜墙铁壁,比京城的御府,乃至云青天的云堡山庄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甚至还远胜一筹。
红莲回来了(4)
冲这点,就知道他们这一群看上去奇怪之极的一家倒还有那么点意思,像个一家人的样子。
他们看得开,于是聊着聊着,连孙女的拜堂仪式还没看呢,俩老倒是已经非常超前的聊到了未来的重孙子姓甚名谁,你说这心操的,没两句就因为未来重孙子的姓争论的脸红脖子粗。
叶傲天起身对各位宾客抱拳道谢,花乾和楼清儒低头说着话,欧子夫淡淡的望着四周,御哥则是饿的不行,先上手抓起一只鸡大腿先啃了再说。
云柳喜淡淡微笑,安静的坐在那里。
红莲转过头打量了一下衣着素白的云柳喜,目光波动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云柳喜回给她一个微笑。她却没有再回给任何表情,兀自将目光调开看向别处。
两个人在那一瞬间的对视,视乎感觉到什么,又没有什么。
云柳喜不是易容坐在洞房里等着尹君入瓮么?怎么又跑出来?
其实,宝妹已非那个宝妹,云柳喜又岂会是那个云柳喜呢?
通过楼清儒的易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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