跋扈,得了你的令,连王妃都敢如此对待,在外头还不知道欺负了多少黎民百姓,蓝裎泽啊蓝裎泽,你这个样子,要凭什么齐家治国平天下?”
听到骂道自己头上,所有的侍从大气也不敢出,厅内宁静得诡异。这个郡主如此大放厥词,不知道他们的王爷会做何反应。
只见蓝裎泽双拳紧握,胸膛起伏,牙关紧咬,脖子上青筋直冒,敢情是气得不轻。
明婕儿轻蔑一笑,继续道“照理说,抽他这四十鞭子,起码有二十鞭要抽在你身上,不过谁叫你是高高在上的王爷,我言尽于此,红衣我带走了,你好自为之吧。”说罢扭头就走。
乌龙1
淳于烈带起红衣,跟在她身后,面露担忧之色。从未见过如此激动的婕儿。为了什么呢,真的仅仅只是因为那场鞭刑的阴影么?
“等等”蓝裎泽终于开口,蓝眸闪过一抹痛色,“你要走?皇上赐你住在安王府,你要到哪里去?”
明婕儿气还没消,脱口道“你管我到哪里去”
蓝裎泽眉头深皱,盯着这头怒气冲冲的小豹子,突然大喝道“来人,执鞭刑。”伸手一扯,华贵的上衣应声而落,露出****的上身,“你说得对,这二十鞭我该受,但是你。。。。你也不能置皇命于不顾,私自。。离开王府。”
明婕儿被他的动作征得一愣,他那粗旷的胸膛在阳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身上大大小小,深深浅浅数十道伤痕纵横交错。竟有着说不出的诱惑。
手拿皮鞭的侍从,战战兢兢的不敢下手,“王爷,您身子娇贵,还是免了吧,奴才替你受着。”
“打!”蓝裎泽一声暴喝。冰冷的风有如细刃划在自己身上,痛得酥麻,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金戈铁马的战场,只觉得热血沸腾,豪情万丈。却又柔肠百结,这头骄横的小豹子可否能懂他的心思。
那侍从咬咬牙,举起鞭子,啪的一声,直接落在皮肤上,立刻显出一条血印,蓝裎泽哼也没哼一声,只是目光执拗的盯着明婕儿。试图要在她的身上找到一丝丝疼惜的异样。
此时一屋子的侍卫通通跪倒在地,齐声痛呼“王爷,王爷,求您别打了”
明婕儿没想到他竟会自己领鞭子打,也微微动容,刚要开口,昏迷的李箐儿不知何时醒了过来,趔趔趄趄的爬到蓝裎泽身边,上前抱住他的身体,哭喊道“王爷,是妾身的错,都是妾身的错,求您不要伤害自己。”
蓝裎泽轻轻一推,她便瘫倒在一旁,偏过头,朝着身后的侍从吼道,“继续打!”
皮鞭一鞭鞭的落下,一鞭就是一条血痕,“啪,啪,”的声响,令周围的侍卫们一个个心惊肉跳,蓝裎泽依旧面不改色。
李箐儿更是心疼得眼泪都出来了,见求王爷不成,又爬过来求明婕儿,恳求道“郡主,你去要王爷停手,他会听你的话的”
明婕儿撅了撅嘴,耸耸肩道“反正他皮粗肉厚的,打两下有什么关系”今天这场鞭打,不仅能提高蓝裎泽在下属心底的威望,而且对某些****才也起到了警示作用,他日还会被传为佳话。挨几下鞭子,有这么多好处,何乐而不为?
“郡主,王爷为了你中毒的事情大发雷霆,为了你的事情迁怒众人,甚至。。。甚至还打了我,但是你却不分青红皂白的要他受鞭刑,为什么,为什么?他是王爷啊”李箐儿已经不顾一切,打在王爷身上,比打在自己身上还要痛,心里一急,把一些大家心知肚明却又忌讳的话吼了出来。
明婕儿一怔,为了她?为了她,才想急于查明真相才焦躁暴怒,才失去应有的判断,才乱了方寸?如果这一切成立的话,那最该打不是还有她自己?那个脑袋被浆糊糊掉了,只看到事情的表面,没有了解事情的原委就大方阙词,还滥用私刑的狗屁郡主?突然觉得很糗,糗到家了。她一下子成为了众矢之的,那些侍卫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自己,像一根根尖锐的刺,似是埋怨她不识好歹,似是戏虐的看着好戏,蓝裎泽依旧一声不吭的受着鞭刑,深沉的目光注视着前方,没有承认,也不想否认。
乌龙2
明婕儿此时尴尬得恨不得有个地洞可以钻进去,脸颊热得有些发烧,转念又迁怒蓝裎泽,这个白痴,为什么不解释,害她闹出这么大一个乌龙,还倔强的自己领了鞭刑,哼,肯定是存心想给她难堪,这个混蛋蓝裎泽。
“等一下,别打了”明婕儿硬着头皮,闷闷的开口。
蓝裎泽却似乎不领她的情,固执的朝身后的侍从吼道“你要是敢停,本王决不轻饶”
那名侍从面有难色的看看明婕儿,只得继续高举鞭子,又是一鞭狠狠的抽下去。
明婕儿冲到他跟前,一把夺过侍从手中的鞭子,眉毛一横,“你要是再抽一鞭子,我就永远也不回这个臭王府。哼”女人的赖皮和蛮不讲理就是要用到这种尴尬的时候。
这一威胁果然有用,蓝裎泽站起身,怒目圆睁,瞪着她,“你不住在王府,你就是抗旨”强硬的语气听起来怎么都有些像小孩子闹别扭。
“你再抽一鞭子,你就是白痴,你就是混蛋”明婕儿也毫不示弱的瞪着她。
“你。。。。”蓝裎泽被她气得一时语塞,拳头捏得紧紧的,却无处发泄,身躯起伏,背上伤得重的地方已滴滴嗒嗒的流出血来。
心下突然一软。
“今天晚上我要吃烧鸡,乳鸽还有燕窝,要是没这几个菜我就把厨房拆了”明婕儿蛮横的宣布,将手中的鞭子一扔,大步走了出去。既然在大家心中已经没有形象可言了,就干脆骄纵到底吧。
侍从们迅速将外衣给王爷披上,唯唯诺诺的扶着他坐下,叫御医的叫御医,递茶的递茶,擦汗的擦汗,忙和开了。只有蓝裎泽唇角浮现一丝笑意,她。。。说回来吃饭呢,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有机会和她一起共进晚餐呢,突然回过神来,瞪着那些忙和的侍从,吼道“还杵在这干什么,还不去准备烧鸡,乳鸽和燕窝。”
走到大街上,明婕儿示意淳于烈解开红衣的穴道,淡淡道“红衣,你走吧,有多远走多远,我已经知道是谁要害我,没什么要问你的”
本来惊恐万分的红衣此时更加不可置信,张着嘴巴,半天合不拢。
明婕儿知道她一时间难以接受,又道“你任务失败,回去也没有好下场,赶快走吧,我们就此别过,从此再无瓜葛。”于风中翩然而立,剔透的眸是淡淡的坦然,华美而秀丽。
一时之间,红衣不禁有些错觉,这是那个平时大大咧咧,古灵精怪的郡主么,为什么刹那间散发出的雍容华贵,连皇后都比了下去。
红衣深深的作了个揖,“谢郡主宽恕之恩,奴婢本是罪臣之女,承蒙皇后不杀之恩,成为皇后统治后宫的一枚小棋子,这次她许诺奴婢事情一旦成功,便提早放奴婢自由,所以,奴婢才会铤而走险,皇后娘娘多年来一直为了皇上和您的旧事耿耿于怀,以后还请郡主多加小心。”
字字句句,恭敬清晰,那平日话不多,偶尔会嚼嚼舌根的小丫鬟竟也是名门之后。
“好,我知道,这些你拿去,自己也好自为之”明婕儿取出几张银票交给她,转身挽起烈的手,信步离开。
夜宴1
红衣立在原地,一直注视着他们消失在远方,脸上浮现一抹凄苦的笑,其实刚才她没有说完整,一同成为皇后的棋子的还有自己的亲妹妹,如果自己走了,妹妹必定受到牵连,今天在王府看到的这一切,还有这段日子断断续续听来的一些事情。至少能够换来自己和妹妹性命吧,郡主,为了我的亲人,对不起了。
“蓉儿,你真的要回安王府?”淳于烈捏了捏她的手,轻声叹道,将一直压抑在心底的不快吐了出来。
明婕儿点点头,“嗯,我想了下,反正过几日我就要进宫像蓝裎锦汇报消息了,先住了这几天,免得遭人话柄。等明子昭一放出来,我就再也不管皇城的这些事了。”
淳于烈面露担忧,沉声道“你还要进宫?皇后再害你怎么办?不行,我不许你范险。”
明婕儿扣紧他的右手,轻轻拍了拍,“放心啦,皇后再怎么样也不会在蓝裎锦的眼皮底下动手,要的话,上次在宫里就一命呜呼了。”
“那。。这是最后一次,明子昭一放出来,你就跟我回。。。枫叶堡”淳于烈突然有些紧张,一句话顿了几顿,一想到即将到来的幸福,就有些莫名的兴奋与期待。
明婕儿也读懂了他话中的意思,微微泛红的脸颊凸显出几分小女人的娇媚。轻轻的点了点头,嘴角闪过的一丝娇羞的偷笑却没有瞒过淳于烈的眼睛。
伸手将她拥进怀里,那么紧,那么柔,那么暖,幸福已经越来越近了呢。
“以前怎么没听说你喜欢吃烧鸡和乳鸽?”轻柔的声调从头顶传入耳际,明婕儿又嗅到了一丝丝酸味。
“我随便乱说的,总不能只有燕窝吧,那样太便宜那些****才了”她轻笑一声,随意的陈述。
“那。。。那个王爷很想你留下来呢”淳于烈有些吞吐,轻叹一声,越收越紧的手臂昭示着他隐隐的不悦。
“呃?”明婕儿费力的抬起头,对上那双有些哀怨的清透眸子,撅起嘴巴,“烈你又吃醋了。难道我早上在毓秀面前说的话,还不能让你明白么”
淳于烈将她的脑袋摁进怀里,闷闷的道“好了,我都明白,我也只是和你一样,就是有些不舒服罢了。”
明婕儿双臂环上他的腰,小脑袋在他胸膛上蹭了蹭,为自己找到一个更加舒服的位置,笑得一脸甜蜜。娇嗔而霸道,“不许不舒服,不许生闷气。”
幸福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暮色已在悄然之间降临了,明婕儿一边哼着歌儿,一蹦一跳的回到了王府。
“婕儿,你回来了”应该是巧合吧,蓝裎泽居然正好站在门口,一脸喜色的看着她。
“给你”明婕儿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顺手就抛给了他,眼睛却朝内厅张望着,“燕窝呢。”和烈闹了一天,还真是饿了。
蓝裎泽一阵手忙脚乱的接住瓷瓶,紧紧的拽在手里,“早准备好了,看你喜欢吃什么口味的”话中夹带着一丝丝紧张和兴奋。
明婕儿跟着他走进内厅,脚下差点站不稳,惊呼道“不是吧,满汉全席啊”只见一张偌大的桌子大大小小起码堆满了四,五十个菜,板栗烧鸡,人参烧鸡,白果烧鸡。。。。。翡翠燕窝,莲子燕窝,蟹黄燕窝。。。。香酥乳鸽,八宝乳鸽,蜜汁乳鸽。。。。。道道不离她说的那三个菜。
夜宴2
“什么是满汉全席?”蓝裎泽在一边不解,人却在桌边坐下,开始捣鼓那些菜,“来,婕儿,这些都是皇城的名厨做的,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所以每样都点了一道。”
明婕儿吞了吞口水,虽然觉得太奢侈了,但是,管不了那么多了,开吃。冲上去撕下一只鸡腿,毫无形象的啃了起来。
蓝裎泽一怔,哭笑不得的看着刚刚特意为她整理的小块鸡肉,看来是完全不需要了,瞅了她半天,还是忍不住开口,“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明婕儿点点头,嘴上却丝毫不放松,“箐儿呢,这么没来一起吃”包了一口的菜,话自然说不清楚了,好在蓝裎泽听懂了。
“她还在养伤,这两天估计起不了床了”淡淡的语调里似乎有些懊恼和歉意。
明婕儿指了指还在被他拽在手里的瓷瓶,“这里面是最好的伤药,你和箐儿都可以用。嗯,这个好吃”她把一整盘的香酥乳鸽搬到自己面前,埋头苦干。这皇城的名厨,果然不是盖的。
蓝裎泽则是自顾优雅的浅尝辄止,时不时抬眼偷瞄明婕儿,一脸满足的笑意。
“这燕窝?谁做的?”明婕儿尝了两口,觉得不对劲,这味道怎么这么熟悉呢。
“好像是从什么凌风楼定过来的,据说那里的燕窝是皇城最出名的。”蓝裎泽皱着眉,想了想,不太确定的样子。
“噗”刚刚灌进口的燕窝全数喷了出来,难怪味道这么熟悉,蓝裎泽跑到凌风楼定下燕窝来招待她这个大大当家?这玩笑开大发了。
“怎么啦,婕儿”蓝裎泽连忙取过毛巾,将她唇边的汁液轻轻拭去。
明婕儿定了定神,试探着道“你有没听说凌风楼有座可以发财的金财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