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急忙起身呼唤王义。
王义正打算出去办差,听到呼唤后忙进来。
杨广压低声音道:“你现在就去把刚才在场的几个人召集起来,”边说边做个手势。王义机灵灵打个寒颤,却完全不敢反对,只应了“是”便匆匆而去。
杨广在偏殿中继续徘徊,面色忽明忽暗,似乎遇上了极大的难题。
次日萧冬儿一睁开眼睛,便看到帐外人影绰绰,奇怪的是人物虽多,却静悄悄的没有半分响动,忍不住问了句:“发生什么事了?”
帐幔随即被撩开,只见房里排满了侍女丫环,手里居然都捧着东西,随便看了两眼才发现是名门闺秀装扮的全套家什,锦绣裙衫、钗环簪黛,应有尽有,登时苦了脸:这不是要人老命吗?
为首的宫女道:“请姑娘起身梳妆。”
萧冬儿低叹道:“能不能不用这些东西?”
那宫女道:“除非姑娘你想奴婢们现在就死,否则的话”
萧冬儿急忙摆手打断:“好吧、好吧,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那宫女这才松了口气:如果这位美人儿拒绝的话,她们只怕得真的去死了。幸好她没那么狠心。
好不容易从胭脂阵里脱身出来,那个宫女喜滋滋的送上一面菱花宝镜道:“姑娘怎么不看看自己?”
萧冬儿没好气地看过去,只见那镜里影影绰绰照映出一个宫髻堆云、衣着灿烂的陌生女子,这就是她们费了两个时辰的成果?
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真的很不适应。
忽见帘幔掠开,杨广快步走了进来,见状定住,看了好半晌后才收回视线,摇头道:“这样好看是好看,却不适合冬儿你的性子。”
萧冬儿立刻瞪了过去:谁准他公然叫自己的名字!?
杨广却伸手取下那些璀璨的发钗珠宝,细细端详了片刻才道:“这衣服也不合适,还是穿原来的吧。”顿了顿又道:“明日就要班师回朝了,你有没有想做而没做的事情?”
萧冬儿叹了口气:“没有。”
自己来到这个时空本就是偶然,又怎么会有事想做呢?如果硬要说有的话,就是尽快把自己的伤势养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但是这话却不敢说出口。
杨广喜道:“这样我就放心了,先前还生怕你不肯跟我回长安呢。”
萧冬儿立刻道:“我可没说要跟你回去啊。”
对这话,杨广却当没听见一样:“等回了京,我就向父皇请旨,封你做王妃。”
萧冬儿险些当场绝倒:他居然能说得出来这么天真的主意!真不知是自己白痴还是他白痴!杨广看到她不屑的眼色,心里有些微的不快:你当我作不到这事吗?未免太小看人了,告诉你,我已经知会了杨素将你收为远房侄女,也算得是门当户对。届时母后也没有话说的。
萧冬儿抿了抿嘴,心道:可你已经有了未婚妻!
杨广拉住她的手,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妍儿现在才九岁,而我已经二十。你就不觉得这样的差异太过悬殊了吗?
萧冬儿叹了口气,收回遭束缚的手。
杨广却也没有继续用强,只淡淡道:“你不妨好好想想。”
第四章歃血为盟
作者有话要说:杨素:中国隋代将相。字处道。弘农华阴(今陕西华阴东)人。北周大象二年(580),相州(今河南安阳南)总管尉迟迥反,荥州(今河南荥阳西)刺史宇文胄响应。丞相杨坚以杨素为大将军讨平宇文胄。隋代建立后,他几次上攻取陈王朝的计策,隋文帝杨坚任命他为信州(今四川奉节东)总管,令他监造战船。开皇八年(588),隋出兵大举伐陈,杨素为行军元帅,率水军屡败陈军,威震江南。十年,旧陈境内沈玄、高智慧等许多地方势力起兵叛隋。文帝以杨素为行军总管,逐一讨平,巩固了南北统一的局面。十二年,晋升尚书右仆射,与高颎专掌朝政。次年,受命监造仁寿宫,督役严急,死役者甚众。十八年,为行军总管,大败西突厥达头可汗;仁寿二年(602),又率兵大败东突厥思力俟斤。文帝废太子勇,立次子广为太子,杨素参与其事。四年,文帝病重时,察觉杨广行为不端,欲重立杨勇。时杨素侍疾宫内,闻讯即更换宿卫,控制宫中出入。文帝死,隋炀帝即位。文帝之死,或疑是杨广勾结杨素等所下的毒手。八月,并州总管汉王谅举兵反,炀帝以杨素为并州道行军总管,讨平汉王谅。大业元年(605),杨素为尚书令,与宇文恺等奉诏营建东部。次年又进位司徒,改封楚公,同年病死。杨素工草隶书,善属文,有集10卷,今不存。子杨玄感,大业中反隋,兵败被杀。
·······························
开皇八年(588年)三月,隋文帝下诏,列举陈后主罪行又送玺书暴其罪恶20条,并将诏书在江南散发30万份,以争取人心。十月,杨坚在寿春(今安徽寿县)设淮南行台省,以晋王杨广为行台尚书令,主管灭陈之事。杨素与杨广、秦王杨俊并为行军元帅,高颎为晋王元帅长史,右仆射王韶为司马,集中水陆军51。8万,统由杨广节度,东至大海,西到巴、蜀,旌旗舟楫,横亘数千里。
······························
其实杨素是当年的伐陈元帅之一,与杨广、杨俊并列,只不过杨广更多了一重总管的身份,为了配合情节,小小的更改了一下职位。
即使不用想,萧冬儿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姑且不说时空特警什么时候会出现,就是自己也不愿意呆在这个战火纷飞的年代,何况求婚的又是隋炀帝杨广,这样继续下去的话就太可怕了。她才不要呢。何况她对于这位仁兄只是萍水相逢,完全谈不上爱慕。至于对方,只怕也是好色加感恩而已。
这样想的时候,萧冬儿真的很惆怅:没头没脑的救了他,大大的耗损了宝镯的灵力,非得过个十天半月方能恢复元气不可。而这段时间还真得与之虚与委蛇了!幸好他还没有霸王硬上弓的意图,否则那才真是丧尽天良呢。
接下来的几日,杨广忙于整理收缴的陈宫财物,很少过来纠缠。而韩擒虎、高颍等人也都忙着整顿军纪,所以萧冬儿非常安心留在结绮阁养病。
这日看看自己的精力恢复的差不多了,萧冬儿便开始谋划逃难事宜,趁着侍女们不在的时候,偷偷打点些金银细软。才刚收拾出一只小包裹,就听到外面熟悉的脚步声传来,急忙将它藏在被褥里。
杨广急匆匆地走进来,看看左右无人,才低声道:“冬儿,大事不好了。”
萧冬儿一怔;自然而然问:“又发生什么事了?”
杨广道:“长安那边已经送来了军令,吩咐我即刻班师。本来想等你伤势痊愈再走的,现在看来也不行了。”
萧冬儿心里乐极,但面上却丝毫不漏:“所谓事急从权,而今也只能遵令行事了。”
杨广仔细看了她两眼,才道:“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
萧冬儿眼珠转了两转,道:“几时拔营?!”
杨广沉吟道:“两日之后。”
萧冬儿心道:届时正好趁着兵荒马乱,逃之夭夭。
杨广却又道:“先前你好像很关心陈国贵胄的安危,怎么现在反而不理不睬了呢?”
萧冬儿心里一动,迅即抬眼看向他:“我只不过是随便问问而已,毕竟主仆多年,还是有些情分在。”
杨广恍然大悟道:“怪不得那个陈深几次三番询问你呢,原来如此。”
萧冬儿低下头道:“你打算将他们怎么处置?”
“当然是押解回京,交由父皇发落了。不过若依着我的主意,还是就地处决方为上策。”
萧冬儿身子一颤,脑海中立刻回想起那日他对孔贵嫔的作为,忍不住道:“可他们已经投降了呀。”
“妇人之仁!”
萧冬儿仍想努力挽救,便道:“方才你说要交给皇帝发落,依我看这才是正理。如果贸然除掉了他们父子,势必会引发皇帝的疑心,那才是得不偿失呢。”
杨广转头打量她,目光阴晴不定,过了好半晌才道:“你和陈深到底是什么关系?”
萧冬儿淡淡道:“你说过不理会我的过去的!这是否算是食言而肥呢?”
杨广顿时语塞,气呼呼的就地转了几个圈子,发狠似的道:“我可以不过问你的往事,也可以答应你尽力保下陈氏父子的性命,但是有个条件必须说在前面。”
萧冬儿先是一喜,随即咬紧了口,低声道:“什么条件?”
杨广盯着她道:“从现在起,不许再打逃跑的主意,乖乖留在我身边。”
萧冬儿一惊道:“我可没有打算逃跑。你这是什么意思?”
杨广快步过去翻开被褥,指着包裹道:“你扯谎!”
萧冬儿叹了口气:“我只不过是看这些东西怪好玩的,所以”
杨广愤然打断道:“那么你屡次向身边侍女打听水路陆路的环境又是什么意思?”
人证物证俱全,萧冬儿不想承认也不成了,只好见风使舵:“我想一个人出去走走而已,在这里闷了那么多年,很烦的。”
杨广冷冷看着她:这小妮子倒挺会找理由,不过鬼才会相信她的话。
萧冬儿被他看得直冒寒气,勉强支吾了几句,扭头便走:他不愧是天生的帝王命,目光犀利的让人说不出谎言。
杨广正想再说点什么,门外却传来侍从的声音:“监军杨大人求见。”
杨广只好转身出来,迎上伐陈的监军杨素。
萧冬儿凑在窗下往外瞧去,只见这个大名鼎鼎的弑君帮凶约摸四十开外,倒也算是气宇不凡,却不知他是为了何事如此匆忙而来。
外面的杨广看到杨素神色异常,便问:“杨大人有要事相告?”
杨素目光飘转,有意无意往萧冬儿窥探处瞧了一瞧,才道:“臣斗胆请晋王今日就拔营回京。”说着放低了声音:“此事关系重大,不宜在此商议。”
杨广便知非同小可,忙将他让进正堂,屏退了侍从后道:“是不是京师那边有变故?”
杨素叹了口气:“太子一直对晋王统帅伐陈之事不服,自打您离京后可没少在帝后二人面前进谗言。这次也不例外,晋王如果再迟迟不归的话,只怕会有大变故呢!”
说到这里,忽然喝道:“出来!”
杨广吓了一跳。
杨素站起身来,大步行向鬼鬼祟祟的偷听者。
萧冬儿只好自己走了出来,施礼道:“舅父在上,请受小女一拜。”
杨素没想到她会自投罗网,吃惊之余仔细看了她两眼,随即深深叹了口气,转头问杨广:“莫非这就是晋王殿下对为臣提过的那位萧冬儿姑娘?”
杨广有点不大好意思的道:“还望大人成全。”
杨素自己刚刚纳了乐昌公主为妾,自然说不出什么硬气话,只能摇头道:“难怪连晋王也要动心,姑娘确实是人间绝色。”
萧冬儿扁了扁嘴,心道:言不由衷!
骤然多了一个天姿国色的女子在侧,老谋深算的杨素很有点目眩神迷,到嘴边的话便断断续续,分成了数段才能说得清楚:“如果晋王没有异议,下官这就吩咐下去,让韩、高二将军即刻班师回朝。”
杨广对于萧冬儿的举动大不以为然,也急于打发杨素离去,便道:“本王正有此意!那么就麻烦杨大人辛苦一趟了。”
杨素急忙逃命也似的走了出去,一面走一面忖度:晋王正是慕色而少艾的年纪,偏生遇上这么个容貌绝世的女子,只怕是祸而非福啊!
杨广重重关上门,一张俊脸已经铁青:“你到底想做什么?!”
萧冬儿知道他正在气头上,不值得与他较劲,便道:“你的条件我答应便是,但是我也是有条件的,你不想听听?”
杨广冷哼:“说来听听。”
萧冬儿一字字道:“让我留在你身边可以,但是婚嫁之议再也休提,否则我立刻就走。”
杨广一怔道:“晋王妃的头衔可是别人打破头都想得的,为什么你不愿意?”
萧冬儿冷冷道:“我是我,别人是别人,你最好不要混比!”
杨广心道:这丫头还真是与众不同。
萧冬儿静静看着他,追问道:“你不想答应?”
杨广叹了口气:“好吧,本王依你便是。”
萧冬儿忽然拔出一把刀来,翻手在自己腕上轻轻一划,血水立刻冒了出来。杨广大吃一惊的当口,萧冬儿已经把刀递了过来道:“为免你日后反悔,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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