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月心中的结,让月可以宽心接纳……”说到这里,他突然不知道该怎样称呼森冥殿的那位新人。
稍思一下,他才说:“接纳那位公子。殿下怕还不知,她就是那位公子的妹妹。”说着,他脸上的笑容化开,晕染着艳红的血丝,绽放为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
转眼看着他那明媚的笑,夜冥觉得自己都能嗅到玫瑰的芬芳了,带着血液腥甜味道的芬芳。抬手抚平他扬起的唇角,她心疼地道:“月,莫再笑了,会痛。”
夜月闻言,心里的幸福顿时满到可以向外溢,听话地敛住笑,他看着夜冥明眸送波:“有殿下在身边,月高兴,忍不住就笑了。”沉溺在夜冥的柔情里,重色轻友地他一转眼就又把佳儿给忘到九霄云外了。
终于,在两人你侬我侬眉来眼去情意渐浓时,佳儿暴发了:“你还我哥哥,快还我哥哥。”不顾五脏六腑袭来的钻心之痛,她拖着笨重庞大又浑身是伤的身躯,像个愤怒的小狮子一样,直冲过去,从中间撞开了面对面“**”的夜月和夜冥。
一想到那个女鬼竟然吸食了哥哥的阳气差点害死他,她就怒火中烧,她的哥哥,谁也不能欺负,不能!
背对着错愕的夜月,佳儿微微拱着身子,肥胖冰冷的嘟嘟小手撑住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一双喷火的细眸却眨着不眨地盯着夜冥,恨不得先用眼神杀死她。
与沐智的那一战,虽然短暂,她却是拼了全力,受了严重的内伤,后又提着最后一口气把内力输送给夜月,她几乎已经算是个活死人了。虽然虎毅有为她疗伤,但也只能为她驱除冰寒保住心脉,并不能治疗五脏六腑内的伤,所以,她此刻,完全是凭着对哥哥对亲人那种无法形容的彻骨入髓深情,撑着那口气,站在这里,与夜冥对峙。
被生生撞开,夜冥本就有气,待看清佳儿,她忍不住就打了个冷战。
皱眉,用怀疑的眼光上下打量着披头散发衣衫破烂满身血污伤痕的佳儿……不到三秒钟,她的眼皮都要抽筋了。
这不知是男是女的怪物不会是从十八层地狱里爬出来的怨灵吧……哦,亲亲的父王啊,这也太打击鬼了!
冥界谁不知她夜冥殿下最爱美色,最讨厌丑陋肮脏的东西!
可,亲亲战辰轩那么帅气迷人,他的妹妹怎么会如此肥丑不堪?不会是哪里的野种假冒的吧?
呕……胃中一阵翻滚,她很不客气的作呕吐状,立刻转身背对佳儿。
不行不行,这真的太打击最爱美色的夜冥殿下了……老天,难道她以后都要面对这样让人倒味口的小姑子?
苍天做证,她真的不是故意要对小姑子无礼的,她会这样,真的是缘于天**……从小到大,这数不清的无数年里,她所见到的不论是人是鬼,虽不至于都是绝色,但也是可以养眼享用的,就连偶尔去地狱中巡视游玩,她所到之处,那些容貌不佳的丑鬼也会被事先清理出现场……冥王唯一的宝贝女儿,被宠爱至这种地步,真的无可厚非,对不?
佳儿瞳孔一紧,不明白夜冥怎么了,难道,鬼也怀孕了?
不止她不明白,早已冲到她身边为她壮胆助威另兼保镖的战魂和虎毅也是头顶冒出一串省略号,不懂……主人那么对那鬼殿下,那鬼殿下为啥会是这反应?正常情况下,不是应该发怒揍人吗?
呃……没见过这样的兽宠,主人不被揍还奇怪……唉!
倒是夜月,一看夜冥看佳儿的眼神,立刻就明白了。天,殿下最看不得丑物,今日容忍他身上的伤痕污血已属不易,这胖丫头出现,不是直挑其极限?
绕过佳儿,他紧张地扑到夜冥身边,一边温柔的为她抚背顺气,一边歉意地为佳儿求情道:“是月的错,忽视了她的容貌,但,请殿下看她哥哥的份儿上,饶她一命吧,月可担保,她真的是个很好的孩子。”
一想到在拼坊中胖丫头得知她哥哥的遭遇后那痛苦的模样,他就对她产生了一丝同命相怜的心疼感。爱情与亲情,都是异曲同工的情,遇上了,就逃不掉。
怕夜月痛,弯腰干呕的夜冥没敢扶他递过来的胳膊,摆摆手,她好不容易才止住难受,道:“我没有怪她,只是,一时接受不了。”战辰轩的妹妹,就是她的小姑子,她还真不能把她当小鬼一样的给灭了。
不过,真的是太打击鬼了!
呕!
听了他们的对话,佳儿算是明白了,这女鬼,竟是在恶心她的容貌,可恶可恶……没听说过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吗?
不过,余光瞥到自己现在的模样,她自己也没有和夜冥理论的心情了,深吸一口气,压抑住浑身的噬心之痛,她有些有气无力的道:“你怎么看我,都无所谓,但是,我再次请你把我哥哥还给我。”
夜冥没有回身,玉手里捏着不知何时出现的一条血红色的绵帕,轻轻地优雅地拭着朱唇,道:“好。”
夜月和佳儿同时震惊,只是心情各不相同。
但还未等他们反应过来,夜冥高贵的声音再次传来:“只要他愿意离开,又或者你看了那样东西,还舍得带他离开,本殿绝不反对。”
夜月的心刹时平静了。
他知道,殿下是绝不会放那位公子离开的,她,从来不会做浪费时间的事,而她真正看上的东西,谁也拦不住,更抢不走。
“希望殿下说话算数。”没想到夜冥会这么容易就松口,为防万一,佳儿特地又加了这句话。越是高高在上的人,越是看重信用吧!
从此要与她相依为命的哥哥,一定会和她一起走的,她坚信。
“当然。”夜冥勾唇一笑,声音空灵动听,“那么,现在可以走了吧!”
对这个提议,这次没一个人反对,这个鬼地方,谁也不愿意再待一秒钟。
………………
040 危险
富丽堂皇却到处弥漫着阴风寒意的森冥宫内,静的出奇,主子回府,竟也没有半个鬼影子出来迎接。
嗅到空气里浓重而又陌生的人类气息,纵然夜月已经想开,还是不可抑制的心跳加速,呼吸紧张。艰难地转头去看夜冥,眼神凄凄然,想问又不敢……这府内,除了胖丫头的哥哥,还有其它男人?
“月,你慢些走,本宫先去看看是何人敢闯我森冥宫。”还未看清夜冥的神色,夜月便觉手上一空,再看,哪里还有夜冥的影子。
待他下一秒明白过来那句话的意思,脸色一僵,呼吸滞住,有人闯宫?冥会不会有危险?
顾不得向骑坐在战魂背上的佳儿打招呼,身受重伤使不出内力的他便踉跄着脚步冲向了内宫。
浑身无力强撑着一口气的佳儿轻拍战魂,示意它快速跟上。
森冥殿外,夜冥双手架上小蛮腰,胸口波涛起伏不定,抬头怒瞪着粘贴在华丽漆红殿门上方的明黄道符,终于忍不住尖声怒吼:“哪个不长眼的敢在本殿的宫门上贴道符,找死了要!”
血色广袖一挥,那门上的三道符随即飘下,被突如其来的冥火击中,化为乌有,消失在空气中。
低头瞥见一地半死不活低吟鬼泣均被贴了道符的鬼侍鬼卫,她更是气不打一片来:“没用的东西,本殿白养你们这么多年,连这区区道符都对付不了,留着何用。”
她话音刚落,地上的一干鬼侍鬼卫都不见了,他们去了哪里,无人知道,只是,这森冥宫内侍候的鬼侍鬼卫,从那一天起,都换成了新面孔。
夜月和佳儿赶过来时,恰好看到了这一幕。
夜月担心,佳儿欣喜,有道行高深的道人相助,二哥是跟她走定了。
一脚踹开殿门,夜冥寒着一张绝色朱颜大踏步走进森冥殿,穿过前厅侧室,直奔战辰轩所在的卧室。夜月、驮着佳儿的战魂、虎毅,也立刻跟了进去。
“臭道士,休得放肆!”眼看两个行如风疾如电的人已经触到卧室的门,夜冥瞬间移位至他们面前,挥臂欲斩他们摸到室门的手。
她的轩,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随便窥视的!
佳儿看到那两人的背影,大喜,一颗一直悬着的心也轻松了一半。他们安好无恙,真好!
那两人,不是别人,正是一跨进拱形门便与佳儿失去联系的秦毅阳和荆卫羽。
夜冥一近身,秦毅阳便觉到了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阴寒煞气,想也未想,凭音辨向,他迅速地甩出手中的道符,扔向夜冥。
夜冥冷笑一声,墨眸转红,看向那明黄道符,噌,一团冥火凭空跃出,包围住道符,吞噬干净后才又慢慢消失。
秦毅阳凝眉,这红衣厉鬼,道行不浅啊!
不着痕迹的侧转身子,面对夜冥,旋开手中被师傅用乾坤八封炉锻烧过九九八十一天的镇妖降魔薄翼银扇,拦截夜冥利甲长伸的玉手。挥手间,只见他口中念念有词,那薄翼银扇的四周忽得绽放出了灿烂的银芒,异常夺目刺眼,六道黄符从扇中飞出,先银扇一步攻向夜冥。
没想到单纯的秦毅阳竟然还有这等捉鬼降妖的本事,佳儿惊讶之余,便对他多了些期待。看着他与夜冥之间的恶斗,她紧张不已。希望他可以打败夜冥,这样,她就能不讲任何条件地带走二哥了。
眼看道符及银扇就要撞上夜冥,夜冥突然消失,让秦毅阳扑了个空,那六道符在空中打了个旋儿,重新隐入银扇。
没有给秦毅阳转身的时间,夜冥已经出现在他的身后,一双利甲尖尖的玉手掐上他的脖子,语笑盈盈道:“汝等美男,何以投身入道,可惜可惜!”
想来,这刚被佳儿打击到想死的夜冥乍看清秦毅阳的容貌,心中顿时好受了许多,即使知道他闯了她的府邸,伤了她的鬼侍鬼卫,她也没原来那么愤怒生气了。
看看,这就是美人才能享受的高等待遇……若这闯府的道士是个丑陋邋遢的老头子,她夜冥早就一巴掌送他进十八层地狱了,哪里还有闲情和他废话!
脖颈被锁,秦毅阳却依旧面不改色,旋扇回臂,刺向夜冥扼着他咽喉的玉手。
面对极具威胁的银扇,夜冥呵呵一笑,不撤反进。
一手扼住秦毅阳的咽喉,她另一只手向前探去,抓住秦毅阳握扇之臂的肘部,往后用力拉。
秦毅阳平静的脸色微微有变,急忙用力后撤胳膊,却发现自己怎么也挣脱不了夜冥的束缚。情急之下,他只能拼了全力与她僵持,以期银扇不要再往前移,以免女鬼没伤着,倒把自己的脑袋削掉,陪她做个无头鬼。
趁他们打斗的间隙,荆卫羽猛然推开室门,满眼焦急地向里面张望。瞅见红纱罗帐下裹着几层棉被依然脸色发青的战辰轩,他脚下生风的便要冲过去。
夜冥笑嘻嘻的朱唇猛然恢复至冷漠的弧度,赤眸中的红光更盛几分,闪出噬血的残忍。
一道红色绸绫从她的腰间飞出,以比荆卫羽快十倍的速度冲到他面前,绕住他的脖子,收紧,提起,自动系在滚粗的房梁上……事情发生的太快,以至于佳儿看清时,荆卫羽已经像上吊一样,被红绫挂着,痛苦地悬在空中。
而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向荆卫羽那边看一眼。
041 情何以堪(二更)
“殿下,手下留情。”佳儿知道,她再不开口,秦毅阳和荆卫羽必死。夜冥眼中的杀气和她阴冷的表情,无一不在诉说着事情唯一的结果。
“他们都是我战家的人。”为了他们,她甘心向夜冥低头。
“先闯我森冥宫,又欲杀本殿,本殿凭什么要对他们手下留情?”夜冥冷冰冰地拒绝道。
如此说着,她心里却是另有打算,若是她这让人倒味口的小姑子亲自开口拿轩来换这两个男人的命,她肯定二话不说就放人,呵呵……小姑子,说啊,快说啊!
佳儿气都顾不上喘,接着夜冥的话便道:
“他们闯殿下的府邸,是为了我二哥,他们要杀殿下,也是为了自保,殿下,你说是吗?若不是殿下先抢了我二哥在先,我们之间又怎么会有这般的仇怨。”一口气说完,她才捂着胸口使劲地喘息着。
夜冥一听佳儿不止不遂她的愿,更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她身上,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臭丫头,你既然说都是本殿的错,那本殿就一错到底给你看看!
在本殿的地盘上,还容不得尔等人类撒野。
心到杀气也到,只见秦毅阳拼了命的用力挡住她,却依然阻止不了近在咫尺的银扇袭向他的咽喉,无奈之下,他只得松手舍弃银扇,摊开手掌,硬生生地用手撞上咽喉。
冲力太大,只听咔嚓一声,喉骨似是被撞碎了,秦毅阳闷哼一声,滚烫地血液瞬间涌入口中,顺着他俊逸的唇角流下,染红了他胸前的锦衣。
没有了镇妖降魔的薄翼银扇在手,他很快就扛不住夜冥身上散发出的阴森冥气,身体渐渐失去温度,冷了下来。
绕着荆卫羽的红绫,似是有灵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