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伯了。他平白无故地损失了贝希摩斯,这让商人对狼盗恨之入骨。但那些盗匪不是他这样的商人所能够对付得了,因此坎伯除了气得直跳外,却也没什么办法。
看上去似乎真的结束了,然而零的脑海里总不时闪过那手持巨锤的赤发大汉。他知道,自己和狼盗之间并没有那么快到结束的时候。
就在泰坦城乱成一团的同天晚上,一个陌生的旅客出现在怒礁城的艾伯伦酒馆里。
这是个黑人,白发白须、面容严肃。旅客的身上带着一把狙击枪,这把枪比常见猎鹰系列的狙击枪来得更粗犷些,那大口径的枪管显得恐怖而狰狞。可以想见若给这把枪击中,身体上将会留下无法愈合的巨大伤口。
这是蓝奇的爱枪“狂鹫”,它跟随白头鹰多年,死在狂鹫枪口下的人或兽不胜枚举。而这一次,狂鹫的枪口下将会多添一个名单。
零!
白头鹰穿着一件及膝的黑sè风衣,头上戴着一顶毡帽。他把帽沿拉得很低,尽量不引人注目地坐到吧台前要了一杯威士忌。坐在角落里,在酒保把威士忌推到他跟前时,蓝奇弹出一个金币。
金币是帕克兰财阀所铸造并发行的大陆通行货币,这个动荡年代,除了暗黑议会及有数几个大财阀发行的数字货币可以全大陆通行外,也就只有金子这种硬xìng货币具备同样的效果。
一枚这样的金币,价值相当于两百块左右。
对于艾伯伦一个酒保而言,这已经是笔不菲的收入。
酒保不动声sè地把金币弹进自己的口袋中,然后小声问道:“客人您需要什么服务?”
蓝奇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张相片,相片上是零的侧身像。他把相片移到酒保的眼皮底下问道:“我在找一个人,听说他来到这个城市,不知道你有没有见过。”
黑人若无其事地拿出另外一枚硬币在手指间移动把玩,酒保把它理解成一种暗示。只要他提供准确的情报,就能够得到这追加的报酬。
他认真地打量照片上的人,很快就把零认了出来:“他确实在我们怒礁城呆过,但听说已经离开了。”
“去哪?”
“不清楚,但那个人可能知道。”酒吧朝五米外吧台上另一个客人努了努嘴。
那是维克多,医生今晚刚好来酒吧里消遣一会,不料却撞到了煞星。
将维克多的样子记了下来,蓝奇把金币弹到酒保的口袋里说:“给我来一瓶威士忌,不要兑水的。”
酒保连连点头,连忙下去。
蓝奇就这么喝着酒,一直呆在酒馆里默默注视着维克多。等到医生站起离开的时候,白头鹰才跟着站起来,不动声sè地走在维克多的后面。
维克多有点喝高了,但这并不防碍他后面跟着个黑人。这张陌生的脸孔让医生心生jǐng惕,他故意拐进一条巷子里,然后轻轻地摸出了手枪。
在拐角处突然闪进来一个人影的瞬间,维克多朝对方举起了手枪。
嘴里刚想喊“别动”,不料人家的反应却远在他之上。一只粗糙的手掌捉住维克多的手腕,迸发的巨力让医生的胳膊无法保持平举的姿势。看着枪口突然对准自己的眉心,维克多的酒意立时醒了大半。
“放下枪?或者想赏自己一颗子弹?”
蓝奇的手指同时压在手枪的扳机上,只要他用力压下,明天怒礁城就会发现维克多开枪自杀的尸体。医生不想自己变成新闻,于是乖乖地松开了手指,任手枪掉到了地上。
“你是谁?”
维克多刚提出第一个问题,黑人突然按着他的头往墙上猛然一磕。白头鹰对自己的力道很有信心,这一磕不会把维克多撞死,却会让他头破血流。果然,维克多的额头立时开花。他尚未来得及责骂,整个人已经被黑人扳了过来,跟着肚子再吃上一记势大力沉的膝撞。
只觉得肚子里的内脏和肠子都纠结在了一起,维克多半晌说不出话来,脸sè苍白地瘫倒在地上弓成了虾状。
蓝奇好整以暇地蹲下身子,一手按着维克多右手的食指,另一手拿出零的相片冷冷问:“他去哪了?”
“我不认识他!”维克多扭曲的脸上露出勉强的笑容,下一刻,笑容变成了惨叫。
蓝奇毫不留情地压断了医生的手指,维克多的食指呈90度贴在自己的手背上。十指连心,剧烈的痛苦差点没让他晕了过去。
第九十五章野心(四更求收)
在白头鹰扳断维克多第三根手指时,医生不得不把零的去向招了出来。维克多的表现已经超乎白头鹰意料外的硬气,而对零的回护也并不符合这个时代一切以自己为中心的常理。发生在零和维克多身上的奇妙联系,让白头鹰想到了友情这个几乎被遗忘的词。
若只是狗肉朋友倒也罢了,但维克多能直到被蓝奇压断三根手指才招出零的去处,那已经超出一般的友谊,多少包含着些至交的味道。蓝奇讨厌这种情感,因为他毫不犹豫的相信,维克多的话定然不尽不实。
他告诉白头鹰零朝北方大地去了,目的是去找帕克兰财阀的晦气。零和索伦之间的遭遇蓝奇也清楚,他会想找帕克兰晦气也在情理之中。但直觉告诉白头鹰,维克多还隐瞒了什么。
“听着,伙计。”蓝奇摸出一把匕首,把它架在维克多的脖子上:“我并不喜欢惹麻烦,也不想在城里杀人。所以看在上帝的份上,把其它我还不知道的事也一并说出来吧。你看,这样咱俩都可以省了许多麻烦。”
维克多从脸上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知道的就这些,真的。”
黑人点点头,无奈道:“那我只好杀了你,因为我不想你去通知那名大兵。”
他这是虚张声势,动荡年代,每个人为了生存几乎什么都可以出卖,何况是那子虚乌有的见鬼友谊。白头鹰不相信xìng命交关的时候,维克多还敢隐瞒什么。
或许他是对的,可他永远不知道问题的答案。因为一把冰冷的手枪,正把乌黑的枪管点在他的后脑上。
黑人瞳孔收缩,身为狙击专家,他感官的敏锐程度是毋庸置疑的,否则也无法在危险的西南大地活到现在。然而直到脑袋后传来金属的冰冷气息,蓝奇才发现自己已经被人用枪指着脑袋,这说明对方至少要比他高明。
“好了,不管你是谁,都不允许在我的地盘随便杀人。现在,把你的手从维克多先生那拿开。”那是一把懒洋洋的声音,而且因为嘴里叨着什么而让说出来的话变得含糊不清。
所幸蓝奇听得很清楚,于是他一点点放开了维克多。并为了不引起对方的误会而举高了双手,然后黑人慢慢转过身,一个嘴着叨着雪茄的白种男人出现在蓝奇的眼中。
“见鬼,你再晚来一点就等着给我收尸吧。”维克多骂道,一手扶墙从地上站了起来。
马斯特一脸冤枉的说:“伙计,我可是发现不对就跟了出来,你还想我怎么样,我又不是你私人保镖!”
听着两人的对话,就算是聋的也知道这两人必定认识,还有一定的交情。白头鹰干咳一声道:“如果没什么事,我就不打扰二位叙旧了。”
马斯特收回了手枪,淡淡道:“你可以走,不过在这城里,我不想再看到你。”
蓝奇露出一个微笑:“没问题,这里并非我停留的终点。不介意的话,我想立刻离城。”
“腿长在你身上,请便。”马斯特大方地让开路,还朝白头鹰露出迷人的微笑。
可惜黑人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姑娘,对于马斯特的微笑无动于衷。他重重再看了维克多一眼,然后收起匕首走出了巷口,消失在怒礁城的夜sè下。
马斯特架起医生说道:“看,我又救了你一次。”
“我记下了。下次你那儿如果也出现变异组织的话,我会亲手给你开刀切掉它的。”维克多咧嘴笑道。
马斯特一张脸立刻白了,咒骂道:“乌鸦嘴!”
走在前往诊所的路上,马斯特递给医生一根香烟。维克多用尼古丁麻醉着自己手上的痛苦,问道:“干嘛放过他,别告诉我你突然弃恶从善了?”
“见鬼的弃恶从善。”马斯特啐了一声,跟着沉声道:“好吧,不是我不想动他,而是不能动。那个男人的背后是帕克兰,这样说你明白了吧,我亲爱的维克多医生。”
维克多微微一愣,跟着摇头道:“看来我们的大兵有麻烦了。”
“嘿,我倒是觉得投对了注。知道吗,雷姆特最近也在打听大兵的消息。”
“雷姆特?”
马斯特点头道:“不错,那个新兴的聚居地。席恩知道吧,他是雷姆特的工会副主席,那可是个大人物。”
“他怎么会打听大兵的消息?”维克多皱眉道。
“因为零曾经在雷姆特呆过,因为他让帕克兰的那个贵族少爷吃了点苦头。更因为,雷姆特决不愿意只偏安一偶,那个席恩,野心大着呢。”马斯特摸着下巴说:“或许通过零,我可以和他做几笔交易。”
维克多一头雾水,马斯特知道他听不懂,摇头道:“简单来说,雷姆特想崛起就必须做些大事出来。这样一来,它才能够争取其它公司或财阀的关注和投资。从现在的动作来看,席恩想把帕克兰扳倒,而关键就是零。”
马斯特吐出一口香烟,道:“如果我是席恩,必定先暗中通过各种方法资助零以扳倒帕克兰。若零成功,席恩便可站出来挑明两人间的关系。零的成功,便代表着雷姆特的成功。反之,若零失败,席恩只要没把柄落在帕克兰手里,大可置身事外。没有实质的证据,帕克兰也拿他没办法。所以这对席恩来说,正是进可攻、退可守的妙计。”
诊所在望,马斯特放开了医生。维克多摇头道:“这么复杂的事情,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你当然不会明白,这可是政治,伙计。”马斯特哈哈大笑,摆着手转身离去。
维克多走进诊所里,耳旁还回荡着马斯特的话。他喃喃道:“野心吗?当yù望失去了枷锁,要么只会毁灭别人,要么……只能毁灭自己……”
说出充满哲理xìng的话,维克多从酒柜里拿出一瓶烈洒。医生狠狠灌了几口,然后一手按在关节脱落的手指上。
下一刻,诊所里响起医生杀猪般的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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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在途中
装饰着古老格调的房间里,壁炉的火榨出松枝的油xìng,落在火焰中发出“滋滋”的响声。壁炉上对洁的十字银盾,下方交叉着两把造型古拙的长剑。无论剑或盾皆光洁无比,一尘不染。于是金属的表面反光中,映照出壁炉对面一张大床上正在进行的战争。
三个雪白的身体交缠在一起,一男二女的激烈战争让这架金属构架的大床亦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夹带着痛苦和愉悦的声音在房间里此起彼伏,似乎连炉火也感受到他们的激情,于是火焰明暗不定,让这chūn意无边的房间多添了几分暧昧的味道。
索伦一手按在有着鲜红长发的女伴脖子上,用几乎粗暴的方式进入那白花花的身体。女人当即痛叫一声,整个人几乎弓坐起来,却在索伦接下来的狠狠征伐中无力地软倒在床上,任其施为。
另一个打扮妖治的女人,则用自己的双唇徘徊于索伦和女伴的身体,那细长的舌头上打着铆钉,冰冷的金属凸起物游走间不断刺激着两人的感官。
索伦咒骂一声,把妖治女人拖了过来。面对红了双眼的索伦,妖治女人非但不害怕,还迎合般地向索伦敞露自己的身体。
索伦欢快进入。
在被近乎流放的暂停职期间,只有这样的娱乐能够让索伦暂时忘记满脑的烦恼。尽管因为零的关系,让索伦在家族中的地位有所下降,但第一顺位继承人的身份雷打不动,多的是有女人对他投怀送抱。
这两个来月,索伦已经玩了很多女人,且没一个重复。然而每次激情过后,他却感到无比的空虚。然后零暴走时的姿态就会占满索伦的双眼,那揉合了力量与速度的狂暴姿态,索伦就算闭上眼睛也无法把它从心中抹去。
这让索伦很气恼,无论从哪个方面而言,他应该远比零要强大得多。而哪怕是在上一次那种占据绝对优势的环境底下,却依然给零杀死了卡布,并带走了莉亚。这对索伦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尽管他想通过女人的身体来麻醉自己,可现在看来,这一点并不见得可行。
把妖治女人干得晕死过去,索伦心里腾起那么一点成就感的时候,房门却给敲响。
“什么事?”索伦大叫,口气并不是很好。任谁在干这种事的时候都不想被人打扰,他也不例外。
门外是仆人的声音:“索伦少爷,是蓝奇先生的来电。”
听到白头鹰,索伦就想到了零。他立时从床上站起,吼道:“把他的来电接进来。”
“已经接进您的私人电话了,就在1线。”仆人恭敬说道。
索伦立刻转身走到角落,看起挂在墙壁上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