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不得翻身……
其实,名声就是那浮云!他们这些技术人员并不在意一两个不识货的无知群众怎么看他们,但被全庭误会鄙视,那片云就不是浮云!而是雷雨云中的积雨云!!更何况,总队想巧立名目克扣他们的研究费用已经很久了,万一这件事成了他们的借口……
想到后果,原本还想看两人演戏的涅茧利终于按耐不住了。
“开玩笑,‘没办法’这三个字从来不会出现技术开发局!你们几个听好了,别说是一百米,他志波族的烟火就是射到天顶我都有本事让遮魂膜比他的烟火高!”恶狠狠地抓过涅音无早已准备好的章往那张申请书上狠狠一盖,直接将公文丢到浅草瞳身上,深蓝指甲指着一脸无辜的八千流,女刊的会长,“很抱歉没给你机会拿我们技术开发局当头版头条,度思节那天晚上就等着看你的烟火吧。现在,你们都可以滚了!”
“谢谢涅队长,让您费心了。”浅草瞳将公文收入怀中,拉着仍旧没有在急转直下的局势中反应过来的雏森桃躬身行礼,和八千流一起溜人。
“哈哈,很顺利嘛,小瞳瞳。”利落地翻身落地,抱着金平糖的八千流歪着脑袋看着对于结果毫不意外的浅草瞳,开始考虑将她吸收进女刊的可能性。
“MA,这是八千流的功劳。这样,我拜托你的事情,就剩下一件了哦。”满脸笑意地向她点头,浅草瞳提醒她别忘了另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没问题,东西准备好后你找小七绪吧!”抱着一袋糖朝她们两人挥挥手,“那我先走啦,拜!”
“浅草,八千流副队长是特地过来帮我们的么?”跟着浅草慢慢踱往五六番的方向,雏森桃有些惊讶地看着但笑不语的浅草瞳,女刊肯替他们‘正面’、‘认真’宣传这次活动已经很难得,居然还肯帮她们说服涅队长上移遮魂膜。是浅草吗?
“朋友之间互相帮忙是应该的嘛。对了,雏森,那些东西你也要拜托蓝染队长准备了,下午七绪回去拿,应该没问题吧?”
“恩,事实上早上我已经拜托蓝染队长在写了,不过,蓝染队长很好奇你想要他的签名的木牌做什么?”其实,她也很好奇……
“嘿嘿,下午把所有东西收集后去女刊整理你就知道了。MA,我先回去找队长了,下午记得请蓝染队长在队中稍等哦。”
“好。”
六番队队长室
“这些是什么?”看着下班时间才晃进六番队队长室的女人将一堆雕刻精美的木牌堆在他桌上,剑眉微扬。
“这些是度思节那天发给下属们作为鼓励的礼物,朽木队长签个名上去就可以了。”帮最近冷气好像特别足的男人磨墨,浅草瞳将已经放回笔架上的毛笔沾了沾墨,讨好地递给沉默不语的朽木白哉。
“……去梳洗下,午膳快到了。”定定地看了她一眼,朽木白哉接过笔后将队长休息室的钥匙放到她手心后便提笔题字,不再言语。
“哦。”尴尬一笑,浅草瞳乖乖拿着钥匙往队长休息室梳洗。他不说她都没意识到她这一身的汗。最近跑来跑去晒黑了不少,不过还好,明天便是度思节了。
度思节当日,出现非常诡异的现象……
向来秉承送刊上门的女刊总部,突然出现一大堆死神和某些名门贵族的家仆,疯狂抢购一列排开每人限购十本的女刊密版,当场拆封的众人每二十人中总有两三个欣喜若狂出现拿着一本或数本印了特别标志的刊物向一旁严阵以待的碎锋和清音换取造型不同的面具或一两条特制的竹签,或是一无所获取出没有标志的刊物里的附赠地图后转身往西门狂奔而去。
几百年都遇不到一个入侵者,日子无聊得打呵欠的兕丹坊,远远看见一群穿着死霸装的死神,中间还夹杂贵族家仆,来势汹汹地直奔白道门而来。
这么壮观的场面?莫非出了什么大事!不敢怠慢的兕丹坊即刻按下机关,识相闪开,果然一群人连看都不看他便直接冲了出去。
“浅舞大人,好像他们来了。”一个伶俐的小厮跑上阁楼向一名懒散卧在软榻上看书的女子通报,神情有些紧张,看来受惊不少。
“好,记得浅草大人立的规矩,每人限购二十袋,只有袋子里有金色糖果的才能够换。他们都是碰过一次壁的了,把价钱提高一倍,一颗金色糖果换一个面具,四颗换一条酒签,记得把帐记好。”妩媚嗓音如情人呢喃般柔软无骨,穿着紫色为底,却绣着张狂怒放的殷红彼岸花的华贵和服,明艳得令人无法忽视的女人勾起一抹笑意,将书随意一放,自腰际取出一把骨扇半遮笑靥,缓缓迈步至阁楼外廊,俯视楼下那群从墨歌那里借过来的小七要求下乖乖排好队的人,犹如上好翡翠的冰绿色双眸闪过一丝轻蔑的嘲弄,无论什么都被那个女人算到了,这种感觉,还真是有些不甘心呐。
——————————————度思节晚会开幕!~(≧▽≦)/~——————————————
炫丽夺目的烟火照亮整个六番队夜空,穿着颜色艳丽的正式和服,男男女女戴着不同风格的面具步入早已布置完毕的场地。作为主办方,浅草瞳、雏森桃和几名队员立于场地入口处欢迎来宾,顺便客气送走某些拿着非‘官方’发送的面具妄想浑水摸鱼的人。
“小瞳瞳,雏森!!”趴在剑八身上,八千流非常兴奋地朝把门二人组招手。
“哟女人,听说今天晚上酒菜都不错是吧。”朝浅草瞳两人露出野兽的一笑,让之前没接触过更木剑八的雏森桃本能地挺直整个腰板,跟着浅草瞳躬身行礼。
“当然!要招待各位大人,自然要用我们最好的酒菜招待。”满脸笑意地答话,浅草瞳一脸纯良地望着跟在剑八身后那三十来名大部分不在招待范围内的十一番队员。
“NE,小瞳瞳,我带多几个人过来凑凑热闹哦,好不好?”趴在剑八肩上向她打招呼,八千流同样一脸无辜。
“当然,十一番队诸君本来就是我们的兄弟番队,能和各位共度度思节是我们的荣幸,更木队长请,诸位请。”给了八千流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浅草瞳朝众人行礼。
“MA,女人,你还是挺干脆的。喂,你们今晚都给我规矩点,敢吵到人家我第一个砍了你们!”更木剑八这近百年队长也不是混假的,朝后面那群明摆着跟着他过来蹭吃蹭喝的打了招呼,便大大方方地领了一大群人入场了。
“浅草,这不太合规矩吧?不是说除了邀请各番正副队长和前十席席官,还有一些‘幸运’中奖的女刊读者,其他谁也不招待的吗?”拉了拉浅草瞳的袖子,雏森桃怕这个先例一开,等下后面会有很多人硬挤进来。
多得女刊大力宣传,今年她们举办的度思节非常受关注,这几天一直有人私下跑来向她要发给幸运读者的面具,还有能够参加抽奖的酒签,因为今晚奖品有静灵庭几名最受欢迎队长的亲笔签名的祝愿牌、绝无二版的生活近身照或得到指定队长亲口祝愿赠送礼物等等平日里完全不可求得珍贵物品,有的更是直接向她讨奖品……无奈地叹了口气,她也想得到蓝染队长的近身照片还有祝愿牌,可奖品浅草一律交给了全庭最傲娇最柴米不进,负责女刊外勤的隐秘机动总括官二番队队长碎锋,别说碰,看都没得看。
“MA,我早就料到了,所以,他们是女刊特邀嘉宾,不关我们事。”无良摊手,浅草瞳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就刚刚那架势,除非我们想让那群人拆了会场,否则也只好放行。我们要保持高洁的理性,不在不对的时间做对的事情。”拍了拍雏森娇小的肩膀,浅草瞳笑得一脸云淡风轻。
“……哦。”其实她也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既然浅草这样说了,那就不管了吧。不过六番队的队训这样用,朽木队长会同意么。
“队长们来得差不多了,雏森我们进场地吧,这里让他们看着就可以了。”
“恩,那接下了就拜托你们了。”正色望向五番和六番四名队员,雏森桃略略颔首。她和浅草早就分工好了,除了一起接待外,今晚她负责管理食物供应还有招待人手安排,而浅草则负责节目安排还有抽奖。
“请两位副队长放心,我们会看好这里的。”虽然浅草仍旧是副队暂代,但最近和她频繁接触负责活动布置的五六番队员已默认她是六番的副队长。
“MA,大家辛苦些,事关五六番的声誉,要仔细点哦。”朝队员们挥挥手,步入场地的两人即往不同方向瞬步而去。
凡是参加晚会或是活动的,自然是希望玩得尽兴开心,节目不沉闷无聊,拥有愉快的回忆。而负责安排活动的人,尽一切努力应该做到的,便是妥善安排活动中出现的意外,灵活控制活动进程,尽量带动现场气氛。
本次场地选在六番队舍后方一块带有一小片断层矮土坡的空旷草地,四周都用数层连线花灯围起,仅留一处出入口。考虑到参加人数过多,浅草瞳将场地分割成几区,队长级别的贵宾们为首区居于略高处,有固定桌席,处于观赏烟火和表演的最佳位置,下方是八字型形状排开的席位,各番前十席席官端坐正中最前有固定桌席,两旁及后侧则是没有位置限定的流水席,正前方是临时搭建的平台,用各式各样的精美花灯连成串排成一面美观的灯墙,兼做照明之用。负责招待的队员们将客人们引向既定位置,人们三三两两席地而坐,观赏着低空小型礼花,等待晚会开始。
浅草瞳在规定时间到后,便放了志波海燕特制的小型烟火,红色的焰火带着清脆的鸣声,映照整个夜空。
在远处负责放烟火的志波海燕收到信号,即刻让队员停止放烟火。负责看门的队员也关上会场大门,不再放人入场。四周装饰照明的灯火非常有秩序地渐渐熄灭,到了最后,连平台上的巨大的花灯帘幕也都渐渐暗下去,偌大场地之内,竟无半点火光。会场来宾有不少都开始窃窃私语,不知道主办方在玩什么把戏。
一声清脆的木板击声自台上响起,将众人注意力拉回,最右边一串花灯随着一个步上平台的身影迈出的第一步而亮起,仔细辨认,却是一名身着华衣的男子,侧身而立。
啪!啪!不疾不徐的行板再度扬起,幽远而古老,似乎带着沉淀繁华喧嚣的力量,让众人的心随着台上男子一步一灯明的沉稳举步,轻抬华袖,无可挑剔的姿态而渐渐平静下来,不由自主地看着台上男子。
略带哀怨的笛声扬起,和有些空灵行板同行,在灯火映照下男子的面容和衣着渐渐清晰,戴着半边面具遮住上半张脸的黑发男子随着乐声缓缓侧身,看似随意一甩衣袖,却令人有些惆怅的感觉,仿佛透过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便看到了那名男子那淡淡而无法排遣的愁思。
笛声愈发忧伤,似乎连渐渐急促的行板,都有着诉说这个故事的无奈。落步的彷徨,举手投足间那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毅然,随着男子舞姿渐繁,被紧紧牵引心绪的众人看着男子手中白色纸扇骤然摊开平举向前,灯火亦随着照亮整个平台,才发现台上左侧不知何时放置了一个两人高的桃花花蕾,笛声稍暗。
嘶啦!纸扇回收的响声让众人心稍一凛,行板随之渐慢,立于台中的男子低沉中带着珠玉般清亮的嗓音缓缓扬起,渐渐步向那朵枯败的桃花。
“未春花先败,独留枝凭风。
十年葬落英,不复得君颜。
执扇素孤身,会梦问归期。
煌煌度思夜,生死何两隔。”
墨玉静静看着台上那名男子隐忍悲痛步向那株尚未完全绽放便已枯败的桃花,仿佛回到那一年的春天,眼睑缓缓下阖。
假若,一切回到最初,是否仍旧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台下有人惊喜地喊了一声,朽木白哉这才发现台上花蕾渐渐在男子悼思中绽放,一袭白衣女子含笑向男子颔首示意。温婉如月华,一如很多年前那新雪般温柔的女子,不过暖眼一瞬,便消融于掌心,留下默默消耗生命热度的微凉。
“风起岂无信,聚散自有缘。
既得生逢君,何叹花期短。”
人的际遇是件很微妙的事情,不管自身拥有何等荣誉或是力量,你永远无法知道你下一刻会遇到什么样的人,那个人又会带给你人生怎样的影响。
心,从来都不是属于自身的。只有遇到值得托付的人,才会感觉到它的存在,自身的存在。
不曾爱过,畏惧付出受伤,不过意味着,没有真正拥有过它罢了。所以无论有着怎样的结局,能够遇到值得倾其所有去爱的人,本身便是一件极其幸运的事情。
即便是,你我立于忘川彼岸,于千万人中孤鸿一瞥,注定无缘。那暖了彼此双眸的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