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姬妖且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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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姬妖且闲- 第2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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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会还未开始,顾子之觉得很是气闷,便到庭院中去透透气,月色甚好,他沿着小径缓步向前走,吹着晚间凉风,将他心中的浮躁之气散去了不少,他暗恼自己如此沉不住,并且在心中警告自己,谋大事者,便是要做到不动声色,他最佩服的人中无一不是如此,顾连州,顾风华,宁温。。。。。。 
  想到这里,顾子之蓦地一惊,是了,顾翛是顾连州的亲生儿子,是顾风华的亲侄儿,又怎么会是一个好打发的角色?玉即便被埋在土石之中,依旧是玉啊他庆幸自己及早觉悟了,否则自己一直以这个心态去面对顾翛,早晚会死无葬身之地。 
  顾子之虽然从小就被众星拱月,但他也同样是生活在尔虞我诈的大氏族,所以这一次受的打击虽然比一般人大了些,却也很快就清醒过来。 
  站了一会儿,顾子之觉得差不多是时候该回去了,正要转身之时,便听见树丛后窸窸窣窣的声音,不待他呵斥,紧接着便有一人道,“那顾公子真真不愧是顾连州的嫡子,那风采气度,颇有乃父遗风,唉,当年的尚京六公子,死了其三,其余三人,一个做了万人之上的天子,那风采自非是任何人都能瞧见,一人日日守着坟墓枯坐,有人靠近方圆十丈便不由分说的刀剑相向,闹的现在其所到之处人人退避三舍,另一人从风/流花花公子变成了妻管严。。。。。。” 
  另一人慢悠悠的道,“顾公子是风采非凡,只可惜了连州公子,为了那个女人而死,终了却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哦?此话怎讲?”那人连忙问道。 
  顾子之也是神色一凝,侧耳仔细倾听。 
  只听他压低声音道,“前几日我在福缘客栈喝酒,见着顾大公子了,可随后我又见着一个少年和一个娃娃,奇的是,这两位的面相居然与顾大公子有七八分相象而且,我隐约听见那少年说,是来寻大兄。而客栈掌柜称这两位是他主子家的公子,福缘客栈的主人是谁啊?沈汴这个中蹊跷,你可能看出一二?” 
  那人恍然大悟,“你是说白氏在白虎门没有被烧死,还带着孩子改嫁给了沈汴,之后又生了两个儿子?” 
  “可不是,那日白虎门我虽未曾亲眼瞧见,但据闻当时连州公子是中了宁皇一箭,从城头上坠下来,你想啊,当时是,谁人不去关注连州公子?可有传闻说过白氏确确实实是被烧死了?再说,那连州公子是何许人也,会做没把握的事情吗?他要真是想拿自己的命去换白氏,岂会有白氏不活之理?”这人说的煞有介事,有理有据,听起来倒是真有几分道理。 
  连顾子之也暗暗生疑,若是真有此事,顾翛有个不贞洁的母亲,那对他的名声地位绝对是个沉重的打击当务之急,是要找出证据,就是此人口中所说的顾翛的两个弟弟。 
  “走吧,宴会要开始了。”其中一人道。 
  顾子之屏息凝神,待树丛中两人行的远了,这才绕过树丛,看见有个石几,估摸着这是两个地位不高的士子,自诩清高,不屑低声下气陪着笑脸去攀附权贵,因着宴席还未开始,便跑出来赏月,顺便八卦八卦旁人家的事儿。 
  顾子之盯着那石几,唇角再次浮起平日里自信且温和的笑容,甩袖往宴厅中去。 
  他回来的正好,管家刚刚宣布宴会开始,镇国公精神矍铄的坐在主座上,虽然依旧是满头白发,但比之前看起来要年轻许多,在场的哪一个不是人精,见着镇国公这等形容,纷纷暗忖,看来镇国公果然比较重视这个嫡长孙,也确实,顾翛的气度风姿,也很难让人不喜欢。 
  这样一来,许多人便暗暗拿顾子之与顾翛做比较。 
  顾翛一袭玄衣坐在镇国公右下手,如星辉皓月,即便厅内灯火通明也难及其万一,他坐在那里,温和中透着些许散漫,举手投足之间无不是由内而外的高贵之气。 
  而顾子之,则是坐在左下手,一袭墨绿色锦袍,面如冠玉,举止合度隐带威严,这是只有受过严格氏族教育的人才有的气质,他虽然不如顾翛俊美的让人移不开眼,却难得在地位受到威胁之时还能从容微笑,丝毫不似作伪,显示出广阔的胸襟和高洁的人品,实在也难掩其光华。 
  一番暗暗比较,众人也不由叹息,顾氏净是出这样风姿绝代的男子,也难怪会成为当今天下第一氏族。


后续之咸池劫17
  大宴开始,镇国公先是拉着顾翛,宣布了他的身份,接着便是众人的道贺。
  之前众人并未确定顾翛的身份,如今已经证实,那么皇上赐封的安国亲王也就由他承袭,众人自然是客气的紧。
  顾子之心中方才抚平的挫败感陡然又涌了上来,他怎么会忘记世袭王爵这回事人家如今已经是安国亲王了,再加之他是镇国公嫡孙的身份,如果顾翛愿意出任族长之职,恐怕族里那些长老得喜极而泣了。
  而他这些年的努力,究竟算什么?终归是抵不上人家父亲留下的荣光
  这厢顾子之一时有些偏激,钻了牛角尖,岂不知,无论安国亲王抑或名垂青史,都非是顾翛所求,他本就觉得自己之前的生活挺好,忙时就呆在举善堂,闲时就吟风弄月,可是当日见着镇国公欢喜之中隐带苍凉,他觉得能为父亲尽一份孝心,让他老时在明面上有个陪伴的子孙,也不过是举手之劳,况且,这天下是顾氏的天下,他不愿意做的事情,谁又能奈他何?
  一番此起彼伏的客套之后,宴厅中开始了歌舞表演,柳腰轻摆,裙裾翩跹,第一曲舞是很有雍国遗风的舞蹈,庄重大气,每一个动作幅度都很小,但是身着曲裾的舞姬做起来,却是优美至极,说是春风扶柳太过柔弱,这舞蹈便如那战场上的旌旗飘扬,柔软却充满肃然。
  这样的舞蹈也只有像镇国公这样的雍国遗臣才会喜欢,现在的风气受顾风华喜好的影响,都偏向旖旎绚丽,且变幻多姿,正是符合青年们的口味,像这样庄重的舞,偶尔看看倒也觉得新奇,若非真的懂得其中韵味,看的多了,总会觉得它淡而乏味。
  因着没有多少观众,所以公开表演这种舞蹈的人并不是很多了,只有权贵府上有些还养些会跳这种舞的舞姬,以便看腻了浮华时,再换换口味。
  在姜国时,顾府的娱乐项目颇多,顾翛他娘,成日除了研究各种游戏、吃食,基本也没有太大的事,宴席之上却没有舞蹈可供观赏,所以顾翛自是不曾看过这种舞,而这样的舞蹈也恰恰合了他的胃口。
  顾子之见他流光溢彩的眼眸中流露出丝许兴味,唇角微微一勾,旋即回过头去继续观赏。
  此时舞蹈结束,又换上新的一轮,这回是穿着暴露的舞姬,薄纱裹身,能清楚的瞧见里面的抹胸和肚脐,凝脂玉肤若隐若现,被裹胸包起来的**呼之欲出,每一个扭动都晃荡起美丽的乳波,令人不禁期待她们的裹胸随时掉落。
  舞快要到了末尾时,镇国公朝顾翛招招手,待到他靠近,镇国公慈爱的抚着顾翛的墨发,苍老的声音道,“阿翛,祖父年迈了,才这会儿就有些乏了,你且多与他们亲近亲近,我就先回去了。”
  “祖父放心吧。”说着顾翛扶镇国公起身。
  这时,乐曲恰好停下,镇国公扬声道,“老朽年老体衰,又不胜酒力,便就此退席,诸君请多多包涵,之后由老朽孙儿代为招待,诸君请务必尽兴”
  一时间又是一阵虚伪的客套之言,镇国公没有回话,只是随意的拜拜手,便任由侍婢搀扶着下回去了。
  镇国公一离席,宴会上的气氛又浮华放荡了几分,舞姬的衣着比方才更加暴露,曲调也换成了华丽的靡靡之音。
  顾翛这才晓得,镇国公并非是真的体力不支,而是对他的一番爱护,镇国公恐怕是知道时下宴会的流程,怕自己在场会让气氛拘谨,本来这是为顾翛接风的欢宴,自然是轻松些会更加畅快。
  场中那些舞姬轻轻旋转着将遮掩在身上的薄纱解开,露出了白皙的肌肤,曲线曼妙,让在场的所有的男人都不由得暗吞口水。
  宴上这样的美姬是任由宾客享用的,他们可以随意拉过来与之亲近,甚至有大胆些的,更是会与之欢好,可奈何身为安国亲王的顾翛一动不动,也无人敢第一个伸手。
  曲子渐渐缓了下来,眼看就要结尾,美姬们眸光盈盈的盯着主座右手边的玄袍少年,似是幽怨,又似是含情脉脉,盈盈欲滴,无不期盼着美少年的垂青。
  坐上的顾翛又如何察觉不到这种气氛?可他委实不愿一个满身脂粉香气的妇人近身,一时竟陷入两难,他垂着眼眸,静静的抿了一口酒,俊眉微微拢起,这般散漫中带着英气的模样,让满场注视着他的人都是一呆。
  顾子之自然是不失时机的树立自己在人们心中宽厚和善的形象,遂笑道,“王爷一人饮酒岂不孤单?不如在舞姬之中择一作陪?”
  舞已经停歇,因着顾子之问出这话,舞姬们便垂首恭立等待顾翛发话。
  顾子之不说话,顾翛倒是继续为难下去了,既然有人放下了阶梯,他自然就顺着下去。
  顾翛抿了口酒水,修长的的手指轻轻抹去唇上残留的水迹,俊美的面颊上被酒色染红,眸光迷蒙若浮了一层雾气,唇畔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清隽的声音在酒的浸润之后,带着沙哑,“子之觉得,场中哪一个女姬坐在我身侧更合衬些呢?”
  众人愣愣的看着顾翛这般魅惑众生的姿容,闻言也不由转向场中的舞姬身上,的确,在场的美姬也都是百里挑一的美人儿,可是她们不仅比顾翛的姿容差上十万八千里,又曾是众多男人手中的玩物,无论哪一个去伺候顾翛,都觉得是辱没了他。
  顾子之语塞,他方才都差点在顾翛一笑间沉沦,更逞论别人呢?眼下自是不好再说些什么,只默默招手唤来小厮,让他去通知准备重头戏。
  顾翛略微提高声音,“诸君如何迟疑?尽可饱尝美色便是。”
  时下这种风气极盛,简直就是家常便饭,而且以顾翛的姿容说出方才那等话,也无一人不服气,所以此话一出,众人不管是喜欢也好,不喜欢也好,纷纷都卖给他面子,就近拉扯舞姬入怀。

后续之咸池劫18
  起初,那些人也都是应酬敷衍而已,但是美人在怀,又有哪一个男人能真正坐怀不乱呢?不过一会儿,宴席上的气氛就变得无比荡漾,到处玉/体横陈,一些自持身份的人还保持衣裳完好,其余人等几乎只差欢好了。
  若是顾连州和白苏见着这个场面,恐怕要感叹“山中一甲子,世上已千年”,这么说一点也不夸张,曾经带着金戈铁马肃杀之气的大雍,清风晓月含蓄婉约的宁国,豪爽、奔放热烈的北魏,如今已经全然被这个浮华的盛世所代替,鲜衣怒马,曲调靡靡。
  幸或不幸,改变的也只有上流社会的风气而已,一个朝代是否繁荣昌盛,还是要看民生。
  从这个方面去判断的话,顾风华的统治无疑是成功的,流民减少,斗米六钱,比之原来的十钱一斗米的昂贵,有更多的人能够吃上米粮,短短十八年,他能创造出这样一个太平的景象,也算是个明君了。
  朝堂肃然,朝下随便你如何风/流,该做事的时候要全身心的做事,该娱乐的时候要放松娱乐,这是顾风华的一贯作风,曾经有人试图将这股骄奢之气带到朝堂,顾风华丝毫不容那人辩解,淡淡一句话,便将此人处了劓刑(yi,古代刑法之一,起于商代,割鼻),贬为庶民,此人的氏族为官者亦全部受到牵连,并且下令,罚该氏族三代不得为官。
  这个刑法不可谓不重,对于个人来说,这就是永不得翻身,对于一个氏族来说,亦是沉重的打击,三代之后一般氏族恐怕早就没落了,即便没有没落,那该族的子弟在日后的求官道路上必然是艰难异常,因为这一个污点,是永远洗刷不掉的。
  此事一出后,再也无人敢在朝堂上放肆,朝臣们也都暗暗反思,甚至私生活上也比从前检点不少,但又怕皇上不喜,每每还要参详顾风华还是世子那会儿的行径,想来想去也无不佩服,因为顾风华虽然为人风/流,举止轻浮,却从不滥交,平素那么“忙”,也没落下谋朝篡位的活计,当然这些话也大家也都只能在心里想想。
  官场之人小心翼翼,可其他氏族权贵可就没有这么收敛了,更别说是远离尚京的政阳城。
  大宴之上,除了顾氏几位立志要考太学生员的士子之外,其余人也都拉着舞姬亲近起来。
  呻吟声,喘息声,各种不堪入耳,不堪入目的情景,让顾翛入口的酒水都咽不下去,怪不得,大宴刚开始不久,娇娇们便自发的退了下去,而永宁公主则是为顾翛备了一份接风礼,根本不曾出席宴会。
  这世道,果然是与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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