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今日难得有如此雅兴,可否还愿意听我唱一首?”我转移话题,顺势将玉筝架起。
“自然愿意,”卫祁文淡淡地笑,冷静得迷人,“小蝶姑娘的声音忧伤独特,曲调想必是自己写的,世人从
未听过,既然姑娘愿意,我们当然愿意听。”
我十指交错,优雅而绝望地边弹边唱起极度优美哀伤的《长门赋》:
自从分别后; 每日双泪流
泪水流不尽; 流出许多愁
愁在春日里; 好景不常有
愁在秋日里; 落花逐水流
当年金屋在; 已成空悠悠
只见新人笑; 不见旧人愁
可怜桃花面; 日日见消瘦
玉肤不禁衣; 冰肌寒风透
粉腮贴黄旧; 蛾眉苦常皱
芳心哭欲碎; 肝肠断如朽
犹记月下盟; 不见红舞袖
未闻楚歌声; 何忍长泪流
心常含君子; 身体安康否
夜宴莫常开; 豪饮当热酒
婀娜有时尽; 甘泉锁新秀
素颜亦尽欢; 君王带笑看
三千怯*; 明朝怨白首
回眸百媚休; 独上长门楼
轮回应有时; 恨叫无情咒
妾身汉武帝; 君为女儿羞
彼时再藏娇; 长门不复留
六宫粉黛弃; 三生望情楼
弹完以后,所有人都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不知白姑娘作的曲子为何总是如此让人一生难忘却又哀愁伤心得
让人肝肠寸断,似乎,姑娘的声音就是为这类曲子而生的。”卫祁文说道。
“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道。
他低头不言语。
我也觉着特无聊,便满脸都是种琢磨不透的忧伤,看着湖水。忽然听见“咻”的一声,我视线由天空移回眼
前的人身上,光自他身后泻下,周身上下都泛起一层空幻如梦,淡薄如雾的光,像九天外的仙一般。
我脸露焦急地三步两步走向蒋孙偃。他被暗器所伤了。本来,他这样武功盖世的人不会轻易被伤害,可是此
人不知为何,为了将他杀掉,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功力,那上面还有巨毒。
我急忙牵起蒋孙偃受伤的手,不好,是天下人谈虎色变的毒物———无痕水,此毒至尽无人能解。我急得团
团转,绝色可怜的脸,一下子将那种冷淡驱逐得无影无踪,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有点点犹豫。蒋孙偃看着又心疼
又着急的我、我手足无措的样子,感到有点奇怪,又迷死人的脸上安静地浅笑:“小蝶姑娘,你也会关心
我?”
“呃。。。?”我抬起那张我见忧怜的脸,有些慌乱地说“哪有,我只是不想见死不救,你知道你中了什么
毒?无痕水,你会没命的。”他直视我的眼睛,然后又转过身:“我知道。”
我顿时愣住了。他不怕死?还视,他已经有了解毒的方法?不可能。我否定了这一想法。
我没有发现,韩俊启、莫祁文、莫祁武甚至是白玉笙他们的眼神,瞬间暗淡了下来。而东方绝,则带着戏谑
和探询的眼光看着这一幕。
怎么办怎么办?我想了好一阵,忽然发现蒋孙偃流出的血已经变黑。。。我没有时间再拖延了!我拔下莹洁
精致的白玉蝶簪,伸手就往自己的手上划去,一瞬间,我洁白如玉的手臂上出现了一条细细的血痕,伤口不停地
淌血,我忍住疼痛,用桌上的瓷杯接住我的血。
我的举动将所有人都吓到了。“小姐,”仙儿着急地跑过来接过瓷杯,替我止血“你怎么可以这样呢?”
“你这是?”蒋孙偃疑惑不解地问着,在那一瞬,我似乎看到他眼里的心疼。但我很快否认了,他怎么可能
心疼我?讨厌我还来不及呢。
“小姐的血,可解百毒。”仙儿充满不值和委屈地说道。没等我说话,蒋孙偃似乎有点不解:“你
为什么要用自己的血救我?”“你要是死了,谁和我吵架?”我戏谑地笑着摇摇头。
此刻我都分不清那些男人的眼神跟脸色了,他们都那样难对付,那样捉摸不透。
由于心理紧张加上外伤,我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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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百花会1
日渐西移,暮色渐渐笼罩了大地,我们来到秋远镇,没有找到投宿的地方,因为镇中的客栈都已客满,其实
这是我早已预料之中的事情,这一路走来,无论我们到哪个城镇都是人满为患,因为“百花盛会”。
倾世百花会,呵呵,在我看来就是一场变相的相亲大会,在觐阳王朝,每年都要举办的一次,凡年满十六岁
的未婚男女都可以参加,当然说是这么说,但实际上真正能参加的也只能是那些有权、有势、有名、有望的人
家,平民百姓是绝对没份的。而百花盛会名为赏花,实则是比试琴、棋、书、画。
据说,这次的盛会请来了秋水宫宫主白玉笙,天下第一楼的楼主韩俊启做评委,两个江湖的风云人物,
不仅有钱有势,而且还是人们一致公认的绝*子,更重要的是他们至今尚未娶亲,这已经够吸引人的了?偏偏
来参加的人更是让人呆了三呆,京城四公子,京城第一美人,京城第一才女,武林第一美人,还有两位现下最得
宠的公主,这些人的出现,让整个觐阳王朝的人都沸腾了,都想一睹他们的风采。于是,各地上京的人就越来越
多,客栈爆满,官道爆挤,弄得我、小琪和同行的东方绝只能走小路,借助农舍,甚至有时还要露宿荒野。
这时,对面忽然传来一阵欢快的女子笑声,循声望去,只见两名少女将脸藏在美人团扇后,偷偷看着东方绝
窃窃私语。
我抿嘴偷笑,这一路走来,这样的情况也不知遇见了多少回了。长得太出众,果然是祸害!撇了撇嘴,习惯
性地往东方绝的身边挪了挪,忍笑低声道:“又是两个为你们着迷的姑娘。”
东方绝愤愤地白了我一眼。
我缩了缩脖子,吐吐舌头,然后佯装无事的继续往前走。走着,走着,忽然想起今晚还没有找到要住宿的地
方,不会真的要睡屋顶了吧?
“我们晚上该不会要睡屋顶了吧?”我以为自己只是在心里想想,没想到话已从嘴里溜了出来。
“屋顶?”他失笑一声,迷人又风度翩翩,道,“小蝶姑娘想住屋顶吗?”
东方绝轻笑道:“这屋顶只怕你刚上去,就有人叫捉……”贼还没有说出口,突然,前方传来一声尖叫声:
“……贼啊……,捉贼啊……”
只见一个十一、二岁的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小男孩迎面向我们这边跑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五、六个护卫模
样的人,那些护卫身材精壮,一看便知武功都不弱。不一会儿,小男孩就被其中一个护卫抓住衣领,拎了起来。
“放开我,放开我。”男孩双脚乱蹬地胡乱叫着。
“把钱袋拿出来!”一个丫环模样的粉衣少女,穿过人群走到小男孩的面前,冷冷地喝斥。
小男孩的脸上又脏又乱,模样看不清楚,一双眼眸倒是又圆又大,清澈明亮,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倔强,咬
了咬唇,看着那小丫环喝道:“我没偷。”
“没偷……”粉衣丫环的视线停在小男孩身上打量了半天,满脸嫌恶道,“咦……脏死了,你搜!”说着,
手指了指右边的一位护卫。
呵呵,这气势倒比小姐还要盛几分,看样子是被主人给惯坏了。
小男孩刚在地上站定,手就被身后的护卫死死押住,右边的护卫毕恭毕敬地应了一声,就在男孩身上搜了起
来,不一会儿,就从男孩的怀里掏出了一个秀有牡丹的荷包。
粉衣丫环一把抢了过去,走到一位身着锦衣华服,模样绝美、丰姿绰约的锦纱少女身边,满脸堆笑,语气温
和,“小姐,找到了。”
锦纱少女微微点点头,接了过去,看了看,走到小男孩的面前,斜眼扫视了一遍,冷冷道:“送到衙门
去。”
小男孩使劲地动了动身子,可惜力气太小了,动不了,只能瞪大眼看着那锦衣少女,理直气壮地说道:“放
开我,这是我捡的,不是我偷的。”
粉衣丫环一听此言,立即双目圆睁,冷笑道:“捡的?哼,我们家小姐还冤枉你不成?”话音刚落,却听
“啪”的清脆声响,一巴掌重重的打在小男孩的脸上,浮现出五个鲜红的指印。
戴着白纱的我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场闹剧,还是犹豫了——救?不救?前世的我因为看过太多,经历过太
多,早就认清了人性的丑陋与软弱。什么同情啊、怜悯啊、忠义啊这些美好的感情,从来都是先保护了自己以后
才会施舍给别人,那时的我也许早已没了情、没了心。
我轻轻笑了笑,回过神瞥了眼现场,就听“啪”的一声,小男孩被剐了一个耳光。我不由得拧了拧眉,这丫
环刚才不是嫌男孩脏吗?怎么打人的时候就不脏了?
小男孩咬了咬唇,强忍着眼泪,固执地没有让它掉下来。
好个倔强又坚强的孩子!我暗叹,我相信他,不知为何我就是相信他!
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
我用力拨开了人群走到了锦衣少女的身边,淡淡道:“放了他。”
锦纱少女可能从来没有遇到过像我这样跟她说话的人,楞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那不可一视的神情,轻瞥
了我一眼,扭过头没有理睬,粉衣丫环却立刻恼怒了起来:“放肆!你可知道我们家小姐是谁?岂能容你在这里
撒野。”
“如果今天我一定要带走这个孩子呢?”说话间,我的言语依然温和,满脸笑容,扬起眉,却轻撇嘴角,目
光淡淡的向锦衣少女扫去。
她看出了我神情中的不以为然,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见周围围观的人众多,怕出言相争有失了身份,沉默
了片刻,才冷冷道:“他是贼,就该送往衙门。”
我又瞥了她一眼,笑道:“若我能证明他不是贼呢?该当如何?”
她定定地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眼神不屑,语气轻蔑,“自会放了他。”
“可是小姐……他们冒犯了你……”粉衣丫环一听,急了,还真是忠心。
我轻瞥粉衣丫环一眼,似笑非笑地看着锦衣少女,道:“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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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百花会2
“小弟弟,别害怕,姐姐问你,”我半蹲着身子,浅笑地看着小男孩,轻声问道,“你说钱袋是你捡的,
有何证据?”
小男孩紧抿双唇圆睁着双目看着我,咬了咬下唇,思索了片刻,用有些颤抖的声音说道:“我是在……东门
大街……捡的,荷包上好像……有鱼腥气,对,就是有鱼腥气。”后面的这句话非常的肯定。
我转头看着锦纱少女,示意她把荷包拿出来验一验,她看了我一眼,不紧不慢地拿出钱袋递给了粉衣丫环,
粉衣丫环接过闻了闻,道:“是有一股鱼腥气,但是,他可以偷了再弄上去。”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啊!古代的冤案都是她们这样的人造成的。我瞥了她们主仆一眼,继续对小男孩笑道:
“为什么那么肯定?”
还没有等他回答,围观的人群中有人说道:“东门大街来往的多是一些鱼货、海鲜商人。”
“对,对,对……”有人附和着。
我笑了笑,回头望向锦纱少女,问道:“走过东门大街吗?”
“为了赶路,我们是从那里过来的。”粉衣丫环瞥了我一眼,冷冷地说道。
“发现荷包丢了有多少时间了?”我接着问道。
粉衣丫环看了看锦纱少女,略略想了想,道:“大约一柱香。”
“这么肯定?”
“是。”
我转回头,看着小男孩,又问道:“你捡到荷包有多长时间了?”
小男孩垂头想了想,道:“不到一柱香的时间。”
看来答案马上就要揭晓了,准叫她们有苦说不出。我伸手指了指锦衣少女一干人众,对小男孩问道:“你在
什么地方遇到他们的?”
“东门大街的街口。”
“既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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