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么几秒钟的时间,原本高朋满座的大堂撤离得冷冷清清,就剩下犹豫中的夏雨天和默默站在堂中的神秘仙女。当然,还有高座之上让人无法琢磨的冷傲男人。
幽幽面色冷淡,瞥着夏雨天一张一合的大嘴巴鄙视地盯她一眼,有些不爽地说,“你个笨蛋,还杵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和他们一起滚。”
夏雨天特委屈地蠕动着大嘴巴,瑟瑟盯着他不悦的酷美脸庞,“我、我送你的生日歌还没有唱完啦,等我给你唱完再走也不迟嘛。”
闻言,幽幽在心里暗暗笑了一把,但表面还是不露任何痕迹,依旧是冷酷无情的俊美样,“唱得那么难听,还好意思再唱?我再说一次……滚。”最后一个‘滚’字像把冰刀,尾音拖得有些长,感觉含带着无形的危险。
不料好心为他倾情高唱的生日歌竟得不到他的夸赞,反而被讥讽说她唱得难听。好心被当做驴肝肺,想着就特不是滋味。再加上还那么不留情面的在仙女面前说出一个超级难听的滚字,再不咋样的女人也是有自尊心的,叫她颜面何存啊……
想不开,摸不明,心寒一大片。夏雨天洋装洒脱的一笑,强忍眼中倔强的泪水扬头道:“难听就难听,滚就滚,别以为我愿意唱,也别以为我不乐意滚。”耍脾气地说完,甩甩衣袖潇洒转身,默默流下一滴酸涩清泪气闷地走出门。
夏雨天走后,神秘美女眼泛泪光缓缓地动了动娇艳欲滴的红唇,满心深情地唤着高高在上的男人,“表哥……”还想说点什么的,但见他不为所动的冷俊样,心酸地咽下了话。
幽幽微撇开脸,听到她幽忧的轻唤声,在内心深处默无声息地叹息了一声。沉默数秒,才转回头礼貌地注视着她一点也没变的绝美容颜,颇含爱怜地说了话,“雪雪,为什么不听表哥的话?……快些离开吧,无敌神城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我更是你永远不该见的人。你……”
“为什么?”听着他那些无情的话,温雪雪已是泪水盈眶,留下一滴伤心泪痛彻心扉地很不甘心地质问起他,“表哥,我求你告诉,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我离开神城,为什么……要我离开你?”
幽幽神伤了一下,“你不需要知道原因。离开我既是对你好,也是对我好。”
温雪雪可听不懂他深奥的话,无力地摇头讥笑起自己,“呵呵,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被赶出神城五年了也得不到你们的原谅吗?离开你五年,我伤心了五年,抱着一丝希望也等了五年。知道你生日,今天才好不容易进府跳舞给你看,你却还是说这些足以让我心碎的话。”
“……”幽幽无语,眉带忧思地撇开了头去。表妹,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你……什么也没做错过。这一生,是我辜负你了。
见他不语也不看自己,温雪雪的内心说不出来的伤感。终是情难自控,泪止不住地掉满脸,“我们以前的美好往事你一点也不记得了吗?五岁,我们一起捉迷藏……十岁,我们一起看星星……十五岁,我们形影不离地一起练功,一起骑马……十八岁,我们一起爬上雪山赏雪,你在雪山山顶对我说会娶我为妻……”甜蜜而忧情地说着,记忆底那些美好回忆一个劲地冒出脑海,每一个影象都是那么的清晰可见。仿佛那是她永远都不会忘记的珍贵记忆,没有那些记忆,似乎生命就没有意义了。
幽幽不想再听下去了,秀气的剑眉蹙得紧紧,抬眼冷冽地看向她的泪脸,很不耐烦地打断她后面的话,“那都是以前,那都是回忆,现在的它们都是毫无意义的……忘掉我走吧,我派人送你离开神城,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要不然,你会更加的不好过。”似乎铁了心,无情无意的话不需要酝酿情绪就能一口气说出来。
“……”被他口中冷血的话噎住了,胸闷得紧,痛得紧。泪光悲观地闪烁着,美丽红润的俏脸瞬间惨白。头不敢置信地摇着,双脚无可奈何地向后倒退了好几步。表哥,这就是真实的你吗?我们以前的相爱都是假象吗?从小就爱你爱到深入骨髓的我,要怎样才能忘掉你?……是死吗?
夏雨天出了大堂漫无目的地到了一凉亭,抹去脸上还挂着的一滴泪珠,有些疑惑地自言自语起来,“你个幽混球,为啥对我说一个‘滚’字我就掉泪了呢?这次又没有摔我,为啥觉得比摔我还难受呢?”
正在她疑惑之时,老夫人带着两个俏丫鬟精神抖擞地向她走了过来。“雨天,你怎么在这里呀?没去给我幽幽孙祝生吗?”
闻声,夏雨天赶忙抹尽泪痕才转身,挤出笑向她解释,“超级富婆婆,我今天去了的,还费尽心思唱了首歌呢,可是他却耍性子,叫我滚出来啦。”
老夫人坐到她旁边,有些抱歉地看着她,“早知道我也去了,我去了他肯定不会叫你滚。”忽地,眉头蹙了蹙,“话说回来,无原无故的他怎么会叫你滚呢?是你唱得太难听,还是……”
“不是啦,那首歌三岁小孩都唱得呱呱叫,我这么大个人了,咋会唱不好嘛。是今天来了个领舞的神秘大美女,他一看到她性格就暴冷起来,把气都撒在我身上啦。”
“神秘的大美女?”老夫人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到底是个怎样的大美女,居然有能耐影响我的幽幽孙。应该是不简单才对……愈想愈好奇,特想一探究竟。身子‘嗖’地一起,拉住夏雨天的手火速走出凉亭,“走,我倒要看看是何等大美女。”
第65章 插话
夏雨天被老夫人一路急拉着,刚要走到大堂门口时,从里面跌跌撞撞地走出一个泪美人。看清那梨花带雨的绝美脸庞时,她心中一惊。
老夫人见到她,惊中带喜地扬起唇,箭步上前紧握住她细皮嫩肉的玉手,激动地说:“雪雪,是你吗?你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看着老夫人褶皱的脸,泪如雨下的温雪雪一个劲地点头,“曾奶奶,是我啊,我是雪雪,今天我回来了。不过……我现在要走了,要离开了。”话语很无奈,泪滑落得更加汹涌。
听着她奇怪的话,老夫人盯着她的泪脸大惑不解,“为什么?你消失了五年,好不容易回来了怎么又要走呢?你都不想念奶奶和幽幽表哥吗?”
“我想啊,很想念奶奶,很想念表哥……可是……”说不出口了,其中的酸涩原由连她也是不清不楚的。
夏雨天立在一边,听着她们的对话隐隐猜测着。她和幽混球是表兄妹啊?哭得这么伤心,是不是幽混球伤害了她的感情?古代都说‘表哥表妹天生一对’,他俩肯定有戏。
有苦说不出,那些难言之隐并不想让老夫人知晓。温雪雪对老夫人苦涩一笑,忧声道:“奶奶,我真的要走了……”言落,依依不舍地看一眼里屋,挣开被紧握的手迈起坚硬的步子往外走。
老夫人大急,急步跟上去拉住她,“雪雪别走啊,有什么苦衷你尽管告诉奶奶,奶奶会给你做主的。”
对于奶奶的情,温雪雪很是感动的,可还是不得不摇摇头拒绝她的一片好意,“谢谢奶奶关心,我……没什么苦衷,这些年……我过得很好。”
看出温雪雪言不由衷的样,也看出老夫人十分不舍的心,夏雨天都替她们烦恼了。叹一声气,上前扯起她的衣袖不让她走,快人快语地说:“走啥子走嘛,都是一家人,好不容易来一趟,再怎么也要呆个十来半月陪老奶奶聊聊天才走嘛,你这做孙女的咋就不顺着老人家的心呢?走,我们进屋好生聊聊……”听着口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这府上的女主人了。
温雪雪也很想留下来,想到心窝里了,可深知表哥的意思,还是咬牙做出艰难的拒绝,“谢谢你的好意,我,不得不走。”
夏雨天蹙起眉头,洋装生气了,“我说你咋这么犟呢?走,听我的,跟我回屋促膝长谈一夜,保证你会回心转意的。”于是乎,也不管她愿不愿意,生拉硬拽地推着她往屋子里走。
正这时,一声犹如寒冬腊月的话从大堂里面飞传出来,“夏雨天,你擅做主张,想死吗?”音落不久,幽幽带着冰冻三尺的脸阴森恐怖地走了出来。邪魅无边的双眼直直紧盯着她的眼,似乎想把她吐进肚子一般。
对上他足以令人寒毛竖起的冷冽眼神,夏雨天忍不住打起寒战,拽着温雪雪的手也不由得松了几分。自认为天不怕地不怕的她,那个眼神真的让她怕了,嘴巴颤了颤,欲做出点解释,可看着他冷酷的脸色,却是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来,“我、我……其实我……”
两边的温雪雪和老夫人见幽幽极不友善的脸,都替夏雨天担忧起来。异口同声地替她说着话。
“表哥你别责怪她,我马上走……”
“孙儿,她没有错……”
幽幽掠过一丝无奈,冷眼瞥瞥反客为主的夏雨天后还是对温雪雪说了不留余地的话,“快走吧,不要违背我的意思。”
温雪雪无比酸苦地笑笑,肤如凝脂地瓜子脸布满一脸揪心的忧伤。
夏雨天偷偷观察着两表兄妹含有深意的奇怪表情,壮起胆子瞪着幽幽,百思不解地问出了声,“喂喂喂,你这个表哥是咋当的?好歹亲戚一场,咋能赶貌若天仙的表妹走呢?你……”
幽幽俊脸暴黑,对她的训言毫不理睬。
见他不说话,胆子愈来愈大,正义感、道德感一箩筐。“表哥表妹天生一对,即使不是一对也要互助互爱。人要有情有义,不能……”
听他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终忍不住了,眉毛一拧,一声冷喝,“笨蛋你给我闭嘴。”
“我……”那一声喝,很不情愿地闭上了嘴巴,怕他出手摔飞自己。但是内心又有些不服气,于是扬头瞪着他,表示那么一点不怕死的骨气。
见他们不和气的相对,老夫人一声叹气,皱眉苦口婆心的说了话:“乖孙啊,雪雪好不容易出现在我们面前,你怎么能赶她走呢?雨天也是一片热诚之心,你又怎么能大声说她呢?我们都是一家人,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雪雪我让她留下,雨天我也要保护,她们俩呀,你一个也不能欺负。”言落,一手拉一个,带着温雪雪和夏雨天离开幽幽的视线,才不管他的意见。
孝顺的幽幽拿老夫人没法,只得气恼地看着她们离去,盯着夏雨天的背疑惑地咕哝,“你个笨蛋,什么时候是一家人了?”
美似仙境的玫瑰温泉边,释酷龙全神贯注地盯着热气呼呼的温泉水,揣测着里面的内容。不在这里安设侍卫把守,每天都要到这里沐浴,其中是否有什么玄机呢?想得正入神,耳敏的他听到外面传来了轻微响声,身一跃,急速藏到了花丛之中。
丁游君脸色严谨,慢步环视温泉周围景致后,最终将视线落到了温泉。忽的,两只耳朵微一动,眼中余光扫一眼花丛某处,唇微微一扬,“出来吧。”
释酷龙不屑撇着薄唇,起身又是一跃跳到他的对面,投他一记白眼气道:“跟着我来这里是什么意思?”
丁游君扁嘴无奈地看向他,而后摸出怀中小黄瓜自得其乐地嚼咬起来。“我可没跟着你,至于这其中意思,你我二人心知肚明吧。”
第66章 狂吻喏
毕竟是几年没见的孙女,老夫人带着两人到了自己卧室,拉着温雪雪慈祥地安慰起她,“雪雪呀,你别难过,告诉奶奶这是怎么回事。五年前你和你表哥都要谈婚论嫁了,怎么就不辞而别了呢?”
温雪雪苦笑着,回忆起往事,心里难受得紧,“五年前的一天,舅舅突然找我谈话,他要我离开表哥。他说什么我也不肯,我跑去找表哥,可没想到表哥对我的态度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对我不理不睬,也和舅舅的意思一样要我离开神城离开他,冷漠得像个陌生人。我问他们原因,他们也不说,后来舅舅硬派人把我送出了城。”
听到这些,老夫人大为吃惊,忍不住愤怒地站起身子往外走,“他们怎么会这么无情?明知道你父母早逝无依无靠,还这样对你。太气愤了,我今天一定要还你公道。”
见她如此激动,温雪雪一下急了,忙起身拉住她,“奶奶你听我说,这都是过去了,我相信舅舅他们一定有苦衷。何况舅舅已不再人世了,一切就不再追究了,我已经不恨他们了。”
“雪雪,我可怜的孙呀。”老夫人情不自禁地湿了眼眶,停下脚步回身抚着温雪雪润泽的脸蛋,“这五年来你孤身在外,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温雪雪摇摇头,隐隐苦笑着。那心底里的酸苦,她并不想多说。
夏雨天是个性情中人,瞧着这么煽情的情景,眼睛湿湿的。本想在今天向老夫人求得千年雪参的,遇到这样的事,不得不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