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只安稳了一会儿,苏引变又闹起来,被钳制的手让她下意识的躁动起来,加上酒的作用,情绪渐渐变得激烈起来,另一只没被钳制的手胡乱的挥打起来,一掌拍出去意外的触碰到了凉意。
那一掌并不重却让泠崖瞬间清醒过来,看着被自己握住的手像是瘟疫般松开,连忙起身,只是还没动便被床上的人猛然抱住了,心乱成一团连基本的反应能力都消失,竟眼睁睁的被拉倒了。
过重的体重压得闷哼一声,苏引却没有放开手,灼热大过了沉重的压制,凉薄的体温不自觉地抱得更紧。
柔软的身子紧贴着,灼烫的体温似乎能将衣服融化,泠崖不可置信的瞠大双眸,整个人僵在那里不知该作何反应,推开?可是她抱得这么紧,这么难受……不推开?他……他……
“泠崖。”昏睡中的人突然轻轻的喊了一声,双目紧闭,眉紧紧地皱着,根本就没有清醒,显然是潜意识里的反应。
这一声轻唤让泠崖僵住了动作,原本打算推开的手慢慢放了下去,思忖片刻抱住怀里的人转身躺在了床上,换成了面对面的相拥。
原本打算让彼此舒服,也化解身体紧贴的尴尬,可是下一刻泠崖就后悔了,因为那人像是八爪鱼一样缠了上来。
“天……”
所有的情绪到最后只剩无奈。
天色一点点暗下来,房内的两人依然维持着相拥的姿势躺在床上,在长久的低档之后泠崖也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苏引做个了个梦,梦里她被变了一条鱼被捞进渔网,无论她怎么挣扎也无法挣脱渔网的束缚,万般焦急之下猛然间张开了眼睛,视线一片模糊,暗淡的光线里只依稀看到一个肉色的东西,像是人的下巴。
下意识的伸手摸上去,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来,苏引一惊顿时清醒过来,抬头一看那是一张无比熟悉的脸,见是泠崖不觉长长的舒了口气。
原来是泠崖啊,吓死了。
还以为……
等等!泠崖也不对啊!她怎么会泠崖躺在一起?虽然光线暗淡,还是看到了红色的装饰,这里难道是彼岸阁?所以她现在是跟泠崖躺在彼岸阁的床上?不是罢,是谁这么干的?就算她跟泠崖都喝醉了也不能扔在一张床上罢。
可是,泠崖怎么也喝醉了?这不科学啊。
“公子你醒了?”感觉到下颚上异样,泠崖便清醒过来,看着怀里那人却不敢确定她到底有没有清醒。
突然听到声音,苏引吓了一跳,“泠崖你吓死我了,说话你提前吱个声啊。”
离得那么近跟在耳边说话一样。
“呃。”泠崖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立即收回手推开怀里的人坐起身来,他觉得他应该解释一下,“公子,那个……你别误会,我们没有怎么样,只是……只是……”
这该怎么解释?只是单纯的躺在一张床上而已?
“我知道,我们能出什么事啊,我只是觉得搬我们来的人太不负责了而已,不过泠崖你怎么也喝醉了啊。”苏引缓缓坐起身来,只觉得头一阵晕,太阳穴突突的跳着疼,不觉得伸手敲了敲脑袋,“糟糕,头好疼……果然不该喝那么多酒的。”
真见鬼!她为什么要喝那么多酒?因为皇帝大人?开玩笑。算了,不管是与不是,酒也喝过了,这一页都该翻篇了。
明天之后又是新的一天,虽然与跟皇帝大人发生那么尴尬的事,不过总算是恢复了正常,也算是一件好事,至少在离开前不用提心吊胆的害怕被揭穿了。
居然什么都不记得,果然是醉了。泠崖闻言无奈的叹了口气,“公子,我没喝酒,是我带你来的。至于我们为什么会躺在一张床上是因为公子抱着我不放,我没办法才躺下来,不过我后来也睡着了。”
她不会……不相信罢。
“啊?”听了这话,苏引愕然的抬头,“你说什么?我……我抱着你不放?”
泠崖点头,“而且还打了我一巴掌,叫我色狼,这是之前。”
“呃。”苏引满头黑线,“真的?”
她的酒品虽然算不上差,但也……不好。好吧,她的酒品比较抽象,有时候的很好,有的时候……
泠崖没有说话,只是起身将夜明珠上的绒布掀开,然后走到床边将脸探了过去。
突然的光线无法适应,苏引伸手捂住了脸,一会儿才拿下来,手还没放下就愣住了,“泠崖你做什么?”
“应该还有点印子。”泠崖伸手指了指脸颊。
他并不是要计较这一巴掌,而是要证明她喝醉酒之后的所作所为跟……他的清白。
“不用了,我相信。”苏引闻言唇角抽了抽,将那张脸推开了。
“那我就放心了。”泠崖松了口气。
苏引呛了一下,“泠崖你这什么意思啊?好像我怎么了你一样,你放心,就算我真的怎么了你我也会负责的。”
泠崖僵住了动作,“负责……”
她居然说得出这种话来,若今日换做别人她也会这么说么?
“那是自然,我绝对是有责任感的人。”苏引一脸认真的点头,这一动头就一阵晕,赶忙伸手按住了太阳穴,“嘶……”
泠崖见状坐了过去,将苏引拉近伸手按揉起来,“下次看你还喝那么多酒。”
“不喝了,不喝了。”苏引从善如流,舒缓的动作,适宜的力道让她不禁舒服的叹息一声闭上了眼睛,“果然还是泠崖最好了。”
不论何时都在她身边,什么事都会为她做,顺从的极致,而且是发自内心,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让他对一个人如此呢?他心里到底存在着什么样的感情?恩情还是衷心?亦或者……
忍了一下午,现在终于到恰当的时机,泠崖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了。
“公子今日为何喝这么多酒?为了谁?”
其实那个人是谁已经昭然若揭,只是他觉得不可思议,更多的想听她的解释,但又有些害怕听到她的解释。
能牵动她的情绪那个人必定是能影响到她的人,明明说过不能接近,明明一直都在抗拒,明明……到最后却是为了那个人。
苏引闻言一怔,一抹溢出唇角,“泠崖问了我可不敢不回答,就是因为皇上的事。真的是在庆祝,不过我也否认有一些个人情绪在里面,只是负气而已,已经不值得去细问了,一切都结束了。”
“他真的看上了那个丫头?”泠崖还是有些不能相信。
“嗯。”苏引应了一声,声音有些迷糊起来,“他说感谢我们,看出来他的确挺喜欢那丫头的……得到的轻易就不会珍惜,他对我只是一时兴起而已,现在看到了新的对象自然就没兴趣了。”
“一时兴起么,但愿如此。”泠崖轻轻叹息一声,怀里一沉,那人便靠进了怀里,手上的动作也僵住了,“公子?”
“泠崖怀里凉凉的很舒服,我想睡会儿,头晕……”苏引咕哝一声,寻个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睛,“要是你不舒服的话就躺下罢,反正也躺过了,今晚就不回去了……府里还没这里安稳呢。”
只怕司空寻那妖孽又去了,还是这里安静,她怎么没想到呢,以后不想待在府里了就到浣花楼里来住好了。
嗯,真是个好主意。
“可是公子……”泠崖凝眉,看着怀里的人也不能伸手推开,双手僵硬的放了下来,“公子男女授受不亲,我看还是……”
“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男男也授受不亲啊,照你这么说人都该隔离了。”苏引缓缓张开眼睛,抬头看到那张紧绷的脸,伸手捏了捏,“好了,放松点。以前不是挺好的么,说过了你就的那个不知道就好了。”
“怎么可能当不知道。”泠崖抓住那只作乱的手,无奈的躺了下来,怀里的人立即靠了过来。
苏引满意的拍了拍泠崖的胸膛,闭上了眼睛,“这不是配合的很好么,好了,别说话了,好好地睡一会,感觉好久没好好睡过了。”
“嗯。”泠崖应了一声却没有丝毫睡意,视线越过怀里的人落在了窗外黑暗的天幕上。
其实他也有私心罢,明明可以拒绝的。
一时无人说话便安静下来,窗外隐隐的传来丝竹之声,喧闹的夜渐渐拉开帷幕。
突然想到什么,泠崖蓦地低头,怀里的人呼吸轻轻依然靠着他睡着了,看着那安静的睡颜不自觉地放柔了目光。
既然司空隐的事解决了,那还走么?
不知道她会怎么回答,应该是否定的罢,牵绊她的太多了,不像他,这一生的牵绊只有她而已。
那厢,七绽正坐在床边照顾沈凉迟,玉留白站在窗前望着远处闪烁的灯火,房间内很安静,直至一声轻唤划破了这分安静。
梦呓一般轻细的声音,若不细听根本就听不清,但自小习武的两人却听见了。
玉留白蓦地转身,正对上七绽震惊的眼,“听见了么。”
七绽怔怔的点点头,“你呢。”
“苏引。”玉留白缓缓开口,语毕叹息一声,“原来这就是主子今晚喝醉的原因么。”
迷惑了皇上,牵扯了七王爷……如今又是主子,那个人是妖孽不成?
七绽的眉拧的快要打成结了,“不会罢?主子……主子他……难道这几日异常的原因都是因为这个?这么说主子他……他对苏大人……”
“如你所想。”玉留白轻笑,“其实,还挺般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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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七十六章居然咬了她一口
更新时间:2013…5…14 9:16:12 本章字数:16654
“般配?!”七绽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一脸的不可置信,“玉大公子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般配?你居然说般配!那个人是谁?那个是苏引哎!不行……我不行了……这件事的冲击太大了!我有点晕。虺璩丣浪”
玉留白见状无辜的耸耸肩,“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你……”七绽连话都不说出来了,连忙放下手里的巾帕,撑着双膝站起来坐到了桌案边,“这是件多大的事儿啊,你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简直要被你气死了。”
“我没开玩笑。”玉留白无奈的叹了口气,走过去倒了杯茶递到了七绽手上,“那你告诉我,对于这件事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七绽接过茶杯一口气喝光又将空杯子塞回了玉留白手里,“我怎么知道怎么办?你居然问我怎么办?这件事恐怖就是主子也不知道在怎么办,不然他昨晚也不会在湖边站了一夜了!主子也真是什么人不喜欢偏偏喜欢上苏大人了?苏大人那是个什么人,先不说他是个男人了,更是皇上看上的男人,哦,对了!还有一个七王爷,这简直就是一趟不能再浑的浑水了。”
“话是这么说的没错,但感情这事情从来不由人,既然摊上了也只有认命的份儿了。”话锋一转,玉留白轻轻挑眉,“而且这件事不是已经解决了么?你们今晚不就是为了这件事而来么,既然苏大人跟皇上已经断了,那便是自由人了,再喜欢谁那自然也是自由的,只是看主子他自己了。”
七绽闻言蓦地抬头,“等等!我等你这话,你好像很赞同主子跟苏大人在一起啊?”
玉风流轻轻摇了摇食指,嫣然一笑,“我赞同的不是主子跟苏大人,而是爱情。世间没有什么是平等的,但有一样特殊,那便是情。”
“别跟我扯那么没用的了,我不听。”七绽只觉得头大,看了床上昏睡的人一眼眉又皱了起来,“就算赞同又能怎么样?皇上是不会赞同的,你应该很清楚皇上的个性,这次的事我看没有那么乐观,虽然主子跟苏大人都说成功了,但我始终觉得不对劲,也许这就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退一万步讲,主子跟苏大人也是不能的,即便能克服性别,但身份呢?你别忘了,他们一个是太傅一个是丞相,而且有皇上在前,即便皇上没有跟苏大人怎么样了,依皇帝一贯的性格来说都不会放任曾经属于自己的人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他们会觉得那是一种侮辱,甚至是对皇权的一种蔑视。”
“啧。”玉留白惊叹连连,一脸的不可思议,“你是从哪儿想出这些东西来的?我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呐。”
“你什么意思?”七绽脸一黑,这家伙分明是讽刺的口气。
“意思就是你想的太多了。”
七绽顿时不乐意了,“我想的哪儿多了!我明明考虑的那么全面!难道你认为皇上会让主子跟苏大人在一起?我就觉得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嗯,的确,我不否认这点。”玉留白点点头,“但是那是建立在皇上喜欢苏大人或者苏大人与皇上之间有那种关系的前提条件下,他们现在不是什么也没有么?难道苏大人要因此为皇上一生孤独?何况另一个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