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姬妖且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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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姬妖且闲-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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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苏知道顾风华虽看似不务正业,用人却毫不含糊,而且不拘一格,这才有了拉拢他做靠山的心思。
    而且,尚京除了他以外,不会有人会轻易动用一个女子。
    顾风华此人不同于旁人,越是刺激他,他便会越上心,若她白苏只是一个才情斐然的闺阁女子,顾风华是不会在意的。
    “看来公子还不知,七王如今正卖力的拉拢陆少卿呢!”这也是白苏方才在沐浴时忽然想通的,七王屯兵大部分都在北疆,回尚京之后自然要拉拢几股势力,助坐稳他在京中的地位,所以他才会那么不遗余力的帮陆离追捕写禁书之人。
    “当真?!”顾风华黑眸一冷。他自然知道,陆少卿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拉拢的,可是刘昭居然这么快就开始有动作了。
    白苏笑道,“公子以为,素会拿这种事信口雌黄?”
    顾风华深深看着白苏,想从她遮掩在刘海后的眸中看出什么来,可是阴影下的眸子却分不出深浅。
    “你欲为我姬妾?”顾风华忽然笑道。
    白苏面不改色的讥讽道,“五六月正是赏花时节,公子看惯名花的人,以素这般蒲柳之姿,可不敢献丑。若是公子以为我是来自荐枕席,那素还真是高看公子了!”
    顾风华慵懒的躺回身后美姬的怀中,用扇子上的孔雀毛缓缓抚弄左手食指上的鸽子血,“你也无需激怒我,世人皆知我顾风华是个浪荡子,便是凭你着看人的眼神,便不怎么样!”
    顾风华一张俊颜笑的明朗之极,他明明放浪形骸,却有着一股子难以名状的雍容,令谁也不敢轻看了他。
    白苏知道他已经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自然也没有抱着让他立刻相信的心思。
    他们俩说话都是压低声音,要么就是打哑谜,白老爷离得远,看见两人举止亲近,便有些不悦,却也不好立刻把白苏给叫回来。
    正这时,一名四十岁出头的中年儒士站起身,朗声道,“素女两首诗惊艳诗坛,今日老夫也是慕名而来,便是想亲自领教一番,不如姝子便以。。。。。。风华公子为题,赋诗一首,如何?”
    那人或许原本不是要以风华公子为题,只是临时起意。但是此话一出,立刻得到厅中大多数人的赞同,有人道,“刘博士所言甚是,能再闻素女诗词,不枉我等巴巴的赶过来。”
    白苏知道不可推脱,便也不扭捏作态,起身朝刘博士行礼,道,“敢不从命。”
    顾风华饶有兴趣的看着她,以往也有不少人以他作诗,大多都是些夸赞之词,什么媲美芝兰的君子之类。他倒想听听这个才情斐然的少女,能把他形容成什么样。


第一卷 女人只是礼物 第五十四章 福缘和尚(加更)
    白苏含着胸,低着头,刘海又遮掩了大半了脸,几乎辨不清面容,或许她这模样放在大街上,不会有人多看一眼,可是此时此刻,她站在人群中央,浑身却散发着耀眼的光芒,紧紧吸引住每个人的眼球。
    “有时江海有时山,世外道人名利间。”白苏淡淡看了顾风华一眼,微微一笑,继续道,“夜夜鸳鸯禅榻被,风流私语一身闲。”
    她话音一落,众人纷纷在心中叫好,好一个自由逍遥的境界!可毕竟,这诗表面上还是写了顾风华留恋花丛,所以没人敢真的把一个“好”字喊出口。
    半晌,宴厅内落针可闻。
    白老爷的脸都绿了,若是得罪了贵人,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这素女怎么今儿个净是和风华公子过不去?
    “哈哈哈!”顾风华忽然爆出一阵笑声,他用扇柄击掌,“好!如此潇洒的行径,确确是我顾风华追求的境界,你竟然一语道破,好诗!好境界!”
    大袖一挥,揽过身边的美姬,轻挑道,“姬,可欲陪我鸳鸯被中风流私语去?”
    那美姬俏脸一红,直往顾风华怀里钻。
    “告辞!”说罢,竟是真的半搂半抱着美姬离去。
    白老爷盯着顾风华的背影愣了一会,才想起来招呼宾客,他早就听说顾风华行径狂放不羁,只是没想到这般不羁罢了。
    这次的宴会除了顾风华之外,没有多少人携带美姬,有些人是为了讨素女欢心,另外一些人则是文人学士,纯粹过来拜会素女,宴会俨然成了诗文交友会。在这样一个氛围的宴会上,顾风华如此行为,怕是尚京独一份了。
    不过几日,白苏这首诗在文人界中再次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如此弱质女流,竟作出这般狂放的诗词,委实令人惊讶了。
    隔日,白苏便接到了景福楼诗会的请帖。
    对于诗会,白苏实在没有任何兴趣,便是去了难免又是一番抄袭剽窃,便推掉了。
    因着这首诗,更有许多人研究起了禅道,了解佛门清修之后,便更觉得此诗狂放不羁,越发的与顾风华的性格贴切了。
    随着这首诗传遍尚京,城中唯一一座寺庙,万缘寺的福缘和尚竟向白苏发了邀贴。
    那日便是在城西化险为夷,白苏犹还记得寺庙旁边的蓝花楹树林宛如仙境,还有。。。。。。那个如谪仙一般的顾连州。
    成妆院中,白芽奇兰散发着淡淡的兰花香气,白苏身着已经青衣儒裙靠在塌上,手中握着一本《德钧集》,目光呆滞,显然神思已不知飞去何处。
    而十三正垂眼躬身站在她身侧,禀报这几日的事情。
    “十三姐。。。。。。”十二打断十三,一脸担忧的看着在院中塌上静坐发呆的白苏,“小姐近些日来发呆的情况越发严重了。”
    十三顿了下,看向妫芷,“医女,小姐身体可还好?”毕竟白苏前两天劳累的接近虚脱了。
    “死不了。”妫芷正埋头拣药。白苏现在的身体只是比平常人弱了几分,已经不会动不动便晕厥。
    “小姐,小姐!”十二凑近白苏大声唤道。
    白苏吓了一跳,捂着心口,斥道,“对待病人要温柔!”
    十二不以为然的掏掏耳朵,嘟嚷道,“十三姐可温柔多了,她跟您禀报了半晌,您可听进去半个字了?”
    “呃。。。。。。”白苏噎住,厚着脸皮问十三道,“刚刚说了什么?”
    “小姐,您吩咐的事情已经办妥了,奴婢从云雾茶舍取出二十金,定下一间要出售的铺子,那铺子得有小半亩地那么大了,后头还有个小院,几间房舍,奴婢亲自看过了,正合您要求。只是那地方在景福楼附近,地价高,须一千金。”十三没有丝毫不耐,又重头娓娓说来。
    白苏点点头,一千金可是笔不小的数目,城西那四座相连院落加起来才不过价值一千金而已。
    十三顿了一下,见白苏没有接话的意思,便继续道,“近几日有七张帖子递来成妆院,迟蓉姑娘说,这些是老爷筛选过的,请小姐在其中择几个去赴宴。”
    十三从袖袋中掏出一沓请帖递给白苏。
    “福缘大师的帖子是哪张?”白苏将花花绿绿的请帖在塌上一字摆开。
    十三拿起一张白色请柬,白苏接过来仔细看了看,素白的信封上只有一个大篆的“禅”字,随意舒展,不似一般篆体那般中规中矩。
    白苏拆开请柬,略略扫了一眼,奇怪道,“大家不是说佛法禅道是偏门左道吗?为何父亲还留下它。”
    十三道,“奴婢妄自揣测,老爷是因连州公子与福缘和尚关系匪浅,故而才留下他的请帖。”
    白苏盯着那个“禅”字许久,才道,“今日便去拜会福缘大师吧。”
    稍微收拾一下,白苏换上一件青色儒裙,带上妫芷和十三,乘马车到万缘寺便恰好是刚过午时。
    寺门口的小沙弥问明身份,竟也忘记招呼,飞奔进了院内。
    白苏定定看着寺庙旁已然落尽的蓝花楹,心中生出一阵恍惚,譬如梦境,美的太飘渺,而今看着空荡荡的枝丫,不禁有些惶惶然。
    那顾连州,是否也是一场荒唐的梦呢?
    “阿弥陀佛。”
    有人唱了一声佛号,白苏抬头看过去,只见松木的拱门前站着一名青衣和尚,约莫三十岁上下,五官端正,身材瘦削颀长,两腮深陷,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可是那一双眼长的极好,狭长平和,带着悲天悯人的颜色。
    “大师。”白苏双手合十,向他行了个佛礼。
    福缘和尚有些发怔,深深的看了白苏一眼,又唱了声佛号,“阿弥陀佛,施主请进。”
    听着熟悉的佛号,白苏心中微微泛起一丝暖意,无论古今,这句佛号始终不曾改变。
    禅房中十分简陋,远远不如白苏后世见到的那般精致,一个不大的房间里,仅有一张木几,几张草席,茶具也是用竹节充当。
    白苏抿了口茶水,清雅的竹香溢满唇齿之间,别有一番风味。
    “大师,初次拜会,素略备了一点薄礼,还望大师不要推辞。”白苏道。
    十三不用示意,便将一包白芽奇兰,和几包可辅治风寒的花茶送到福缘和尚面前。
    福缘和尚淡淡的看上一眼,向白苏微微点头谢礼。
    “素知道大师乃是出家人,必不喜凡俗之物,只特地托人弄来这些好茶。”白苏面上挂着浅浅的笑,令人觉得无比温和。
    妫芷看了白苏一眼,她见过各种神态的白苏,慵懒的,坚定的,黯然的,无情的,却从未见过这般祥和的模样。
    福缘倒也不曾客套,“施主洒脱随性,贫僧便也不拘泥世俗了。”
    白苏知道她说的是那首禅诗,诗中所写之人,身为和尚却夜宿鸳鸯塌、醉在美人怀,对于禅之一字,是悟在心中。白苏本是拿这个风流和尚暗喻风华公子,可是却忘记了这般放浪形骸的作风,对于还在苦行修禅的佛门弟子来说,是多大的冲击。
    白苏道,“素本不是佛门弟子,如此却是妄作了,但素以为,‘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只要心中有佛,敞开胸襟,俗世间的虚妄,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
    福缘和尚微微垂眸凝思,“阿弥陀佛,施主所言有理。”
    白苏松了口气,佛教大乘小乘从来争论不休,幸好福缘和尚倒是个广纳言论之人,并没有什么明确的分派。
    如果历史还是按照白苏那个时空的发展,佛教总有一天会发扬光大,信徒遍布天下。白苏在它幼弱之时,只要微微使一把力,不管这力气有没有起到实质性的作用,日后它一旦发展起来,便会成为她最强大的后盾。
    只是它发展的时间可长可短,这也不是白苏能够掐算的,只是占一步先机。雍国人只认为佛教是旁门左道,却不曾说它是妖魔邪道,所以不管有没有用,总之没有害处。
    与福缘和尚论禅,不知不觉一个下午便过去,只见天色已晚,便不曾留她们用斋。
    十三奇道,“这些僧人不知礼数的吗?却连留饭也不曾。”
    白苏笑道,“他们是清修,不近女色,不食荤腥,不饮酒,福缘大师能请我过来,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十三不解的摇摇头,不知如此清苦是为了哪般。
    从寺中出来,见门口多了一辆马车。一名灰衣小厮正候在马车前,看见白苏她们出来,躬身而立,十分有礼。这是雍国的规矩,凡是下人见到贵人,必须恭谨。
    白苏只看了一眼,正欲登上自家马车,却见远远的林子中走出一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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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女人只是礼物 第五十五章 再遇顾连州
    那人一袭浅青锦袍,潇洒落拓,臂弯中斜斜夹着一架古琴,风姿翩然。
    白苏顿了一下,麻利的爬上车。
    待十三个和妫芷都登上车时,只听那个清贵的声音道,“客人都走了?”
    小厮接过古琴,答道,“回公子,那几位客人方才出来,福缘大师应是空了。”
    原来顾连州是来找福缘和尚的,只是福缘和尚正在待客,他便去了林中相候。
    “走吧!”白苏安抚住又失控的心跳,催促道。
    马车动了起来。顾连州听见车中白苏的声音,不禁多看了几眼马车,微风将车帘拂起一角,透过半遮半半掩的薄绡,娇小苍白的面容若隐若现。
    白苏察觉到他的目光,转眼看他,隔着薄绡只能隐约辨出面容,然他一袭浅蓝袍服,站在那里的样子宛若挺拔的孤松独立,丰姿隽爽,湛然若神。
    顾连州隐约觉得她有点眼熟,却也不曾在意,转身领着那小厮进了寺院。
    马车上的白苏紧紧捂着心口,垂眉不语。
    天色擦黑,成妆院中,十二已经着急的开始打转了,一会儿去院门口看看,一会儿又去热饭菜。
    倒是十一安定了不少,她看着站在厅门口张望的十二,轻笑道,“十二,你看你,都望穿秋水了,小姐只是回来晚点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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