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她露出两个可爱的酒窝,“好哇,明天一大早我们就去吧。”
遇到不想见到的人(1)
翌日清早,天刚放亮,宝妹很出息的从床上蹦了起来,洗脸梳妆之后偕同红莲两个人去了蓉城郊外的济缘寺。
菩萨宝相庄严,红莲跪在蒲团之上,双手合十虔诚的叩首。
宝妹有样学样的跪在红莲身后的蒲团之上,因为不懂动作有些笨拙,额头点地的时候她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如果佛家的祷告不是磕头行礼而是右手上下左右像是基督教徒一般最后双手合十念一句“阿弥陀佛”会是什么效果。
她想,这样不行,得诚心诚意的拜佛;于是清了清心神虔诚的再次弯下头。
身边突然有一丝细微的倒抽声,宝妹弯着腰撅着屁股,脑袋好奇的向右扭了一下,咦!双目圆睁,居然是杜月蓉!
宝妹把身子直起来,身子还跪在蒲团上,打量着杜月蓉,嘀咕道:“还真是巧啊。”
杜月蓉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不屑道:“一边求佛一边抿嘴偷笑,宝小姐是不是不应该来这里?佛门净地可不是你寻乐的地方。”
宝妹被噎了一下,心想,今天出门的时候没看黄历,碰见她,真实的。宝妹秉持着我不搭理你总行了吧,也没再看着杜月蓉,转过身来继续学她三娘红莲的动作。
红莲为楼清儒,她自然是为欧阳文殊;所以这次她显得更加认真。
杜月蓉本以为她能顶回两句,没想到宝妹居然转过头当她不存在,心中压了一杆火,倒是没表现出来,她磕她的头,她拜她的佛。
红莲拜过之后,回头看了看宝妹,眼神冷冷的瞟向右侧的清雅女子,轻蔑的低声道:“废话真多。”说罢站起身拍了拍身后的宝妹肩膀,“丫头,我出去求一卦,你呆会出来。”
宝妹冲着红莲微微一笑,“知道了。”
红莲离开的时候再次回头看了杜月蓉一眼,不经意的瞄到她死死抠住蒲团的素手,轻哼了一声。不自量力的女人。
佛堂里只剩下宝妹和杜月蓉,宝妹想着呆会也出去求一卦,虔诚的祈祷之后,正欲起身离开,身后却传来一道低吟之声,含着哀怨又似隐忍的恨意。
“你凭什么和他在一起。”
挑衅(2)
宝妹背对着站着,听见这句真是好笑,回头盯着杜月蓉的后脑,“你是不是有病?你已经嫁人了,冯夫人,需要我再提醒你一次吗?文殊是死是活,是好是赖跟你没关系吧?”
杜月蓉声音低浅好似喃喃自语的低吟,说出来的话却字字含怨,“我为他祈福,磕上一千尚嫌不足,你连上香都是三心二意,除了身份地位之外,论心意,你如何能与我比;若不是世事艰难,你又如何能得他所爱;不,他不爱你!”
宝妹真想从杜月蓉的后面给她一脚,跟神经病的人讲不清道理。
杜月蓉转过头来从下往上的看着宝妹,嘴角边露出一丝轻蔑而得意的笑容,“是的,文殊他不爱你,也不会爱你,不过是利用你而已!”
宝妹真是受不了的看向别处,哼了好几声才将目光调回到杜月蓉的身上,顿了顿,重重的说道:“杜月蓉,你真的无可救药,你最近是不是吃错药了?”
“怎么?不相信我说的?”
“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真是笑话。”
“你会相信的,总有一天你会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杜月蓉反复说着这句话。
宝妹瞪了她一眼,“你比上次我见到你还要抽风,没空跟你发疯,我家文殊去治病了,等他好了就会来找我,如果我宝妹心情好,没准还给你发张请帖,欢迎你来参加我的喜宴。”宝妹说完,笑着打算离开。
杜月蓉哼笑了一声,仰头看着眼前的高大佛像,双手合十,用一种冷嘲热讽加等着看好戏一样的口气说道:“但愿吧,但愿我真的能参加你们的喜宴,真要有那么一天,我会送你们一份大礼的。”说完轻轻转头看了一眼宝妹,笑道:“我会等着的。”
宝妹本想回她一句,“你等吧,没两天。”外面传来红莲的声音,“宝妹,出来一下。”
不想跟杜月蓉纠缠,宝妹离开了佛堂,杜月蓉收回视线跪在蒲团之上再次弯腰叩首,口中低喃:你,不是我的对手。
冷箭(3)
红莲看见宝妹出来,随口道:“被缠上了”
宝妹笑了笑,“没事,她就那样,有妄想症。”宝妹压根就没拿杜月蓉的话当回事,她宝妹又不是被吓大的,会听她一个想要而得不到的疯女人你的话?
“三娘,你求的签好么?”宝妹凑过头来要看,红莲搓了搓扔到一边,“不好。”
宝妹抿了抿嘴,后面的没敢再问,“那我抽一卦吧。”
她上前抽了一卦,自己愣是没看懂,递给解卦的僧人,一脸认真的坐在那里听解卦。
红莲四处走了走,忽然发现远远的人影忽然闪出又消失,本能的蹙起眉头,眼底升起戒备,这种被暗中窥视的感觉非常的,让人不爽。
宝妹还在那津津有味的听着,随声还附和两句,红莲上前扯了扯宝妹,低声道:“宝妹,回山庄。”
宝妹指着卦,“还没听完呢,师父,您继续说,刚才说到哪了?”
“宝妹,回庄。”红莲再次说道。
宝妹刚转过头想说,等一等,耳边嗖——飞过一只竹箭。
比红莲的动作还要快上一步的,是那解卦的寺庙僧人,略微弯曲的两根手指捏着箭柄,那箭尖就在宝妹鼻尖不远处,吓的宝妹双眼圆睁,死死的盯了半天,后怕的拍了拍胸口。
“天呐……”除了这两个字她不知道还可以说什么,只那一瞬间的功夫,她就在鬼门关钱险险的走了一圈,要不是眼前僧人的功夫了得,她这张精致小巧的脸是不是会被射出一个大窟窿?
红莲拉着宝妹,眼神凌厉的看向四方,拽着她火速离开寺庙,以最快的速度骑马回到山庄,一路上,红莲的神色紧张,宝妹也是虚惊一场之后惴惴不安,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迅速回到宝家山庄。
回到山庄,宝妹回到自己的园子里压惊,而红莲直奔去找云柳喜,本来,她最开始想去找御哥,毕竟就蓉城来说,花乾混白道,御哥混的就是黑道,想要知道宝妹得罪了哪路神仙,找御哥是最好的方式,但是,想到御哥的性子,红莲思考之后还是觉得在事态没有明朗之前,还是避开御哥比较好。
她能想到的除了花乾就是四当家云柳喜,他心情温和,而且进退有度,她男人不在山庄的时候,找云柳喜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猜测(4)
红莲和云柳喜商谈的结果是什么,宝妹不得而知,现在的她躺在自己的床上,一直在回想寺庙里见到杜月蓉时,她脸上那抹怪异的笑容。
想杀她的会不会是杜月蓉呢?因爱生恨?然后就想除掉她。可是,对她能有什么好处,就算除掉她,难道她就可以和文殊双宿双飞了吗?
如果聪明如她真的这么想,是不是想的有点太简单了。
情爱于人,并非是可以控制的东西,更非是你不在了我就能取代的事情;
拿她宝妹自己来说,当初为了能够在文殊的心里占有一席之地,也并非是一帆风顺,若不是厚着脸皮,勇往直前的去靠近,文殊也不可能会像现在这样对她。
也许,就因为文殊对感情的不离不弃,对人的宽容与善良,对她杜月蓉的怜惜,这所有的一切都加起来才更让她心仪。
这样的一个男人,宝妹一直觉得,只要她努力让他能够爱上她,只要她不放弃,文殊也绝对不会放弃她。
杜月蓉是什么都懂,唯独不懂文殊这一点,他那么执着的一个人,只能容许对方背叛自己,却不容许自己背叛对方。
“唉,杜月蓉啊杜月蓉,有些人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回不去的。如果你当初不那样决绝,就算我宝妹追逐一生也未必能得到这个男人的心,是因为她彻底的放弃才让我有机会靠近。究其原因,你的得不到根本不是因为我宝妹的抢夺,而是你松开的手。”
人总是习惯自欺欺人,总是以为自己的心思别人猜不到,总以为自己的算盘打的精,计划天衣无缝,其实呢,不过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而已。
杜月蓉看不到的地方她宝妹看到了,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再多的荣华富贵也比不上一个真正疼惜你的人,没有怀疑,绝对的相信,哪怕受伤害也不会轻易松开你的手。
就像五爹爹,明知道她妈妈宝云虹早已离开人世,却依然记得她说过的话,等着她回来。
山涧温泉有郎君(5)
宝妹眼角有些濡湿,看到五爹爹那个样子,她也格外想念妈妈宝云虹,想着想着心里开始酸疼。
有多久没有看到妈妈的笑容了……
宝妹翻身从床上坐起,擦了擦眼角的泪痕,按动手腕上的手表,打开时空袋,拿出电脑。
电脑里还存着宝云虹留下的视频,随着“嗨,我亲爱的宝贝……”一声熟悉的语调,眼泪扑簌簌的落下来,静悄悄的宝园里,宝妹一个人躲在屋子里看那些过往留存的记忆。
远在千里之外的某个崇山峻岭之间,有一处隐秘在薄云缭绕之下的天然温泉,此时一个俊逸的男子阖眼浸泡在温泉之中,脸颊上沁出细密的一层薄汗,在日光的照射下反射出晶亮的光泽,光洁瘦削的后背依靠在泉边的石头上,被温泉表面升腾起来的热气氤氲出淡粉色的红晕。
“嘎嘣!”旁边不远处突然响起连连不断的清脆声,一个神色悠然的男子盘膝坐在一块平整的大石头上,兴致极高的咬着山果,吃的不亦乐乎。
连吐了几个果核,抬起头来看了看泡在温泉里的男人,“小子,吃不吃?”
欧阳文殊睁开眼,有些虚弱道:“三爷,我又被咬了一口。”
楼清儒嘴里咬着山果,双眼立刻睁大,愣了三秒,吐出山果,落在手里,惊喜的问道:“真的?”
欧阳文殊点点头,胳膊抬不动只能用朝楼清儒伸出三根手指。
“一共咬了三次?”楼清儒脸上更惊喜。
欧阳文殊再次点点头,点完最后一个抬起来,后脑勺突然被一物击中,虽然你不疼但是冷不丁那么一下子倒也吓了一跳。
紧随其后的就是楼清儒那大嗓门的笑声,“行啊,你小子上辈子烧了什么高香了,这温泉里的玄龙蛇懒的出奇,能让你在它的地盘里泡着就是天大的恩惠了,居然这么勤劳,一天出来三回替你疗伤,真是稀奇。”
“三爷?还要多久?”欧阳文殊的眉宇间尽显疲态。
“它今天心情居然这么高涨,你多泡一会吧,别辜负了它的好意。”楼清儒笑呵呵的继续吃山果,嘴里嚼着还不忘跟欧阳文殊聊天,“它要是天天都这么心情好,你就可以早点回去拜堂成亲入洞房喽。”
某人脸上的红晕愈加明显。
居然不会女红(6)
宝妹屋子的墙上有一张挂历,是她自己闲来无事画出来的,贴在墙上,每天早上起来拿着毛笔划掉一天,等着三爹爹楼清儒和欧阳文殊回来。
距离上次在寺庙里惊险的一幕,宝妹已经在山庄里憋了好几日,这天下午,宝妹在书桌前,铺开了白纸手里拿着毛笔正在发呆,不知道要写点什么。
写诗?她不会。
画画?她不那种水墨画。
还能干什么?
盯着洁白的纸张,她歪着头,全身呈石化状。红莲从窗户前走过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宝妹这副傻兮兮的样子,端着莲子羹进来,轻轻放在桌子上,走到宝妹面前,敲了敲桌面,“回神喽!”
一滴墨汁顺着毛笔尖滴落在宣纸上,晕染开来,宝妹放下笔,突然问:“三娘,你说我画什么好呢?”
“鬼知道,吃东西啦。”红莲白了她一眼,“有时间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不如去学点女红。”
“女红?!”宝妹放下笔跟在红莲的身后来到桌前相对而坐,拿过红莲端来的莲子羹,吹了吹,“我学那个干什么?”
“缝制新衣啊。”
“我不缺衣服啊。”宝妹舀了一口,放进嘴里,莲子羹有些热,吃起来直呼热气。
她的衣服都快堆成山了,还缝制什么?
“你不嫁人啊?”红莲斜睨她一眼,这孩子怎么一天稀里糊涂的。
宝妹这才听出点意思,“三娘,你的意思不会是让我自己做成亲时候的衣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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