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希可没有说大话,前几天田静还跟她说:“真是不懂你,雷帅那样的男生你都不要,真是暴殄天物!不如帮我牵牵线吧?”田静是她很聊得来的一个朋友。
严宇部队的驻地实在是太偏了,雷帅第一次到云南,严希不放心他一个人去,所以一定要跟着。进山的那辆大巴士像一个夹多了陷的大汉堡,人多得快要缺氧。那天又是个阴天,明明是上午,天却暗得仿佛已近黄昏。
巴士拐进山没多久,几个男人就从座位上站起来,一边嚼着口香糖露出满脸痞相,一边从腰里抽出长长短短的匕首。
严希的心咯噔一下,他们遇到了抢匪。
这几个抢匪十分不专业,连普通话都不会,说的什么严希一句没听懂,只含糊的听懂了“钱”“手机”。前座的几个人都乖乖地交出了身上值钱的东西,严希和雷帅的座位靠前,很快就轮到了他们。
抢匪的刀在雷帅面前晃了晃,雷帅悄悄握了握严希的手,怕她害怕。他从兜里掏出钱包,“我们是学生,没多少钱。”
抢匪接过钱包翻了翻,不太满意,因为里面确实没多少钱。
“你!”抢匪指着严希。
要是把钱都交了,他们就连家都回不去了。
“大哥”雷帅拦了拦劫匪指向严希的手,“这我女朋友,我们钱都在一起了,我们都用卡的,身上不带现金!”
劫匪恶狠狠地瞪他,显然闲他多嘴。严希害怕劫匪手中的刀伤到雷帅,赶紧把手机拿了出来,“这个给你们吧,我们没钱了!”
她探身的时候,露出了脖子上的银链,那上面坠着严宇送她的小银鱼。
“链子!”
严希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捂住胸口,“那不值钱的!”
劫匪二话没说就去扯链子,严希一声惊叫,于是劫匪的脸上就结结实实挨了雷帅一拳。
“呀和!”几个劫匪全都向严希他们围了过来,车里的人尖叫一片,拼命往两头挤,竟然腾出一大块空地,就是没有一个男人敢站出来。
严希后悔死了,虽然这条链子对她无比珍贵,但闹成现在这样,雷帅一定会因为她挨打,更何况那些人手里还拿着刀。
雷帅尽量护着严希,冲那个站在最前面貌似头头的劫匪说:“是男人咱俩下去单打!”他不怕打架,没将严希当心思之前,他也是三天两头闹事儿的刺儿头!
劫匪一声冷笑,看来是不打算将自己当男人。他冲后面的人努努嘴,“给我废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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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四十九章上帝的天平
这场架已经是非打不可了,问题是,严希觉得雷帅没有打赢的可能性。
“求你们别打了,我给你们好了!”她从脖子上摘下了那条挂链。于是劫匪们开始猖狂地笑,笑里带着不屑于嘲弄。
一个劫匪趁雷帅没有防备,猛地给了他腹中一拳,雷帅毫不示弱,回手一拳就将那个人的鼻子打喷了血。
“有没有男人站出来呀!”严希冲着挤在巴车两端的人们喊,虽然没有人响应,但劫匪还是对她这种鼓动性的话表现出担心。三个劫匪已经拖出了雷帅,剩下两个狞笑着向严希走来。
“你们别碰她!”雷帅狂怒着大喊,却因为分了神一下被人踹倒在地。
严希看到那些人残忍地踢打着雷帅,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制止,她决定和这些人拼了,就在她正要往上冲时,一只手突然抓住她的胳膊,向后用力将她推进了车尾的人堆中。一个男人加入到“战斗”中来,而且很显然,他是个高手。
若此刻是在无人的空旷之地,别说五个劫匪,就是十个也不在男人和雷帅的话下。但劫匪可以不顾别人的死活,雷帅和那个男人却不自觉地害怕伤到旁人。尤其是那个男人,在雷帅和劫匪对峙时,他就在悄悄集中后排乘客,让男人将女人和孩子围了起来。
这个男人打架很专业,在五打二的情况下,懂得有效把握机会,过招一个报销一个,一下胳膊就脱臼,一下脚踝就骨折,虽不致命,却使其丧失战斗力,这在古代武侠小说中叫“废掉你的武功”。
最后一个劫匪终于使出了无耻伎俩,顺手抓起一个小孩抵在刀下。
“开车门放我们走!不然就杀了他!”他的手抖得像中了风一样。
“放下他。”男人平静地说。
“我,我,我数到三!”劫匪仍不死心,地上那些伤兵开始往车门爬。
“那我数到二。”男人掏出了枪。可惜劫匪没给他机会,“一”还没出口,就扑通跪倒在地,“警察饶命啊!”
从派出所录完口供出来,严希扶着雷帅,心疼地看着他的伤口,“我陪你去医院吧!”
“不用!”雷帅轻松地笑笑,“我今天是不是挺帅的?”
严希还没来得及夸他,他们就看到了等在门口的“英雄大哥”。
雷帅特兴奋,一瘸一拐冲上去,“大哥,你太神啦!是特警吗?”
男人笑,“对,我是特战部队的!小兄弟今天多亏了你,不然我一个人还真搞不定这些家伙!你伤得不重吧?”他的眼神满是欣赏,看得雷帅不好意思,“我也没起什么作用,就帮你挨打了!”
“哎?”男人不同意他的话,“让你女朋友说说,你今天英不英雄!”
雷帅回头去看严希,严希的心思却早就飞到了另一处。
“大哥,你说你是特战部队的,那你认识严宇吗?”
男人愣了一下,将严希上下打量,“认识啊,你——是那个经常给他写信的小妹妹?”
严希的脸腾地红了,“好久没通信了,我大学就要毕业了,正好有机会就来看看他。”
“那你来得不巧,严宇去内蒙特训队当教官了,现在不在云南。”
之前队长还说严宇去执行特殊任务了呢,严希不相信他的话。
“我就是来看看他而已,我知道他结婚了。”严希小声说,又委屈又可怜。“
“对!就是来看看,我是她现在的男朋友,我可以作证!”雷帅帮腔。
男人乐了,“你这男朋友当的可挺伟大!不过他真的去内蒙了,我没必要骗你,这样吧,给你个电话。”
严希拿手机记号码,手忙脚乱显示出内心的激动。
男人若有所思地看着严希,又看了看雷帅。“你真是她男朋友?”
反正电话已经搞到,没有了什么顾忌,雷帅一脸坏笑地说:“大哥,你能陪着自己的女友去看情人吗?”他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补充道:“当然了,严希是不会破坏严教官家庭幸福的,对吧?”
严希只顾对着那串号码发呆,根本没注意到雷帅的问话。
男人点了点头,忽然下定决心似地开口:“那我就再出卖朋友一条消息,严宇他半年前就离婚了,没别的意思,我是局外人没有发言权,就是觉着你这个小姑娘还挺执着的!”
严希愣愣地看着他,说不上感动还是惊喜,已经完全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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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五十章走不出海角天边
内蒙古某特训基地,操场双杠旁席地坐着一人,拿着个小树枝在地上猛戳。
“咋了宁子,又被k了?”一个人从后面绕过来,和他对面坐下。
那个被叫做“宁子”的抬起头,夸张地喊了句:“苍天哪,大地已被恶魔统治——”
“告诉你条新闻!”来人说:“保准你就心理平衡了!”
“啥新闻啊?”宁子不抱多大希望。
男人压低声音满脸神秘,“咱那魔鬼从前是特战大队一等一的高手,因为个人问题才被调到二线当教官!”
“啥个人问题呀?”宁子也好奇起来。
“跟老婆离婚了!”
宁子仰天大笑,“这就对了!就他这种男人,有女人受得了才怪!”他的话音刚落,脑袋上方就响起一个女孩的声音:“打扰一下,能打听个人么?”
二人同时回头,又同时愣住,在这种地方看见个漂亮女孩就等同看见个外星人。
宁子一高蹦起来,满脸殷勤一脸贱样:“妹子你找谁呀?这院里就没有我不认识的人!”
女孩说:“那个,严宇——是在你们这儿当教官吗?”
严宇正在自己的宿舍里翻一本大部头的书,翻来翻去一看就是没读进去。翻着翻着,一张照片从里面掉了出来,照片上一个精神抖擞的小姑娘,正举着牌子走在运动场的环形跑道上。
那是严希高二时参加市运动会时的照片。
严宇看着照片愣了一会,想起了随着这张照片一同寄来的那封信。“严宇哥,丹阳艺校个了我免试入学的机会,可我不想当演员,我准备高三毕业后包括军校,你不是说过我们可以成为战友吗?等着我吧!”
这一切仿佛就是昨天的事。那个天真爱笑的严希,那个受伤哭泣的严希,那个倔强执拗的严希,那个搂住他说喜欢他的严希,再也见不到了吧?
“报告!”宁子的声音将严宇的思绪拉了回来。
“进来!”这几天军训让他的声音有些嘶哑,他抬头看了看进来的兵,瞅着胸前扣串位的扣子眉头就是一皱,“看看你那军容!故意上这来气我么?”
“不,不是——”宁子一脸讨好,“报告教官,有个小妹妹找您,我给您领来了!”
“小妹妹?”严宇狐疑地望向宁子身后,然后做梦一样看见严希走了进来。
整整三年未见,严希完全出落成一个成熟的女孩。高挑的身材,匀称的体型,穿着牛仔裤和运动衫,脸上没有一丝妆饰,却周身散发着青春的气息。
“严,严希?”严宇几乎认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宁子的眼神在两人之间飞来飞去,然后悄悄退出屋,今天他们又有夜谈的话题了。
严希在严宇的床边坐下,随手去翻他床头的书。正在倒水的严宇刚想制止,晚了,那张照片又掉了出来。
严希看着自己当年的照片,脸上露出甜甜的笑。“那时我可真傻。”然后她的笑又停住了,“你还留着?”
严宇的开水差点没倒到自己的手上。
上面的领导专门为严希腾了间宿舍,她的身份是严宇的表妹。反正人家都姓严,这件事似乎没有值得怀疑的地方。于是大家的话题里有了新的内容,宁子说:“惨喽!”“”什么惨了?“
“你想想啊,现在可不是红楼梦的年代,表兄妹法律上是不允许结婚的!”
接着有人又引发了新话题:“教官离婚,不会因为婚外恋吧?”这下问题可就上升到了严重的道德问题。
“婚外恋怎么了,这么漂亮的小妹妹,叫你你受得了啊?”有人站到了严宇一边。
“再说了,能让这样才貌双全的女孩为我们军人奉献青春,这本身就是伟大的荣誉!”
一道光束从门外射来,严宇低沉的声音穿过门板:“再让我听见讲话,集体一万米。”
屋内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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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五十一章在爱情中委屈自己
严希成了军营里的一道风景,自从她来了以后,学员们觉得魔鬼教官亲和力许多,大家将这都归结为爱情的力量。
虽然住在军营,可严希与严宇接触的机会并不多。白天他要去训练,晚上在一起太久又怕影响不好。严希总是呆在自己的小屋里,趴在窗台上,远远看着严宇发号施令,做示范,训学员,她可以这样看上一天,微笑到嘴角发酸,幸福到忘记时间。
严宇在她面前再也不像从前那样无拘无束了,他常常表情拘谨,有时严希一个直接点的眼神会让他脸红。他们之间似乎隔着一道陌生的墙,但严希喜欢这种陌生,因为这意味着,严宇已经开始将她当女人。
在云南,邢队几次抓起电话又被秋指导员夺下。
“我不能由着这小子胡来!”邢队吼。
“你冷静点吧!你凭什么干预人家的私生活!”
邢队的火气立即转向秋指导员,“我没权利管?我就眼睁睁看着他的前途毁在一个小丫头手里?”
秋指导员叹了口气,“也不能这么说,严宇毕竟离婚了,你还能让人一辈子再不恋爱结婚?”
“那就偏和这个女孩结吗?之前他们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现在要是真再到一起,你敢说严宇之前的离婚跟这没关系?这是道德问题,一辈子都别想说清楚!”
秋指导员没有再反驳,因为邢队说的是事实。
于是那个满含怒火的电话终于穿过重重阻碍传到了内蒙。
晚饭过后,严宇将严希约了出来。他们出了军营,尽量找一个人少的地方,在这一马平川的大草原,人似乎没有拥有秘密的权利。
“严希——”严宇欲言又止。
“想赶我走了吧?”严希替他说了出来。
“不是赶,可你也不能一直住下去啊。”严宇停下来,侧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