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给了她梦想和快乐，却，也毁了她的一切。
若不是五年前……
五年，足以她想清楚多东西。
那个人曾占了她二分之一的生命，那么没了那个人呢？
“你是谁？”
“俞……”俞薇突然顿住，循声转过头——没了那个人……这个人的脸黑得像世界末日似的可怖。
“俞小姐，你在走神？”凌将君突然凑进了两人间的距离，近距离看着她的眼睛，声音几乎能结成同脚下一样冰冷的霜：“被你遗忘的我能知道让你为之走神的人是谁吗？”
俞薇：“……。”
男人的脸离得近，那双聚焦在自己脸上的深邃眼睛里，是浓得化不开的黑。
俞薇微微蹙眉，退开些距离：“抱歉。”
——两个人的场合其中一个在走神，是她不对。
——特别是，为了那么个，渣。
凌将君并不打算这样轻易放过她，他盯住俞薇的眼，微微向前倾身，紧绷的唇角扯了扯：“俞小姐，你严重影响了我新的一年里第一分钟的心情，根据传统说法，这预示我今年一年心情都可能会很糟糕，你的抱歉值几多钱？”
“……。”俞薇脊背仰了弧，紧靠在紧硬车皮上，沉默。
不过，车内没有被关闭的广播里刚刚传来新年的钟声还在延续，他说的也在几分理，这种说法是自古存在的。
微笑回到脸上，伸手轻轻碰了男人撑在车顶盖上的手，轻笑：
“林先生，新年快乐！”
凌将君刚才的火气像小火苗遇到灭火器一样……咻地灭了。只在忽明忽暗光亮映衬下的脸上还维持着面无表情：
“嗯，新年快乐！不过，如果你把前面个字去掉我会觉得更有诚意。”他撤开身体，俞薇莫名觉得轻松了许多。
也认为刚刚的小小不愉快已经过去……把收回的手装进衣兜儿里，又转头去看在天空璀璨绽放的烟花，俞薇随意问道：
“这么多烟花哪儿弄来的？”
“我侄玩儿剩下的。”
俞薇：“……”
她内心并不意外，反而觉得这样才是理所当然，依然仰着头看着被灿火光照得眩目的夜空，想了想，才慢慢地说：“那我只付一半费用。”
俞薇使终记得自己在大街上被男人无耻催债那一幕……丢人了，有木有？
凌将君猛然扭头瞪住她：“那另一半呢？”真想把她脑打开看看里面究意装了些什么？
俞薇淡淡地看他一眼，忽闪了两下眼睫，说：“你不是也有看吗？”难道不应该付另一半吗？
十二捆一二十发的礼花还在啾啾地叫着欢天喜地地冲向夜空，不住腾升的光亮把那张总是冷冷清清的漂亮脸孔衬得多了一丝柔顺的暖意，想到是大年夜，凌将君动了动手指，终究还是没有伸出手去掐女人的小脖。
“我不收现金。”所以你就顺理成章地说钱债肉偿钱债肉偿吧。
“哦，没关系，那我转账给你。”奈何对方很不上道。
凌将君咬了咬牙，怒反笑：“俞小姐，你看我难道我像缺这点钱的么？”
闻言，俞薇终于抬起头非常认真地看着他……她只是思想惫懒对于某些事偶尔会迟顿点，又不是真的傻，怎么会不明白他今晚异常举动的意思。
看了好一会儿，俞薇双手环胸，目光平淡，女王范儿又开始回归，语调缓慢而冷静地问：
“你不要我的钱，难道是要我的人？”
凌将君一口血憋在喉咙，吐不出来：“……”。
——这回倒是把他心里的想法理解透了，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女人会这样直接。
这句话若是让凌将君自己来说，他肯定底气十足不仅要说得理直气壮，还要带着种这是你的荣幸上天的恩赐般高高在上；
但若是由被自己要的那个人在如此情景之下用如此语气如此神态说出来，凌将君顿时有一种被戳破隐秘心事的……窘迫感。
没错，就是窘迫。
尽管
——他就是想要她的人！！
好在他冷面成了习惯，无论心里想什么只要他不想让人看出来，你就永远无法从那张脸上摸到他的心思。
但同时，一时之间，他也说不出来我就是要你的人这句话了。
被抢了台词，凌将君很不爽。
正巧
随着最后一颗礼花光荣谢幕，四周瞬间就又恢复了一片荒凉的黑暗，冰冷的风吹散了刚才那仅有的一丝暖意。
……气氛冷场。
俞薇错开他直接走过去拉开车门，回头见他留在原地一副我还在想心事的模样，问：“你不走？”
凌将君握了握拳，狠狠瞪她一眼，眼睛如同要射出箭来。
扭身反方向上了驾驶室。
回去的上没人说话，俞薇一向睡眠准时，在车摇晃中有些昏昏欲睡，凌将君一肚的话在某人欲睡不睡的神情中也吐不出来。
快到兰苑的时候，凌将君搁在台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他轻轻瞥一眼后直接按了拒接。
俞薇被惊醒，揉了下眼坐起来，外面的景物已经很熟悉：“快到了啊。”
车拐进夹道，在兰苑门口停下，俞薇去开车门，凌将君拉住她：“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有什么话要跟我说的吗？”
虽然没听得清楚，但俞薇和萧默的之间的互动很明显非常不愉快，直觉，这个小女人似乎遇到了麻烦，而且还不小，凌少说这句话的本意，其实是非常期待小女人主动开口来求他。
俞薇低头，盯住男人抓住自己胳臂的手，想了想，说：“谢谢。”随及动了动手臂示意某人放手。
——她不喜欢这样被人拽着，特别是这个有前科的人，很容易让她想起某次被他压制的不愉快经历。
“还有呢？”
“钱我会打到你账上的………”俞薇想了想，又貌似很体贴地说：“你要是想改收现金也可以。”
凌将君这会儿真有种把她脑挖开洗洗的感觉了，他阴沉地盯着俞薇的眼：“没别的了吗？”
。。。
；。。。 ； ；
第三十九章 目击证人
“没别的了吗？”
俞薇茫然，摇头。
他没多少和女人相处的经验，也懒得去猜她的心思，不想再拐弯抹角，便直接问道：“你爸爸和那什么孩是怎么回事？”
俞薇收回已经踩到脚踏上的一只脚，眼眸一缩，声音也冷了下来：“你怎么知道？”
——她现在对任何提起爸爸和阿宝的人都抱有强烈的抵触情绪……那是自己最亲最爱的亲人，却番两次成为别人要挟她的法码。
怎会不让人觉得愤怒？！！
答案是，肯定会。
“我刚才听见了……。”不过没听很清楚。凌将君大方地承认，包括那个女上男下的姿势他也看见了，若不是气氛不对，他早就冲上去把人给拎起来了：“是不是有什么麻烦？要不要我解决？”
——排除他对这个女人本身的觊觎，就是她身上那种隐忍的坚强情绪，也让人不由自主想了解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或者，能为她做点什么。
就算为了将来某个时刻能和谐一点儿……已经把俞薇看成囊中之物的凌某人自以为是地这么想着。
俞薇脸色不再那么难看，却也好不到哪里去：“谢谢你的好意，不过不需要了。”
——这种赶走狼招来虎的事情，不是她会做的。
——何况，他就一个小警察而已，又能为自己做什么？何必平白去欠一个天大的人情任他求回报？
此人目前在俞薇的眼里跟黑色高利贷，周扒皮，趁人之危，伪善等词语……也差不离多少。
凌将君觉得自己年难得一遇的好心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很是不爽：“俞小姐……”
电话铃声再次响起。
俞薇打断他：“你接电话吧，我先走了。”然后摔上门，留给某人一个人披星戴月的清冷背影。
***
“你能换个时间给我来电话吗？”没吃到预期中的“肉”凌将君心情不佳，一接到这个电话他的心情更不佳，把刚吸了一口的烟丢出窗外：“你故意给我找不自在是吧？到底什么事？”
“你……猜？”
凌将君：“砰。”挂了电话。
耳边传来短促的“嘟嘟嘟……”，李暮春怔了一下，然后奸笑着再次锲而不舍地按下1号键。
电话出乎他意料地很快接通，知道那边的人不会说话，他还是率先开口：“亲爱哒……新年快乐……听你一副欲求不满的语气，难道小爷刚好坏你好事儿了？”
“你到底有事没事？”凌某人压抑着火气不耐烦地问。
丝毫不把某人的坏脾气看在眼里，往嘴里塞了几粒瓜，李暮春继续讨人烦地道：“刚去老爷那儿点完卯回来……亲爱哒……你有看见我用来哄小心肝儿的烟花在哪里去了吗？我明明藏得很好的说，怎么会没了呢？”
凌将君愣了一愣，然后很淡定地哼了一声：“你还敢说，不知道你那一堆加在一起就是一个定时炸弹吗还敢放床底下？万一你梦游不小心点着了炸飞了你没关系可炸坏了我家的墙你准备拿什么来赔？另外。。。我已经替你销毁了，不用谢我。”
——若干年前
当李公无意得知刚回国的凌少在半闲居购置了一套新房时，为了能把答应凌老爷那句“老刚回来你当兄弟的多看着点”的承诺履行到底，李公亦然决然地忽视高昂的房价，把自己的被窝从另一富人区弄到了离凌少仅一墙之隔的隔壁。
不仅如此
李公还趁凌少正被家里两老爷合伙发卖因而时间少不能去亲自装修，他自动请缨美其名曰怕工人偷工减料为兄弟两肋插刀要去当监工——其实是很恶俗地把自己的窝弄得跟隔壁的新房除了牙膏牙刷内裤不一样其余全部一模一样的无耻行径，并且很大刀阔斧地在两家中间的墙上凿开了一道可以互通的暗门。
凌少看过以后反应是……冷笑，再冷笑。
然后，
……没收了李公家的新房钥匙，（李公羞涩地闪着凤眼：老，一把够吗？我还有。）
李公皮糙肉厚把他的怒气当赞美，凌将君最后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也没有费心再去改，倒是成全了他的心意，让两间几乎克隆的公寓互通有无地一直保持至今。
回到当下……
李暮春先是怔了一怔，五秒钟后才反应过来对面人讲了什么意思，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扯着大大地笑很愉快地说：
“没关系没关系，反正我也好怕怕警察叔叔请我去吃年夜饭，所以正好是要销毁的，只不过为了公正起见多找一个小妞儿当目击证人而已……话说，你销毁的时候有没有小妞儿当目击证人？”
李公颠倒四胡搅蛮缠和厚脸皮的本事在这几年早已修练得出神入化……当凌某人意识到自己在这件事上做了和脑残的李公同等决策时，思维上难以避免地出现了一瞬间的放空。
——小妞儿倒是有一个，只是那小妞儿完全没有欢天喜地地拍着手扑到自己怀里，而是很没有给面的又是走神又是摔门而去。
凌将君压抑着突然涌起的勃勃怒意：“你p放完了没有？”
“你猜？”
凌将君炸毛，立刻又要挂电话。
从穿开裆裤就建立的友好关系不是虚吹的，李公每次都能掐住凌某人最长压抑脾气的时间，即便隔着无线电波，靠对方的呼吸也能准备判断是不是又要被挂掉电话，绝对能赶在最后0。001秒之前发出声音：
“小爷今天没吃豌豆，不会放你说的那玩意儿。”并且对凌某人的怒火绝对是分之两的免疫。
凌将君的声音再次内里焰火蓬勃外面冰冷如霜：“你这么晚打电话就为了告诉我你有资格到局里蹲几天吗？虽然哥哥我已经不在其位，但你这么点儿新年愿望还是可以帮助你实现的。”
“nonono，当然no。。身为iq200eq300又玉树临风风翩翩的小爷我怎么会有这么低俗的愿望呢。。肯定是你理解错了，错了。。”一直重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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