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话音未落,又是一阵比方才更剧烈的摇晃。这一次船身却倒向了相反的方向。
两人还没从方才的动荡中清醒过来,又被重重甩向了床里侧,结结实实撞在木制舱板上。
黄金质地的铃铛发出欢快的,令人销魂的“叮叮当当”声。
冰依霎那间绷紧了全身神经,那点点睡意早已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只因那撞击太过强烈,他们翻滚的位置又太过恰到好处,以致于,即便隔着衣衫,她都完全不怀疑他会将炽烈的欲望送入她体内。
祈然紧紧得压在冰依身上,眼中的神光已经不能用幽深来形容了,而是酝酿着狂烈暴风雨的黑云。他微微撑起身子看了眼已经停止发声的铃铛,哑声道:“我倒不知,原来这铃铛还有其它作用……”
其它作用?什么作用?催情吗?在衣服被轻轻褪下的时候,冰依愤愤地想。
然而很快,她便失去了思考和抱怨的能力,澎湃的热情,温柔而坚定的占有,那是她沉沦的港湾,无法抗拒的柔情诱惑……
于是,清脆悦耳的铃铛声就在这狂风暴雨的夜里响了,整整大半夜。第二天白天,第二天晚上,冰依整整一天一夜没办法从床上爬下来。
这以后,冰依暗暗告诫自己,X生活一定要有规律,绝不能再像这样暴圈暴叉……当然,这点愿望能不能实现,就不是她所能控制的了。
小佚
2008…5…11 14:52
Act 25。 下一站,出云岛国
天气清朗,阳光明媚,空气中却已带了几分凉意,竟是转眼盛夏就过去了。
多哈岛的南部阿而比亚城港口,是雅鲁帝国最大的海港,平日可容纳近百艘船。可奇怪的是,今日整个硕大的港口却空荡荡的,放眼望去唯有一艘白色主帆的大船停靠着。
沿着被收起的船翻往上看,可以望见一面蓝黑为底的旗帜,除了七星连成的勺状图案外,上面还龙飞凤舞得写着“无游组”三个字。蓝黑的旗帜被海风吹舞着在空中猎猎作响,偶尔明黄色的星星反射出太阳光,说不出得耀眼夺目。
此时此刻,对比港口的冷清,这艘船周围却极其热闹。不时有人上上下下,上去的时候手上搬着一大箱东西,下来的时候手上只拿了一两件小物品或提了个小袋,却偏偏每个人都笑逐颜开,仿佛得了莫大的便宜。
冰依站在港口北侧,望着来来往往的欣喜人群,忍不住唏嘘感叹。果然是物以稀为贵啊!
她的目光一转,落在身穿白色法袍,手握法杖的男子身上,看他满脸感激的笑容,就能猜到他是在感激祈然的帮忙。她不是不愿待在祈然身边欣赏那个水晶般透彻的美男,只是想到自己其实什么忙也没帮上,反添了很多乱,就忽然地不想聆听那些感谢之词。
正胡思乱想着,肩上忽然一重,感觉是被人拍了一下。冰依连忙转过头,毫无准备得,就看见一双近在咫尺的墨绿色双眸。
冰依惊得往后退了一步,才惊魂未定得道:“你以为你有双猫眼就真的是猫了?走路都没声音的吗?”
兰迪斯原本还酝酿着离愁别绪的脸霎时变色:“你敢说我是猫?!”
冰依嗤笑:“否则你以为你是什么,老虎吗?”眼看兰迪斯脸色从红到黑,从黑到紫,眼中怒气喷薄欲出。冰依戏虐得补充了一句:“喂,病猫就算再怎么发威也变不成老虎的!”
兰迪斯哧哧喘着气,这时反倒像是被惹急了却不敢发威的公牛了。
冰依再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忽然,腰上一紧,她脚下一个趔趄,便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冰依还在笑,眉梢眼角都是灿烂的笑意。祈然勉强撑着漫不经心的笑容问:“什么事这么好笑?你们……聊得很开心吗?”
冰依神经中某根弦绷得拉响了一声低级警报,她连忙咳了一声,把注意力转回到自个儿老公身上:“我们可以出发了吗?”
闻言,祈然的笑容果然变得柔和多了:“恩,走吧。去下一站。”
冰依笑得眉眼弯起,正待说好,忽然一怔,惊叫道:“哎呀!我把小妖忘了。小妖呢?她说在港口等我的啊!”
祈然眉头微皱,瞥了前方神色复杂的兰迪斯一眼,暗道:难道要为了一个陌生人延迟启航?
冰依开始急得团团转,在港口四处找人。可转了一圈,却连个妖影也没看见。
忽然,步杀冷淡的声音从船上传来:“冰依——”
冰依闻声抬头,看到黑衣黑发,深情淡漠的步杀正立在船头,而跟在他身后的女子,眉目俊秀,英气逼人,又不失妩媚,此刻正含着眼泪打哈欠。
冰依虽从未真正看过久妖的容貌,可端看那双耀眼中却透着冷漠的茶金色眼睛,她就确信无疑了。
久妖哈欠连天得走到船舷边,含糊道:“我都在这等了好几天了……你们真慢。幸好,船上的食物还算可口。”
冰依忍不住笑出声来,像步杀比了个OK的手势,回头道:“祈然,我们走吧。”
冰依看向兰迪斯,微笑着摆手:“我们走了,但愿将来还有重聚的时候。”顿了顿,她从怀中拿出一本蓝色封皮的手抄本,“这是九重水吟咒的译本,水吟咒是一个以治疗和催眠为主的魔法。我想,对你和你们国家的子民,都会有用的。”
兰迪斯默默接过来,声音沉沉得说了句“谢谢”,目光却始终望着书皮,没看她。
冰依笑着摇头道:“你不也治好了祈然身上的离魂术吗?就别谢来谢去了。”
冰依抬头看了看玻拉丽斯号,发现船工已经在起锚了,而祈然脸上也微露不耐。
她放眼扫过这个他们只停留了两个月的国家,虽谈不上留恋,离去时却总还是会有几分不舍。当然,更多的是对前方未知世界的好奇和向往。
冰依浅淡微笑着向兰迪斯鞠了个躬:“感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也谢谢这个国家给了我一段……奇妙诡异的经历。再见。”
冰依“再见”两字话音刚落,祈然就迫不及待得带着他往玻拉丽斯号走去。
忽听一直默默无言的兰迪斯朗声道:“萧祈然!!”
祈然回过头来,略带不悦得挑眉看着他。
兰迪斯也丝毫没有示弱的意思,目光一瞬不瞬,声音大得几乎能让港口所有人都听见:“总有一天,我会找到一个比她更好的女子,然后一辈子,只爱她一个人,比你更爱!”
祈然愣了一会,随即大笑道:“你做梦!”
蓝天白云下,祈然一把揽住冰依,飘然跃上了远航船。夏末秋初的微风带着几分热几分凉,荡起他们的衣衫、发丝,映着粼粼水波,直如水神谪仙,美轮美奂。
祈然一上船,巨大的白帆就被缓缓放了下来,帆上明黄锦线绣成的七颗星,光芒闪烁。
大嗓子的胡力粗吼了一声:“起——航——了——!!”
随即有集中在冰依身边叽叽喳喳抱怨她把自己丢下的侍女问道:“小姐,下一站我们去哪?”(PS:为啥米叫小姐,公子和少主呢?一是因为称呼的习惯,二是卫聆风的训练,三是……本人我觉得叫祈然少主,叫冰依少夫人,那偶家杀杀的地位往哪摆??)
冰依对这个问题也很好奇,毕竟她对这个世界完全不了解,自然也不知道这船继续向西会到哪里。于是她和所有人一样,统统把目光投向久妖。
久妖似乎还没从刚刚的睡梦中完全清醒过来,闻言继续打了个哈欠道:“再往西一个半月的航程,会看见一个比多哈岛大数十倍的陆地,叫做伊修大陆。在伊修大陆旁,有一个小岛,人称出云岛国。我们要去的,就是那里。”
“出云岛国吗?”冰依喃喃念了一遍,随即冲祈然和步杀一笑,“好吧!下一站,我们去出云岛国。”
步杀一脸无所谓得挑眉,然后躺到甲板上睡觉。祈然温润一笑,柔声道:“好。”
冰依伸了个懒腰,感觉有些困倦,小小打了个哈欠,她觉得自己被久妖传染了。
祈然走前几步打横抱起她,宠腻道:“去里面好好休息一下吧。”
船上的人对祈然时不时的亲密举动早已见怪不怪,冰依震惊多了后也慢慢习惯了。于是索性舒服得靠在他肩头,由着他将自己,抱进一楼船舱。
经过久妖身边的时候,冰依与她的目光一触即分,分明看到她掩藏在淡然随性背后的恍惚,期待和惧怕。
久妖是在渴望见到他,却又害怕见到他吧。冰依在心里想着。
她闭起眼,靠在祈然耳边轻轻道:“不知道下一站等待我们的,又会是什么呢?”
第一站 雅鲁帝国之被夺去的记忆完。
小佚
2008…5…12 23:17
【第二站 伊修大陆之神秘少年的微笑】
序 交换条件
昏黄暗淡的路灯下,是两个少年,他们一个站在光圈中,一个站在阴影里。
站在光圈中的少年,有着一头闪亮纯净的银色长发,迷蒙的灯光洒在他脸上,描绘出一个淡淡却动人心魄的面庞。
此时此刻,若有凡人站在这条散发着恶臭的街道上,有幸看到这张脸,那么必然会迷醉在这比星辰月华更美的少年光晕下,如痴如醉。
站在阴影里的少年却完全看不清楚面容,只隐约可见一个修长挺拔的身材。他抬头望了一眼阴灰的天空,淡淡笑道:“找我有事吗,菲瑟?”很显然,他并不在凡人的范畴。
被叫做菲瑟的银发少年撇了撇嘴,心中暗道:又是如此标准的微笑,如此谦和的温润口气,究竟这是他与生俱来的性子,还是几可乱真的假面具?
菲瑟双手交叉到脑后拢住被风吹乱的银发,斜靠在积满灰尘的路灯下,懒洋洋道:“用你们地球上的话来说,我不想跟你绕弯子,开门见山地说吧。我知道你的身世,也知道你的父母在哪个异次元空间……”
菲瑟忽然住声,看着他的反应。
令人窒息的阴影中是少年短暂的沉默,随即他用温润悦耳的声音短短反问了一句:“是吗?”
菲瑟斜着眼看他,暗弱的光线并不能阻碍他一点视觉:“你不信?”
阴影中的少年笑了:“我连自己这么离奇的身世都信了,又怎么会不信你?”
菲瑟眯起了眼:“那你……不想见他们吗?”
菲瑟忽然直起身,以他特有的夜视能力,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少年。
以玉为骨,以雪为神,以月为心,与小落一样,这般人物,仿佛比他更不属于这个世界。
风鼓起菲瑟的银发,细碎的光芒洒在他邪魅俊逸又稚气未脱的脸上,在这肮脏散发恶臭的街上,越发美得诡谲。
他用带着某种蛊惑的声音,幽幽道:“我可以让你见到你的父母,条件是……”
小佚
2008。6。15
Leg 1。 身体不适
天和1263元年8月。
即便在海上,这也是一个闷热的季节,而且时有暴风雨的侵袭。
玻拉丽斯号从多哈岛出发已经半个月了,这一天,早上看来倒是天朗气清,只远处漂浮着几片白云,海风也难得得清爽怡人。
此时此刻,船上的人都聚集到了甲板上,享受这难得的好天气。唯有冰依却脸色惨白得躺在船舱内,小脸因疼痛而整个扭曲在一起,浑身冷汗直冒。
“冰依……”祈然推门进来,看见她可怜兮兮的样子,就心痛得眉头紧皱,“这是刚熬好的止痛药,喝了或者会好点。”
冰依已经虚弱得连摇头的力气也没有了,只能把自己蜷在被窝里发抖。她实在想不明白,自己一向身体康健,从十五岁月经来潮开始,就从未品尝过生理痛的滋味。即便是到了古代,也没替她造成什么大麻烦。为什么,为什么唯有这次,竟痛得如此厉害。
祈然一口一口小心得替她灌下去,冰依勉力吞着,喝到第五口的时候,冰依忽然觉得胃中一阵翻滚,她“哇——”得一声,头一偏,药全吐在了地上和祈然身上。
祈然顾不得擦揭自己身上的药渍,连忙半抱住她,轻轻顺她的背,又拿过一旁软巾擦去她嘴角的污渍,原本俊朗的双眉几乎如打结般拧在一起。
冰依有气无力得躺回床上,低声道:“祈然,你先出去,让我睡一会……醒来就没事了。”
祈然点点头,却掩不去忧心忡忡的神色。冰依看到了他眼中的内疚和自责,很想安慰他,却连开口的力气也没有,只得慢慢闭上了眼睛。
******************************我是那痛苦的分隔线*****************************
直到冰依忍着痛苦,迷迷糊糊睡去,祈然才听她的话离开房间。他走上船头甲板,便看见步杀斜倚在船舷上看着他问:“她怎么样?”
祈然摇摇头,望向茫茫无涯的大海,第一次痛恨它的辽阔。他自己虽是神医,却毕竟从未细心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