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依羞急了:“好什么好啊!这里是茶室,天还没黑,万一有人进来……啊——”
只听到一阵刺耳的“撕拉”声,浑身衣物除了最贴身的里衣,竟已被他剥了个干净。入骨的寒意袭体而来,交替在磨人的炽热中,自己仿佛是那刚从冰箱里拿出来,又放在沸水中加热的冻肉,既煎熬,又任人宰割。
眼角余光瞥到耐性全无的祈然已将手搁到衣襟上,冰依急得大叫:“别撕!再撕你就没衣服了!!”
说起衣服,冰依就忍不住恶寒,也不知卫聆风在想些什么。替自己准备的衣服,竟有祈然和步杀的三倍之多。步杀也便算了,每日由侍女清洗,总不会缺。可祈然却根本是挥霍成性,完全不知人间疾苦的性子,每次圈圈叉叉时一没耐性,就毫不犹豫得撕裂。再这么下去,只怕还没靠岸,就……
祈然斜着眼看她,双目微红,神色迷醉,就如喝醉了酒一般。他忽然笑起来:“那么,你……来替我脱。”
“哈?”冰依一下子傻了,目瞪口呆地扭头看着他。
祈然轻轻抱起她转了个身,让她面对着自己,然后双手伸开:“你,来,脱。”
冰依气得跺脚:“祈然,你不能这么耍无赖。”
祈然一副“我就耍无赖,你能把我怎么办”的表情,脸上难得露出邪邪的得意的笑容:“既然你不脱,那我撕了。”说着,手重新搁到衣襟上。
“别!”冰依急得大叫,特委屈得看着他,“我脱还不行吗?”
看到冰依伸出颤抖的手解开他的衣扣,祈然开始还能笑着调侃她:“冰依,你为何总这么害羞啊?我们两个之间,还有什么没见过?是不是等到我们都老了,你还是像这样……”
祈然的声音消失在冰依恶狠狠的瞪视中,他眯起眼看着那颤抖的单薄身躯,隔着里衣都能看到泛起的玫瑰色潮红,看着晶莹修长的手臂忽伸忽屈,感觉那小小细腻的掌心隔着薄薄的衣衫贴在他皮肤上,颤抖地剥去衣物。
祈然忽然笑不出来了,他感觉自己体内像藏了头干渴的野兽,奔腾着咆哮着,要冲出来。喉咙是干烧的,欲望是火热的,下腹是胀痛的。他已经,无法忍耐了。
小佚
2008…5…10 15:35
Text 4。 铃铛的来历(下)
结果,凌乱破碎的衣服,还是散了一地,唯一的区别大概只在于,衣服撕裂的程度,究竟还有没有缝补再穿的希望罢了。
冰依无法抑制自己羞人的呻吟。开始的时候,还能搂着祈然回应他,亲吻他毫无瑕疵的身体,到后来却只余本能。
背部被墙纸摩擦的火热,却没有这房中的激情热。冰依觉得自己快变成一摊水融化了。不过估计现在她就算是融化成水,也逃不过被祈然喝掉的命运。
好不容易有个喘息的空档,冰依断断续续,用根本无法连贯的声音表达自己的抗议:“……然,我……麻……腿麻……了。”
她的左腿一直被祈然托高着,缠绕在他身上,时间久了,确实很麻。
祈然用沙哑的嗓音“哦”了一声,从她体内退了出去。冰依刚松了一口气,谁知祈然却马上抱着她转了个身,让她面朝着墙上,然后单手扣住她的腰猛地往后一拽,又火热地冲了进去。
疯狂的律动,缠绵的深吻,湿发的相交,还有婉转粗重呻吟的混乱,成了这个古色古香茶室中,唯一的主旋律。
冰依已经记不得自己和祈然变换了多少体位。从墙边到藤椅上,从藤椅上又到茶桌前,冰依甚至怀疑祈然到底是真的体贴怕自己身体麻痹,还是根本就是爱上了这种刺激的移位。
所以,当她倒在绒毛地毯上,然后面朝下被祈然再度侵入的时候,几乎已经连惊叫得力气也没有了。
祈然他,很明显是想将一个礼拜的温存统统补回来。可是,冰依却忍不住在心底连连哀嚎:萧大哥,萧大爷,就算你真的是欲求不满憋到内伤,可也要考虑到我这个普通人和你这怪物的体力差别啊!还让不让人活了?!
祈然的双手贴着冰依的手背,与她十指相扣,迷恋地轻吻她滑腻柔软的背部肌肤。潮红的面颊,迷离的双眼,还有那如猫咪般细碎的婉转低吟,这就是他的妻啊,他要爱一辈子,守护一辈子,然后等候她来世的妻。
为什么爱她?何时爱上她的?祈然都已经记不清了。可那张在雷雨夜后就深深刻入他心底的平静睡颜,却自此从未消退过,甚至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鲜明入骨。
祈然扣紧那纤细素白的手指,让她毫无间隙的贴在自己身上,仿佛一团泥捏的两个塑像被打碎了,然后你泥中有我,我泥中有你。
“冰依……”他用低沉沙哑的声音叫她名字,那是从灵魂最深处发出来的呼唤。
身下原本筋疲力尽的人,仿如忽然被这呼唤注入了精力。她抬起头,媚眼如斯,却带着浓浓的深情和温柔看着他,然后柔软小小的唇,轻轻贴上他的。
其实,祈然一直都知道,自己的不安不是源自于大哥的深情,也不是源自于冰依太多的选择和退路,而是他对自己深深的不信任和恐慌。
萧祈然,并不是一个如表面看来完美无暇的神,相反,他的体内潜藏着太多人类最极端的劣根性,他甚至比疯狂的洛枫更残酷更冷血更具破坏力。
这些都是他拼了命想要对冰依掩饰,却明知掩饰不了的。所以他害怕,他怕冰依在选择嫁给他时,其实并不了解他的可怕,并不知道他是一个恶魔而不是神子,他更怕冰依了解真相后可能露出的绝望鄙夷的眼神。
可是,就在这一刻,祈然忽然想起冰依很久以前曾对蓝烟说过的话。
“在他是你心目中那个温柔的少主,或是残忍的魔鬼以前,那个人,他首先是祈然!萧祈然!不管变成什么样,不管他潜藏着什么样的本性,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
“我会为他变得不快乐而难过,会为他失去了往日的善良而悲伤,会为他遮住了我的眼睛而生气,会希望他变得快乐、不再残忍。可是,我绝对、绝对不会去否认他任何一面的存在。”
“蓝烟,你真的爱过他吗?只是单纯的,爱过萧祈然这个人吗?”
只是单纯的,爱萧祈然这个人吗?祈然忍不住问着自己,冰依她不了解自己吗?冰依她,真的不清楚自己的本性吗?
如果不了解,亲眼看着自己褪去善良残酷杀人的她,为什么还选择回来?如果不了解,明知自己发动冢蛊绝代的她,面对大哥的深情,为什么依旧选择自己?
还是,从头到尾,真正没有想透彻的从来就是他,也只有他?
这些问题,这些深思,在祈然脑中瞬息万变地闪过,然后他便沉沦在那温暖的柔情里,再无法自拔。感受她,拥抱她,亲吻她,占有她……这是他最直接,最赤裸裸,却也最深彻的,爱的表达方式。
**************************我是那铃铛的分隔线********************************
事毕后,冰依累极,只想睡觉。迷迷糊糊中,她感觉祈然抱起了自己进了浴室,湿暖的水汽,柔和的热汤。她一时觉得祈然好像摆弄着自己洗了很久,一时又觉得转眼就出来。
只是罩上薄薄的雪绸睡衣后,疲劳确实褪去了大半,身心也都清爽多了。
祈然用自己的外袍裹住她,然后横抱着她回自己房中。经过楼道的时候,发现天已经暗了下来,天空中堆积着厚厚的乌云,海风潮湿而蕴藏着力量,看来,暴风雨就要来了。
走进屋里,将冰依轻柔地放在床上后,祈然又到厨房用最快速度熬了三碗小米粥,尝一口,软软甜甜的,入口即化,滑而不腻。祈然露出略带得意的笑容。
第一碗是纵身跃到桅杆上给步杀的,祈然望了望天,道:“你要留在这里吗?”
步杀握了握汲血的刀柄,眼中露出狂热的兴奋,随即掩在冷淡之后,继续吃小米粥。
祈然失笑,纵身跳下桅杆,暗道:有机会一定要试试步杀的武功究竟高到了何种境界,我还能接他几招呢?
留在桅杆瞭望台上的步杀,此时却正看着空空的小米粥碗,百年难得一见得露出个无奈又懊恼的表情:冰依说得对,胃口……确实被养刁了……(咳咳,还记得我在本篇小说的开头所提出的第一个问题吗?步杀在郁闷什么?哈哈……因为祈然的记忆回到了遇见冰依前,那时他还没学会做菜,他们的饭菜只好改由厨师来做,结果……变难吃了。^_^)
祈然回到房间时,冰依正睡得迷糊,似醒非醒的,说不出的乖顺。叫她张嘴就张嘴,问她好不好吃就傻笑着点头,用嘴喂她还会伸出小舌头不住翻搅攫取。
祈然气喘吁吁,好不容易才分开两人,只能宠腻而无奈得笑。
随即笑容微敛,他思索了片刻后,还是从血箫尾部的暗格中取出一粒极小的黑色药丸,塞到冰依口中。
这是他很久之前研究出来的“避孕药”,对人体没有损伤,功效却极好。
祈然微微叹了口气,然后低头亲吻冰依凉凉的额头。他们,还年轻,而且他不想强迫冰依。祈然只希望,有一日她能自己走出曾经的阴影。
孩子,那个留在另一个世界,属于他们的孩子。他们却连一点点做父母的责任都没有尽到。祈然虽是冷血无情的人,可对于自己爱的人,关心的人,想守护的人,却从来都是不遗余力得付出。比如冰依,比如步杀,也比如……那个他没见过一面的孩子。
所以,他可以理解冰依渴望救赎而近乎自虐的心理,真的可以理解。
喝完剩下的小米粥,祈然正要睡觉,却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一件他从药房出来后四处都找不到冰依,而气极败坏非常想做的事。此时此刻吃饱餍足后的他,虽然早已怒火全消,对于原先那个决定,却还是深感赞同。
于是他离开房间来到仓库,凭着过目不忘的记忆,在大哥留给他们的礼物中,一箱箱寻找某个好不起眼的东西。
终于,祈然看着手中小小的被红绳窜起的金黄色饰物,听着它清脆悦耳的“叮当”声音,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忽然,船身一个剧烈的摇晃,祈然差一点跌倒。他脸色微变,想起独自在房中睡觉的冰依,连忙匆匆赶了回去。
暴风雨确实是猛烈的,甚至连冰依也被从酣眠中恍醒了,一睁开眼,便看见祈然匆匆走进房中关上门。她露出一个嫣然的笑容。
祈然松了口气,随即想起了什么,露出个诡异的笑容快步走到她身边。然后抓起她的右脚,抓在手中,开始摆弄。
冰依声音虚软,奇道:“祈然,你在干什么?”
祈然没有回应她,只是专注得看着那精致的脚踝。冰依的身高不矮,全身骨架却极小,尤其脚踝和手腕,更是纤细异常。她的皮肤常年带着几分凉意,因为脱胎换骨过而如婴儿般的肌肤,摸上去更是如细滑的白瓷般,让人流连。
祈然的指腹轻轻拂过她光滑的脚面,因紧张而微微蜷曲的粉嫩脚趾,还有她极敏感的脚底。然后将红色的绳子系在她脚踝上,那金色的坠子垂上她脚面,俨然是一个小巧精致的铃铛,由黄金制成的铃铛。
祈然露出个满意的笑容,将红绳打成死结,然后低下头,轻轻吻那白皙的脚背,还有精巧圆润的脚趾。皂角的清香仿佛还留在上面,让他迷醉。
冰依啊地发出一声低叫,直起身来,然后看到了那个铃铛。她目瞪口呆道:“祈然,你在我脚上挂这个干嘛?”
祈然回头看着她,邪着眼笑,微微露出洁白的牙齿:“黄金制的铃铛声有极强的穿透力,以后,只要你还在这个船上,我就一定能逮到你。”
冰依为他那诡异的笑容和话语打了个寒战,不过看看铃铛系在脚上确实不难看,也就不计较了。她打了个哈欠,泪水迷蒙:“好困,我要睡了。”
祈然温柔得笑,正要随她一起躺下,忽然船身朝外侧方向一个剧烈摇晃。两人毫无准备,竟双双从床上被甩了下来。
幸好祈然及时单手撑地,运气于掌,才堪堪接住了滚落的冰依,两人都平安无事,无伤无痛。
冰依惊魂未定得趴在祈然胸口,脚上铃铛还在发出“叮叮当当”的回声。她喘着气支起身,忽然面上一红。
原来,翻滚中,祈然本就只是松松穿系的衣服早就散开了,露出光洁紧实,起伏有致的胸膛,而自己的双手,还毫不知耻得搁在他胸口的敏感部位上。
冰依尴尬得不知道该说什么。祈然的眼眸又变得如海般深邃,呼吸炽热,但他还是起身温柔的将冰依抱上了床,抚着她细致的眉眼,柔声道:“睡……”
“砰——”话音未落,又是一阵比方才更剧烈的摇晃。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