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从屋檐上跃过去,速度也快,刚好看见玉箫踏进了一座府宅,想必应该就是胖老爷的宅邸了。
洛秋衣想了想便跃进了宅子里,在屋檐上细细观察。
夜风有些寒,他拆了片屋瓦看着屋里的情况。
妙医令(1)
“就是这里了,姑娘请。”小厮开门让玉箫进去。
玉箫笑了笑道:“大人是什么病?”她走了进去。
“姑娘是大夫,看了就知道了。”小厮闪了闪目光,将门给关上了。
洛秋衣在屋上看得也明白,这个胖大人肯定不是好人。怎么那女子那么精明却是没看出来?
玉箫放下医箱,带着一抹神秘的笑容。洛秋衣的角度是看不到的。
“大人哪不舒服?”玉箫走到床边坐在边沿上,伸手给庞大人把脉。“大人似乎是饮食过于油腻,喝些清淡的粥就可以了,我再给大人开贴清肠的药。”
“哎哟哎哟……”庞大人捂着肚子不断的叫,“我这身子难受啊。”
“哦?恕小女子学医太浅,看不出来。”玉箫提笔写药方,庞大人悄悄起了身,一步一步靠近玉箫,一个虎扑扑了过去。
“碰。”谁知居然撞到了桌子上,庞大人揉了揉脑袋,却见玉箫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另一边正在整理医箱。
玉箫笑了笑道:“大人不是不舒服吗?怎么起来了?”
洛秋衣看得入神,刚才那女子到底是怎么移开的?
庞大人笑道:“呵,这不是起来送送大夫吗?你请。”
“小女子受不起这礼,大人还是回去歇着吧。”玉箫拿起医箱推门出去,被人拦了下来。这下想装不知道都不行了。
“大人,你手下怎么拦着我?莫不是他们也有病?”玉箫笑道。
庞大人将她拽了进屋,把门给关上了。“哼,本官也不多说什么,我要你当我添房。一句话,依还是不依?”
玉箫盈盈而笑,一点也不慌张,道:“小女子无那福分,还是算了吧!”
“你、你别逼我用强的!”庞大人怒气嗡嗡,却是在贼笑。
“哦?大人你是朝廷官员,想来说这俸禄不低,怎么当强盗了?”玉箫还是在笑。
庞大人捋了捋袖子,怒道:“小丫头,你别敬酒不喝喝罚酒。”
“小女子不爱喝酒。”玉箫淡淡道。
精彩!洛秋衣暗中惊呼,这女子真是与众不同,不卑不亢又说得理所应当,真是气死人不偿命啊!
“你、你!好啊!”庞大人气冲冲的就扑向玉箫,玉箫轻轻侧身,头上的簪子在庞大人的脸上划出一道印子。
漂亮!洛秋衣暗自点头。
庞大人摸了摸脸,染了一手红。他很是不甘心,再一次扑过去,他哪可能得逞,弄得自己鼻青脸肿。偏偏那女子还是一副无辜的样子,左一句“大人没事吧?”,右一句“大人小心”。
“来人!”他怒道。守在门外的几人立刻冲了进来,“绑了她!!”
洛秋衣有点看不下去了。
妙医令(2)
“嘿嘿,小丫头放心,咱们老爷一向很怜香惜玉的。”家丁侍卫笑的很暧昧,一步一步靠近玉箫。
如何?是打还是不打?玉箫在犹豫,她要是出手,这些人恐怕小命不保。医者仁心,唉……难办!
玉箫还在犹豫间,有人已经先了她一步,一个人影才屋顶上落下。“啪”剑背打在了侍卫的后颈上,手腕一动又是一剑扫过,将家丁侍卫的头发给削去了一半。正是洛秋衣出手了。
胖老爷双腿发软差点就跪了下来,洛秋衣冷扫一眼,剑光一指。胖老爷两白眼一翻给吓晕了过去。
玉箫掩口而笑,笑嘻嘻的看着洛秋衣。
“走。”洛秋衣拉起玉箫直接跃上了屋顶,拽着她跑了不少路才发现怎么就像是拽着一件衣服那么轻?这女子是鬼不成。
洛秋衣一惊,顿住了步伐,转头看向玉箫。
玉箫正一脸笑容的看着他,洛秋衣不由又想起了她闯进屋子的一幕,不由脸上一热。可那女子似乎完全不记得发生过这么样的事了,毫不避讳的盯着他。
“好一招‘秋意阑珊’,你果然是武林盟主的那个洛秋衣?”玉箫盈盈而笑,看了眼洛秋衣,他手里的剑不知道是去哪了,“哦?好剑腰里藏,不错,不亏是洛盟主。不过你这样子实在是有点好笑。”她是说洛秋衣满脸的绷带。
洛秋衣无奈的看了玉箫一眼,道:“我说过我是洛秋衣……”
玉箫哼了一声,坐在了屋檐上,并拍了拍身旁道:“坐。”
“哦……”洛秋衣应了一声,但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正有点纳闷的想问她怎么那么轻,像鬼……却被玉箫先开口了。
“自四年前开始,你便连任盟主之位,在江湖上也是个赫赫有名的人物。两年前娶了青梅竹马的表妹洛青雨为妻,可谓是羡煞旁人啊。去年与魔教一战也甚是威风……”玉箫顿了顿,笑嘻嘻的看着洛秋衣又道,“我想知道是什么使你至此地步?”
洛秋衣沉了沉目光,低下头没有说话。
江湖美人在手,真是羡煞旁人啊!可是……有多少人知道真相?真是狗屁!
“……”他没有回答。
“不说?没准我能帮你呢?”玉箫笑道,“你就不想当回盟主?”
洛秋衣仍是低着头,叹了口气道:“你是帮不了我的,而且现在一切都晚了。姑娘,别人的过去是不可以过问的,知道吗?”
玉箫哼了一声,她就是因为好奇才问的嘛。眼珠一转,她笑道:“那我和你交换,怎么样?”
“交换?”洛秋衣不解,“我对姑娘的过去不感兴趣。”
“谁说拿过去和你换了?”玉箫手上突然多了一块玉牌,“拿这个和你交换,如何?”
洛秋衣疑惑的接过玉牌,玉牌不大,仅占了手掌的一半大小,玉质极佳是纯透无暇的和田玉,玉面打磨的十分光滑,拿在手中凉凉的,像是冰一样。
玉牌上有刻字,一面刻了“妙”,另一面是两行字:“妙手回春,得令回天?!”洛秋衣念着念着,大为震惊,这玉牌居然是江湖上无数人争夺的“妙医令”!
江湖上人都知道有妙医仙子这么一个人,其人医术绝佳,有回天之术,任何病都能够医治,但是药材却得要伤者一方自己去找。妙医仙子脾气古怪,治病还得看心情,若是遇上她心情好,伤寒都要细细诊断,生怕治不好似的。若是赶上她心情不好,那就算你都快死了,她也不搭理。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多数重病的人都因得不到医治而死。所以妙医仙子令人打造了九块玉牌,凡是持有玉牌之人,即使是她的敌人,她都会医治。
因此,拥有“妙医令”就相当于是多了一条命。
洛秋衣惊骇万分,同时也明白这女子为何那么的与众不同了。“你……是妙医仙子?”
“嘻嘻,没错。”玉箫盈盈而笑。
妙医令(3)
“这……”洛秋衣急忙站了起来,向玉箫施礼道,“在下失礼了……”
玉箫不悦道:“那么多规矩干什么?东西你也拿了,快说吧。”
洛秋衣叹了口气,犹豫着仍是没有开口。玉箫也不着急,从袖子里拿出那一支通体碧绿的笛箫细细擦拭。
“唉……”洛秋衣看了眼玉箫,道,“去年魔教一战的,不是我……”
玉箫没有搭话,等着他的下文,她也明白逼着别人说过去的伤心事说出来是很不仁义的事情,但这好奇心一上来实在是想知道个透呀!
洛秋衣抬头看着天空,一轮皎皎明月挂在夜幕之中,他压下心中的怨恨,开始讲述:
“正如姑娘所说,我连任了四届的盟主,但是去年那届我并未参加,因为那时的‘洛秋衣’不是我……人家都以为我娶了如花美眷,又是武林盟主之位在手,该是潇洒至极人人羡慕才是。可是没人知道我这些年的痛苦。
“我有一个拜把子兄弟,为人正直一向光明磊落,可是没想到害我的人却是他!在与青雨成亲之前我就发现了他们的苟且之事,他求我原谅他,青雨也求我原谅她,说以后一定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
“我也知道这事说出去了对我们三人都没好处,所以我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娶了青雨。”洛秋衣停了下来,深深呼吸,“我以为青雨成亲后会好好的和我过,但是我错了……他们还是时常来往,自此我也明白了……
“整整一年我都没碰过她,我那时就想干脆成全了他们吧,可是青雨有了……如果这时将她休掉,使他们在一起,他们一定会被众人非议。我只能当作是我自己的孩子,摆酒设宴……我想也许这样,她会明白些,就会和我在一起。
“可她都有了他的孩子,怎么会与我厮守?当晚她就在我的杯中下毒,与临扬那畜生一起夺去了我盟主之位,他们怕我拆穿,于是毁了我的脸,还要废我武功,如果不是我拼尽全力逃出来……我应该早就是废人一个了。
“现在的武林盟主‘洛秋衣’其实是临扬假扮的……去年武林大会他没参加而去魔教就是怕被人看出马脚……”
玉箫叹了口气,真么想到堂堂武林盟主背后居然会有这样子的事情?!“……唉,洛青雨虽无情但不绝情,至少她没赶尽杀绝,这一年来都没找你的消息。”
洛秋衣不再说话,闭上了眼睛,可一闭眼又看见了那个可恨又爱过的女子。
“唉……洛青雨也实在是不识人心,枉了你的一片心意。”玉箫叹了口气,“凭你这一身武艺想在江湖上立足还不容易吗?”
洛秋衣依旧不语。
玉箫忽然站了起来,抬头看着高高的明月。冬夜的风有点冷,她蓦地有些哀伤,努了努嘴道:“这世上不仅有无情的女人,也有绝情的男人。他明明是明白的,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说他笨?他比谁都聪明。说他聪明?偏偏他就是不懂。他哪里是不懂,他是不想懂。他知道的,却是什么也不说,他讨厌我,因为他讨厌我……”
月下,那一袭绿衣的女子轻声哭泣,她没有掩饰,抬头任泪模糊自己的眼界。身边的那个“无脸”男子则是愣愣出神。
紫竹调(1)
“阿嚏!”雪寒摸了摸鼻子,纳闷道,“怎么回事。”
帘内,一名紫衣女子正在弹琴,她笑了笑道:“这是有人在念叨公子了呢……”
雪寒疑惑,有谁会念叨他?是五大长老还是……玉箫?!雪寒不由打了个冷颤,那丫头估计又在哪说他坏话了吧?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了,按理说离唐门是没多少距离了。
“呀,糟了!”雪寒突然惊起,他这才记起居然忘了写信给玉箫告诉她不用去唐门了,玄冰已经……
他又缓缓坐了下来,叹了口气道:“紫竹,你说……如果玄冰没死,他和小玉儿能是一对吗?”
唤作紫竹的歌女停下了抚琴的动作,沉默了。她没有答案,也不想有答案。
“唉……问了也是白问,我有事走了。”雪寒揉了揉痒痒的鼻子,直接从窗户跃了出去。
紫竹敛眸,呆呆的看着琴弦,不由想起了那一袭红衣。初识,只是一个偶然。
“锦瑟无端五十弦……”那时她只是一个刚出道的歌女,夜夜在楼中歌唱,悲哀婉转,正如自己的心情。
那夜,与常无异,却因来了一个客人而变得不同。
她抚着琴,微微叹气,蓦然抬头看见了屋中不知何时坐了一个人,无声无息如同鬼魅。那宛若天神的绝世容颜就是在那一刻深深印在脑海。
她不知道他的名字,因为她从未问过,而他也是从不开口,只是静静的坐在帘外听着曲子,然后如来时一般的悄无声息的离开。她只是抚着琴,静静的看着帘外的男子,怕自己一开口就惊扰了那天神般的男子,她怕他只是一个幻影。
“你心神不宁,毁了一首好曲。”这是他第一次开口说的话。
那一刻,她震惊万分,他居然说话了?他这是在注意她吗,为何能知道她心不在焉?
“我听姑娘的曲子已有数十日之多,但未给过报酬。姑娘有什么事不妨说出来,我能帮你。”那一袭红衣的男子冷冷道,他似乎一点也不怀疑自己的能力。
紫竹按捺下心中的激动,放缓心情将事情说了出来。
他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
第二天老妈子就改变了对她的态度,并且给她挂上了头牌。
接着的一段时间那男子没有出现,再次见到他是一个月之后的事了。
紫竹很惊喜,轻轻抚着琴,她发现他也不是一个难以接近的人,至少他帮了自己。紫竹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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