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清脆的声音别样的清晰,硬生生的挤进哄闹的人群里,苏引抬头望去看到人群外那抹熟悉的身影,“方宁?”
人群散去,苏引缓步走了过去。
方宁见状立即快步迎了上去,距离两丈左右的距离停下脚步恭敬的躬身行了一礼,“参见大人,欢迎大人回府。”
现在叫大人已经不太合适了罢?但是她已经叫习惯了怎么办,大人突然就变成了圣女,这样的转变实在让她……
真没想到原来她原来与她是个女子,她隐藏的实在是太好了,居然瞒过了天下所有人,连她这个女子都没看出来,还曾经对她……真是!幸好现在知道为时未晚,不然岂不是……不对!她也只是正常的反应而已,谁见到那样完美的人不会心动呢,她又不是神仙。
“快起来罢。”苏引始终不习惯这样的行礼方式,起身将人扶了起来,“那时说好让你去西越的,没想到后来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就与你错过了,你去了西越么?又是怎么回来的?”
还是一样的温柔,方宁不由得愣了一下,很快又回过神来,“我本依照与大人的约定赶去西越的,在途中听到了大人被掳的事儿便急着赶到了雀城,幸运的是我找到太傅府的时候遇上了泠崖,他将事情的大概说给我便让我待在太傅府了。本来说好我要与一起去锦鹤国的,可他却偷偷走了,后来我得到了大人回天禹国的消息便回来了。”
苏引愕然,“这件事泠崖怎么没告诉我呢?让你白白的跟着跑了一圈,真是辛苦你了。”
原来这丫头还追去雀城了,这么长时间一个字也没提,泠崖到底想什么呢。
真奇怪。
“不辛苦,只要大人平安无事方宁一点也不觉得辛苦。”
“傻丫头。”对上那双认真的眸子,苏引一怔,伸手揉了揉方宁的发顶,“以后别叫我大人了,我现在已经不是大人了,说起来……这府里的人称呼,罢了,管不了他们了。”
温柔的轻抚一如从前,方宁僵了僵,“不……不叫大人的话,那要怎么称呼?叫圣女么?”
为什么知道了她是女子之后,在面对她的时候还是这么害羞啊,依然会紧张、不知所措,跟以前一模一样……她是不是病了?
圣女?苏引唇角一抽,“跟泠崖叫名字罢。”
方宁闻言瞪大了眼,“叫……叫名字?”
这怎么可以?她怎么可以直呼其名?她可是她最尊敬的人怎么能……她无法想象以名字相称这种事。
“不如叫主子罢,叫名字的话,我……我叫不出口。”
苏引见状轻笑,“随你喜欢好了。对了,泠崖呢?他是不是回来了?”
“泠崖?”方宁诧异的抬头,“没有啊,他……他不是跟大……跟主子在一起么?”
那个人会离开主子?那是天方夜谭么?她至今还从未见过哪个侍卫那么粘自己主子的,那家伙……就是个异类。
苏引心中一沉,“他没回来么。”
不在宫里,也没苏府,那会去哪儿?从进宫之后便不见了踪影,这都多长时间了,他不可能离开她这么长时间的,该不是发生什么事儿了罢?可不在这两个地方他又能去哪儿呢?
看到苏引急变的脸,方宁意识到了异样,“主子,是不是……出了事?”
对上那双担忧的眸子,苏引无力的摇头,“我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总之,先找找罢。”语毕便转身朝后院走去。
方宁凝眉,快步跟了上去。
居然真的出事了,究竟是什么事儿能让那家伙如此反常啊,说起来……主子对那家伙还真不是一般的关心呢。
除了武功不错之外她还真是看不出哪点儿好了,只不过是不见了会儿而已就能担心成那样,他是不是给主子下了什么药啊。
浣花楼
苏引唯一能想到的地方便是这里,虽说可能不大,却已无别的去处。再次踏足这里心情真是一种说不出的复杂,像是料到她会来一样后门早已有人侯在那里了。
这点,她就不得不佩服沈凉迟了。
说起沈凉迟,自那一晚在竹林小屋醉酒之后就没怎么接触过了,今次回来也只是例行公事的碰面而已,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
所以此刻坐在屋里被告知沈凉迟即刻便到之后,苏引觉得有些说不出的怪异,尴尬?算不上。只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具体是什么不对她也不知道。
方宁这是第一次到青楼这类地方,对什么都好奇却又不敢光明正大的看,只是偶尔偷偷的瞄上一眼,自以为没人发现的小动作其实很滑稽。
叩叩叩。
房门突然被人敲响,房内的两人一怔,转头望去便见那抹粉色身影缓步而来,眉眼飞扬,依旧风情一身。
看着那张一模一样的脸,苏引有些愣住,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另一个人,顿时觉得灵异起来,“还真是……一模一样啊。”
远在千里之外还有一人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浓烈的血缘关系并没有因为距离斩断,辗转之后还是联系上了,这就是冥冥中的牵绊么。
之前在锦鹤国的时候看到玉魔便会想到玉留白,现在看到玉留白了却又想到玉魔了,人还真是奇怪的动物。两个人分隔两地,虽未相认却彼此过的很好,这便也够了。对于玉留白来说现在已经习惯的生活被打乱,带来的只有痛苦,不若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罢。
盯着看了好几眼之后,方宁终于忍不住开口,“主子,这个人……是男是女?”
小小的声音,做贼似的,苏引回过神来忍不住笑,“你觉得是什么人便是什么人罢。”
说起来,他今日这一身粉色长衫还真是有些雌雄莫辩呢。这人什么时候爱上了这样风骚的颜色了?不过,真挺适合他的,不见半点违和感反而耀的人睁不开眼睛,第一次见他就觉得他身上有种说不出的风情,现在这种风情被他放大到了极致,妖精到底是妖精啊。
自小习武加上那两人说话的声音又没怎么掩饰,玉留白怎么可能听不见,早已习以为常也没什么反应,只是饶有兴味的打量了一遍才开口,“不知圣女驾临未曾远迎,失敬失敬。”
还真是苏大丞相回来了呢,不,现在应该是圣女了。虽然换回了男装,但看着就是不对劲了,好像知道她是女子之后才会觉得她像女子,之前他干嘛去了?睁着眼怎么就没看见呢。
罢了,他还好了,只是惊讶过头而已。
主子就……
唉,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造化弄人么?一会儿主子来了还不知会怎么样呢,他是不是得找个最佳的观赏地点观赏观赏啊,若是错过了那可是了不得的事儿。
一听这话,苏引乐了,“我这才一回来玉美人就迫不及待的调侃我了么?”
玉留白轻笑,“怎么会?我这绝对是真心,礼仪不可废。”
“礼仪不可废,这倒是。”苏引扬眸,伸手指了指身旁的位置,“玉美人就别站在那儿了,在太傅大人之前先过来尽尽地主之谊罢。”
“是。”玉留白见状眸中掠过一抹笑意,也不推辞就过去坐下了,“这位是?没想到还能看到圣女阁下身边出现泠侍卫以外的人呢。”
跟在身边的人不是泠崖,还真稀奇。
“她叫方宁,是个女孩子。”苏引偏头看着那径自忙碌的人,想从那张脸上找出什么蛛丝马迹来。
“女孩子?”玉留白斟茶的手微微一僵,扭头看了一眼之后点了点头,“嗯,果然是女孩子。”
方宁凝眉,看着那人一身风骚的衣服,有些嫌恶的别开了脸。
这人什么眼神啊?她是女的……这是可争议的事么?明明自己才是雄雌莫辨的人。
主子怎么还认识这种人啊?还是青楼里的……听闻这浣花楼里有小倌,这人该不是就是罢?看这一身衣服肯定是了。
看着递过来的茶杯,苏引伸手接了过来,“这两日这浣花楼里有什么异常么?”
“异常?”玉留白诧异的扬眉,随即耸了耸肩,“一切正常啊。圣女阁下是不是有什么想问?”
苏引闻言唇角狠狠地抽了抽,“你能不叫我圣女阁下么?听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其实,我今天来是为了找人的,泠崖……他来了没?”
这浣花楼每天什么人进出,寻常小民他不知道,其他的他肯定了解的一清二楚罢。若泠崖真的来了他必定是知道的,而他也没有隐瞒她的必要,唯一的可能是没来,或者偷偷的来了没让任何人发现。
“泠崖?”玉留白一震,放下茶杯转身面向苏引,认真的问道,“你今日来这儿就只是为了找泠崖?”
怪不得她刚到一日便急匆匆的来了呢,原来是为了那个泠崖,他还以为是……是为了主子,还将他叫来了。
这下好了。
苏引觉得这个问题反问的很奇怪,“不然呢?你怎么怎么问啊,泠崖呢?他到底是来了还是没来?”
玉留白深吸一口气,正准备摇头门外突然传来一声轻响,像是被碰倒了什么东西,“什么人?”
询问却无人回答。
下一刻,玉留白便猜到了,故意放大了声音,“主子是你么?”
苏引一怔,沈凉迟?他来了?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进来?方才的声音……呃,难道他是在外面偷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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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养的你们自己留个言标注一下,我记不清了…。Orz
年少足风流 第一百零七章~~没有动心么
更新时间:2013…6…13 1:16:32 本章字数:3645
偷听……这也是太傅大人会做的是么?
良久,沈凉迟缓步走了进来,神色淡淡,仿佛方才等在外面的人不是他一样。
看到那张熟悉的脸,苏引微微眯起眸子站起身来,“没想到真的是太傅大人呢,几日不见太傅大人何时多了这么个嗜好?”
居然真的是他,真的想象不出这个人也会听墙角,而且……他们方才没说什么罢。
沈凉迟没有理会苏引的调侃,只道,“留白,你带这位小哥先下去,我跟苏大……我们有事要谈。”
玉留白闻声颔首致意,转向方宁扬手道,“方姑娘请。”
方宁凝眉看了苏引一眼,见苏引点头这才随着玉留白离去。
转眼间屋内的人便退的干干净净,苏引站在原地面面相觑,沈凉迟率先打破了沉静,“坐罢。”说着自己也走过去坐下了。
苏引轻轻挑眉,缓缓坐了下来,“支开人这要是要与我说什么。”
沈凉迟闻言眸色一暗,斟茶的手顿了一下,“支开人就非要与你说什么么?难道我们之间连说个话也不可以了?”
方才得到消息的时候天知道他有多开心,焦急地赶过来却听到她说来这里找泠崖,他还以为她是找他的……原来是他自作多情了。
几个月的时光好像让他们之间的关系改变了很多,明显的陌生了,她面对他的时候不再像以前那般放松,反而在警戒他。即便是在怀疑他的时候,她也从没有停止过靠近他。那么硬生生的闯进别人生命之后就撒手不管了么,在她眼里她究竟是什么人?连朋友都算不上么?
苏引愕然,“我不是……不是这个意思,太傅大人想说话那我自然奉陪,太傅大人想说什么就说罢。”
她怎么觉着……这人好像是在生气?不会罢,她这才刚回来应该没得罪他才是?他也不是那样小气的人啊。这是怎么回事儿?
沈凉迟叹了口气,缓和下来,“你来这儿做什么?为了找泠崖?这是我方才听到的,但我不是在偷听,只是恰巧来了你们正好在说所以才……”
苏引闻言轻笑,“我知道,太傅大人不需要的解释。是,我来这儿是为了找泠崖,他从昨日便不见了踪影我担心出什么事。”
“从昨日?”沈凉迟倏地眯起眸子,放下了手中把玩的杯盖,“你是说……泠崖失踪了?”
那个人武功高强,在这鸢城只怕都没几个人能敌得过他,他那样的人应该不会有危险,应该是有事暂时离开了而已。可疑的是为了什么事儿?那个人必然是为了她的事,这一次从锦鹤国回来之后他总觉得有什么变得不同了。可究竟是什么他也说不上来,只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苏引轻轻摇头,笑的得体,“也不是失踪,我就是没看到他有些担心顺便就来看看,自然也是来这里见见太傅大人。”
只要来浣花楼便等于是见他,这句话没有错。说起来,他也算是她在天禹国唯一的朋友。
“是么?原来你眼里还能看得我呢。”沈凉迟苦笑,对面那人的注视让他有些坐不住,不自觉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说罢,这几个月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会变成锦鹤国圣女了?”
果然,还是要回答一遍么。
苏引无奈的撑着下颚,有气无力的开口,“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